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華都的飛機穿越雲層,微微失重的感覺不是很好受。
容柏揉揉頭,耳朵刺痛。空姐在前面教大家怎麼纔不會那麼難受,不過姿勢有點醜。一個顏值明星接受不能。
“難受?”顧謹臣給他按摩頭部。
“哼。”容柏沒理他,卻安安分分接受顧大大大手按摩。
媳婦到底腫麼了。問也不說。
顧謹臣微微嘆口氣,看來有什麼事刺激容柏了,而且主角是他自己。
“打擾了,有需要飲料的嗎?”空姐微笑,完美八顆牙齒,小梨渦清清楚楚,甜美可人,那邊已經有歪國人在beautiful的叫了。
目不斜視,空姐目光直直盯着顧謹臣看。
桃花朵朵開,哼,招蜂引蝶。想起昨天那個電話,容柏更不爽,乾脆整個人都脫離顧謹臣的懷抱,一個人抱着手轉頭看窗戶外。
懷裡溫熱離開,顧大大也很不爽!好不容易媳婦乖乖地讓他順毛!突然蹦出來的是什麼鬼?!
嗖嗖,凌厲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空姐笑容掛不住,說了句打擾了推着小車走了。
容柏摘掉滑到鼻尖的墨鏡。
窗外的景色暫時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些不爽拋之腦後。成江的霧霾不嚴重,空氣也不錯,每天擡頭就能看到微藍的天空掛着絲絲縷縷的雲彩。
而現在,飛機剛剛穿越雲層。純白的雲在陽光照射下更柔軟更潔白。藍天就在眼前,不是微微淡藍,而是真正的藍色。
心裡鬱氣隨雲的變化消散着。前排有孩子興奮地指着外面雲和父母說那朵像雞腿,這朵像漢堡。
容柏心思被孩子笑聲吸引。
扭頭的動作被顧謹臣看的真切。一向十分自信十分霸氣的顧總居然患得患失起來。
看容柏看那孩子笑意盈盈的樣子結合昨天開始就不對勁的表現。話說容柏劇組開始有兩個孩子的吧?那幾天容柏很高興啊。
真·腦補boss給自己的想法終於想出一個結論!
叮!容柏喜歡孩子=容柏想要個孩子=容柏想結婚了=容柏想找個女人了!
我屮艸芔茻!
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波濤澎湃的顧總緊緊攥住自己的拳。
容柏還在看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不由自主就帶入自己和容母、容溪,畫面裡還有他身邊坐的這人正深情款款看他,一家人很歡樂。
不是上輩子那樣父母要求嚴苛,以學者的身份伴在他身邊,只有學習進步才能讓他們笑一笑。
身體被突然以彆扭的姿勢按進顧謹臣懷裡,熟悉清冽的香氣霎時間瀰漫鼻尖。
容柏不舒服的掙扎,剛剛被扳地太猛,一下子磕到兩人之間的扶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感受到他的掙扎,顧謹臣更用力把他摟過來。這下容柏那塊被磕到的地方又碰上去。
“你喜歡孩子?”
“發什麼神經,放開我。”疼。估計青了。肩膀也疼,這人捏的好用力。
他沒擡頭,正算着自己是不是被磕青了。所以看不到顧謹臣似乎在醞釀着風暴的眼睛。
剛纔是扳身體,現在是拉着走。
顧謹臣也不管那些,磕磕絆絆被拽着,離開扶手的背總算好了些。有空姐看到顧謹臣拽着容柏走,想上前詢問,但是再看顧謹臣冷的能結冰的臉打了退堂鼓。
廁所正好沒人。
甩進去,關門,上鎖。
“你又怎麼了?”饒使容柏脾氣再好,現在也發了火,何況他一直累積的不爽,一次爆發出來,容柏第一次甩開顧謹臣禁錮他手腕的手。
“你喜歡孩子?想和女人生個自己的孩子嗎?”顧謹臣居高臨下地看他。眼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恐懼和興奮在害怕在期待容柏的答案。
容柏快被氣笑了,現在是他生氣,結果對方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你懷疑我?”
