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店員說道,將項鍊和戒指放在‘精’致的珠寶盒中包好,寫了發票,又拿出珠寶鑑定證書,一一給衛子戚看過了,才一起放進袋子裡。
衛子戚拿出信用卡,付了帳,在店員心情極好的熱情恭送下離開。
他坐進車裡,趴下身子將袋子放進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盒裡,上了鎖。
衛子戚的身子猛然一個‘抽’搐,那股劇痛讓他的心臟彷彿都有一瞬間的麻痹。
他疼得變了臉‘色’,臉上血‘色’盡褪,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衛子戚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肩膀上開始不斷地滲出鮮血。
鮮血已經把灰‘色’的外套染出了一片深紅,他撥開外套,‘露’出裡面的襯衣。
鮮血染在他黑‘色’的襯衣上,將黑‘色’染成了一片黑紅。
他立即用手捂住,發現襯衣上多出了一個小圓孔。
這是槍傷!
他沒聽到開槍的聲音,對方一定是用了消音器。
在馬路上,被車輛穿梭的聲音掩蓋了去。
衛子戚立即發動車子,同時目光打量他的周圍。
有很多車像他一樣停在馬路邊,這樣乍看過去,看不出任何異樣。
衛子戚不再遲疑,立即開車衝了出去。
當他拐入車道的時候,因爲拐出來的太過突然,險些被後面開過來的車撞上。
在後面那輛車的司機看來,衛子戚這種開車方式極爲的不地道,那司機氣憤的猛按喇叭。
可是衛子戚現在哪有心思顧這些,一路的橫衝直撞。
他只慶幸同市的‘交’通雖然擁堵,但卻不像白市那樣堵得過分,甚至一兩個小時都挪動不了。
他也顧不得會發生車禍碰撞,在左右兩邊的車道上不停地穿梭超車。
好幾次,都險些與旁邊的車輛相擦。
他每次超車,都引起一連串憤怒的喇叭聲。
可衛子戚現在疼得壓根兒就聽不見,他繃緊了全部的神經,目光掃向後視鏡,眯起眼睛,卻分辨不出是否有車跟在後面追殺他。
所有的車看上去都那麼正常,都在正常行駛,沒有一輛車是始終緊跟在後的,中間總有些車輛的變換,或者是直接超越他。
突然,衛子戚看到他斜後方的一輛車,那輛車的司機依舊在講電話,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個。
他因爲失血和劇痛,目光開始渙散,‘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視線也漸漸地變得越來越不清楚。
衛子戚使勁的眯起眼,讓眼睛儘可能的聚焦,透過後視鏡,辨認那輛車的車牌號。
反覆唸了兩遍,記住車牌號碼,他猛的踩油‘門’兒,有穿過了三輛車。
衛子戚覺得再不停下來,一定會發生車禍,因爲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
突然,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恐怕也只有短短的兩三秒的時間。
但是在他覺得,這兩三秒的時間確如兩三個小時那麼長,讓衛子戚的心驟冷。
他知道,他再不找地方把車停下來,就一定會要麼撞到別的車,要麼直接衝上人行道。
前面的綠燈還有五秒,衛子戚努力的集中‘精’神,咬緊了牙關,突然將油‘門’踩得更實,在最後一秒鐘衝了過去。
他掃了眼後視鏡,發現那輛車因爲紅燈,被停了下來。
而車內的司機緩緩地放下手機,似乎正在盯着他駛離的方向。
衛子戚拐了個彎,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四肢越來越冷。
他使勁的咬着牙,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又開出了一段路程,連續拐了三個彎。
衛子戚感覺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咬着牙,把車停在路邊,注意到旁邊是一家規模不小的服裝店。
如果幸運的話,希望裡面能有不少試衣間,讓他躲一下。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肩頭上的血太明顯了,不能就這樣進去。
他強忍着疼,受傷的右肩連帶着胳膊都不敢動,他只能用左手,努力地將外套脫下來。
即使如此,只是輕微的動作也牽動着他右肩的傷口,讓他疼得一雙眼睛都通紅通紅的。
好不容易,把左邊的袖子脫了下來,他僵着右胳膊,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將外套脫下來,長痛不如短痛。
“啊……”衛子戚發出一聲努力抑制下來的痛呼聲,將別在後腰的槍也拿出來,包在外套裡藏着。
他強忍着疼,彎曲左臂,把外套搭在肩上,來掩飾自己肩膀上的傷。
那一動,衛子戚疼得險些昏厥過去。
他迅速下車,低着頭,努力挪動着發冷的雙‘腿’,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服裝店。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他只能放慢動作,免得把傷口牽動的痛的太過厲害。
店裡的人很多,而且也沒有導購員幫忙挑選適合客人的服裝尺碼,店裡的客人都在從擁擠的衣架上挑選適合自己的尺碼。
衛子戚看到很多人都一下子選出很多衣服,往試衣間走,從試衣間走廊入口處的工作人員那裡領取一張藍‘色’的牌子,便直接走了進去。
衛子戚咬着牙,隨手拿下幾件衣服,發現時‘女’式的襯衣,便將襯衣胡‘亂’的‘揉’起來握在手裡,讓人看不清款式。
