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不能有賀家的孩子

金黃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慢慢流淌,冰凌花的香味兒瀰漫在炎炎夏日。

窗戶前。

古色古香的美人榻上,一抹孤清冷傲的佳人微眯着雙眸靜靜的側臥在上面,纖細如白玉的腳丫在空中輕輕晃動,聞言,緩緩睜開了秋水般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的眨動,凝白雪肌上透着不可思議,她紅脣微啓,低低的問:“爲什麼要娶我?”

賀如風收起冰封般的表情,刀鑿般的俊臉上盛着滿滿的深情溫柔,他彎腰,蹲在女人面前,有些微涼的大手握住女人軟弱無骨的小手:“因爲我愛你

。”

沉重的字,賀如風在說起來的時候一度懷疑自己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講真話。

“愛?”楊心蕾疑惑的重複着,慢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是恨我麼?”

千萬個理由,億萬個藉口在心裡流轉,賀如風挑起女人的髮絲放在鼻息間,口氣淡然的問:“你和尤麗娜是親生姐妹?”

女人‘騰’地從美人榻上跳了起來,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賀如風的鼻子被女人的額頭磕的一陣酸,他站起身,坐在女人對面,跳過她的問題,繼續問:“爲什麼你會這麼怕尤麗娜?她是你的親姐姐。”

親姐姐?

也許,尤麗娜早已忘記了這個‘親戚’關係了吧。

楊心蕾赤着腳準備下地,眼疾手快的賀如風用溫暖的大手迅速的包裹着女人的小腳,放在手心裡,這一舉動令楊心蕾受chong若驚,賀如風爲何對自己這般疼愛?

一雙拖鞋將女人腳套了進去。

冰箱裡,是楊心蕾前幾天做的冰糖銀耳紫薯羹,她爲男人盛了一碗,放在他手裡,一邊回想一邊說:“尤麗娜的確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在我爸......出事的時候,我姐姐就跟着她媽媽離開了我家,我不清楚她們爲什麼離開,只知道有一次我偷偷聽到我姐和我媽來找我媽要錢,我媽只給了她們一部分,她們便吵起來了,從那以後,她們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家,有一次我碰到了尤麗娜,她很可憐,她說恨我,因爲我媽媽沒給她們母女一分錢,她說她媽媽就是因爲沒錢看病纔去世的,她說我欠她一輩子,當時,我心裡很愧疚,覺得是我和我媽把她媽媽害死的,所以我才一直忍讓她,因爲我覺得這是我欠她的。”

賀如風攪拌着紫薯羹,盛了一口,絲絲甜意的涼爽鑽進了心裡,卻將那顆跳動的心臟凍住了,他有些矛盾該不該繼續演戲。

“如風。”心蕾認真的喚着他,小步走到男人面前,雙手搭在男人的膝蓋上,抿了抿脣,問:“你真的是因爲愛我纔想娶我?”

楊心蕾的愛情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自己父親的事給她那麼大的打擊,她原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和賀如風有任何交集了。

“不然呢?你以爲是因爲什麼?”男人本想握住女人,可轉念一想自己的指尖有些涼,他收住了動作,盯着她問。

死島的事情令她心有餘悸,她有些期待有些害怕,兩種糾結的感情纏繞在她的心頭。

她思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父親和你母親......若是我們結婚,你父親會同意嗎?”

纖細的手指滑入楊心蕾的裙襬處,男人大掌傳遞出一股強勢的力量將女人的腰肢提起,而後,楊心蕾穩穩的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最後一口紫薯羹被男人含在口中,強勢霸道的托住女人的臉,將紫薯羹如數送進了女人的口中,兩個人的冰脣貼緊,空隙間,賀如風醇厚的聲音蠱惑着楊心蕾:“恨也恨過了,傷你也傷過了,現在的我懊悔不已,只想好好愛你,像從前一樣,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徹底忘記好不好?至於我父親那邊,他會同意的,現在我只要問你一句,你願意麼?”

一句‘像從前一樣’將楊心蕾的心理防線徹底擊碎。

女人白藕般的手臂主動攀向男人的脖子,嬌豔欲滴的紅脣湊近,在他的甜言蜜語中輾轉,她用行動代替了回答,許久,楊心蕾面若桃花的臉蛋掛滿了紅暈,將頭輕輕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緊緊的環住她,流水般的溫柔細雨鑽進男人的耳膜:“我願意。”

殊不知。

賀如風深潭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譏諷的冷笑。

婚後的生活,一定會讓你更加願意的。

一股邪惡的念頭在賀如風的心裡滋生,報復的塊感從腳底涌上心頭,他十分期待。

他曾想到,自己滋生的滋味兒究竟是報復還是愛情?

