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們都慌了神,那小子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下,連氣都不會喘了,苟長青一把拉起他道:“說,你們到這來爲什麼?”
“我、我女朋友是在這裡走失的,我想把人找到。”經過一番瞭解我們才知道這男孩叫李明亮,他要找的女朋友居然是蘇青青,和他一起入山的是蘇青青父親僱來的私家偵探,進玄天水洞後雖然沒遇到巨蟒和蜈蚣,卻遇到了鬼擋牆,在一片竹林中轉來轉去的出不去,隨後在撤出山林時遇到了毒蟒,但是對於蠱神廟他絲毫不知,當時三人也沒敢走進這座山洞。
他也不知道蘇青青爲何要來到黃龍山,更不知道她與印駒、趙杭生二人是何關係。
總之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完全憑着一股熱血來到他絲毫不知的區域找人,沒想到剛剛進入便遭遇了不測,差點把自己一條命搭上。
我們雖然都知道蠱的存在,但沒人明白它的可怕,所以衆人中最害怕的是小六子,因爲他曾親眼見過情蠱的可怕。
當時他們在雲南一座苗人村寨落腳,當天突然跑回來一個男人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要找他媳婦,小六子起初還以爲是太過於思念所致,然而師父卻緊鎖屋門不允許他出屋,一整天的時間男人在村子裡來回奔跑,但沒人搭理他,第二天早上小六子看到他的屍體倒在打穀場上,無數屍蟲從他體內破體而出,原來這男人被老婆下了情蠱,和姘頭在外生活了一段時間蠱毒發作,他回來想找妻子解蠱,沒想到妻子早就預料到有這樣一天,已經搬離村寨,男人最終死於萬蟲穿體。
而情蠱只不過是蠱毒中最簡單,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種,似這種拜蠱神的制蠱地必然藏有一處極其狠毒的暗蠱,根據小六子並不靠譜的推測,他認爲此地有一處金蠶蠱,因爲篩子是用來養蠶的,上面還有桑葉的氣息。
金蠶之毒可以將人化爲膿水,說不定我們衆人已經中了金蠶蠱毒,當然無論如何此地也非久留處,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問題在於門口這條大蛇該怎麼辦?
“要不然和它拼了。”盧宇凡晃了晃手中的八五狙。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勸你打消硬上的念頭,它可不是人類。”我道。
小六子卻暗中對我道:“不如你上去試試,這條巨蟒既然有主動攻擊人的意識,沒道理如此優待咱們,或許就是因爲你在,所以它才這般安靜,相信我,這洞裡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還不如在這條蟒蛇身上賭運氣。”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我緊繃着神經舉着槍慢慢走出“水簾洞”,這條蟒蛇似乎覺察到了,頭猛然間昂起來一點,我嚇的立刻就用九五式對準它腦袋。
兩方僵持片刻,這條巨蟒身體忽然朝一側讓出,只見在它身下居然壓着一頭死去的梅花鹿屍體,只見它用腦袋將這頭鹿屍緩緩拱道我的面前,接着嗖然便縮了回去,接着發出嘶嘶聲響,似乎告訴我“這是它的一番心意”。
看來獸王之心真不是白吃的,這麼巨大的一條蟒蛇在我面前跟個孫子一樣。有了這個想法我的心情頓時從零下九十度瞬間飆升道華氏一百度,就像突然發現了大寶藏,那個樂啊,把自己性別都給忘了,毫不猶豫將槍拉到身後,幾步走到它面前,只見巨蟒碩大的腦袋連連往後縮去,一副“小媳婦般”唯唯諾諾的神態,我伸出左手,以平均的語調道:“別怕,我可不啥壞人。”
或許是被我友善的“情誼感染”,這條巨蟒不再動彈,整個安靜下來,我將手貼在它冰冷粗大的腦袋上,它居然輕輕挨擦,那神情就像是條馴良的寵物狗。
我得意至極,扭頭對他們道:“怎麼樣,我現在的造型是不是有點帥呆了?”
這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只有小六子還算淡定,這條巨蟒簡直就像是條巨大的鎮海蛟龍,我在它面前就像耗子在我面前,所以如此反差確實太過於強烈,那種瞬間從魚肉變成案板的巨大欣喜讓我完全克服了骨子裡對於冷血動物的恐懼,這條巨蟒此刻看來怎麼看怎麼漂亮,尤其那一身紋路,簡直超凡脫俗,豔麗無比。
想到這兒我大喇喇衝他們招手道:“還怕個啥,過來烤鹿肉吃啊。”
隨後我們剝了鹿皮,就着河水洗乾淨鹿屍,升起火堆在巨蟒的保護下開始心安理得的享用這頓美味大餐,忽然我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但看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異常表情,我估計是緊張過度所致,便儘量讓自己精神放鬆。
然而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不對勁,靜下心來感覺,我似乎聽到了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心跳聲,此時此刻的心跳聲對我而言就像是一顆顆在耳邊爆炸的微型炸彈,雖然聲音不響,能量不大,但接二連三的衝擊波卻讓我內心煩躁不堪。
看來吃了獸王之心,除了獲得他們都知道控制動物的能力之外,我的聽覺感官似乎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此想來我擡頭朝遠處望去,果不其然,只見原來視力極限早已被遠遠突破,我甚至能透過縫隙看到上千米以外林中野花的形狀和顏色,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能力,我心裡頓時又樂開了花,然而與此同時我耳朵又清晰的聽見一陣細微的破空響動。
我腦後清晰的感到一陣冷風傳來,想都不用像,回手一抄,便將一根木質弓箭抄在手中,直到此時他們甚至都沒有絲毫髮現,心情愉快的啃着美味的鹿肉,所以如果不是我超人的感官能力,現在的我已經腦後中箭橫屍在地了。
扭頭望去,只見我身背面茂密的叢林中一個頭戴盔甲的戰士手中握着一柄弓隱匿在一對黃果林之後,他並不確定我是否發現他,所以沒有貿然而動。
真是活見了鬼,在如今這個年代我居然能看到一身盔甲使用弓箭的人,難道是我們在無意中穿越了,想到這兒我衝他豎起中指做了個“國際手勢”。這哥們見我發現了他立刻撒腿就跑,因爲互相之間距離太遠我並沒有追趕,而是將弓箭丟在衆人面前道:“看見沒,剛纔差點着了道。”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苟長青舉起弓箭看了看道:“這是土著人自己造的箭頭?”等我仔細看了箭頭一眼才明白自己並沒有穿越。
箭頭並非鐵質的菱形尖頭,也不是將樹枝頭削減,經過我“如炬目光”的判斷,包頭的鐵器應該是來自於一塊車牌,這人將車牌一端磨鋒利後卷在樹棍上,就造成了比純木質箭頭更加鋒利的鐵箭。
確實挺有創意,問題在於這個身披盔甲射箭的武士到底是人是鬼?
不過這一切對我而言根本不是問題,有了如此超然的感知能力,管他是人是鬼,只要靠近我身體一千米範圍內,我就能發現他,箭再快也快不過槍。
想到這兒我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割了一塊鹿肉然而當我正要大快朵頤時,忽然耳朵裡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看來這位武士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們,但我也不想在他們面前將自己暴露的過於徹底,於是假裝不知,等他靠近後再作打算,然而隨着腳步聲的臨近只見一個蓬頭垢面只穿着內衣內褲的女人出現在我“犀利”的目光中,她看見我們激動的“啊啊”直叫,高舉着雙手朝我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