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糟糕的演習
在學校的日子,時光是飛逝的,櫻花紛飛的入學試彷彿還是昨天的事,今天就已經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時間真是稍縱即逝,她來真央靈術院已經快要一年了呢,晶瑩的雪花漫天飛舞,到處銀裝素裹。
伴隨着冬雪一同降下的還有一回生精英班實戰演習的通知。
因爲伊藤光的幹部身份,白夜比大部分人更早地得到了這個消息,假期一結束就舉行實戰演習。學校的那些老頭子還真可惡,連讓人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殺的他們措手不及。
不過白夜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再怎麼實戰也只是演戲而已,不需要太拼命,六十分及格萬歲,假期還是好好放鬆爲好。
“白夜,聽說你們放假回去就要舉行實戰演習?” 有人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感興趣。
“嗯,升了席官就是不一樣,連消息都變得靈通了,吉良四席。” 白夜便往三番隊那裡走着,邊調侃身邊的人
吉良井鶴有些靦腆地搔了搔頭,一點兒也沒有席官威風凜凜的樣子。
自從吉良被調回隊裡,就加倍的努力,在前不久的席官挑戰賽裡嶄露頭角,一舉奪得四席的位置,又向他的理想邁進了一步。
“吶,吉良,你現在已經是上位席官了,像對我探視,接送那些事情差遣下級來做就好了,還是那個狐狸臉硬強迫你做的?真過分,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白夜替他憤憤不平。
“不不不,不關隊長的事。” 吉良擺了擺手,生怕白夜誤會他尊敬的隊長, “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想這麼做而已。”
白夜眨了眨眼睛,超級不解地望着他,表情無辜又迷茫,怎麼會有這麼願意往自己身上攬麻煩的人呢,果然不理解啊不理解。
吉良的臉頰泛上了幾絲微紅,扭開頭咳嗽了幾聲, “咳咳,別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在還你的人情而已。”
白夜更迷茫了,還有這麼願意往別人身上加人情的?看來吉良也開始有點兒不正常了……
就在白夜感慨身邊爲什麼沒有一個人正常時,她印象中唯一的一個正常人走進了她的視線,從容不迫的步伐,溫和淡雅的氣質,讓她突然回憶起了在集市上初見他時的情景,如同陽光般暖暖的感覺。
吉良全身繃緊,恭敬地行了個禮, “藍染隊長。”
“好久不見,吉良,聽說你升任四席了,恭喜你。”
“哪……哪裡的話,我還差得很遠……” 吉良有些手足無措地回道。
藍染微微笑了笑, “期待你的表現。”
“是!” 吉良受寵若驚地大聲迴應了一聲。
白夜眨着迷茫的眸子看着藍染,爲什麼同樣都是隊長,氣質差別就這麼大呢?那個不知道是哪個番隊的朽木隊長就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氣質,動不動就放冷氣,這個人卻完全不會呢……
“白夜是吧?” 藍染微笑着轉過頭,看向白夜。
白夜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隊長大人還記得她的名字……
“嗯。”
“聽說放假回去,你們就要舉行實戰演習了,加油哦。”
“哦。” 加油到及格的程度就行了。
隊長大人顯然還有要事在身,簡單寒暄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留下白夜和吉良兩人在原地表情各異地站着。
白夜有些懊惱,剛剛藍染轉身走遠了,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事想問他,當初爲什麼把她保送進真央靈術院,可是人已經走遠了,好好的機會讓她錯過了,轉頭看向吉良,發現對方一臉陷入回憶的崇拜狀態。
“你偶像哦?” 白夜拽了拽他的衣袖, “我還以爲你的偶像是那個狐狸臉呢。”
“都是。” 吉良很懷念地開口, “那一年我和你一樣,真央靈術院一回生,也是實戰演習,結果不知是什麼原因,受了變種虛羣的圍攻,如果沒有市丸隊長和藍染隊長來救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STOP!” 白夜嘴角抽搐地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沒好氣地開口:“我下個周就要實戰演習了,現在和我說這個,你是想咒我嗎?”
吉良搔了搔頭,有點兒不好意思, “那次只是意外而已,哪會這麼巧再遇上,一定不會有事的。”
白夜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但願他不是烏鴉嘴,這次實戰演習能夠順利搞定。
果然,放假剛回來,心情還無限輕鬆的同學們被實戰演習這個消息砸得暈頭轉向,哀聲四起,卻又無可奈何地打包收拾行囊,到集合地點集合等待。
三個帶隊的六回生在穿界門前不知嘮嘮叨叨些什麼,白夜在臺下聽得昏昏欲睡,眯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的,和周邊緊張的氣氛完全不搭。
“喂,白夜,我看看你的號碼是幾號?” 伊藤大大咧咧地湊過來。
“嗯?” 白夜被他吵醒,迷迷瞪瞪地擡頭,睡眼惺忪,樣子迷茫又無辜。
伊藤忍不住嘴角抽搐,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睡着,多麼讓人敬佩的粗獷神經啊……
源千歌習以爲常地沒理會他倆怪異的相處模式,看了看白夜手裡的號碼。
“44號?真是不吉利的數,幸好沒跟我分在同一組。“ 源千歌挑了挑眉。
這一句話白夜倒是聽懂了,恨恨地白了她一眼, “什麼號碼?“
“看樣子你剛纔還真是睡着了。”森島赤冰鄙視地呲牙, “簡單和你說吧,手執同樣號碼的三個人結成一組行動,而現在的狀況是……”
“44 ,28 ,9 ,16 ,31 ,五個人五個號碼,呵,也就是說我們五個人被完全分開了。” 白夜瞄了瞄其他同伴手裡的號碼,終於搞清楚現狀了。
“呃,抱歉,森島同學,我們好像是同一組……”
“前田同學,算是找到你了……”
“源同學,很榮幸和你分到同一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前來認領隊友的人越來越多,同伴帶着各異地表情到屬於自己的隊伍裡,伊藤被領走之前,低聲問了她一句, “你會照顧好自己的吧?”