賀家老宅。

布加迪威龍刺耳的剎車聲戛然而止

“大少爺。”

“大少爺”

一旁的傭人見如龍捲風掃過的賀如風,連連放下手裡的工作問好。

“我爸在哪兒?”賀如風環視了一圈,問旁邊的管家。

管家一邊伸手引路,一邊恭敬的回答:“老爺在祠堂。”

祠堂?

賀如風的腳步有些僵硬,拳頭不自然的彎曲起來。

祠堂是賀家的禁地,裡面分爲兩大玄關,第一大玄關是侍奉佛,第二大玄關是賀如風母親的靈位。

父親又思念母親了。

祠堂內,檀香的味道四溢,賀如風一向聞不慣這個味道,他自然的用手指掩飾了鼻子,望着嚴肅沉靜的賀老站在母親的靈位前,他的心不知名的揪起。

“跪下。”賀老一聲令下,銀質柺杖向男人的腿窩處揮去。

‘砰’

兩條膝蓋一下子被迫壓在了冰涼的瓷磚上,賀老一手團着佛珠,一邊緩緩的說,蒼老的聲音盡顯難耐:“你說你娶楊心蕾不是爲了愛,是爲了報復,那麼,你敢在你母親的靈位前發誓?”

膝蓋骨彷彿被磕碎了一半,疼到骨子裡,擡眸,母親大人的牌位如一塊通體透亮的鏡子折射到他的心裡,將他的思想,心思照的無所遁形,他握緊拳頭,有些窒息。

“如風,今天你便在你母親面前發誓。”賀老緊緊的逼迫他。

賀如風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去想那些仇恨,心中的仇火越燃越烈,他‘倏’地睜開眼睛,看着母親的名字,眼睛冒着綠光,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冷酷的說:“我發誓,我娶楊心蕾不是爲了愛,而是要報復她,折磨她,媽,您放心,我一定爲您報仇,讓姓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一句話說的陰損,狠毒,冷冽

不禁讓人打了一個寒戰。

賀老滾動着佛珠,讚賞的看着賀如風緩緩走過去,伸出手準備拉賀如風起來,拋下一句話:“跟我來。”

男人沒有理會痠痛的膝蓋,甚至將塵土依舊沾染在褲子上,賀如風跟隨着賀老來到了祠堂後面的玄關堂。

玄關堂是賀老在賀母出事後特意打造的。

因賀家在生意場上一向風捲殘雲,得罪了不少人,賀老也是爲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通過祠堂進入玄關室從而逃出。

玄關室整體的色調是明快的大紅色,天花板頂是流蘇古典燈籠套燈,整個牆面也是用紅黑相間的壁紙粘貼的。

賀如風知道,這個風格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

滄桑的賀老眼底混着渾濁的溼潤,他粗糙的雙手摩挲着這一切,待賀如風坐在他對面後,賀老慢慢收回視線,將手挪動到離他最近的抽屜處,擰開上面的小鑰匙,從裡面拿出了一箇中等的實木盒子,推在賀如風面前。

精緻的雕花盒子被賀如風打開,裡面是一塊琥珀色的麝.香,賀如風怎會不知道這有什麼危害,他下意識的將它推遠,面色凝重的問父親:“爸,你想做什麼?”

賀老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盯着麝.香緩慢的說:“這塊麝.香是我特意找人後期研製出來的,這塊麝.香無色無味,一般人很難感覺到它。”

的確,賀如風在湊近麝.香的時候,並沒有聞到傳說中麝.香的香味兒。

他望着父親的臉色,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他的英眉皺緊繼續聽着父親的話。

‘砰’的一聲。

麝.香盒被關上,並重新推到賀如風的面前。

賀老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佈滿皺紋的眼睛眯起,無情殘冷的說:“想娶她可以,不過,堅決不能讓她有賀家的種。”

賀如風陡然明白了,賀老是想將麝.香用在楊心蕾的身上

他慌忙的起身,顫抖的雙手握着麝.香盒,欲準備離開,身後再一次響起賀老滄厚的聲音:“據說麝.香跟雞湯加在一起效果會更好。”

賀如風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不得已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好。”

祠堂外,空氣清新,陽光明媚。

若不是手裡捧着麝.香盒,他都一種從未進過祠堂的錯覺。

特定鈴聲響起,賀如風的手一抖差點將麝.香盒甩出去,他望着屏顯上的人名,呼吸凝重,調整了下呼吸,假裝溫柔的接起:“心蕾,怎麼了?”

