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冷清言急了。
其實這句話說出口我就後悔,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只能咬牙死撐,一路錯下去。
“我沒把你當成任何人,是你把我當成騙……”頓了頓我道:“沒錯,我是個騙子,但那又怎樣?我生來就是個盜墓賊,齷齪小人,騙你是我的本性。”
“聞天際,你太欺負人了。”說這句話時冷清言哭了。
我硬着心腸沒理會他,我知道她是無心的,但無心也不能拿我和蕭克難比,這不是往一個屌絲心口上戳刀子嗎?
她哭了一會兒憤而起身朝門口走去,我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攔她道:“你瘋了,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不用你操心,蕭公子已經和駱天公打過招呼了,他不會在爲難我。”
聽了她這句話我頓時從頭冷到腳道:“好,好得很,那我提前恭喜你們兩百年好合。”我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說出這句話,氣的冷清言捂着心口說不出話來,最終她開門留給我一個美麗的背影,決絕而去。
蕭克難果然是家底雄厚,這麼複雜的事情居然擡手就擺平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駱天公再牛逼也不過是遺老六祖身邊的狗,蕭克難可是本家正宗的長子長孫。
我內心充滿了悲傷,一萬句憂傷的詞語從胸中呼嘯而過,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詩人總是充滿憂傷,整日樂顛顛的人永遠無法成爲詩人,只有內心的傷痛才能讓人有文字上的感悟。
雖然滿不甘心,但我也沒啥辦法,憋屈了半天決定出去走走,出門後稀裡糊塗轉到食堂前,因爲入駐“遊客”較多,所以食堂在不開飯時也供應酒水飲料,算是一個休閒去處。
沒想到進門就看到蕭克難和冷清言坐在吧檯凳子上,冷清言心情奇差,頭趴在手背上呆呆對着汽水瓶子,蕭克難則小聲在她耳邊說笑,那嘴巴恨不能直接黏在臉上。
我正想該如何上去找他晦氣,沒想到身後一人大喝道:“這不是一招宰了劉白雲的高手嗎?真沒想到禁區中還有你這樣的高手。”一句話把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道我身上。
在這之前所有見到我的人每一個認識的,但今天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羨慕的、有好奇的甚至還有兩佩服的。
我的虛榮心瞬間得到滿足,看來人要被人注意,是需要幹一些出格行爲的,我只是爲了殺死他,沒想到居然給自己打出了一點小小的虛名。
“是啊,這位好漢不但武藝高強,皮也是厚的一流。”蕭克難笑眯眯的晃着摺扇站起來道。
冷清言也看到我,立刻起身就要離開,我被蕭克難當衆羞辱,怒火中燒,卻又不敢挑明,因爲這事兒肯定是我理虧。
被自己情敵當着自己喜歡女人的面質問,恰恰我還無言反駁,這纔是最難受的。
“警告你別沒事兒找事。”我也沒別的話可說,只有說這句了。
他哈哈一笑道:“怎麼我刺到你傷口了?卑鄙的人難道還有自尊?”
我實在無法忍受他譏諷我的神情,咬着牙道:“咱兩現在就打一場如何?”
“在哪兒?就在這種地方?”
“咱們不用真元力,就這樣一對一的放對如何?”我冷笑道。
“你以爲我不敢?我就怕打死你。”蕭克難拉長了臉道。
冷清言急了一把拉住蕭克難往外拖去,這下我更是妒火狂冒,絲毫不顧冷清言,合身撞在蕭克難身上,這小子似乎預感到我的行動,一個閃身,手掌借力在我背後一推,我是自己前衝之力加上他的推力,抑制不住向前衝去撞到兩張桌子,摔了個頂蓋朝天。
這下週圍嘲笑聲四起,我聽到有女人小聲說:“就他那兒挫樣,贏了一場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和蕭公子過招。”
蕭克難確實沒有動用真元力,而是借力打力的外門功夫。
而我則不成,除了真元力就是王八拳,但這臉可丟大發了,我“咬碎鋼牙”從地下爬起來轉身朝他衝去。
他微笑以對,從氣勢上就摔了我這個面紅耳赤,一臉惡相的屌絲不知幾公里,見我一拳打到,微微側身讓開,接着有連躲我兩拳,反手一扇子抽在我臉上。
面頰火辣辣的一陣疼,伸手一摸,居然腫起了印子,我頓時惱羞成怒接二連三對他出拳。
人在盛怒之下拳法自然不成章法,我這種進攻方式無異於自殺,所以退幾步我臉上就會挨一扇,退幾步就會挨一扇,片刻之後滿臉都是紅印。
蕭克難冷笑道:“臉疼嗎?你肯定無所謂,因爲你不要臉。”
冷清言攔住我滿臉都是哀求神色道:“求求你別再鬧了好嗎?”
“我沒鬧,你給我滾蛋。”我已經氣昏了頭,狠狠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聽着她一聲驚叫,我頓時傻眼了。
“臭小子你找死。”蕭克難也怒了,摺扇再度朝我面門抽打而至。
惱羞成怒下我暗中起了殺心,不由自主的運起真元力一拳朝蕭克難打去,拳頭穿過空氣中發出噝噝聲響,他頓時明白過來,但是留給他的反應時間已不足夠。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心想要殺死他,完全沒有考慮後果,就在此時一道黃光猶如從天而降,攔在我和蕭克難之間,正是那駝背老頭。
我就是再混蛋也不會亂殺無辜,可這一拳打出確實收手不及,猛地一下打在他的胸口,因爲使用了真元力,和對方身體接觸上背後猛的噴出一股勁氣形成的白煙。
老頭身體沒有任何異動,但我猛然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從他胸膛蓬勃而出頂在我的拳頭,而我頓時被這股剛猛無濤的勁力頂的騰空而起,狠狠撞在屋子裡端一扇牆壁上。
這是足可以抵抗核彈攻擊的鋼筋城堡,牆面居然被我撞出數條裂痕。
噗通一聲我跌落在地,喉頭陣陣發甜,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