他跟着隊伍走到試衣間的走廊入口,領取了那張藍牌子走了進去。
衛子戚從來沒來過這些地方,他發現有些試衣間外面掛着牌子,有些沒有。
而前面的人都走進了沒掛牌子的試衣間,同時把藍‘色’的牌子掛在了‘門’口的掛鉤上。
衛子戚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一直往裡走,最裡頭有幾個試衣間已經有人,他只能選擇一個左右兩邊都空着的試衣間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掛牌子了。
這幾步路,已經快要將他最後的力氣耗盡。
衛子戚扶着牆,跌坐在地上,因爲跌坐的一震,傷口又被震得刺骨的疼。
他疼得甚至想把自己的肩膀連帶着胳膊,一起從身上卸下來。
就在衛子戚進入這家服裝店的同時,一直追着衛子戚的那輛車上,C拿着手機說:“跟丟了。”
同時,手機裡又響起另一個聲音,“D也跟丟了。”
“任務達成了嗎?”A的聲音響起。
“任務已達成。”C說道。
“好,不用尋找了,都回來。”A說道。
“是。”C和D同時響應。
A掛了電話,便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齊承積看着不斷震動的手機,這隻手機只有組織裡的人會打,是任務專用的行動電話。
組織要求,只要電話響起,不論在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把電話接起來。
而現在,齊承積也一直在等待這通電話。
“喂?”他立即接聽。
“人跟丟了,但是任務達成。”電話那頭,A說道。
“他傷的怎麼樣?”齊承積問道。
“不重。”A說道,“你知道我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下手有分寸。”
齊承積擰起眉頭,實在是不喜歡這個答案,他更想要他們失手殺了衛子戚。
A冷聲說:“你知道規矩,我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這次要不是你說他可能會阻礙到我們的任務,我也不會同意給他一個教訓。至於借刀殺人這種事情,你想也別想!”
“而且,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幫你出手。因爲我認爲,這次確實有出手的必要,但是不會再有下次。被人查出來,是你的失職,你自己不夠小心!”A毫不客氣的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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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是新進來的,也是因爲你的特殊身份,才被我們破格吸收,你沒有受過像我們那樣的正規訓練。但是給你的特訓,是專‘門’針對這項任務,足夠你完成的,我不想再看到你的失誤!”A說道。
“因爲你的失誤,就要讓我們去警告無辜的人,甚至會因此打草驚蛇,破壞整個計劃,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否則,我不管你對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我都會向上級報告,建議把你剔除組織!”
齊承積表情越來越難看,冷聲說:“知道了。”
說完,他便用力的掛斷了電話。
齊承積不悅的重重的靠回椅背,咬牙切齒。
衛子戚虛弱的坐在地上,纔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西裝外套內測的口袋裡。
他把西裝外套從肩膀上拿下來,左手顫抖着‘摸’索,尋找他的手機。
衛子戚疼得緊咬着牙,冷汗越來越多,幾乎佈滿了整張臉。
即使只是左胳膊動,可還是會牽動到他的右肩。
好不容易,隔着西裝外套,他‘摸’到了硬硬的長方塊,知道那是手機。
他立即掀開外套,把手機拿出來,可是卻發現手機背面已經被子彈打得凹了進去,讓薄薄的手機整個都變了形。
手機還是很燙,電池肯定是燒壞了。
手機的屏幕一片漆黑,解鎖,開機,都不見任何反應。
衛子戚咬着牙,現在手機壞了,他也無法聯絡賀元方。
正在這時,試衣間前面厚重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衛子戚身的反應甚至快於自己的大腦,拿着槍的左手本能的擡起,同時上膛,指上對方的小腹。
他坐着,沒有力氣,手儘可能地舉高,卻也只能到達那個位置了。
“不準走,也不許叫!”衛子戚低聲威脅,掩飾不住自己聲音中的虛弱。
實際上,他也不需要掩飾,單單是他這張蒼白的臉,還有搖搖‘欲’墜的身子,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進來的‘女’人惱怒的氣結。
“我不會叫,也不會逃,你最好把槍拿開些!”‘女’人聲音很冷,泛着怒氣,“槍指的這個位置,讓我很不舒服!”
衛子戚的目光一直只落在對方的小腹上,只從小腹和‘腿’部柔美纖細的曲線,判斷對方是個‘女’人。
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他驚訝的挑眉,終於擡起頭,認真的打量起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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