賀元方覺得自己必須得出聲了,不然衛子戚很可能一直保持這個動作。
他輕咳了一聲,叫道:“戚少。”
衛子戚這才轉頭,看向賀元方。
看他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生氣,和這一屋子的狼藉好像八竿子都打不着。
賀元方實在是有些奇怪,便走向他。
上次衛然跑掉,把她找回來後,衛子戚就讓聞家送來了一個極小的芯片,裝在了她的項鍊裡,是跟蹤定位的,就是爲了防止以後再有這樣的狀況出現。
卻是沒想到,這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他還真是就差在衛然身上栓條鐵鏈子了。
不需要衛子戚多解釋,賀元方便立即打開電腦,這部電腦的系統是聞家安裝的,帶上了聞家的一些軟件,也包括這款跟蹤系統。
賀元方打開軟件,輸入指令之後,沒過多久,便找出了衛然的位置。
看了眼,賀元方立刻緊張的看着衛子戚,“這……這是‘齊臨’的員工宿舍。”
豈料,衛子戚卻反常的沒有生氣,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可即使如此,賀元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意外,她是跟着齊承積走的,齊承積帶她去那兒也是料想得到的。”衛子戚淡淡的說道。
“戚少,現在就去找她嗎?”賀元方問道。
再次出乎他意料的,衛子戚不像以前那樣,壓抑着怒氣立即去找衛然。
這次,他倒是不疾不徐的。
衛子戚向後靠着沙發背,緩緩的說:“不用急,她既然想要空間,那就給她時間自己待着,過些日子再把她接回來。”
這一次,可是真把賀元方嚇着了。
賀元方只差說一句,“你真是戚少?”
什麼時候,衛子戚這麼好商量了?
“戚少,真不用去找?”賀元方仍是不放心的確定了下,“她可是跟着齊承積走的啊!”
衛子戚反倒是一點兒都不着急,“這就更沒事兒了,齊承積可不會讓她受委屈,不用擔心她會過苦日子。”
“可……可戚少,你明知道齊承積對衛然的心思,衛然倒是不會吃苦受累,可萬一吃虧的是別的方面,那齊承積沒懷什麼好心思,萬一趁機……”賀元方趕緊補充,“我是說萬一啊……”
“萬一他趁虛而入,那怎麼辦?”賀元方說道。
這次,衛子戚倒是萬分的自信了。
衛然都說了愛他了,以她那死心眼兒的‘性’子,就絕不會給齊承積機會。
這次,齊承積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怕齊承積霸王硬上弓。
可想來齊承積也不會那麼蠢,真要這樣,衛然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哪怕是齊承積把他和衛然真拆散了,衛然都不會去找齊承積。
所以這一點,也被衛子戚排除了。
“不會,他沒機會。”衛子戚淡定而自信的笑道。
賀元方真是很想知道,衛子戚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
不過既然衛子戚都不着急了,他也就不跟着乾着急了。
找着了衛然的去處,衛子戚就給林秋葉去了電話,說:“小然她身子養好了,我也放心她一個人出去。所以就讓她一個人出去靜靜了,她住的地方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人注意着她。”
林秋葉很是安慰的說:“早這樣不就好了?兩個人互相多體諒,多理解一下,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六點鐘的時候,齊承積帶着外賣來了宿舍公寓。
一進‘門’,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天‘色’暗了下來,屋裡昏暗着,也沒開燈,就像屋裡沒住着人。
齊承積嚇得,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提着外賣就往裡衝,“小然!”
難道在他不在的時候,衛然已經走了?
當他走進客廳,突然收住腳步,一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昏暗的客廳中,衛然縮在沙發上,雙。‘腿’屈膝,雙腳踩着沙發,一手環着雙膝,一手拿着啤酒罐。
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經擺了四瓶空的罐子,不知道她手上拿的那罐又喝了多少。
“小然,你……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喝的?”齊承積傻眼的問。
“呵呵呵呵呵呵……”衛然雙肩顫着輕笑,擡頭看着齊承積,“你這問題多傻啊,這裡只有我一個人,這些當然都是我喝的了。”
“你怎麼喝這麼多,你也沒吃東西吧,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齊承積邊說,邊身後把她手中的啤酒罐拿過來。
衛然也沒爭,任他把啤酒拿走。
她只是眨眨眼,說道:“你看我像醉了的嗎?”
