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X月XX日<努力奮鬥!>
上午時份,一個耳朵尖尖的金髮少女突然來訪,診斷他的狀況。那麼年輕又怎會是個醫生,我當然是嚴詞拒絕。不過,我沒想到她竟然能聽得懂我說什麼,而且不用動口也能說出漢語!她跟我說她是精靈,是一個十分出色的治療系魔法師,能夠治好他的傷勢。
我對魔法一竅不通,可是看到公公婆婆十分相信她的能力,我只好站在牀邊仔細觀看。根據那位精靈的診斷,他的傷勢已被治好,不過精神上好像有點異常纔會昏迷。聽到這裡,我差點也昏了過去。幸好她接著說這精神異常必能自我修復,不然她能一死謝罪。就是她這句話,我才安心不少。
忘了介紹,她的名字叫雲妮,聽她所說這是她的假名。真奇怪,既然用了假名就不要拆穿自己的謊言,精靈果然不懂撒謊。她從今天起就是我的語文教師,專責教導我的通用語和異界文字,直至我能看懂魔法書爲止。
我竟然是魔法師?聽雲妮說我和他是強大的穿越者,一個是全能的穿越魔法師,另一人是無敵的穿越騎士,而這世界也出現過多對穿越騎士和魔法師,其實力更是世人難以企盼的高度。說真的,我對力量沒有半點興趣,不過聽到雲妮描述這個世界是強者爲尊,我立即請求她教我魔法,我再不想看到他被巨虎攻擊卻無法援手。爲了他,我必定要變得強大。
雲妮答應了我的請求,可是首要條件是學好通用語。有了奮鬥的目標,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題外話,那對公公婆婆的名字原來叫做安德烈夫婦,當初言語不通時,看著他指著自己的下巴說"Andele",然後又指著他妻子的頭說著同一詞語,我當時還以爲頭部的發音就是"安德烈"
<節錄自[曉怡日記(一)45頁]>
"你一早已懂得說話??"
不理會凱欣的震驚,李靖再次趴在地上,懶洋洋地傳音回答:"不,是懂得心靈傳送纔對,我現在也沒有動口說話,而且聲帶也不容許我發出人類語言。除了吸收了哥哥的部份能力外,我還從中瞭解了心靈傳送的知識,不然我當初又怎能被動地聽懂人話?"
愣了幾秒,凱欣的腦子有點追不上他的說話,反問道:"誰是嫂子?"
"嗯,即是張曉怡。"李靖聞言如同變成八婆似的,喋喋不休地說道:"雖然她不知我能說話,但經常與我單向聊天,而且在教我魔法時永遠也以哥哥的老婆這身份自居,很多時候也強迫我聽她那些肉麻到出汁的單戀。哥哥也算定力十足了,竟然這樣也能忍了下來,我真的服了him。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是腎虧的..."
夜幕漸垂,一人一馬在這偏僻的山區中,坐在熊熊的篝火前,細細回味著領地的生活點滴,不由得一陣唏噓。或許他們也抑壓了太久,只要談起過去便陷入無盡的話題之中,比如約翰的追女失敗史、少軒的實驗、伊利絲的花卉、安娜的搗蛋、曉怡的魔法教學。可是,回想這些人之中已死了一半,一陣傷感在他們的心中升起,卻不想就此沉默。這些生活與人物也成爲一生的寶貴回憶,他們不想因他們的逝去而將其忘記。
"霹霹啪啪"的柴火聲成爲這營地的主旋律,凱欣回想起少軒和曉怡,聽著過往的生活逸事,終於禁不住摟著李靖的脖子哭了起來。與李酷逃亡的日子之中,她一直也不停告誡自己,絕不可說起少軒和曉怡的名字,談論到他們的話題,盡力忘記他們的一切,不想在李酷的面前露出難過的一面。可是,人心是肉造的,思念積壓越久,爆發的情緒就越大。
哭泣在山區迴響,李靖沒有說話,任由凱欣把它摟緊。其實這時的它也想大哭發泄,可是它知道自己不能,因爲如陳長興所說,這裡需要一個支柱,現在李酷情緒不穩,凱欣卻是柔弱的姐姐,如果連他也軟弱下來,就真的完全亂了。
長久後,當凱欣的抽泣漸漸變小時,身後突然傳來一把猶豫的男聲:"這位姐姐...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聽到這熟識的聲音,凱欣立即傳身奔到帳蓬的入口,一手摟緊剛醒來的李酷,著緊地說:"笨小弟,有什麼事要這樣看不開,爲什麼不先跟姐姐說一說?你是我的小弟,若果你有什麼不測,姐姐我..."
說到一半,臉紅耳赤的李酷經已掙脫開她的擁抱,害羞地低頭道:"姐姐,請問你是誰?媽媽教過不要和陌生人走得太近..."
