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向沈聰打過報告,或者這部劇接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就都有準備了。
本來計劃的是拍完了纔會有對於容柏性向問題的猜測,誰料這麼早就被爆出來,對方還有顧謹臣的側面照。
公關部門和劇組方面達成一致,對這次的緋聞採取不理會的態度,直到這部戲拍完。
其實也沒有多久,現在已經到了十二月,又將是一年一度寒假時。開拍到現在也不過是三個月,沈聰倒是想佔據寒假檔,不過也不可能了,寒假的時候他們還要拍,容柏倒是覺得這次《影中瓷》的拍攝和《欲成仙》沒什麼區別。
劇本大約要用五六個月才能全部拍完,還不算後期製作。
估計等到容柏真的出面解釋緋聞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爲了不讓這盤菜涼的太快,所有處理緋聞的人都沒有多言,容柏的微博即使被艾特爆了也沒有作解釋。
這就給人們一個暗示,默認嘛。
容柏也懶得說。反正這樣了,顧謹臣就能大大方方來劇組看他。其實之前也沒有躲藏過。
影城外面進不來的記者們,混進羣演隊伍的記者們更是和打了雞血一樣,每天都有新照片。
不管是容柏從(低調的)豪車上下來,還是他和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進片場,或者是容柏一個人……都是照片啊!都是新聞啊!
像是見了血的螞蝗,纏上去就下不來了。
可偏偏他們咬的這個人就是個木頭,無論外界怎麼說,報紙雜誌網上怎麼更新他的戀情,依然沒有一點回應。他的粉絲們喜聞樂見,但是迴應不是給這些傳媒的,而是在容柏的微博下面拼命刷“求見嫂夫人!”
爲什麼是嫂夫人?這是個謎。
……
無論如何,成影的新年晚會又到來了。
堅強的孩子們總算能夠看到一些他們聽說的,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學長學姐們。之前盼星星盼月亮,可沒有林萱那個好運氣啊,終於,元旦晚會邀請名單已經出來了。
在校學生裡面大部分都是二線明星,有兩個一線明星迴到學校,容柏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次的元旦晚會不能說是最出彩的一屆,但是至少鮮肉是最多的一屆。
每一屆都需要有一個領頭羊,他不需要想別的學校那種拼了命的學習,然後得到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之類,而是要有名氣。
名氣在影視傳媒學院裡衡量一個人的標準。
容柏就是他們這屆甚至似乎下一屆的領頭羊,明明年紀相仿,但是常常出現在只要你看,就能看見的地方。
這就是榜樣的力量啊!
裡面不乏有些人走了歪路,可都是一樣工作,你有你的天賦,我有我的身體,大家各走路一邊,誰也不碰誰。
容柏接到邀請函,是他們班導親自送到片場的。
班導也是有過夢想的人,也是站在過舞臺上,在鎂光燈前露過面的人。
“我還以爲這次不會有我了。”容柏拿到那張設計簡約卻很華貴的邀請函,笑了笑。
班導看了一眼那邊坐着的顧謹臣,天氣冷了,顧謹臣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剪裁有致的衣服將這個衣服架子完美展現。
“怎麼會沒有你。”班導攤手,這可是他們這屆最出名的學生了,學習還不錯。“那新聞……”朝那邊努了努嘴。
容柏回頭看看,顧謹臣正看財經類新聞,注意到他的視線擡起頭來。金絲邊的眼鏡讓那張侵略性極強的臉襯托地很斯文。
“是啊。”容柏點頭。
班導意外地皺眉,倒不是因爲這個學生性向問題,而是他居然這麼坦率。
c國同性婚姻法已經合法化,但是很多人思維還在保守的方面,遮遮掩掩,尤其是公衆人物。
“我東西送到了,還有,快要考試了,你複習地怎麼樣?”
只要是劇組的人都會知道,容柏不拍戲的時間除了看劇本就是看書,即使在看pad也是因爲裡面有老師的講課視頻。
生活看起來很單調,但是當他坐在那兒很認真地學習,沒有人希望打擾到他。
好幾次沈聰都因爲叫容柏去拍戲得到不少劇組人員的白眼。
喂喂喂,你們搞搞清楚好不!他不拍戲怎麼發你們工資啊!