白夜只是回給了他一個傲慢到有些不屑的笑容, “你以爲你在和誰說話呢?”
演習的地點在野外,由結界組做好隔離措施,而演習的內容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消除儘量多的虛。
規則就是這麼簡單!
“白夜,發什麼呆?往你那邊去了。” 同行的一個男生朝她吼了一聲,一隻螳螂一樣的虛揮舞着鐮刀向她衝過來。
“哦。” 白夜不緊不慢地回了一聲,手起刀落,砍掉了虛那兩把亂揮的鐮刀,卻沒有直接砍殺掉它,任它嚎叫着逃到三人中另一個同伴那裡,然後由那個同伴結束它,完成這一次狩獵。
對嘛,原本就是三人一組,有遊戲大家一起玩,見者有份,沒有必要一個人搞定,低調嘛低調……
領頭的男生收起刀,拍了拍白夜的肩膀, “還行,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至少還沒有拖後腿。”
白夜笑得有點兒抽搐,這個叫上野的,真是長着一張欠揍的臉啊,不過爲了低調,忍了,她還是繼續隱藏實力下去好了,優等生都死要面子,就不要戳破人家的優越感了。
那個叫上野的男生對白夜的內心糾結渾然不知,打探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這應該是這附近最後一隻了,嗯,時間還早,我們去其他地方看一下。”
“嗯,隨便。” 白夜伸了個懶腰,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上野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好像也沒傳言中的那麼怪……算了算了,任務要緊,他向另一個同伴招呼,“喂,川田,過來集合了。”
但是那個叫川田的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剛剛明明在那裡,才這麼一會兒,人到哪兒去了?
上野叫了很多聲,但始終沒有迴應,就算是去解決個人問題,至少也應該會回答一聲啊。
連白夜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消失,這隻能代表一件事情,那個人很可能已經遭到不測了。
白夜和上野對視了一眼,謹慎地握緊了手裡的刀,趕到了川田消失的現場,他的刀落在地上,伴着幾點觸目驚心的血滴,卻沒有任何打鬥過的跡象。
遺失的刀,灑落的血,他到底……
“閃開!白夜!”
上野的聲音帶着驚恐與慌張,炸雷一樣響起,一陣陰風掃過白夜的脖頸,身體素質的強悍和異於常人的反應能力此時發揮了效用,一瞬間白夜執起刀來擋住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鐺!” 尖銳的牙齒碰上了冰冷的刀刃,發出了清脆到令人戰慄的音色。
白夜冷冷地盯着牙籤突然出現的這個怪物,體格比一般的虛要小得多,卻有着大到誇張的嘴,冒着腥臭的的氣息,一抹詭異的藍色吸引了白夜的注意,就在那個傢伙的嘴裡,那一抹藍,分明就是真央男生校服的一角!
原來就是這個傢伙神不知鬼不覺地吃掉了川田,可惡,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這麼可疑的靈壓!
上野立刻衝了過來,準備給這個傢伙致命的一擊,但是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上野的刀即將砍上去的那一剎那,白夜覺得刀上一輕,那個怪物竟然消失了。
白夜立刻趁機收起刀,拽着撲過來的上野退到幾丈以外,頓時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被不知什麼東西弄出了一個大坑,發出巨大的聲響。
果然,這個東西不是消失了,而是隱藏了自己的形跡。
白夜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刀,一貫輕佻的眼神變得異常認真起來,周身散發着凌厲的氣息與強悍的氣場,和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形象大相徑庭。
“白……白夜……” 上野嚥了一下唾沫,不太確定地叫了她一聲,前後的反差也太明顯了,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演習結束了,上野,不想死的話就快逃吧,一步也不要停。” 白夜背對着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但……但是我是男……”
“或者你想死在這兒?” 白夜打斷他的話,微微向後側了一下頭,凌厲的眼角睨着他, “逃命也好,躲起來也好,去找救援也好,都隨便你,但是現在,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
上野縮了一下身子,這真的是那個萬年在及格線上徘徊的白夜嗎?或者這纔是她真正的實力?果然,她是市丸隊長的妹妹呢!
“你小心,我去找救援。” 上野沒有再猶豫下去,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白夜收回視線,感覺到上野的靈壓在慢慢遠去,舒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刀,面對着不可見的敵人。
能隱藏靈壓,能隱藏行跡,這種東西真的是普通的虛嗎?真是史上最糟糕的演習了。不過……
白夜的眼神驟然亮了一下,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真正的狩獵纔剛剛開始呢!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處在倦工期,工作沒熱情,好想退休啊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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