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子夜跟康師傅了磨了好幾天,兩人從互看對方不順眼到最後竟然越看越投緣,這真的是猿糞不解釋。
主要還是康師傅獲悉了閻子夜拜師是爲了追求心上人,康師傅被觸動了,憶起了往昔。
他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當初也是爲了追求心上人。
既然如此投緣,不收下這個徒弟似乎太過份了點。
康師傅賺的錢夠多了,加上他平日裡也沒多大的開銷,並不爲金錢所動。
閻子夜砸錢的行爲,反正是沒能收買他,反而遭來他的鄙夷。
這真相聞之之後,才彼此改觀。
這世道,就是如此畸形,如此變態啊。
由於康師傅不樂意離鄉背井去青州,所以只能委屈新招的徒弟在青城學藝了。
於是,康師傅的小飯館更是人滿爲患,生意好到爆,不少女人衝着店內新來的英俊男夥計來的。
閻子夜對招蜂引蝶敬謝不敏,可依舊擋不住這氾濫的桃花,滾滾而來。
康師傅卻樂見其成,袖手旁觀,助紂爲虐,罔顧閻某人的頻繁求救眼神示意。
後來,閻某人終於發威了,不管誰來獻殷情,都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萬年冰山臉,這還是從裴那學來的。
不過,效果雖說沒有很明顯,但好歹也算不錯了,成功逼退了一些膽沒那麼肥的女人,至於膽肥的女人,又當另作別論了。
他的毒舌功,一上,膽肥的女人,也有些望而生畏了。
閻子夜暗爽,若是孫琦看到他這般護衛自己的貞操,必定感動啊,可惜佳人離得太遠,他的完美表現,無法令她爲之動容。
康師傅每天做菜時,起碼有半天讓閻某人旁觀,可這傢伙,盡心盡力,也沒學到皮毛。
康師傅氣得差點甩掉自己手中的鍋鏟,他怎麼會收下這般資質愚鈍的男人作自己的徒弟,傳出去,還要不要見人了?
他私底下趕緊進行了亡羊補牢,“你以後見了別人千萬別說我是你的師傅,否則我這金字招牌要砸了。”
閻子夜被鄙視得心生懊惱,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我是初學者,你不能對我要求太多,何況我也沒想過成爲第二個你,只要我學到你三分的火候就行了。”
閻某人抗議聲鏗鏘有力。
康師傅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長長嘆了口氣,“你都學了一星期了,連切根蘿蔔都切得長短不一。你覺得你還有救嗎?”
“這做人,最可怕的是明知不可爲而偏行之。”
康師傅搖頭晃腦,光明正大地鄙視某人的不知悔改、執迷不悟。
在閻某人鍥而不捨又堅持了半個星期之後,他總算是咬牙跟康師傅說拜拜了。
天天被美食荼毒的他,非但沒有胖,反而憔悴了一圈,倒不是辛苦,而是心苦啊。
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能讓女神刮目相看後,他都心灰意冷了。
只有半個星期了,這賭注,他註定要擦肩而過了。
他心碎欲裂地踏上歸途,這車子一路開得飛快,宛若就是爲了驅逐那股黴運一般。
這些天,他努力剋制了自己給孫琦打電話述苦的慾望,以求一鳴驚人的效果。
唉,沒想到到頭來,一事無成,真到她面前,他都覺得汗顏。
八成她早就猜到了他沒這方面的天賦,所以纔會信誓旦旦答應他,這簡直就比直接拒絕他更讓他覺得感傷。
閻子夜真想給孫琦點三十二個贊啊,還能有比這更打擊人的點子嗎?
閻子夜卻沒有時間浪費在傷冬悲秋上,他很快迫使自己重新振作了起來,不得不面對孫琦,主要他時間真的真的不多了。
“孫琦,那個……我回來了。”
因爲沒有如期完成任務,所以他這底氣,不怎麼足。
“哦。”
孫琦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
某人捶胸頓足懷疑是否自己不在期間,有人不怕死惦記上他的女神了,只等她一開口,他就磨拳嚯嚯揍人去。
“難道我還要很熱情?”
孫琦對他給逗笑了。
閻子夜一本正經地點頭,他在康師傅那受了挫折回來急需自家女神的安撫,可女神並沒動這個意向,讓他無比失落。
先前的無地自容啥的,都通通去一邊面壁思過去了。
孫琦揚起的脣角止不住擴大,一邊認真地往自己修得圓潤可愛的手指甲上塗上紅色的指甲油,另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學得怎樣了?”
