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繩子緊了,掛住了夏河然也緩解了下落的趨勢。
正在攀爬的容柏驚了一跳,發現對方沒大礙以後才繼續往上爬。夏河然放棄求生的樣子正好錯過。
容柏爬到頂,舒了口氣。
最後藍隊贏得比賽,而夏河然即使被腰間安全繩拽住,依然受了傷。他神情不好,海登有怒不能發,又和茱莉亞鬧僵。剛纔他的經紀人通知他他的人氣已經下降了很多。簡直什麼壞事都堆在一起了!
海登看容柏的目光簡直要淬毒了。
都是碰到這個人!他才變得這麼倒黴。所有人都在質疑他。要是讓容柏知道,簡直要笑出聲了。
一個大男人,如此輸不起。海登的表現已經讓很多目睹到他們發生的一切的工作人員們失望不已。
容柏接過塞德里克遞過來的水,又看了一眼夏河然。
那一刻他沒有慌張,平靜地連自己都詫異。原來心裡那一個空缺被塞滿以後他竟然能如此平靜地看待夏河然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個陌生人。
……
紅隊輸是必然的。
大家的態度好像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只有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和一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男人怎麼能贏?
“不,不!”就在容柏即將拿到獎盃的那一刻,海登突然高吼出聲。近日來被折磨地頭腦發暈的海登終於做出了頭腦發暈的舉動。他用自己實際行動——衝過來妄圖砸了那個水晶獎盃——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不過是一個東方人!怎麼可能贏了我?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有黑幕!”海登已經不顧一切,張嘴就來,赤紅的眼睛能證明他現在情緒多麼不穩定。“這個獎盃應該是我的,他不過是一個瘦小的黃/種人。”
赤/裸裸的種族/歧視。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得多不過大腦才能在這個節目裡說出這樣的話?
導演們更是皺眉。
海登有這方面傾向他們一直知道,不過是因爲很隱秘並且他的熒幕前形象僞裝很好,才大膽嘗試。誰料……雖然要誠實記錄,但節目組明白他們需要和海登這次行爲撇清關係。
於是主持人只能站出來說話,他是個很瘦的青年,和強健的海登相比就像豆芽菜一樣。
“海登,你太激動了,這是遊戲得出的結論,如果你有不滿可以私下和我們談論,現在可是有很多人看着吶。”
暗指攝像機後面的觀衆們。
可氣急的海登怎麼會在意這些,他只想到自己現在沒有冠軍,他的粉絲會對他多失望,他的前途會受到阻礙。
茱莉亞往後退了好幾步,同樣很驚恐。
而她身後就是塞德里克。
“不會啊,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是副作用嗎?”茱莉亞驚恐,想到什麼,隨即又否定自己一樣搖頭。
塞德里克還在想她話裡意思,就聽有人驚呼,還有吸氣聲。
等他擡頭,就看到——
容柏偏身錯過海登襲過來的手,順勢纏上對方左手,右手猛擊對方肋下,力道之強海登腳下都踉蹌了一下,容柏趁機掃他下盤。原本就站不住的海登瞬間躺倒在地。容柏毫不客氣反剪對方雙手,膝蓋按在上面,海登喘着大氣,掙扎着力氣卻漸漸小了。
一場以爲會流血的襲擊變成單方面壓制。
在場所有人聽到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簡直不能更嚇人。
容柏居然這麼兇殘?
高大的海登被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推推搡搡帶走,一方面他們也看出海登情緒不正常,另一方面作爲一個明星,海登今天丟臉可是丟到太平洋了,他們都能想到節目播出以後海登會受到怎樣的譴責——哦,他們會照實播出的。
被打斷的授獎繼續進行。容柏大氣都不喘,一點也看不出來剛纔徒手製服了一個比他大兩倍的“兇徒”。
緊接着剩下的兩個人也被請上臺,節目完美(大概)落幕。
那邊已經發現了海登爲什麼異常。
隨隊醫生在他體內發現了殘留的藥物痕跡。經過檢驗,確定是某種促使人情緒激動,高效提升體能的藥物。
因爲《最後的挑戰》節目特殊性,之前也有人使用過類似藥物而被查出,所以節目組一直就保留了相關藥檢。
現在在海登體內發現,之前還擔心的導演們冷笑一聲,決定不更改不剪輯錄像內容照實發出去,自己作死他們何必挽救?
先不說海登事件怎麼處理。
這邊容柏已經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他和塞德里克正說着話,他覺得對方應該很和他合得來,多一個朋友也不錯。
“容哥,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他們要離島的方式只有一個,坐船。
大家都會跟着節目組一起回去。
可容柏不一樣,小安提前和節目組打了招呼,他們自己有船!壕,任性!