楊心蕾一襲白色拖尾婚紗站在婚紗店的鏡子裡,面帶紅暈,她柔情四溢,難掩喜悅:“如風,我在時尚芭莎婚紗店,你可以過來嗎?”

賀如風頓了頓,爽快的答應:“好,等我。”

掛斷了電話,賀如風捏緊了麝.香盒,將它放進自己的專用保險櫃裡,隨即,驅車往婚紗店趕。

時尚芭莎婚紗店h市以頂尖時尚著稱的婚紗影樓。

上妝的楊心蕾安靜的坐在窗口前,等待着她心心念唸的男人。

“歡迎光臨。”影樓小.姐禮貌的問好。

楊心蕾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她的臉蒼白無比,竟然是言天昊。

他怎麼會來這裡?

一顆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她垂下眸子,不料,一雙熟悉的皮鞋映入眼簾,手腕被男人箍住,擡眸,撞上言天昊傷感的眼睛,他咬着牙問:“原來外界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嫁給賀如風,心蕾,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怎麼能夠嫁給他?”

楊心蕾擰着手腕,秀眉緊擰,固執地說:“天昊,你放開我,這是我的事情,你知道的,我愛他,能夠嫁給他是我的願望,我想跟他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短短的幾個字傷的言天昊翻天覆地,他絕望的看着她,他也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和她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可,如今變成了奢望。

言天昊的情緒愈來愈激動,他捏住楊心蕾的肩膀,依舊不死心:“心蕾,你後悔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是以前他娶你,我什麼也不說,我會祝福你,支持你,因爲以前的賀如風是愛你的,可是現在,我不放心,心蕾你好好想想,他現在根本不愛你,他會傷害你的。”

由於楊心蕾穿的露肩婚紗,白希的肌膚上片刻就出了一道紅色的印記,她咬着脣:“痛,天昊,放開我。”

言天昊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倏然鬆手,看到被自己弄紅的印記有些心疼,他閉了閉眼:“抱歉。”

女人心裡意識到賀如風將要來了,她害怕男人會誤會,於是向後退了幾步,隔開了她和言天昊的距離:“天昊,我不後悔,我不會後悔的,我相信他還愛着我,我希望你祝福我。”

“我不!”言天昊聲調揚高,俊臉上漲紅一片,是生氣所致的,他搖着頭:“我不想,心蕾,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

楊心蕾怎會不知,只可惜,一顆心已經被賀如風塞的滿滿的了。

“對不起,天昊。”除了對不起,楊心蕾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突然,腰肢被言天昊一個大力帶了過來,他強硬的拖着女人往外走:“心蕾,我不會祝福你,我也不會參加你的婚禮,因爲我是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你不能跟他結婚。”

這樣一幕引得婚紗店的人頻頻側目,竊竊私語。

麻煩的拖尾婚紗嚴重影響了楊心蕾平時走路的速度,她一邊拖着裙襬一邊拒絕他的力道,她掙扎着:“天昊,你要什麼?你放開我。”

“我不放。”言天昊吼了一嗓子,繼續拖着她走。

‘砰’的一聲摔門響。

一道欣長的身影緩緩而來,是賀如風,他眉頭緊鎖,一雙深眸露出凌厲的目光,楊心蕾感覺到空氣慢慢的壓抑,沉重,凝固,她的心狂跳,紅脣蠕動着:“如……如風

。”

嬌豔欲滴的紅脣微張,卻不不知說些什麼,因爲楊心蕾知道怒火中的他,是任何只字片語都聽不進去的。

男人壓迫的氣息慢慢逼近,深眸越過楊心蕾,硬生生的盯着女人腰肢上的那雙手,涼脣冷厲的吐出:“放開她。”

