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叉剛剛“啓動”,由真力凝聚形成的無形罡風先鐵叉一步撲面而至,我只覺得一股巨大推力出現在身前,簡直猶如狂風席捲天地,雖然我身具重元境,用盡真氣才勉強頂住勁氣的攻擊,後面鐵叉我萬萬無法抵擋,眼見它轟然而至,我哪還顧得上隱瞞“魔教長老”身份,擡手一招玄天指便激射而去。
轟的一聲白煙和鐵叉相交,立時便被勁氣震的四分五裂,這也在我意料之內,體內真力流轉,強勁的元氣接二連三被我彈出,鐵叉在陣陣勁氣阻攔下狂飆突進的速度驟然減緩,接着震擊中傳出陣陣金鐵交鳴聲,就在尖刺將將到我胸口時,鏽跡斑斑版的鐵叉忽然奇怪的晃了一下,接着突然分解成無數細細閃着青光的粉末,在我身體四周飄散而起,很快便沒了蹤影。
還沒等我弄明白是咋回事,又聽得胖子那粗豪的聲音道:“萬雷天劫,龍神戰野。”接着他又開始晃動手裡鐵叉,接着由下往上輪了個半圓,強勁的罡風再度激射而至,後面跟着勁氣形成的鐵叉。
飛行而來的鐵叉可不是他手裡那柄,所以除非胖子累死,否則這攻擊就沒完沒了,正面爲敵,以他之剛猛我根本無法力敵,實在想不明白,我怎麼會在這樣一個地方遇到四個莫名其妙身具神力的傻子?
想到這兒我不免泄氣,從山洞裡帶着重元境出來後意氣風發,只覺得天下無敵,沒想到交手兩次無一勝績,如果說敗給劉白雲,還算是敗給了陰謀詭計,給這四個傻子打的擡不起頭那可是純粹的實力使然。
擡腿就跑,躲過了這一“鋼叉導彈”,勁氣幻化而成的鋼叉盡數射在一株白樺樹杆上,轟的一聲,碗口粗的白樺樹被炸得粉粉碎。
我被鎮住了,難道這是四個妖怪?
稍一遲疑,胖子又要揮動鐵叉,根本沒有力竭之象,我趁他攢勁法力的時間差,急速跑到他身體左側,因爲鐵叉是在他身體右邊,擡腿踩在樹身上,高高躍起,居高臨下對準後面三人連彈數指,嘭嘭聲響中,玄天指激起的白色煙霧點點炸在他們肩頭腦袋上,可奇怪的是這三人居然沒有絲毫反應,緊接着嗡的一聲響,又是一股鋼叉劈面射到,我順着激射而至的罡風往後倒躍而出,雙腳剛剛站在樹上鋼叉便激射而至樹身,腳底一陣劇烈震動傳來,接着是元氣爆裂後產生的衝擊波將我打的猶如風暴中的風箏,簡直就是轉着圈倒飛出去。
我能感到自己在強大元力前的渺小,那種感覺和一隻在暴風裡穿梭的海燕完全一樣,難怪我叫暴風門,真是一點沒叫錯。
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穿過一株樹,接着砸斷一棵樹,接着又穿過一棵樹……就在我感覺將要無休無止的飛下去,直到飛出樹林,飛到世界的那一頭,猛然間就覺得背後一股大力襲來,硬生生撞在我背上,兩股力道相交,還是身後的元力更爲強大,我就像乒乓球又被打了出去,好在這次沒飛多遠,便摔在泥地上。
落地後我只覺得渾身骨節似乎都以碎裂,疼的我連動都動不了,偏生打我的缺德鬼硬生生將我拖了起來,渾身骨節咔咔作響,我疼的正要喊出聲,猛然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猶如淙淙溪水從我脈門流入體內,隨着熱流淌過之處,劇烈的痛感立時消退無蹤。
當我轉過身子正打算道謝一聲,卻被這人恐怖的容貌嚇的差點沒跳起來,我真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醜到如此地步的人,只見他身材不高,但又矮又壯,看起來就像是個能移動的海綿寶寶,當然年紀稍微大點,一張臉蠟黃五絲毫血色,滿臉麻子、疙瘩、肉坑,痘子,能張的東西幾乎都長全了,鼻子又扁又塌,嘴巴又大又厚,一雙兔牙毫無保留的冽出嘴巴外,寬大的腦門頭髮稀稀拉拉,根本就沒有眉毛,只有一對精光閃閃的眼睛,看起來還像是個人。
要不是他剛剛暗中送氣“撫慰”了我受傷的骨頭,我非掉頭就跑,陰森黑暗的森林裡突然遇到這麼一位,誰知道是人是鬼。
“老丁,我說你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浪費元力值得嗎?”