閻子夜頓時懨懨,抿了抿脣,硬着頭皮,“那個,那個,不怎樣。”
孫琦擡起自己剛塗的那隻手放在眼前端詳了半天,越看越滿意。
這一次塗得不錯,這果然是需要多練幾次,否則效果總是不甚令人滿意。
“不怎樣是怎樣?”
閻子夜想要忽悠過去,奈何某人偏偏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內心百感交集,這算了,還是直接坦白吧,反正也沒啥好羞恥的,男人廚藝不精,傳出去也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就比如自家大哥閻子末,也從來沒見他進廚房拿過鍋鏟啊,先前還不是將優秀楷模這寶座佔得穩穩的,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不讓給別人。
“孫琦,我覺得男人學廚藝真TMD太不MAN了,太娘了,你覺得有木有?”
即便到了這一刻,閻某人還是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沒啊,我覺得會下廚的男人很迷人,很有魅力。”
孫琦吹了幾口還沒徹底乾透的指甲,這紅色真的是太靚了,她就好重口味,那種寡淡的肉粉色之類的,從來都成不了她的鐘愛之色。
她偏愛大紅大紫,但穿在身上卻從來不顯得妖豔,而是別有一番瑰麗的異域之情。
閻子夜默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頭髮油了,前陣子被油煙給活活薰的,頭髮表層的毛囊分泌失調,油脂過旺。
還沒來得及去找醫生瞅瞅,就迫不及待奔來見她了。
“那你覺得裴很迷人很有魅力嗎?”
閻子夜絞盡腦汁總算尋了一反例出來,爲了給自己拉印象分,他容易麼?
孫琦白了他一眼明知道她討厭裴之沛,這死男人是哪壺茶不提哪壺啊。
爲了反襯,他連裴之沛都不擇手段給出賣了。
也就某人不在他才這般張狂,要是某人在,當着某人的面估計他恭維還來不及呢。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能珍惜,也不能怪我,這會我可沒空理你,我要去見你的前任大嫂我的好閨蜜去了。”
她跟婕瑜早就約好了,孫琦這會十個手指甲都塗得飽滿精緻,心情也跟着璀璨了三分。
撇下被廚藝摧殘毒害的某男,揚長而去。
閻子夜是想跟去的,可又擔心凌婕瑜看到自己會想起自家大哥黯然傷神,最終還是忍下了沒當跟屁蟲。
他充分發揮了阿Q精神後,覺得自己目前的形勢大有好轉,至少比起以前,連佳人香閨都不得而入,目前他能時常往來了。
這一對比,他被打擊得七零八落的信心,頓時恢復過來了。
何況,比起大哥,至少他還能光明正大追求自家女神,大哥是一朝失足,活活被禍害了。
凌婕瑜自打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整個人比起以前更加多了幾分颯爽。
過去的她,一心一意爲閻子末心目中所喜歡的女人類型,爲了成爲閻家主母,煞費苦心。
可當她看來之後,發現放下,也並不是很難。
至少目前,在聽聞他醒來後,她並沒有衝動任性跑去他面前質問羞辱一番,而是繼續過自己怡然自得的小日子。
她如今重新換了一份工作,是青州大學的一名輔導員。
家裡人給她安排的新工作,勝在清閒,環境簡單。
青大的確稱得上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重點大學,師資雄厚不論,連生源都是各地拔尖冒泡的人擠破頭進來的。
凌婕瑜當年高考後,成績還不夠撈到上青大的分數線,後來直接去了國外就讀,當然憑着家裡人的關係,她進青大也是易如反掌的。
當年高考,如果她正常發揮,是不會跟青大失之交臂的。
但她卻發揮失常了,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爲的,包括那個人。
坐在綠茵草坪上納涼的她,毫無形象,反正她如今只想怎麼舒服怎麼來,別人的目光,她根本就不在意。
不就是丈夫出軌離了婚麼,又不是病入膏肓要跟這個世界訣別……沒什麼好放不下的。
家裡人處處避忌在自己面前提及那人,小心翼翼的程度,讓她都不禁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她其實很想告訴她們,其實她已經走出來了,不用介懷。
可她還是忍住了沒說,生怕母親到時又會拾掇着給她介紹別的男人,就讓她們誤解下去吧。
“顧教授,我很喜歡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嗎?”