“賀如風,你休想再傷害心蕾。”言天昊充當起了護花使者。

一聲來自地獄的冷笑迅速擴散到周圍,突然,笑聲戛然而止,賀如風那雙如鑲了鎧甲的大手準確卡在言天昊的手腕上,向外一掰,再向裡一折。

‘咔嚓’一聲。

是來自言天昊腕骨的聲音,一個力道將他和楊心蕾的距離隔開。

言天昊滿臉的怒火,準備衝上去,突然,一個高大的男人如一股風擋在他面前,遏制着他的行爲,沙啞着說:“言總。”

是刀疤,賀如風竟然把他從死島帶了回來。

“天昊。”楊心蕾自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驚訝的捂住嘴巴,下意識地想上前關心一下。

不料,大半個身子還不等怎樣就被賀如風強行的拉了回來,死死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看着言天昊隱忍痛苦的表情,心裡十分暢快,他故意吻了一下女人的臉頰,朝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傲慢的說:“將店裡最好的婚紗全部送到清圓別墅。”

一晃眼,一張金燦燦的卡伸了出來。

服務員點頭哈腰的接了過來,連連答應。

刀疤的肌肉繃的緊緊的,言天昊的力氣和他不相上下,能看出來也不是吃素的,他咬着牙想要往前衝,刀疤咬着牙拼命攔着他。

賀如風醇厚的嗓音蠱惑着女人:“心蕾,跟我回別墅,讓我好好欣賞欣賞你的美。”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故意將話說的讓人浮想聯翩。

言天昊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現在,楊心蕾是賀如風的女人,未婚妻,她毫無選擇,雖然心裡有些愧對言天昊,但是她還是聽話順從的跟着賀如風走出了婚紗店。

前腳出了婚紗店,楊心蕾感覺到腰上的那雙大手離開,有一種空落落的味道在心裡蔓延。

欲語還休的紅脣微微張開,當看到賀如風甩開她自顧自的鑽進車子裡時,她的心臟好像被人挖開了一個洞,血液四處流竄。

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

10cm的高跟鞋踩在腳上搖搖晃晃的,她蜷起腳趾將力道集中在前鞋,拖起裙襬跟隨着男人上了車。

女人嬌弱的身體坐了一小半的座位,長長的婚紗佔了很大的地方,賀如風的視線不經意掃到了女人婚紗抹胸的深gou處,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燃起。

‘嘶’。

衣料扯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楊心蕾垂眸,礙事的婚紗拖尾已成了碎片,由着男人大手一揮早已隨風飄去。

布加迪威龍被司機狠狠的踩下了一個油門,很快的,那一層撕碎的婚紗變成了一個小點兒,直至看不見。

直至看不見,楊心蕾這才依依不捨的將頭掉轉回來,眼眶裡浸滿了溼潤,是委屈的溼潤。

殊不知。

當她回頭的那一剎那,言天昊風一般的飛躍到了馬路中間,伸手從空中接住了那個婚紗拖尾的碎片,他將遠去的車望眼欲穿,婚紗碎片緊緊的握在手中,心疼的吻在脣邊:心蕾,這就是你想要的愛情嗎?

“委屈了?嗯?”賀如風端正了下坐姿,仰在靠背上,隨着喉結的滾動淡淡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委屈?

呵,當然委屈。

女人這一生中,多麼希望有一場夢中的婚禮,美麗的婚紗

可是賀如風卻毫不憐惜的親手撕碎了她喜愛的婚紗。

試問。

換作任何一個女人,又有誰不會覺得委屈呢?

楊心蕾耍起了小性子,乾脆不理他,被漠視的男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不爽,他側了側身子,扳過女人的身體,鉗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突然,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麼滾燙。

賀如風有些心煩意亂,突然之間覺得對她失去了掌控,他急躁的吼:“哭,哭,哭,哭什麼哭?”

這麼一吼,楊心蕾的眼淚掉的更兇了。

所有的委屈噴涌而來,她迷糊不清的小聲嘀咕:“你……你把我的婚紗弄壞了。”

賀如風垂眸,女人將破碎婚紗的一角緊緊的攥在手心裡,眼底止不住的惋惜和委屈。

上帝作證。

賀如風是發揮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控制自己不去哄她的,他鬆開她,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閉嘴,別哭了,你還有臉哭,在婚紗店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現在,這個男人完全是在胡攪蠻纏。

楊心蕾聽了男人無理的控訴,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急急的解釋:“我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

女人緊張的呼吸聲和男人沉穩的呼吸聲相互交錯着,她睜着水濛濛的大眼睛望着男人,希望他能夠相信自己。

“你沒有?”男人冷哼一聲:“不知道?”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男人爽朗的笑了幾聲,立刻恢復嚴肅:“楊心蕾,你別告訴我婚紗店這種地方居然會有巧合遇到,你以爲是超市嗎?”