容柏和班導聊了一會兒,親自送她出去,倒是在片場被記者堵了個正着。
快門聲不斷,各種話筒擠擠攘攘,看起來都要戳到臉上了。容柏默默伸手給班導擋了那些記者伸過來的話筒,他身後很快就有黑衣保鏢衝上來將記者用鋼鐵身軀隔開。
“幹什麼!我們是記者!”
“放開我的相機!”
擠擠攘攘更加擠擠攘攘。
“啊!容柏指使人打記者了!”一個男人誒呀呀地在地上滾着,捂着臉,衣服滾得到處都是褶子。
一羣人因爲他的叫聲而停下手裡的事。
容柏挑眉,這是他被黑了?那保鏢現在也在皺眉,蹲下想看下那記者,誰料那個男人一滾,滾得更遠了。
“打人了,誒呀,打人了!沒有法律管他嗎?!”光打雷不下雨。
容柏心裡厭煩,臉上面無表情。只是看着人羣散開,將班導送到影城外面,親自打了車。
“你這邊沒事吧?”畢竟是自己學生,班導臉上還是有擔憂。娛記的嘴很多沒有節操,隨便亂說,她怕這個年輕的男孩兒被打擊。
容柏聳肩。“無所謂。沒事的。”
送走班導,那邊記者已經將兩邊的反應都拍下來。一個保鏢站在原地,等他說話。黝黑的臉上愧疚一閃而過。
“你不用擔心。不是你的錯。”
那邊剛纔還說自己被打的男人已經被同伴扶起來,一瘸一拐的再加上剛纔在地上的作爲,狼狽地很。
“我就是被打了的那個人!”義憤填膺的樣子,和剛纔淒厲打滾的人好像不是一個人。“就是他打我!”
他站在那個保鏢旁邊,兩廂對比,那個人瘦瘦弱弱的,看起來就像營養不良似的。保鏢虎背熊腰,自然落在別人眼中就是強的那一方。
那人還在嘰嘰歪歪,眼睛卻偷摸摸去看容柏的反應。
誰知道容柏卻像看好戲一樣,嘴角帶笑,抱着雙臂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
那人覺得自己好像被觀賞的猴子……
“你縱保鏢行兇,還有什麼可說的。”
容柏笑的古怪,“我?”
“就是你。”旁邊的記者們飛快記錄下來兩個人的對話,並且就這個被“傷”的記者、“打人”的保鏢、“指使者”容柏,三個人三足鼎立,但是那個瘦小比容柏都瘦的男人比起來就好猥瑣。
“我說,能不能有點創意?”容柏終於不再是觀望狀態。微微歪着腦袋,很認真地問。不等對方回答,容柏就已經率先走進影城。
“外面發生了什麼?”有人偷偷看回來的容柏。
容柏直徑走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沒有多說。顧謹臣拿起剛纔的邀請函看了看。
“上面有我。”
其實每年都有他,因爲顧謹臣是成江市白手起家,生意做大了才接管的自家產業。作爲年輕的新生代企業家,顧謹臣是所有學校有啥活動都要邀請的常客,大多數是爲了高額贊助。然而顧總從來沒有出席過這些晚會。
不過今年不一樣,去年顧總接到了但是工作原因還是沒去,今年就不一樣了。有感情穩定並且持續升溫的愛人,顧總已經將那一天晚上的工作都推開了。
“有你啊!”容柏接過來看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素色紙上有顧謹臣的名字。
顧謹臣點點頭,高深莫測。
容柏張了張嘴,還是決定不說了。
下午和沈聰請了假,他要回學校一趟,主持人還是去年那個學姐,他還要去串詞然後定下表演內容。
何旭言跟着他,嘴裡不住“嘖嘖”。“之前顧總可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東西,去年要不是工作繁忙就去看了。”
這次明顯就是爲了容柏啊。
容柏嘿嘿笑了笑,不說話。
“學長!”路上有人不斷地和容柏說話,帶着激動和興奮。只是成影出來都是在長相不錯的男男女女,內含不少明星大腕,學生的態度比外面的粉絲要好得多。
容柏臉上笑的很溫暖,一點不耐煩都沒有,只是有人想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話。
一個好的明星要學會如何親切且疏離地對待周圍人。
直到到了傳說中的學生會辦公室,周圍的人才少了。
他來的時間正好,大部分這次晚會的負責人都在,正等着各種晚會要表演的人來開會。容柏算是早到的一批。
“各位早。”其實已經不早了呢。
很快就有秘書送上水,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畢恭畢敬。
容柏要笑死了。面上還要裝作親切但疏離的樣子接過來說聲謝謝。
閒閒地坐在一邊,他不是主要參會人員,只要旁聽順便對自己的節目提出意見就行。容柏連自己要表演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何旭言定的)呢。
“聽說這次影后也要來呢。”
“誒?是蕭紫嗎?她好久沒出新電影了,我超級喜歡她的。”另一邊有人插話。
容柏在一邊撐着下巴聽他們說話,因爲還有人沒到,大家的言論還很自由,想說什麼說什麼。
蕭紫啊?容柏歪頭,上次和他一起錄製過h國那檔節目的那個女人?