驀然,這麼一聲清越嬌柔的女性嗓音傳進耳裡,讓躺着納涼的凌婕瑜不由豎起了耳朵。
她並沒有好奇到立即坐起來,生怕驚擾了人家。
“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但語氣流露出來的決絕是不容忽視。
“可是我聽別人說那個女人跟厲氏的大BOSS裴總有染,並不是什麼乾淨清白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顧教授你。”
女的義憤填膺地控訴道。
男人這下連基本的紳士禮儀都懶得維持了,懶洋洋地反問,“難道她不適合還你適合?”
凌婕瑜真想爲這個男人喝彩,顧璟琛啊,那是什麼人,青大最高大上的教授,受歡迎程度若說他稱第二,那就沒人膽敢稱第一。
凌婕瑜沒瞧到的是這跟顧教授表白的女生臉色漲得通紅,有些下不了臺。
她跟顧璟琛也不鹹不淡打過幾次照面,若說正式的被介紹認識,倒是沒有,顧家是學術界的清流,並不喜歡往人羣裡削尖腦袋般的蹭。
她也不確定若是正面相對,顧璟琛會不會認出自己來。
當初自己跟閻子末的婚禮,顧家並沒來人。
女生多想鼓起勇氣說“我比她更適合你”,可最終還是弱了,沒膽,被顧教授不屑的眼光掃得無地自容,提着裙角飛快地跑了。
這勇氣本來是可嘉的,但到了一般,還是漏氣了。
凌婕瑜在爲顧璟琛吶喊助威的同時,倒是沒忘爲女生惋惜了下。
年輕就是好啊,當年她也跟某人表白過,說得要有多含蓄就有多含蓄,矜持得不得了。
她表白過後,他就接着表白了,只簡單道了句,“我也是。”
氣得她差點上火,襯得她的表白太廉價了。
事後,在她百般質問下,他倒是說了,比不說還可惡,氣得她肝疼。
原來,當時,若是她晚一些表白,讓他先開口的話,他就會先一步表白。
他連詞彙都準備妥當了,還再三敲定下來的,簡潔明練,力求效果達到最佳。
沒想到這精心準備的詞彙,沒派上用武之地,被她一步搶了先,他只能暗笑着等她說完。
說完之後,他一時太過激動,忘詞了,結果…。結果不言而喻。
往事不堪回首,明明已經放下了,怎麼還會老是想起他,想起這一段孽緣。
“顧璟琛,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你啊,真是巧。”
突如其來的一句甜美女聲,熟悉又陌生,凌婕瑜很快想起了是跟自己約好的孫琦。
沒想到她也有正經淑女的時候,她……跟子夜不是……
凌婕瑜不由失笑,這自己的事情都亂得一塌糊塗,她這是操哪門子的閒心啊。
跟子夜比起來,顧璟琛的確是個相當不錯的丈夫人選,只是剛纔他跟女學生之間的對話,又猛地盤旋在了腦海中。
顧璟琛,有了喜歡的人,孫琦還是別喜歡上他比較好,否則註定要受傷。
這男女之間,受傷的爲何總是女人呢?
顧璟琛所喜歡的女人——鐘意情,凌婕瑜也有所耳聞,外頭的傳言言過其實。
作爲閨蜜的孫琦,給她普及洗腦甚至補充了有關屬於鐘意情信息的殘缺與不全。
孫琦口中的鐘意情是個相當不錯的女人,只是遇人不淑。
顧璟琛遇上她的時候已經晚了,傷透了心的女人對男人的戒備心總是重的,哪怕這個男人再優秀出色,還是遲遲放不下心結。
“孫琦,真巧。”
顧璟琛溫文爾雅的臉上,微微錯愕。
“我來見個朋友,她也是青大的,改天若是碰巧,我介紹她給你認識。”
孫琦說完之後,左顧右盼,“哎呀”一聲叫了起來,罵罵咧咧道,“這個婕瑜,明明跟我約好在這碰面的,結果放我鴿子了。”
凌婕瑜真想火速站起來敲暈她,明明她一個大活人躺在草坪上,結果卻被漠視了。
雖說草坪上不止她一人,但被漠視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咬牙切齒,男色惑人啊。
說實在的,雖然閻子末是她的前夫,但她對閻家一大家子的人並沒有一棍子打死,閻子夜是閻家的例外,她還是待見他的。
所以,對於他癡纏苦戀孫琦的事,還是樂見其成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子夜這人本性還是好的。
總比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那些禽獸敗類來得好,至少他做得正行得正。
顧璟琛難得沒有告辭,而是耐着性子陪着孫琦寒暄,七扯八扯。
很快,他便繞到了自己最爲關心的人身上,“意情,她現在是不是不在青州了?”