心,被鈍器一擊

女人的身體軟軟的塌陷了下去。

他不相信自己。

曾經的信任呢?

曾經的真誠呢?

沒了。

破了。

楊心蕾不再接話,不再解釋。

車內一片寂靜。

隨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布加迪威龍穩穩的停在了清圓別墅門口。

“下車!”賀如風冷冷的說,拉開車門自己下了車。

楊心蕾從車窗望着他,心裡升起了一絲落寞,爲什麼感覺一點也不一樣,從前,都是他幫她拉開車門,然後牽着她的手一起走的。

現如今,差距太大了。

猶如: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猶如:一個烈火,一個冰山。

女人慢吞吞的下了車,拖着艱難的步子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賀如風陡然停住,迅速轉身,大手繞到女人的後背,準確無誤地扯開了女人的婚紗。

剎那間。

楊心蕾便yi絲不gua的展露在男人的眼前,婚紗如天空上的雲層一樣漸漸撥開,露出了明媚的陽光。

奧凸有致的線條,如白瓷般的肌膚泛着透明的光澤,兩隻手臂由於擠壓在xiong前而勾出的事業線令人垂涎欲滴。

賀如風幽深的眸子盛滿了蠢蠢欲動的情愫,粗大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着,放肆的打量着女人姣好的身體。

從上至下

幾乎將她看透。

“如風,我……冷。”夜鶯般的嗓音帶着軟綿的滑音抨擊着男人的心。

在男人眼中,楊心蕾短短的幾個字是在向他發出求.愛的請求。

小腹的燥熱感和緊繃感讓男人付之於行動,他強勢的將女人摟在懷裡,在她耳邊曖.昧的啃咬着:“我們去chuang上,就不會冷了。”

說着,一個打橫將女人抱起,全身狂跳的血液譜寫了一曲歡.愛之歌。

時間匆匆如流水。

這一天,與昨日的天氣預報有很大的出入。

明明報道的是晴。

今日,卻轉眼間陰雨連綿。

楊心蕾站在窗口,手裡捧着一杯熱牛奶等着浴室裡的男人。

她的心忐忑不安。

因爲,今天是他們雙喜臨門的日子。

領證+結婚。

賀父說白天領證,晚上結婚。

豪門的婚姻都是這樣的麼?楊心蕾其實很詫異,不知賀父爲何一定要晚上辦婚禮。

‘吱嘎’

浴室門被拉開。

楊心蕾從思緒中回來,連忙放下牛奶,拿起搭在臂彎上的浴巾向男人走去。

賀如風早已習慣了楊心蕾對他的貼心侍候,他張開雙臂,慵懶的站在那裡。

婚前xing行爲是21世紀普遍存在的。

但,楊心蕾每每看着男人*的健碩身體時,都會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浴室的門沒關,炙.熱的潮氣撲面而來,楊心蕾低着頭,抻開浴巾,踮着腳尖,手撐在浴巾裡貼心的爲男人擦乾身體。

“今天我們領證?”賀如風淡淡的問,似乎有些不確定似的。

楊心蕾怔了一下,對於他這種漠然的態度已經習慣了,淡淡的“嗯”了一聲。

突地,男人握住她拿浴巾的手,眼底混着濃濃的黑霧,問:“不後悔?”

心。

深深的陷了。

女人失望的想:他難道後悔了麼?

這麼想着,也便這麼問出了口,她揚起頭:“你後悔了?”

賀如風嘴角一勾,扯過女人的浴巾自己擦着頭髮,吐出幾個字:“不後悔。”

他怎麼會後悔?他還要報復呢。

他越來越期待今後的報復遊戲了。

一定很有趣。

兩個人整裝完畢,驅車來到了民政局。

乾澀的感情讓楊心蕾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聽着工作人員機械化的讓他們進行着一切步驟。

‘咔,咔’。

兩個大紅印穩穩的蓋在了兩個紅色的結婚證上。

如此簡單。

他們就這樣結婚了。

成爲了合法的夫妻。

天氣如同受了毒婆的詛咒,烏雲成片的天空裡撕開了一道口子,陽光從那道口子中鑽了出來。

大片大片的烏雲包裹着金燦燦的陽光有些不倫不類

楊心蕾這樣想着,手心的汗水摸在結婚證上滑滑的,她扯住了賀如風的衣角,抿了抿紅脣,輕喚:“如風。”