凱欣石化了。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臉龐,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高八度的尖叫:"酷小弟失憶了?"
李酷被她的尖叫嚇得後退數步,大有腳底抹油之勢。然而,李靖一個閃身堵在他的後方,對著凱欣搖頭傳音道:"不,我看他是精神混亂引起的記憶阻礙,估計是那條手繩的功效..."
"不,我不要酷小弟忘了他們..."凱欣拉起李酷的手,正要奪走手帶之時,李靖卻擋在她的身前搶先阻止道:"別!你這樣只會害死哥哥!如果他現在想起曉怡日記的內容,我保證他必會再次自殺,若果他使用精神飛刀,到時你和我也無法阻止。"
在凱欣猶豫之時,受驚的李酷見勢轉身就跑,可是領口卻被李靖一口咬著。
逃亡失敗,李酷驚慌地說:"仁慈的天父啊!請救救你虔誠的信徒。我很想媽媽,請快帶我回到媽媽的懷抱..."
聽到他稚嫩的語氣,凱欣立即雙目一亮,拉著他的雙手,充滿渴望地問道:"酷小弟,告訴我,你今年多少歲?"
"媽媽不准我跟陌生人說話..."
"嘶!"咬著他領口的李靖發出一聲充滿威懾力的嘶鳴,李酷嚇得快要尿溼褲子,連忙改口道:"我叫李酷,今年八歲半,就讀基督教中華宣道小學四年A班,家中有爸爸和媽媽,他們叫李少華和廖月媚。我們住在九龍塘窩打老道新德園J座2樓C室..."
不說由自可,李酷被它一嚇,已經將自己所有個人資料也說出來,早已忘了媽媽的叮囑,只希望立即遠離那匹可怕的黑馬。李靖聽到他的話有點吐血的衝動,從沒想過李酷小時候是如此窩囊的小傢伙,膽色之小,與認識的形象判若兩人。然而,凱欣卻聽得兩眼發光,差點連口水也流了出來,這種乖巧小正太簡直是擊中她的死穴。
緊緊地抓著李酷的雙臂,凱欣如同誘騙小孩的柔和聲音說道:"酷小弟,你忘了我是你的姐姐嗎?"
迎上凱欣嫵媚的臉容,李酷又一次臉紅了起來,對著自己的胸口回答:"媽媽沒告訴過我有一個姐..."
"不。"凱欣撫著李酷紅透的臉龐,甜蜜地說:"我們並不是親姐弟。你還記得你的少軒表哥嗎?我是她的朋友。一次,你、我、少軒和我的一個朋友在吃飯時不小心被魔法傳送到這個地方..."
爲了不刺激李酷,凱欣還是不提及張曉怡的存在,只是扼要地杜撰了一個故事,大概意思是她的朋友(張曉怡)和少軒穿越到遙遠的地方,自己和李酷到了這裡就相依爲命了一年。剛纔受到強大的死靈巫妖攻擊,李酷不小心中了他的詛咒,忘了這一年發生的一切。
聽說故事後,天真的李酷已對凱欣消除了所有戒心,"糾正"道:"姐姐,那些魔法一定是撒旦的把戲,全能的主一定會把我們引渡回原來的世界。"
凱欣心中直搖頭,現在纔想起童年的李酷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不過她還是微笑道:"好了好了。若不是撒旦的把戲,你現在又怎會忽然變成了大人的身軀?"
"啊!"李酷瞧了瞧自己健壯高大的身體,驚訝地說:"噢!糟了!爲什麼我會變了大人?咦,等等,爲什麼我能流利地說著外語?這也是撒旦搞的鬼?"
凱欣牽起李靖的手,點著他的腦袋暱愛道:"你啊,這叫做大陸通用語,是你來到這世界學會的。你只是沒了記憶,並不等於連知悉也忘了。好了別談了,吃飯後快上路吧!"
被凱欣撫著後腦吃飯可謂尷尬之極,李酷快速地吃下沒有味道的晚餐,並不知道其實是自己失去了味覺,還以爲這位漂亮姐姐的廚藝問題,因而不敢說出來,害怕讓她感到傷心。
將所有物品一併放進李酷的貯物項煉,凱欣輕輕的跨上馬背,伸出右手,對著一臉害怕的李酷勸慰道:"不用怕這匹黑馬,它是我的小弟。"
被騎的李靖大爲不滿地傳音道:"喂喂喂,我何時當了你的小弟?"
凱欣的左手輕輕拍向李靖的後腦,理所當然地傳音道:"酷小弟是你的哥哥,卻是我的小弟,算起來你應該是我的小小弟纔對。"
(被打敗了!)李靖乏力地想著,已不作任何辯解。李靖由始至終也沒有對李酷傳音,因此只聽到凱欣一個人獨自說話,遂有點不安地問道:"姐姐,真的不用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