他私底下去今日內衣店踩點了好幾次,都撲了個空。
有一回攔住了現任店長丁默,記得她以前跟意情的關係挺融洽的,於是開口問了。
這才知道她已經悄無聲息辭了職,他打她電話,一直關機狀態。
這種寂寞的滋味,真的是難以令人忍受。
他知道孫琦跟意情私交甚篤,定是會知道旁人所不知道的。
孫琦眸色一閃,抿了抿脣,嘆了口氣,“是啊,她不在青州了。”
其實,她也算是在青州範圍內的,在清水,就是距離隔得有些遠了。
孫琦最終還是沒有透露意情的行蹤給他,畢竟……畢竟意情對他無意。
自己再欣賞看好他,那又如何?當事人不情願啊。
“你是不是不願意告訴我她的行蹤,怕我會造成她的困擾?”
顧璟琛不愧是擅長分析人性心理的顧教授,一針見血指出了孫琦糾結的心聲。
孫琦被戳破心聲,有些騎虎難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凌婕瑜本還想作壁上觀繼續圍觀的,可又覺得好友這無地自容的糗樣有些可憐兮兮,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於是,她大義凜然從草坪上爬了起來,慢悠悠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還落落大方地跟孫琦打招呼。
孫琦當即就一副感激涕零狀,連數落她都沒。
“婕瑜。”
顧璟琛見多出了一個人,於是收斂起了自己鋒芒畢露的咄咄逼人。
他微微眯起了狹長深幽的鳳眸,挑高了眉頭,這凌婕瑜,他其實也認識的。
只是,沒什麼交情而已。
回國之後,這閻家的情況,他也是知之甚詳,還知道了這爲風靡一時的閻家大少奶奶已經成了過去式了。
雖然這離婚的詳情還未對外宣佈,不過顧家自己的消息網還是收到了。
他還知道了是因爲莫輕煙的緣故,這姓莫的懷上了她前夫的孩子。
這關係真夠複雜的。
莫輕煙跟裴之沛的關係人盡皆知,而她懷上的孩子卻是閻家的種,真是諷刺啊。
這紅豔豔的諷刺,對顧璟琛而言,並非是個好消息。
尤其耐人尋味的是裴之沛並沒勃然大怒,對此持袖手旁觀的態度,也並沒有對閻家大開殺戒。
顧璟琛心裡隱隱明白了,在裴之沛的心中,估計莫輕煙的份量還不如意情來得重,只是他喜歡人的方式真的是太過不同尋常了。
意情並不喜歡他這麼霸道濃烈的喜歡,何況以裴之沛的高傲,估計並不會紆尊降貴跟她坦誠。
畢竟,她怎麼說,也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這關係,很難抹殺。
顧璟琛他很清楚,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他趁虛而入的最佳時機,雖說有些卑鄙,可爲了能跟她在一起,他並不介意自己下作一回。
何況比起裴之沛喪心病狂的狠辣手段,動不動就威脅,他自認望其項背,遙不可及。
無論如何,他還是捨不得威脅那個水晶般剔透七竅玲瓏心的女人。
她的人生已經夠大起大落了,受的苦難也超出普通尋常女人的百倍千倍,她的毅力忍耐卻是所有女人中數一數二的。
孫琦對他的好感,他不會毫無所知,想利用一回,沒想到被有心人打斷。
他的不悅,隨之浮上了心頭,但他並沒有昭顯出來,而是禮貌地告辭。
臨走前,他多看了兩眼凌婕瑜,眼神凌厲。
等到他走遠後,凌婕瑜不禁感慨,“爲了你,我可把我們學校的風雲教授給得罪了,你可要天天祈禱他別私下給我小鞋穿。”
“得了,他不會把你怎樣的,顧教授風度翩翩,哪會真跟你一個小女子計較,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孫琦中顧璟琛的毒害太深,哪怕人家試探她讓她尷尬,她還是義無反顧站在那一方。
凌婕瑜苦笑,子夜若是有顧璟琛一半好,估計也不用追人追得這般辛苦了。
“要不是你眼下無意找男人,我真想把你介紹給璟琛,反正他跟意情是不可能了,這樣的肥肉,留給旁人,總覺得可惜了。”
孫琦托腮凝眉發愁。
凌婕瑜笑得樂不可支,“得了,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這個顧教授再好,也不是我的菜。何況我再好,也入不了人家顧教授的眼。顧家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家,哪會接受最出色的接班人娶一個二手貨啊。”
凌婕瑜提及二手貨的時候,倒是沒有露出任何的端倪,完全像是在打趣旁人似的。
倒是孫琦,還小心翼翼多看了她一眼。
凌婕瑜眼角抽了抽,“難道我不是滯銷貨還是暢銷貨了?”