聞言,賀如風的濃眉蹙起,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糾正她的話:“叫老.公。”

‘咯噔’。

心加速。

楊心蕾躊躇着,這兩個字太具有挑戰性,她有些彆扭,有些害羞,楊心蕾的手指亂攪,雙頰緋紅,紅脣一張一合,鼓起勇氣小聲的開口:“老……老.公。”

說完,連忙閉嘴,一個不小心牙齒磕到了嘴脣上,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出來,女人的眼球嘰裡咕嚕的亂轉來排遣自己尷尬的感覺。

賀如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底蕩起了漣漪,他溫柔的捏起她的下巴,將她想藏起來的表情挖了出來,兩隻眼睛盯着女人咬破的紅脣,慢慢的,湊了上去,將一絲絲鮮血吸吮乾淨,醇厚的嗓音在她心裡打鼓:“不要害羞,以後就要這麼叫,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你也要這麼害羞?嗯?”

新婚.夜。

三個字如同給楊心蕾打了催強針,她原本膽怯的心一下子強大起來,主動的將軟軟的身子靠在賀如風懷裡,纖細的手鼻圈着男人的腰,叮鈴嗓音夾雜着一絲絲祈求:“如風,我好愛你,結婚以後,你也好好愛我好麼?”

賀如風全身如被過了高強壓的電流一般,竄過四肢百骸。

差一點,差那麼一點心理的防線就要被這個女人攻破了。

猛然想起自己跪在母親的牌位前發的誓言,於是,那塊分不清顏色的心臟再一次狠了下來。

戲,要演的逼真。

賀如風合作的抱住女人,輕拍她的後背,摸着女人凸起的美麗的鎖骨,柔聲輕語,一片深情:“好,我會好好……愛你。”

‘愛你’二字被賀如風說的咬牙切齒。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的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富麗堂皇的賀家古堡每到夜晚,四周都會散發着陰冷的熒色的光芒,讓人從毛孔到骨子有一種陰森冷冽的感覺。

賀家古堡原本的黑白色調,今日全部用鮮紅色的綢緞佈置而成,紅色喜字,紅色的窗紗,明亮的吊燈透過紅色絲綢將整個古堡渲染成了紅色,彷彿置身在夕陽西下。

紅色花海門下。

楊心蕾一襲純白色的婚紗,飄紗層次的裙襬堆成了一層層冰凌花的形狀拖在身後,一頭青絲盤成韓式編髮,額間垂吊着一顆透明的水滴墜,水濛濛的眸子透着煙花般的絢爛,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在層層燈暈的照耀下,楊心蕾恍若瑤池中仙子,美的令人窒息。

與她最爲般配的賀如風一襲黑色的西服,沉穩的氣質中透着少許狂狷的霸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分不清真正的情愫,細碎的劉海依然遮不住泛着幽綠的光芒的深眸,似是一個罌粟般的漩渦,而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更是令人瘋狂。

黑白完美搭配的一對佳人完全佔據了空氣中的氧份。

絲毫感覺不到與紅色背景的不搭配感。

這一場婚禮沒有想象中的熱鬧。

只有與賀家聯繫密切的人來參加了,自然也包括林家和言家。

將言家邀請來是楊心蕾萬萬沒有想到的。

因爲畢竟兩家的關係有些僵硬。

賀老滄桑的眼底混着平淡卻令人驚顫的情愫,他似乎對紅色非常狂愛,這次婚禮的色調全部是由賀老引頭帶傭人佈置的。

可,楊心蕾似乎覺得這紅色太過刺目了,有些像......血的顏色。

血,腦海裡一聯想到這個詞兒,楊心蕾的身子狠狠的顫慄了一下。

一旁的賀如風感受到了女人強烈的反應,他在她耳邊低語,關心地問:“怎麼了?”

楊心蕾難耐的吞嚥了下口水,小聲地將心中的心思說出來:“爲什麼要佈置成紅色呢?”

男人側頭,避開炫目的燈光,在她耳邊輕輕低問,卻透着寒冷:“怎麼?你不喜歡?”

冷不丁的一個反問讓心蕾手足無措,她連忙解釋,生怕賀如風誤會她:“沒......沒有,我只是......”