“我……”一張嘴戰天下的顧閻王頭一次感覺不知道怎麼回答,總覺得回答什麼都是錯。
容柏吸了一口氣。飛機廁所打掃很乾淨,淡淡飄香,一點異味都沒有。
他剛纔看那一家子的互動,對於顧謹臣所有的不滿煙消雲散了。以他對這個人的理解,如果在一起就不會有隱瞞。一件事顧謹臣不說,如果不是能帶來危險的機密,那就是他,忘,了。
是的,忘記了。
顧總對於他覺得毫無價值的東西從來不會去記憶。
“你在想什麼?”容柏挺了挺腰,這一動作使後背剛剛被磕到的地方一疼。
“我,”現在大家都冷靜下來,顧謹臣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一直面癱的臉也浮上尷尬的神色。
容柏一隻手摸上他的臉。兩個人一個微仰,一個微俯。容柏摩挲他的臉頰,顧總的臉手感真好。
“我是很喜歡小孩子。”顧總眼神隨着變化了。“但只是喜歡而已。我有容溪了,不需要其他的孩子,因爲……咳。”下面的話簡直是羞恥play!
顧謹臣眼睛更深邃,“因爲什麼?”
“你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麼!”色厲內荏。容花花很害羞。
顧謹臣一把抱住他,感受容柏的溫度,也把攢了一晚上的疑問再一次問出來。“你昨天就和我鬧彆扭。”
不要說那麼認真啊,聽起來像個女人似的。
“昨天我接了電話。”容柏後背被他碰到,疼得齜牙,趕快從懷抱中退出來。
“怎麼了?”顧謹臣才發現他不對勁。把人按到門上,簡單粗暴撩起他的衣服。一片青紫出現在他眼前。
連帶着腰間的黑青一併展現。
腰上那是吊威亞吊的。媳婦身上太嫩,他一直知道,但也只能幹看着不能阻攔,只好找一些治療跌打損傷有效的藥。
“嘶……你輕點。疼疼疼。別那麼用力。”大手放在他背上的黑青。容柏叫起來。
廁所門外正打算敲門問問的空姐聽見這個,刷的臉紅了。手僵直在那兒不知道怎麼辦好,進退兩難。
“嗯……快點,好涼。”
空姐臉紅的要滴血,同手同腳地走開了。
門內。容柏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隨身帶着藥膏。涼涼的藥膏揉在身上很舒服。
“你剛剛說了什麼,接着說。”顧謹臣大手摩挲着他的腰間,看到背上那塊黑青更心疼,想想就知道是剛剛被他猛地拽了一下磕在扶手上造成的,怪不得剛剛會掙扎的那麼厲害。
“哦,我昨天接了個電話。”容柏趴在門上。“那人叫你阿臣,你知道誰嗎?”
顧謹臣思索片刻,搖頭。
果然,他就知道。
“你的爛桃花還真多啊。”容柏嘆了口氣,這種分分鐘就能解決的情敵,主要手段就是顧謹臣根本不拿他當回事的記憶。
“爛桃花?”該背上的黑青了。顧謹臣擦藥之前,低頭吻了吻。
容柏就覺背上溫溫熱熱被碰了一下。有點癢,臉也紅了。嗤,老夫老妻還弄這些。
“是啊,剛剛那個空姐看你的眼神也不對,不就是送飲料嗎?需要那麼含情脈脈麼?”容柏撇嘴。“還有昨天那個電話,嘖,不堪入耳!有傷風化!”