容柏腦子裡亂想,他和蕭紫不怎麼認識,點頭之交而已。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他一個學校的人!
平時是有多不關心自己學校的前輩啊。
何旭言看他臉上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心想着必須要給容柏普及一下他的學長學姐到底有些誰,不然到時候有人和他打招呼都不知道是誰,尷尬的要死怎麼辦。
他已經給工作室的人發了信息,務必一定必須要將成影所有成了名的,快成名的,成過名的人都捋一遍然後讓容柏背會!
至少見了面要知道對方是他的學長or學姐什麼的吧?
容柏注意力剛被何旭言拽走,辦公室門響了。進來一個人,波西米亞風長裙,白色t恤,一頭火紅色的頭髮。
“蕭姐!你來了啊,快請坐,請坐。”不論是論什麼,蕭紫都是這次晚會被邀請的人中名氣最大,最有資歷的人。
容柏也隨着衆人起身站起來,隔了幾個人和蕭紫打招呼。
兩個人蔘加過《天天奔跑》這檔節目,但是所在不同的組隊,反而沒什麼交集。校方主辦方也就沒讓兩人挨在一起。
蕭紫給衆人的印象是清冷不失溫柔,氣質女神。
但是現在衆人覺得不一樣啊!
蕭紫進來看到容柏第一件事就是……跑過來。香風帶着飄動的裙角啊,衆人都沒反應過來,蕭紫已經握着容柏的手大力搖了幾下。
“你好你好,我是蕭紫,很喜歡你演的電視劇!你唱歌真的超級棒!”
(⊙o⊙)←這是所有人的表情。
容柏和他的小夥伴都震驚了。上次和蕭紫見面她不是這樣的啊!明明那會兒還很高冷!
重生體驗戶容柏驚嚇之餘還有應對的能力,反射性就像和自己的粉絲打招呼一樣。腦子裡卻想着蕭紫是不是被穿了?
性情大變。嚇死寶寶了。
“這個,蕭小姐,能不能先放開容柏,這個場合……”何旭言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趕快將兩個人隔開。
雖然這樣子根本傳不出緋聞。
你見過那個有奸/情的明星大庭廣衆之下和自己的奸/夫如同粉絲看到明星一樣。激動地還去握手,那眼睛裡不是崇拜我都不相信!
容柏嘴角抽了抽,“蕭前輩,你這是……”
蕭紫終於放開手,撩了下自己長長的頭髮,“我太激動了,一會兒你可要給我簽名。”說完還眨眨眼。
三十多歲雖然根本看不出年齡,但是蕭紫做出這個賣萌的動作,容柏還是全身一抖。
蕭紫回到自己座位,又變成那個高冷但是目光暖融融的女神。
容柏悄悄舒了口氣,和何旭言小聲說話。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去h國也不是這樣的啊。”
何旭言摸摸自己沒有鬍渣的下巴,“最近唯一和蕭紫有關的新聞就是她和前夫阮飛楠正式離婚。這麼說……”
兩人對視一眼,這女人是被刺激的變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兩人同時搖搖頭,還好我喜歡的不是女人。
誒?有什麼不對。何旭言撓着腦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