醜男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說話那人道:“素不相識至於下如此狠手,他如果沒有一點元力的底子,這一下就被你打死了。”這人雖然長得磕磣,但心眼確實不錯。
“深山老林裡突然飛出來一個人,我還以爲是妖精呢,沒打爛他就算不錯了。”
原來剛纔出拳打我的人是他,下手確實夠黑的,不爲任何原因出手就往死里弄人,難道我今天遇到“魔教長老”了?我內心惱火朝他望去,只見這人長得可比眼前這人標準太多,一米八的標準身高,穿着合體的修身西服,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懸膽鼻闊海口,絕對稱得上儀表堂堂,只是臉上顯露出的表情讓我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
他的表情除了有對於人命的蔑視,還有權貴子弟特有的高高在上,玩世不恭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就是:我打死你又怎麼了?打死你就是你活該。
此刻他滿不在乎的和我對視着,甚至帶有挑釁的意味,而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和他五官長相完全一模一樣的年輕人,兩人神態則完全相反。
今天真奇怪,盡遇到雙胞胎。
都說相由心生,這人的神態則正常了許多,不苟言笑的凝視着前方,一副着急趕路的模樣,而同胞兄弟兩人中間站着一位瘦弱不堪,滿臉焦黃顏色的中年人,一臉苦哈哈的模樣,穿着洗褪了色的雜牌夾克衫,不用說這一定是兄弟兩人的傭人。
“喂,我說那個人,我大表哥出手救你於爲難中,得了便宜還不謝謝他。”那小子瞪着眼衝我喊道。
“別和他一般見識,都是被人慣得,在下是雁雲閣冷清言,不敢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雖然他們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但說話卻是一番江湖切口,而且雁雲閣這名字聽得特別耳熟,但剛剛被兩股強悍的元力來回折騰,我腦子有點發懵,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回禮道:“在下聞天際,是禁區的人。”
“孃的,原來遇到了一個死囚犯,真是晦氣加臊氣。”
“你別和他一樣,我這個兄弟說話就是這種腔調。”
“哦,沒事。”我強壓着心頭怒火道。
“要說也是,在這種地方,除了我們,也只有禁區的人敢進來,大表哥,咱們得加快速度了,說不定是馬晶田動了歪心思,他雖然沒啥本領,但架不住這小子人多。”看他年紀至少比馬晶田小了十幾歲,居然稱呼他爲“這小子”可見目中無人。
我猛然想起來,馬晶田對我說過這次孝龍尉選拔賽雁雲閣閣老兩個同胞孫子是近十年來最有天賦的人,難不成就是這孫子?不過憑他剛剛那一拳,我確實能感到他雄渾的元力。
“是啊清言,還是趕路要緊,別耽誤了閣老大事。”中年人也道。
冷清言衝我點點頭道:“如果你身體不適就來雁雲閣取藥,就說是我說的。”說罷轉身跟着那三人朝林子深處走去,瞬間沒了蹤影。
我內心一陣陣沮喪,既不能去“四傻”所在,又不願跟在兩兄弟身後,只能轉身往山腳下走去,先休整一夜,明天在趕路。
然而轉身走了沒多遠,忽然聽到一陣小兒啼聲,循聲望去只見一株杉樹旁立着一個奇怪的小動物,看起來長不到半米,身體形似蜥蜴,卻長了一個犀牛的腦袋,此時歪着頭看着我神情頗爲滑稽。
我估計遇到了神物,心裡一陣激動,正要蹲下來招呼它,忽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道:“你可不能蹲在雷霆巨蜥的正前方,它要是發起怒可比光頭呆佬那四個要厲害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