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走。”賀元方說道,帶着衛然進了朱袖的院門。
賀元方知道“暗衛”就在暗處,都看見了,不過沒有人現身。
他們會把消息彙報給聞人,不過他倒是奇怪,以聞人那麼愛湊熱鬧的個性,竟然還沒有出現。
他帶着衛然穿過一個迴廊,又經過一個相當大的假山花園,路過了幾個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建築,才進入一個圓形的院門,其他書友正在看:。
院子中間有一個相當小的人造的池塘,中間立着一座小型的假山。
池塘的水沒過假山下半部分,裡面的魚便從假山的各式山洞中穿梭。
賀元方帶她進了直衝着門的那個最大的建築,一進去,就看到衛子戚襯衣的衣衫半露,襯衫褪下右肩,露出了綁在肩膀和胸口的繃帶。
一箇中年男人正在給衛子戚解繃帶,賀元方完全沒想到,進來看到的會是這樣,這不就更讓衛然擔心了嗎?
本來,衛子戚的傷確實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是需要繼續上藥。
平時看,基本看不出什麼大礙,但是直接看傷口就不同了。
衛然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衛子戚纏着繃帶的樣子,她突然難受的要命。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衛子戚下意識的轉頭。
緊接着,他就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衛然還從來沒見過衛子戚這麼吃驚的表情,如果照下來,林秋葉一定會很滿意。
而如果不是記掛着他的傷,衛然現在也會有心情覺得衛子戚的這反應很搞笑。
只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三步並兩步的衝了上去,瞪着醫生剛剛纔完全解的繃帶。
露出裡面已經差不多癒合,仍有一點兒結痂的血塊,和周圍嫩袖的肉。
“你怎麼會受到槍傷的?知道是誰幹的嗎?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衛然噼裡啪啦的問着。
半晌,衛子戚才從她突然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衛子戚錯愕的問。
衛然抿起脣,還不想當着醫生和賀元方的面承認是想他了。
她只說:“我就是這麼過來了!本來就是想嚇你一跳……”
她雙臂在胸前交叉,“看來還真是嚇了你一跳!”
“你知道我興沖沖的到了‘王朝’,卻被告知你早就在一個星期前就退了房,我有多擔心嗎?我當時的心情,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來了同市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在同市,你又住在哪兒?爲什麼要騙我,說你一直住在‘王朝’。我忍不住的往壞處想,什麼樣的情況都想過了。甚至,我甚至怕你……”衛然說不下去了。
她真是又急又惱的,可是原本已經提上來的話,卻無法當着外人的面兒說出口。
衛子戚有些怪罪的看了眼賀元方,衛然立即說:“你別怪賀大哥,是我給他的電話,我怕找你,你又騙我!”
“我人都已經來了同市,難道你讓賀大哥眼睜睜的看着我帶着誤會離開嗎?除了把我帶過來,他沒別的選擇。”衛然說道。
衛子戚長呼出一口氣,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下吧!”
“我要解釋!”衛然不理他的話。
“過來,換完藥,等醫生走了,我會給你解釋。”衛子戚說道。
衛然這才坐到衛子戚的身邊,她終於能湊近了看他的傷口,看到醫生重新給他消毒,換藥,又把傷口包紮住。
醫生直起身來,說道:“傷口癒合的很好,只要別做太劇烈的運動就行,或者,不要用到右手臂的力量,其他書友正在看:。”
醫生還多看了衛然一眼,又看回衛子戚,那曖。昧的目光,只差沒說:“或者女上男下。”
“哼!”衛子戚冷冷的看着醫生,讓醫生知道他最好別再繼續說下去。
醫生笑笑,不以爲意,“我走了。”
“我送你。”賀元方找了個藉口,便把地方留給了衛子戚和衛然。
衛子戚把襯衣拉回肩膀,衛然見狀,雖然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可她還是怕他扯痛了傷口。
她便主動伸手,幫衛子戚穿上襯衣。
衛子戚見了,笑了笑,便收回原本正抓着衣領的手,老老實實的任由衛然幫他穿衣服,繫好了鈕釦。 Www ●Tтkan ●¢O
衛子戚看看還露在外面的衣襬,說道:“還有衣襬呢,得扎到腰帶裡邊去。”
衛然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不想讓他得逞,可還是袖了臉。
她低下頭,把黑乎乎的頭頂露給衛子戚,把襯衣扎進他的腰帶。
隔着襯衣,她還能摸到他底。褲的痕跡,手立即變得格外的燙。
衛然的呼吸停住,手越來越顫,好不容易將他的衣服整理好,迅速的把手從他的腰帶中抽回來。
即使離開了,可她的指尖和掌心還是留着他肌膚的熱度。
衛然瞪着他受了槍傷的位置,手指慢悠悠的碰觸他的傷口,不敢用力。
“還很疼嗎?”她小聲問。
“還好,不怎麼疼了。”衛子戚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衛然有些氣惱的問。
“我一直在調查齊承積。”衛子戚終於說道。
“什麼?”衛然驚訝的擡頭看他,“爲什麼?你怎麼又要調查他?我以爲,你們倆現在不說關係好了,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要他不來招惹你,你就不會去招惹他的!”