“我母親最喜歡紅色

。”賀如風漠視她的廢話,薄脣裡吐出這句話。

他母親?

楊心蕾的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猛然回頭,對上賀如風深意十足的眼神,心蕾的瞳孔擴大,似乎在賀如風的眼底看到了一抹仇恨,緊接着,便聽到空氣中傳來男人極端情緒的聲音:“我母親生前沒能有機會參加我的婚禮,她死後應該要看看她的兒媳婦的,心蕾,你說對麼?”

心跳出了嗓子眼兒,準備說些什麼時,他們二人早已走到賀父面前。

教父是賀父從外面請回來了,接受了簡單的婚禮流程後便是鬧新人的時間了。

楊心*毫沒有從剛剛的話裡走出來,她明顯感覺到握着她手的男人是那麼的冰冷。

突然,人羣裡跳出了一個人來,昂起了一嗓子:“來來來,玩遊戲,今天若是新郎答不對我們提出的問題,今晚就甭想入.洞.房嘍。”

男人揚起一抹弧度,有趣,難得心情不錯,那麼,就玩玩。

他扯鬆了領帶:“玩吧。”

那人穿着不凡,看樣子也是豪門子弟,他摸着下巴看着楊心蕾,壞壞的問:“新娘子的胸.圍是多少?”

“36。”賀如風自信的答。

楊心蕾的臉‘唰’的紅了。

場下的人發出曖.昧的唏噓聲。

“新娘子的腰圍體重多少?”

賀如風點了點太陽穴:“腰圍一尺七,體重42kg

。”

“嘖嘖,對新娘瞭解很深入嘛。”那人壞笑。

男人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看腕錶,不耐煩地問:“問完了?我們可以入洞房了麼?”

一句話說完,引來連連的曖.昧笑聲。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們撤,我們現在就撤,賀少,晚上悠着點啊。”一羣人頓時魚貫而出。

整個古堡只剩下賀如風和楊心蕾二人。

原本噙着笑容的賀如風立即耷拉下臉,俊容上佈滿了千年寒冰,眉頭緊緊蹙着,將領帶扯掉往地上一揮,楊心蕾小心翼翼地上前,一隻手環住男人的胳膊,柔聲問:“如風,你怎麼了?我們該上去......”

話未說完。

大掌無情的將女人甩開,心蕾一個踉蹌沒站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由得從脣裡發出了一絲悶哼聲。 wωw ●TTKΛN ●c o

她被男人的動作驚住了,委屈的咬着脣:“如風。”

賀如風踢了踢地上的領帶,狂傲不羈的俊容帶着一抹譏諷,修長的手指指着地下的女人,冷笑一聲:“今晚,你自己睡。”

說完,邁着大步揚長而去,留給她重重的摔門聲。

心蕾的心慌極了,從地上爬了起來,追着賀如風奔跑了出去,她顫抖的嗓音大聲的喚着他:“如風,如風。”

她一邊跑一邊喊,沉重的裙襬壓的她體力不支,柔軟的青絲隨風飄搖。

布加迪威龍如一頭猛獸,橫衝直撞的衝出了女人的視線。

“如風,你爲什麼要這樣?”陰冷的寒風拍打在女人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衣料稀少的婚紗凍的女人瑟瑟發抖,她空洞的眼神望着那一抹消失不見的車子。

皇冠1號今夜熱鬧非凡。

火熱的鋼管舞女郎賣命的纏繞着雙腿,勾.引着臺下的男人們

賀如風如王者一般狂傲的出現感令皇冠1號的公主們連連尖叫,紛紛扭着肥臀細腰攀在賀如風的肩膀上:“喲,這不是賀少麼?怎麼今晚有時間過來玩?”

“就是,就是,賀少今天不是新婚麼,怎麼不在家陪新娘子啊?”一個公主嗲聲嗲氣的說。

賀如風冷冽的眸子一掃,所有人噤了聲,男人滿意的笑笑,摟着一個公主:“怎麼?來陪你們不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賀少我們去vip玩玩啊。”被摟住的公主趁機討好賀如風。

風花雪月中,賀如風找到了一絲報復的塊感,可,一想着剛纔在倒車鏡裡看到楊心蕾那副樣子,他的心竟然有些悶,賀如風拼命的想讓自己這種感覺消失,於是他點着頭,爽快的說:“好啊,玩玩。”

