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絕對不會陷入泥地裡。”凌風道。
“難道你會給跳屍穿特殊的鞋子嗎?”餘芹似乎對這事兒非常好奇。
凌風猛的轉身表情猙獰的對他道:“你見過能沉下水的屍體嗎?以人之長理,一具屍體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行就不行唄,那麼兇幹嘛?”餘芹壓低嗓門喃喃自語道。
凌風一路走一路用腳掃開地下的落葉仔細搜索着,寥行天看樣子也是盡力替他尋找鎮魂銅鑼。
我自然不會下功夫去做一件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便裝腔作勢的跟在後面亂找一起,這一路當然什麼東西都不可能發現,不過一路向西卻背離了我們之前行走的方向。
一直到下午只見一座險峻的山峰橫在我們面前,整個山峰就像是一堵高大凸起的牆壁,將我們面前的山路阻斷,如果要繞過山峰則必須通過一段險峻的懸崖,那段狹窄的山路最多隻有一米的路寬,看得人心驚膽顫。
不過這並不是唯一可以通過山峰的路徑,因爲在山體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洞口,而洞的盡頭隱約能夠看見一道亮光透入。
凌風道:“穿過山洞就是一座趕屍客棧了,道士昨天夜裡在客棧裡假裝屍體,等我吃飯的時候他從棺材裡爬出來偷走了屍體。”
寥行天想了想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焦兄。”
凌風道:“但說無妨。”
“據我所知道士不會趕屍,因爲這是一件犯忌諱的事,可我昨天看到那個道士趕屍能力未必在你之下,所以他偷屍體的行爲是不是還有內情?”
凌風似乎被問住了,他昂着腦袋想了半天才道:“難道那個人不是道士?”
“是也好不是也罷,這件事情不會如我們開始認爲的那麼簡單,還是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否則可能會有大麻煩。”小六子道。
聽了這話凌風嘆了口氣道:“老人們都說:趕屍、趕屍,腳步一邁、前途未知。我以前不信,現在看看是有道理的,我們這行趕屍數量絕不會超過一百個,否則正常人身上就會有屍氣,我卻至少趕了幾百具屍體,還鎮過詐屍,所以遇到麻煩是遲早的事情。”
“事情還沒有定論現在說這些爲時過早,不過咱們必須加倍小心了。”寥行天道。
他正準備朝山洞走去,凌風兩眼轉了轉跟去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寥行天立刻停住腳步他表情有些誇張的道:“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不知道,還以爲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呢?”凌風似乎也有些着急了。
寥行天又大步朝我們走了回來道:“咱們趕緊回去,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什麼回去?怎麼回去?回哪去?”我不解的道。
小六子道:“寥總長,你想起了什麼事情?”
“總之大家相信我沒錯,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立刻出去,一旦錯過機會我們都將埋葬於此。”寥行天表情異常嚴肅。
這樣反倒引起了我的好奇便追問道:“有什麼事情你就明說唄?都到這份上了還有必要瞞着咱們嗎?”
“好,我也不瞞着大家了,剛纔凌風兄弟對我說他在來此的路上看見有人設壇作法,按照儀式的進行方式推測應該是修習禁術之人再以五行之法祭祀邪神,我曾經聽師傅說過,但凡山精每隔七十二年爲一劫,如果滿了修行之日,最後一劫度過便是登天之路了,五行之法便是山裡的各路邪祟祈求邪神相助,阻止山精對他們的騷擾。”
“大家往前想想發生過的事情,首先是那些人挖寶碰到了老龍窩裡的山精,然後林子裡每到夜晚就有巨大的怪聲,這顯然不是一般的生物能夠發出的響動。”
“還有那個女人,眼下我可以肯定她就是一個狄默凡東,因爲只有這種人才能養出並控制如此巨大的蜈蚣,她毫無來由的讓我們殺死她或許是因爲她早就知道自己很難度過這一劫,與其被渡劫山精所傷,還不如死在我們手裡痛快些,這幾件事情聯繫在一起,你們覺得是否應該在此地久留?”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那個女人既然知道了危險不逃跑,卻在這裡等死能說得過去嗎?”我反問道。
“並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因爲她根本走不了,這個……你們稱爲狄默凡東的人,在我稱之爲邪獸師,這種人一旦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是會被她飼養的邪獸反噬,當初進入她未必知道渡劫之說,而等她知道了也就無法再出去了,除非……”說到這裡凌風頓了頓。
“除非什麼……”我下意識的問道。
“邪獸師也和溺亡的水鬼一樣需要找替身之人,只要能將自己飼養的蠱物轉嫁給另一人她就可以平安脫險的離開了。”凌風道。
我恍然大悟道:“難怪她和咱們說了許多根本不相干的話,只是想博得我們同情,從咱們這些人裡找到一個可以替換的人,這樣她就能夠逃離此地了。”
“所以謝成林三人此時必定已經成了邪獸的食物。”小六子道。
“事情到了這份上我們應該調整目標,自保爲上了。”寥行天皺着眉頭道。
“就這麼走了,我們如何對二公子交代?”我道。
“無論如何得等這個特殊的時候過去,咱們才能繼續執行任務,現在甭說你我,就是西塔化工的人也不會在清溪山逗留,自保爲上。”說罷這句話寥行天轉身就走。
忽然唰的一聲輕響,只見寒光閃現,空中一枚烏黑的飛鏢激射而至,寥行天擡手一震,飛鏢頓時失了準頭,斜刺裡插入一株樹杆之中。
順着飛刀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距離我們幾十米外的一株松樹下站着一個衣飾奇特的人,他滿臉都是泥巴灰塵,髒的根本看不出五官,只有一對眼睛又大又圓寒光閃閃的衝我們咄咄逼視而至。
僵持片刻,對方也沒有繼續行動,身子一閃隱入了樹後。
看他的武器,這人應該是忍者,可是看他的衣着,這人又似乎是山裡的“原住民”,不過無論是誰,能在這裡生存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