容柏也沒管別人怎麼想。反正下班了不是?
他一踏進船艙,就被一股大力固定在溫暖的懷抱裡。
容柏安撫拍拍,就像哄孩子似的。“乖,我回來啦。”
顧謹臣也不嫌棄他好久沒洗澡,抱了一會兒放開疲倦的青年。要知道容柏簡直累,可在鏡頭前一定要保持好逼格,所以不是一般的累。
顧謹臣放開他不久,容柏打着哈氣就是不睡。
“睡一會兒?”顧謹臣心疼,摸着他曬得黑了好多的臉。衆所周知,容柏一直曬不黑,比如軍訓的時候,一個班男生都跟黑麪和出來似的,就他是個白麪人兒。那皮膚比女生還細不少,導致當時很多女生都怨念地看他。
“不睡了。”容柏又打一個哈氣,擺擺手,曲起腿坐在沙發上跟坐炕頭似的,一點明星範兒都沒有了。
“怎麼黑了這麼多?”顧謹臣強迫他靠在自己腿上,摸着他頭髮問道。這裡有多艱苦,看容柏啥樣就知道了。
一躺下,睏意就襲上來,容柏好久沒見顧謹臣,但是現在困得要死,掙扎了好幾下,纔不甘心閉上眼睡了過去。
顧謹臣看他那樣簡直要笑出聲來。困了不想睡,掙扎那幾下就像貓科動物揮爪子,可愛到爆。
‘睡吧。’顧謹臣在心裡說,親親容柏的額頭。
……
容柏迴歸劇組。
他的戲份被一直拖後,其實一星期而已(格雷曼看在顧謹臣的面子上還給了他兩天緩衝時間),按照格雷曼的龜毛,有時候一個鏡頭不滿意他就能拍一上午,於是容柏迴歸之後真心沒有多少進度。
回來第一場戲就要拍他和女主角的對手戲。
瑟和佐伊兩人的感情如同兄妹,並且就是從這場戲開始的。
格雷曼的要求是不用替身,兩人儘自己最大努力最快速學會動作指導教給他們的動作。
容柏和索亞都是有經驗的人。容柏作品裡大多都有打鬥戲份,他的功底很棒,只需要動作指導做一遍就能記得差不多,再來一遍動作就會規範不少。索亞則拍過一個系列的動作片電影,身手利落,不過畢竟是女人,打鬥動作學起來比較慢。
兩人對戲的時候經常會怕打到對方而遲疑。這容易導致破壞鏡頭連貫性。
兩人商量無果之後,只能要求編劇稍微改改劇本,原本瑟要將佐伊踹入湖裡改成佐伊把瑟踹進湖裡。
之前的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纔會出手利落。
改了以後,這段戲對起來更流暢,因爲容柏不用再跨不過打女人的心理,索亞也乾脆下手真真實實的。
實驗了兩遍,格雷曼終於正式開機,開拍。
容柏目光一轉。冰冷地盯着索亞。
他倆打架是因爲瑟根深蒂固的男女差別的想法。佐伊又是個非常獨立的女性,所以兩人有了矛盾衝突。
吊着威亞,容柏“飛”到另一棵樹上,對付女人,還有沒到用弓箭的地步。赤手空拳,繃起的肌肉有力極了。
兩人在樹林間幾個來回,一直都是旗鼓相當。末世到了,人類的體能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可以如同祖先一樣活躍於叢林。尤其是原本體能就好的人。
瑟稍微佔了上風,並且他發現佐伊的破綻,只要一擊,他就能贏,只是在下手前,瑟卻猶豫了一下。就是這一下,佐伊瞅準他,一腳將瑟踹進湖裡。帶着得意笑容躍下樹梢。
瑟從水裡探出頭來,雙臂張開,浮在水面上神情有些懊惱。
格雷曼舉起手示意這條過了。
工作人員趕忙上前將水裡的容柏拽出來裹上厚厚的毛巾被,再遞上熱水,總之各種保溫的統統來一遍。要知道,這可是冬天了,這湖水有多冷人怎麼能受得了!
容柏打着哆嗦上了岸。真tm的冷啊,冷的想讓人爆粗口。嚶嚶嚶。其實他是一個很文明的人兒。
他今天就這麼一條,光拍這個,從練習到拍攝就用了兩天,格雷曼看他凍得不輕,大手一揮,讓他下午緩一緩,休息一下,也順便給顧謹臣賣個人情。
容柏也沒回家,換了衣服讓小安送他到顧謹臣的公司去。受了罪以後特別想見顧謹臣,他都覺得自己矯情了好多【自我嫌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