這是吃醋了?媳婦雖然偶爾也會擺出一點吃醋的痕跡,但大多數都很理智,導致顧謹臣以爲媳婦基本不會吃醋。
“怎麼辦?我娶了個醋罈子。”一邊摟着他腰。一邊把藥揉開。
“哼,貨物既出不支持退貨。”
“那我只能自己收下了。”
容柏轉過身,瞪他,那眼神明明白白寫着“老子看上你是你榮幸你居然還想着退貨不可饒恕”。
感情豐富。顧謹臣低聲笑起來。
“你要是喜歡孩子……”
“再說吧。”容柏無所謂地揮揮手。“有容溪就很累了,孩子的事你很着急嗎?”這次換容柏認認真真地因爲這個問題看他了。
顧謹臣愣了愣,沒想到被問方換成反問方這麼快。“不着急。”二叔家有兒子,自己家男丁也不少,不缺他這邊一個受/精/卵。
“那就行了。”容柏伸了個懶腰,就被人拉過去來一個法式深吻。
拓麻的不要伸舌頭!
動情腫麼辦!
大衆啪啪啪要不要臉了混蛋!
不過嘴被堵着根本說不出話,全部都化成“唔唔唔”消散在脣齒間。
等他們從廁所出來,顧謹臣走在前面,牽着頭都不敢擡了的容柏。
快速回到座位,容柏把臉靠在窗戶上堅決不和顧謹臣再說話。窗戶倒影上,他的嘴脣腫了一圈,還有個牙印!
狗啊你!欲哭無淚。見鬼的佔有慾,不就是上機的時候有個歪國人衝他吹口哨麼!
隔了一個走道的歪國人若有所思,然後衝着顧謹臣豎了豎大拇指。
飛機都快到了。兩人才從一個廁所出來!是個人都知道幹♂了什麼好麼!
顧謹臣點點頭,總算沒對這個花心的外國佬表示什麼不滿,饕餮滿足的樣子展開報紙氣定神閒,一看就和那邊裝鴕鳥努力掩飾自己菊花微殘的人不是一個段數。
拓麻的!居然真的來了一發!
男人!你的羞恥心呢?老子不叫還讓老子叫出聲!你確定你是老子丈夫嗎?
容柏咬着小手帕(並沒有)幽怨地想。
目的地到的很快基本容柏還沒羞澀多長時間就已經聽到空姐優美的聲音。
顧謹臣目視他帶上墨鏡,戴上口罩,從剛剛那副羞羞答答不敢見人的樣子變成現在英氣逼人,舉手投足都是貴氣和明星範兒。
簡直愛死這樣的容柏了。
顧謹臣眼中毫不掩飾傾瀉的佔有慾。
旁邊歪國人將兩個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裡,嘖嘖稱奇,c國人現在也很開放啊。
容柏不知道那兩個歪國人說了什麼,嘰裡呱啦反正不是英語。顧謹臣也回以嘰裡呱啦的語言,還很好脾氣的笑了笑,引得一個歪國人吹了聲口哨。
立馬黑臉。容柏拉過顧謹臣,雖然戴着墨鏡但掩飾不住身上的警惕。
兩個歪國人相視一眼,說了些什麼,然後哈哈笑,拍拍顧謹臣的肩又說了什麼就結伴走了。
容柏嘟着臉,轉過頭就見顧謹臣一臉寵溺。
“不要笑,他們說什麼了說什麼了!”容柏扒着他,一手拉着行李箱。
顧謹臣揉揉他的頭,也把墨鏡戴上。“回去和你說。”
容柏不甘心,但出口就在眼前,烏壓壓都是人。容柏擺正身子,還是緊緊挨着顧謹臣,兩個人拉着行李箱,衣服一黑一白,箱子一紅一藍,很顯眼。
“出來了!”有人大喊,機場響起一片尖叫。
容柏怔了怔,臥槽這樣還能認出來?