說着,她又“吃吃”的笑了起來,“我沒想到,我喝啤酒還是‘挺’厲害的,竟然能喝這麼多。”
她瞟了茶几一眼,抱歉地說:“我看你冰箱裡就剩這些,就都拿出來了,也沒想到我這麼能喝,嘿嘿,竟然都喝出來了。”
齊承積把外賣放在茶几上,把空罐子都收走,剛纔從衛然手裡拿過的那半罐啤酒,也給拿走了。
“你別喝了,空腹這麼喝,先別說會不會醉,會把胃給‘弄’壞的,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胃。”齊承積說道。
他把外賣盒子從袋子裡拿出來,把筷子給她,家裡沒有碗筷這些餐具,他一個單身漢,這房子平時也不怎麼用,自然也不會在家裡吃飯。
邊收拾,他邊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趕緊先吃些東西。”
其實衛然已經被啤酒撐得飽飽的了,也根本吃不下飯,夾了一根芥藍,卻吃不下,便又放在了米飯上。
她自知酒量並不怎麼好,今天卻一口氣喝了這麼多酒,越是想靠着喝醉消愁的時候,反倒越是醉不了,怪不得會說舉杯消愁愁更愁。
但雖然如此,她的腦袋還是因爲酒‘精’而變得有些遲緩,腦袋脹脹的,動一動就有些暈乎。
她自己一個人待着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衛子戚和岑曼榕的事情,想到岑曼榕,衛然的心裡就生起一股嫉妒的刺痛。
衛然盯着自己面前的飯菜,看了會兒,才幽幽的出聲詢問:“承積,你跟我說說岑曼榕吧?她是你的嫂子,你應該‘挺’熟悉的。”
齊承積錯愕的擡頭看着衛然,衛然繼續說:“她的‘性’格,喜好,都跟我說說,行嗎?”
“‘性’格……”齊承積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就像她的長相一樣,都‘挺’恬靜的。她說話聲音不大,語調也溫柔。”
齊承積表情奇怪的看了眼衛然,“說起來,跟你很像。”
“不過,她沒有你那麼倔強,也不太會抗爭,不然當初也不會明明愛着衛子戚,卻答應家裡嫁給了我三哥。”齊承積說道,“她不太與人爭執,對什麼事情好像都沒有太多的‘欲’求,與世無爭的樣子。”
齊承積笑笑,“這點也和你‘挺’像的,我記得在‘稷下學府’的時候,好多人都在暗地裡說你的閒話,你也都知道,可你都不理會,總是雲淡風輕的。”
“當時,岑曼榕跟衛子戚在一起,也是這種情況。畢竟衛子戚太有名了,即使是‘稷下學府’裡的那些‘女’生,一個個眼高於頂,但也都盯着他,想要成爲他的‘女’朋友。”
“這對她們來說,好像是一種榮耀,意味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同時也會讓她們很有面子,能夠俘獲衛子戚,是件很風光的事情。所以,當衛子戚和岑曼榕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會引起很多嫉妒的閒話。”
衛然聽着齊承積說衛子戚和岑曼榕的事情,好像是兩個陌生人。
而她,卻感覺好像是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她正聽別人說他跟情人的故事。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絕不是好的那種。
“而當時,岑曼榕的反應就跟當初的你一樣,從來不理會那些閒話。即使有人當着她的面諷刺她,她也是目不斜視的從她們面前走開。”齊承積徐徐地說。
衛然不禁想起了自己當時在“稷下學府”的事情,畫面不禁就與岑曼榕的重合。
那畫面驚人的像,甚至有種‘交’錯了時空的錯覺。
而她,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從齊承積短短的介紹裡,她也知道她的‘性’格跟岑曼榕很像,至少大部分很像。
她寧願自己的‘性’格和岑曼榕截然相反,如果岑曼榕是恬靜的,她就要是張揚的。
岑曼榕與世無爭,她就要任‘性’妄爲。
而現在,她們只有一點不同。
至少,她倔強,而岑曼榕不。
“這麼說來,我越覺得你和岑曼榕‘挺’像的。你們倆也許因爲‘性’格和氣質相似,穿衣也都偏淑‘女’那一類。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穿裙子,鮮少穿牛仔‘褲’和體恤,如果是‘褲’裝,那就是襯衣和布料的‘褲’子。”
“襯衣也以蕾。絲的居多,衣服的顏‘色’大都淡雅,並不鮮‘豔’,讓她的氣質顯得更加恬靜。她現在穿着也是這樣的風格,只是比以前成熟些而已。但是在她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看過照片,你們倆的風格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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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本來家境就好,所以她穿的衣服也一直很高檔,很有質感,從不穿專賣店的衣服,更別說是地攤兒貨了。”
齊承積皺眉想了想,又說:“就這些年我的記憶中,她也總是畫着淡妝,從不濃妝‘豔’抹,有時候清秀的像是沒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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