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嘗試過一騎當千、亦體會過什麼是一夫當關,現在更是一人滅了這裡大部份的強者。現在死去也不算對不起自己了。
正當我準備解下鎧甲之時,在我的腦中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
我想起小冰冰在石林中,拖着無法行動的我,抽泣道“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扔下我”在巨虎面前,她悲傷地說“不要怕,我來陪你了!我們不會永別!”在四萬大軍前,她對我快樂地說“我已說好遺言了,你沒聽到我說了我們不會永別的嗎?”
我不能死。我死了她會很傷心的,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她在我的身邊。這些零碎的話面,使得我再次鼓起了勇氣,繼續承受這可怕的折磨。我低聲地說出”曉怡”沒想到喉中的鮮血會禁不住衝上口中,使我全力發出一聲斥喝。接着,戰神的攻擊停下了。
我倒在地上,張眼一看,只見到矇矓的影像,看來視力還是未能完全恢復。我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我的前方,他身邊閃耀着不同顏色的光線。忽然,我感到有人把我扶起,他對我說“笑尼大人,對不起。屬下並不知道大人陷入苦戰剛纔聽到大人的吼聲,屬下便立刻帶同衆人護駕。”
什麼屬下、大人、護駕,這個黑髮大叔真的我已不知怎樣形容了。什麼叫苦戰,我根本就是單方面捱打。”你懂治療術嗎?”我有氣無力地問道。我立即感受到一鼓溫和的力量從後背傳來,同時身邊出現了點點的藍光。
“請用心感受身上流轉的戰神之力。”黑髮大叔認真地告誡着我,而我亦高度配合他。廢話,不配合他的話,體內的力量很可能使我逆流而亡。
叮叮叮叮叮噹噹呀啊啊啊哼
在這三分鐘的治療中,叫喊聲、悶哼聲、金屬交擊聲不絕於耳。真是奇怪的現象,我在戰場中心安全地接受治療,而身邊卻圍繞着不同的撕殺聲。
直到我的視力恢復之時,我才明白奇怪的現象是如何發生的。八個盜神跟眼前的戰神遊鬥着,兩人牽引,兩人偷襲,四人從後左右夾擊。貫滿鬥氣的小刀從四面八方飛來飛去,間中更有一把長匕首從後全力斬擊。
可是,那位戰神的鎧甲明顯加持了強大的防禦魔法,再加上其豐厚的土系鬥氣的守護,使得盜神們的攻擊只能達到牽引的效果。只要其中一個盜神受了傷或是耗盡鬥氣,另一個盜神就接力。他們就是這樣輪番交替接力,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我做夢也沒想過不善正面對抗的盜神,爲了替我療傷,竟然甘願冒上這麼大的風險。要知道,只要其中一人分神,便會立即掛掉,接着其餘七人將會無一倖免。這樣一人分神,八人陣亡的車輪戰,只是爲了替我爭取回復的時間。
幸運的是他們還沒有一人陣亡,否則必定兵敗如山倒。再看看四周,各盜賊不停地追擊戰士們,近百的盜皇圍攻着十二個戰皇,百餘聖盜對抗聖戰士,三百餘個金、銀階盜賊正在瘋狂地虐待四十多個金銀戰士。
原本站着魔法師羣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堆肉泥,而肉泥旁邊的站滿了千多個神情激動的四階盜賊。除了金銀戰士在三百金銀盜賊面前毫威脅外,其餘的盜神對戰神、盜皇對戰皇及聖盜對聖戰卻勢均力敵,跟本就是戰士的持久力與盜賊的數量對抗。又是我最怕的車輪戰。
看到千多名激動的四階盜賊只能站在一旁,明顯是黑髮大叔爲了保存實力的命令。四階盜賊的參戰無疑能夠加快戰爭的結束,可是,在神、皇、聖三階戰士前,四階盜賊無疑只是消耗品,他們根本躲不過這些戰士的一擊。
看到滿臉汗水的黑髮大叔,我關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謝謝你,我好了很多。這個戰士就交給我吧,你們現在全部去幫助其它的盜賊。”
他收回鬥氣,虛弱地回答“笑尼大人,你的傷還沒有治癒,不宜動武。還是屬下替你繼續治療吧。”他說的沒錯,我的內傷還沒有治癒,而且全身仍然維持着強大的疼痛感。可是,不知是否大叔的水系鬥氣產生了效果,我肌肉內的元素之力再次活化了。在我心中只想到充電池的概念,看來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不太瞭解。
爲了證明我能繼續戰鬥,行動往往勝過千言萬語。我龍閃全開,繞過包圍着我的三十多位盜神,幻化出一把廿米長的銀色長矛,向着十多米外的戰神全力一刺。接着我龍閃全收,並且在長矛上幻化出多層荊棘,回頭向着衆盜賊投出一個微笑。嗯,充電三分鐘,只能恢復五十秒的全開型龍閃,要好好記着,以後慢慢研究。
盜神們再一次被我的舉動震撼了,嗯,是否盜賊比較容易激動?“還不幫助其它人?”我的話再次把他們的魂魄召了回來。黑髮大叔回答了一聲“是”之後,便帶領三十多名戰士支持各盜賊去了。
我洋洋得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戰神,他卻向我投出一對乞求的眼神。剛纔砍我砍得那麼爽,沒想到現在竟會角色交替嗎?我並沒有殺他,只是把他的雙手和右腿砍下後,便回頭往張曉怡的方向走去。我算是仁慈吧?沒有殺了他,只要留住生命,一樣可以活得精彩呢,呵呵。不掩飾了,我恨他恨得要他生不如死~!竟敢虐待老子?哼!
我高興地向着五百多米外的六人揮手,同時我亦看到哈瓦那姐弟和貴族三人組在原地蹦跳,他們應該是手腳被綁、連口亦塞滿了東西。嗯,若果盜賊們不是這樣做,恐怕早已被他們吵死了。哇哈哈哈,從來也沒見過他們如此狼狽,在內心好好欣賞一番,待會再砌說辭來開導他們。
慢慢地走近,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們的樣子非常焦急,而他們的頭不停在我和張曉怡的方向扭動,使我注意起靠在大樹的張曉怡。她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好像睡着似的。在嘈雜的戰場上睡着,哪有可能?
等等,哈瓦那及三人組的焦急,張曉怡的倒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使得我不經已間將龍閃全開奔至張曉怡的身邊。我蹲在她的身邊,看着她閉上雙眼,臉色發白,只剩下微弱而紊亂的呼吸聲。
“曉怡,你不要嚇我。”我搖晃着她的肩膀,可是得不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