隨後才從那些粉絲吶喊聲中聽出來不是自己的名字。尷尬。
不過狗仔、粉絲和機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一個和容柏一樣裝束的人吸引過去。
那人身後的經紀人立刻上前,保鏢也圍上來。在擁擠的人羣中企圖給僱主一席淨地。
粉絲叫着那明星的名字,很快就達到一個統一。
容柏輕鬆不少,反而閒閒的有了看戲的心思。這是個女明星,雖然穿了一身運動裝,戴了棒球帽墨鏡口罩。在粉絲的叫喊中微笑摘下所有裝扮,和粉絲打招呼,態度和藹。
不過容柏卻看出點別的。
這裡是華都機場,常年盤踞各種狗仔抱着單反等新聞,等待着各種聞風而來的粉絲們。期盼一睹自家偶像芳容。
所以熟悉的明星的人即使是下巴也能認出是誰。反正只要武裝全面的拍下來,即使不對和照片對一下就好。
現在被圍着的是靠着女團組合出道,以甜美可人聞名,被稱爲“大家的女朋友”今年剛剛畢業單飛的蘭靜。從歌到視發展就和打了雞血一樣,迅猛發展。誰知上個月卻爆出她已經結婚,對方系華都高層的新聞。蘭靜人氣嘩啦啦下滑,各種謾罵出現。
現在蘭靜正因爲人羣堵塞緩慢移動。
容柏隔大老遠看到蘭靜眼睛裡的不耐煩。看來這個女人表現的不是表面那麼無害啊。
“走了。”老宅那邊接機的人拎了一塊用不知道什麼字體手寫的牌子,還畫了顏表情。
容柏收回視線,不是找他的就好。放下蘭靜那邊,和顧謹臣往接機人方向走,卻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女人給他惹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三哥!三哥我在這兒!三嫂!快看我快看我!”那邊有兩個女孩兒一個舉着牌子大喊,一個激動地握拳放在自己胸前。
容柏以眼神詢問顧謹臣。
“那個那牌子的是我妹妹,顧謹心。旁邊那個是三嬸家的女兒,顧謹嵐。”他們這一輩兒都是“謹”字輩兒。顧謹臣怕他記不住,還告訴他,顧謹心以自家算是老五,以老宅那邊算是老七,顧謹嵐好說,就是老八。
容柏立刻一身正直,想想又換成親和的微笑。
“三嫂!嗷嗷嗷你真的回來了好棒啊!”兩個妹子立馬拋下牌子跑過來。圍着容柏看不停。
三……嫂?
“其實你還是五嫂,不過小八跟着心心叫了。”顧謹臣悄悄道。因爲是悄悄,所以附耳而言。
引得兩個妹子一陣嚎叫。
果然每個受最幸福的事就是他家攻有個腐女妹妹。
容柏臉上笑都快支架不住了,狠狠掐了顧謹臣一下,某看熱鬧的人才板着臉轟兩個妹妹上車去。
容柏隨後跟上車,顧謹臣把手上行李交給孫定,隨即對孫定說了什麼。容柏探出頭,衝顧謹臣招招手,笑的虎牙露出來了,拉過顧大爺上了車。
一行人開車離去。
之前被顧謹臣叫住的孫定目送車子開走,才緩步走向一根柱子後。正有一個人調弄着手裡相機。
“不好意思,需要你配合。”孫定嘴上說着,手更快。拿過相機認真看裡面照片。
那人瘦瘦小小,被嚇了一跳,寶貝被拿走立刻跳起來,“你,你幹嘛!我叫保安了!”揮舞自己瘦小的手臂。
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熟練刪除相機記憶卡里照片和備份。又將相機還給它的主人。
“你你你,你講不講理。”
孫定看都沒看他。“沒有經過允許不能拍照。”
那人看看自己的身材,再看對方鐵塔一樣的身材,萎了。
唉,估計職業不保啊。瘦小的人突然轉身,抓住比他高了不止一點,壯了不知多少點的孫定。
“刪了照片,就給點錢吧!”挺胸。
孫定本來舉起的拳頭又默默放下。掏出錢包,把裡面鈔票都拿出來。
那人張了張嘴,伸出的手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