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驚訝,然是大笑一聲:“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來,我的侄子,快告訴我,你父親在哪,這個臭小子隱了那麼多年,等我見到了要好好和他喝兩杯。”
達納特斯只是聲音有些顫抖,聲音冰冰的說道:“父親,他死了。”
五個字,五個字如同是晴天霹靂般無情的劈在了黎天的頭頂,這是什麼?還未來得及好好享受的喜悅就這般破滅了,那個兒時就很懂事卻有孤單的孩子,那個少時就很憂鬱厭世的兄弟,那個逍遙天下的男子,死了?
夜晚,草原上的蒼狼發出長長的吼聲,像是月下兩個男人共同的傷悲,又像是神界王位殿堂內那個女人的哭聲。淼竹沙沙,風兒穿過竹子發出的呼嘯迴盪在這片竹林,像是誰在演奏着什麼。
良久,達納特斯說了一句:“叔叔,你能告訴我父親的以前麼?”
黎天的聲音有些虛弱,並沒有立刻回答達納特斯話,而是飛身而起,雙手化刃,瘋狂的對着周圍的壯竹亂砍,竹林中亂舞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悲涼,豪壯,這是作爲一位兄弟爲死去的好友吊唸的方式,義若在,二十年,不晚矣。
看似無規的竹子落下,化作了一間小小的竹屋,竹屋上足有二米多高,屋頂的竹子接的嚴嚴實實,滴水不漏,竹子的切口細且利,難以想象這是雙手的傑作,只見黎天那孤獨的背影,緩緩的走到了竹屋內,有身邊剩下的竹竿將落了一地青葉的地打掃了乾淨,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卷,畫卷上是兩張稚嫩的笑臉,一位大些的孩子肩並肩摟着身邊的那個小些的孩子,那大些的孩子咧着嘴笑,可是那小些的孩子只是淡淡的微笑,他有着一張眉目清秀的臉,眼神中卻滿是那個年齡不該有的憂鬱。
黎天淡淡的對着畫卷說道:“小辰,這是那天我請的宮廷畫師給咱畫的,自你消失後,我一刻都沒離身過。今天,當大哥儘儘最後的責任,給你在這竹林裡堆塊長眠之地,大哥知道你生平最煩奢華,最好的就是這竹林的清淨,放心,大
哥一天不死,這竹林就得清淨一天。”說着,將那畫卷定在了竹屋的牆上,面朝夏華國的方向……
接着,黎天撲通一跪,跪在了那畫卷的前方,說道:“死者爲尊,大哥願你能安息。”
緩緩的走到竹林裡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顯得很虛弱似的,看着達納特斯,忽然笑道:“真像你父親當年,比你父親還要俊。不去給你父親磕兩個頭麼?”
達納特斯走到了竹屋前,望着畫卷上父親淺淺的微笑,這就是我日夜想念的父親麼?“撲通,撲通,撲通”額頭深深的扣在了地上。
達納特斯走到了黎天身邊坐下,黎天說道:“你父親生前乃是當朝夏華皇帝的七太子,看厭倦了宮廷鉤心鬥角,自幼也是那樣放蕩不羈,逍遙清閒的性格,從下我們就關係極好,比親兄弟還親,只是大約二十年前,你父親一年多都沒有回來,皇帝甚是擔心,便派人尋找,沒有任何下落,一晃又是多年,你父親依舊不見人影,我便向皇帝請命,要親自去找,可是找了許久也沒有着落,便在失魂落魄下在這康撒族生活,也是像過上清淨的生活。”
達納特斯看了看黎天,眼角又掛了些淚水,似乎是想到了兒時玩耍的歡笑了,說道:“叔叔,你有所不知,那年母親作爲神王獨自下到人界來巡視人界安明,無意碰到了父親,便被父親吸引了,兩人聊的熱鬧,便也有了感情,母親表明了身份後,父親還是不管不顧,說什麼也要和母親一起走,誰知父親還是沒有逃得神界的律法,被元老院裁決了。因爲在神界的律法中,神人是不能相愛的。”
黎天大吼一聲,拿起身邊的一枝竹子揮手劈斷,吼道:“什麼狗屁律法!我兄弟愛上了神王,兩人又是兩情相依,天下怎會有這般惡人忍得拆散這對鴛鴦!”
黎天狠狠的說了句:“元老院,我滅了你!”
達納特斯拍了拍黎天的肩膀說道:“叔叔,我身爲死神,都無法與元老院抗衡,下到人界來也是爲了父親報仇,你若能助我自然是
好。”
黎天說道:“我的侄子,天下除了你父親,也就你和我最親了。莫說助你,他們害了我兄弟,我就是死入地獄也值。”
達納特斯微笑的回答了聲:“好!”
兩人走了出去,離開竹林時,達納特斯揮手一道黑光照在了竹林上,很快又沒了,黎天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達納特斯說道:“只是給這個竹林加個陣法,不讓別人來打擾我父親罷了。”
自此,這片康撒族邊緣的竹林有再也沒人能進去過,無數能人異士紛紛前來想一探究竟,但無論何等修爲,只要踏入這竹林一步,便迷迷糊糊的被送了出去。達納特斯知道會,也許會笑吧,死神的迷靈陣,又是你能解開?
天已經亮了,達納特斯和圖索說明了黎天的身世後,要將黎天帶走隨行,圖索也沒阻攔,只是細微處流露出些不捨。
送別的時間,圖索不捨的看着達納特斯跟隨納魯一行人即將要走,很是不捨,便對達納特斯說道:“老弟,不管何時,康撒族都是全力支持你。”
達納特斯心裡一熱,微微的點頭,圖索和納魯一行人問候了幾句後,便也沒有多加挽留,只是對黎天的走有些不捨,畢竟也是朝夕相處了六年的春秋。達納特斯見黎天有話要對圖索說,便用精神力罩住了二人以免聲音外泄,黎天深深的說道:“主人,請允許我叫您主人,雖然您和達納特斯是結拜兄弟,我是他的叔叔,但是您永遠是我的主人,夏華國貴爲禮儀大國,何時都不能忘了您的恩情,爲了達納特斯的身份,允許我不能爲您行大禮,我們還會再見的。”
圖索只是簡簡單單,卻是混合了五味雜陳的說了句:“保重!”
兄弟之間,感情若真,哪怕一杯酒一個眼神,也是深切的關懷,用得着亢長的煽情麼?這位俠骨男兒就這樣告別了生活了六年的康撒部落,踏上了爲弟復仇之路。
遠方傳來了一陣蕭瑟,是皇浦燕辰的呼喚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