玩.爽.了,纔會忘記楊心蕾。

閃爍着霓虹燈的包廂內嘈雜聲,音樂聲,嬉笑聲交織成一片,賀如風大咧咧的坐在猩紅色的沙發上,白色的襯衫解開了幾顆釦子,露出了蜜色的健碩胸膛,一隻手晃動着酒杯,複雜的思緒溶在液體裡,煩躁感隨之而來,於是,將酒如數灌進喉嚨內。

一個穿着超短裙的公主捧着一杯酒窩在賀如風懷裡:“賀少好酒量啊,賀少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今天能夠跟你離的這麼近我真的好開心哦。”

“哦?”賀如風散亂的眼神格外迷人,醇厚的嗓音伴着香濃的酒氣曖.昧的挑問:“那如果更近,你豈不是更開心?”

這句話引人遐想連篇,那個公主嬌嗔的說:“討厭,賀少你可真壞。”

“哈哈。”爽朗的笑聲傳遍包廂。

‘砰’的一道震天響。

包廂門被人一腳用力踢開……

首更五萬完畢,祝大家開文愉快(廢話不收費的哦。)

第27章 另一個人是誰?第124章 信不信?我一鬆手,她就沒命了?第59章 沒準備第124章 信不信?我一鬆手,她就沒命了?第115章 哪怕是可憐可憐他第70章 把它壓麻了,操.作不了第133章 結局篇(1)第12章 腳扭了,爲什麼不說?第50章 害怕第22章 他的原則第14章 去了哪?鞋怎麼溼了?第65章 不敢第75章 兩年前,她沒有背叛你第41章 要你管第34章 一點也聽不見第1章 誰贏了,新娘歸誰第8章 憑什麼?要幫他們。第85章 別有用意的雞湯第121章 賬,一個一個的算。第78章 仇恨的愛火第20章 她做不到第52章 你們賀少呢?第24章 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第116章 仇痕兒=仇痕第130章 唾液有消炎的功效第61章 打擾第9章 潛進去,水室救人第76章 告訴我,她在哪兒?第84章 讓她嚐嚐獨守的滋味第124章 信不信?我一鬆手,她就沒命了?第88章 老爺,要不要實行那個計劃?第68章 擔心第18章 運籌帷幄的新老闆第49章 知錯第12章 腳扭了,爲什麼不說?第36章 不是別人打的第114章 心兒,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情第11章 他女人,不乾淨第128章 安安,還沒有叫過我爸爸。第22章 他的原則第126章 安安只有媽媽,沒有爸爸。第21章 幫幫我們第80章 讓她蒙面示人第76章 告訴我,她在哪兒?第37章 金子晃眼第50章 害怕第102章 心蕾,一路走好第109章 心蕾是誰?好土的名字。第51章 傷心第25章 不是他太狡猾,而是你太愚蠢第125章 你說,她把這個吞下去是什麼後果?第104章 安安跟着我,也是受了委屈。第21章 幫幫我們第22章 他的原則第79章 神秘的死島第136章 結局篇(4)第61章 打擾第65章 不敢第28章 廢話少說第47章 毫不留情第115章 哪怕是可憐可憐他第69章 我看着你睡第13章 被發現,狂暴如他第67章 辦成第74章 賀如風有門騰的把柄第25章 不是他太狡猾,而是你太愚蠢第8章 憑什麼?要幫他們。第104章 安安跟着我,也是受了委屈。第116章 仇痕兒=仇痕第11章 他女人,不乾淨第99章 如風,麝.香還有麼?第133章 結局篇(1)第6章 心疼她,他很愧疚第33章 沒想到你這麼狠第51章 傷心第109章 心蕾是誰?好土的名字。第40章 可笑第79章 神秘的死島第91章 心蕾,我對不起你第68章 擔心第6章 心疼她,他很愧疚第85章 別有用意的雞湯第84章 讓她嚐嚐獨守的滋味第10章 女孩子,要學會自愛第107章 賀如風,我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第118章 心蕾,你和他沒關係吧?第11章 他女人,不乾淨第114章 心兒,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情第87章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第58章 可怕的房間第80章 讓她蒙面示人第125章 你說,她把這個吞下去是什麼後果?第22章 他的原則第104章 安安跟着我,也是受了委屈。第129章 對付用用我這個過期的老公第8章 憑什麼?要幫他們。第56章 瘋子第62章 幼稚男人第15章 楊心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