孫琦對她表示無語。
自打凌婕瑜離婚後,孫琦跟她是走得越來越近了。
她遇上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跟她透露閻子夜小時候的糗事,聽得孫琦這心情愈發的妙不可言了。
閻子夜小時候,可真夠惡劣了,典型的小霸王行徑啊。
難怪現在狗改不了吃屎,還是動不動會舊疾復發。
凌婕瑜倒是個妙人,從閻子夜的糗事說完,又會繞回正題,“聽說他去學廚藝了,學得怎樣了?”
他去學廚藝,還是孫琦跟她閒聊一不小心泄露的。
“他一看就不是這塊料。”
孫琦落井下石輕嗤了一聲。
凌婕瑜想象了下桀驁不馴的子夜揮着鍋鏟在悶熱的廚房大汗淋漓的模樣,頓時笑出了聲。
的確,還真不是這塊料。
“你打算如何?還這樣拖着下去嗎?”
這男人是該吊着,但吊太久了也不怎麼好,何況不給點甜頭,一直打擊,她真擔心子夜強大的自信心都被抽絲剝繭消耗光了。
這兩頭的人,凌婕瑜都是希望能好好的,但這一碗水端平,還是有些難度。
在凌婕瑜的勸說下,孫琦打算再給某人一個機會,如果成,那就順其自然答應他算了。
閻子夜抽空回了一趟閻家,剛下車,便狠狠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他,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他。
看來,是有人在想他了,想他的那個,一定是他的親親女神。
閻子夜踩着輕鬆的步伐進去的,一進客廳,發現家裡三人面色嚴肅,正襟危坐。
尤其是爺爺,氣得臉色都青了,極少有這種現象,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的到來,並不在三人的意料之中。
閻老爺子生大氣,自然是沒空理會他,還是閻父例行公事般地問候了一句。
“爺爺,爸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去了青城一趟,還積壓了不少的公務,本是想回家拿點東西順道看下家人就走的。
這氛圍,讓他敏銳察覺到家裡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這事態不輕,家裡人都瞞着他。
他有些惱了,連質問的聲音也拔高了三分。
自打站在婕瑜那邊幫她爭取了不少福利,掏空了閻家三分之一的財力後,爺爺就對他存了忌憚,很多事寧願跟父母商量,也不願意捅到他面前實說。
閻子夜有些失望,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就錯了,相反,他覺得自己沒有錯,是閻家對不起婕瑜在先。
閻母冷着一張臉,“還能有什麼事,你大哥醒來後居然答應莫輕煙娶她入門,你說他這都做的是什麼事?連跟我們商量都不商量下私自做出了決定。那樣的女人,怎麼能夠入我們閻家的門呢?”
閻子夜聞言,晴天霹靂,頓時僵在了原地。
可隨即,他又緩緩明瞭了過來,大哥他是自暴自棄了。
還有,他是瞭解大哥的,大哥骨子裡其實是個很正統的男人。
他覺得他讓莫輕煙懷了身孕,就要負起責任,哪怕他心裡再不情願,也無法推脫這份責任。
只是,一想到莫輕煙入門後的種種鬧騰,閻子夜無法淡定了。
“那樣的女人,的確不能入我們閻家。”
即便不是爲了大哥,就自己而言,如果孫琦知道莫輕煙嫁入閻家,成爲她未來的妯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興起嫁給自己的衝動的。
不行,大哥想要犧牲他自己不要緊,可不能把自己的婚姻也給一併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