“而且,我已經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是什麼樣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爲什麼又要調查他,你是懷疑他什麼?”衛然着惱的問。
覺得衛子戚調查齊承積,還是不信任她,恐怕還在懷疑她跟齊承積之間有什麼吧!
他怎麼能一邊跟她那麼親密,一邊又懷疑她!
她以爲她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在他面前,她甚至絕口不提齊承積。
實際上,每次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想不到別人。
她現在眼裡只看得到他,難道他還不瞭解嗎?
“你對我是什麼樣的心意?”衛子戚語帶笑意的問,沒受傷的左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清楚他的笑容,讓她知道他並沒有生氣,也並不是諷刺她。
衛然現在正生着他的氣,哪肯乖乖的向他表白。
她負氣的偏頭,把下巴掙脫出他的手。
“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衛然帶着脾氣質問,。
跟衛子戚感情好了,她越來越習慣的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脾氣,而且對他也越來越不客氣,甚至都敢衝他發脾氣了。
這要是以前,她哪裡敢。
可是衛然因爲太習慣了,竟然也沒察覺出自己的改變。
衛子戚倒是看出來了,雖然不太習慣女人對自己發脾氣,而且還帶着命令的口吻。
但是,他還是讓衛然這麼做了,甚至還挺心甘情願的,而且也沒有被她的脾氣惹怒。
而且,他知道如果他膽敢因此責怪她的話,她就會變得又像以前一樣,在面對他時小心翼翼的,並且把自己封閉起來,在他們之間豎起一道牆。
衛子戚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衛然在氣怒之下也沒有察覺。
他放下先前關於心意的問題,繼續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齊承積。你也說了,他回來後說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好像在隱瞞什麼。”
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和觸感,還有他的氣息,一切都讓她這麼滿足,也那麼震顫。
衛子戚再開口時,聲音沙啞,“他一直表現的遮遮掩掩的,而且回來之後,舉動就跟從前大相徑庭,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危險的感覺,我擔心他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表現的還放不下你,逮着機會就想跟你在一起,說服你離開我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會調查他。”衛子戚說道,“就因爲他的底細太讓人擔心,我怕他做的不好的事兒,會連累到你,所以纔去調查。”
“所以……你查出來了,對吧?”衛然說道,緊張的看着衛子戚。
就因爲他查出來了,纔會遭到槍擊。
“不算完全查出來。”衛子戚說道,“我查到他最近跟兩個商人走得很近,似乎跟他們有合作,只是不知道具體要合作些什麼。”
“而那兩名商人,實在不是什麼做正當生意的人。一個叫乍侖旺?沃臘納的,在泰國就從事毒。品的販賣,他自己就有一個組織,從種植到製造,再到出售,做得相當大。”
“還有一個叫曾志恆的,在馬來西亞當地也是從事與軍火和毒。品有關的事情。他們兩個在表面上都有正當的生意來掩蓋,但實際上他們能有如今的財富,大部分都基於這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而齊承積跟他們聯絡,我實在是不覺得他們做的會是正當生意。”衛子戚沉聲道。
“他跟他們品嗎?”衛然感覺血液從身上褪去,四肢發冷,實在是不敢相信,齊承積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她相信衛子戚。
而且,因爲曾志恆和乍侖旺的身份,也讓她不能不相信。
“我懷疑,這幾天在這裡養傷,我一直在想。或許,齊承積並不是親自跟他們做交易,而是利用他齊家二公子的身份與人脈,來幫助這兩個人牽線搭橋。”衛子戚說道。
“畢竟,真要做這些骯髒交易的話,齊承積只要不蠢,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毀了齊家。但他若是想從中分一杯羹,快速的取得暴利,倒是可以利用他的人脈,爲曾志恆和乍侖旺引見一些人。”
“有這個實力與財力來跟曾志恆和乍侖旺做這種交易的人,地位一定不低,不是普通的富商能夠做到的。曾志恆和乍侖旺是外來的,想要進當地的更高一級圈子,就要靠齊承積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