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只知道自己被放在牀上。洗完澡正有點冷。被子被一掀起來他就更冷了。往被子更深處躲,卻被一把撈起來困在懷裡。
“冷。”容柏閉着眼睛不滿地嘟嚷。
顧謹臣失笑,他剛洗完冷水澡,可不冷嗎?壞心眼的抱着容柏不放開。過了片刻,懷裡的人不掙扎了。顧謹臣翻過他的身子,就見容柏皺着眉。
顧謹臣不再笑。輕輕按着青年眉心。
“不要丟下我。”剛剛冰冷的東西又變成了熱源,容柏手腳並用的纏上去。不是夏河然,但是很舒服。好暖和。
“不丟下你。”顧總沒有扒拉纏着自己的人。親吻着懷中人的眉心。兩人漸漸進入夢鄉。
但是這一夜顧總沒有睡得多踏實。懷裡的人止不住的亂動。已經熟睡的面孔帶着恐懼和恨意。
顧總乾脆支起身子靠在牀頭,從牀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白紙黑字整齊陳列着容柏的資料。這是他第一次細細的去看。而這一看,也看出些端倪。
容柏前後關於自身的,比如性格,比如唱歌都發生了巨大改變。明明是個素食主義者,現在卻巨愛吃肉。而外界與他有關的卻沒什麼變化。一個人,在怎麼樣的情況下會大變至此?
青年又不老實,緊緊抱着他,力度之大勒的顧謹臣有些疼。嘴裡還小聲說着什麼。
顧謹臣低下頭,伏在青年耳邊,就聽到對方用哀求的語氣道:“求求你,不要賣了溪溪……求求你……”
資料上明明確確寫着容柏曾受過虐待,調查的人也問過同源村的村民,衆口不一,有人說容柏是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拋棄奶奶一家去享福;有人說容柏過的很苦,每天都能聽到慘叫聲;有人說容柏的爸媽都各自外遇,丟下兄妹倆,所以容柏成了混混;有人說容柏跟了大老闆,做了鴨……貶多褒少。
顧謹臣捏着紙張的手用力。他想象不出容柏在那種環境中竟然還能保持他所見他的心態。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主本就下意識在躲避這些事情,而他本身就已經有些扭曲,接替了身體和記憶的容柏潛意識裡也不曾想到這些。如果不是李如煙暗示的開導,他也許一直不會直面那一幕幕的殘忍和冰冷。
正午陽光燦爛。
容柏呻/吟着揉着自己的腦袋。他只記得昨天喝了酒,然後接了電話,再然後……猛地掀起被子,就見光溜溜地自己。
我屮艸芔茻!酒後*????
大大的感嘆號讓豎在他頭上的呆毛都筆直筆直的。
【您的智商已欠費,請立即繳費】
顧謹臣再次見到了容柏的糗樣。已經不是一次了喂容蠢受!
“你你,我我我,昨天……呃……”容柏臉爆紅,簡直羞恥。
“你好點沒?有沒有什麼地方還難受?”
金主大大大,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啊!雖然我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蛋酥你不要醬紫戳穿我啊嚶~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岔開話題技能點+1。
顧謹臣看着他直笑。不是低聲笑,而是放開了,哈哈哈哈的大笑【姚明臉】(不是金主大大o_o)
#我的金主沒吃藥#
雖然金主你笑聲爽朗老夫一聽就知是身體無大礙之人,但!你笑聲中辣些嘲笑能不能少點!當心我錄視頻傳到你公司網上哦!豈可修!
後知後覺的容蠢受才發覺自己的小菊花依然粉潤稚嫩。他曾經遇到過金主大大雄起的時候,所以陽x,性x淡什麼的排除。而且他用手給金主【嗶——】過,所以牙籤排除。
真·君子,點贊。坐懷不亂還爲他身體着想,點32個贊。
顧金主笑夠了,才緩步朝他走來。容蠢受表示敵方氣場太強顏值太高,即將丟盔棄甲。請做好準備。
單膝跪在牀上,男人如同潛伏的豹子,優雅而充滿危險。壓迫性的看着容柏。一隻手撐在牀上,另一隻手捏住容柏的下巴。
【顧總自動解壓姿勢‘牀咚’】
一上一下,兩具年輕的,充滿力量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他們什麼也沒做!
就是抱着而已。
容柏的四周充斥着男人清冽的帶一點菸草味的氣息。腦子有些懵,但自動回放着剛剛男人說的話。
他說:“和我在一起吧,不是包養。”
不是包養是什麼?不是包養是什麼?不是包養是什麼?
一句話轉了三次。但是他僅僅是沉浸在顧謹臣剛剛的魅力……太託麻的誘/惑了!
顧謹臣心情愉悅地抱着容柏。原來說出“我中意你”的話也不是很難(顧總你纔沒說!)
“誒都,那啥,不是包養是什麼?”懷裡弱弱地傳來疑問。
這反射弧長的!顧總略驚奇自己的未來媳婦反應居然這麼慢。不過顯然顧總心情好,抓着青年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解釋道:“不是包養,是平等,要結婚的。”他第一次注意到一個人的手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情人眼裡出西施。
平等的?是戀愛麼?依着顧總之前有關愛情的情商,容柏沒有問。任由對方把玩自己的爪子。“在我真正有經濟能力之前,我不想我們有除了戀愛之外的關係。”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麼。拿着他的爪子的手一頓。顧總有點不甘心的答應了。不過自己的另一半是個男人,而作爲男人就要設身處地地考慮到伴侶的顧忌。
兩人窩在一起,有什麼似乎從他們之間消失了。
容柏的肚子提醒他們再溫存下去就有捱餓的危險。顧謹臣才堪堪起了牀。站在一邊欣賞媳婦的穿衣秀。真是,看着都硬了啊。
“你出去!”容柏耳朵尖都是紅的。這人腫麼這樣的……不知道羞恥很燙人的嗎。
顧謹臣第一次展現他的厚臉皮:賴着不走。
容柏把臉埋進被子,像是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後,才擡起頭來。剛剛那個羞澀炸毛的青年換了畫風。只見他眼睛溼漉漉的,嘟着粉嫩的脣道:“謹臣,我好餓,你能不能先幫我盛飯啊?”
沒有嗲聲嗲氣。沒有故作可憐。只是輕輕柔柔地有點羞澀。
然後容柏被狠狠索了一個法式熱吻。差點擦槍走火才被放過。
顧謹臣轉身去做飯,留下容柏一個人摸着脣……片刻輕輕低笑起來。然後纔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午飯飽的不要不要的。
自打互相(?)表了白以後兩個人的很多舉動都親密不少,就像氣場的相互吸引。
容柏躺在顧謹臣的腿上刷微博。顧謹臣盯着電視上的曲線,手偶爾伸過來戳戳摸摸他的臉,很容易讓容柏想到幼稚的小孩兒。
“……最強飲品最強音浪,歡迎各位收看由最好飲品嘻嘻哈冠名的《最強音浪》……”主持人嘚不嘚地囉嗦了一大段廣告詞後,《最強音浪》才正式播出。
顧謹臣沒有動,一隻手還在騷/擾着集中注意力的容柏。容柏從兩位數漲到三位數粉絲的喜悅中擡起頭。還要時不時抓下在臉上肆虐的某人的手。簡直神煩。
只一開場,容柏就知道這場居然是有他的那一天的海選錄像。
每一份錄像上的主人公之前投遞的視頻都會事先拿出來播放。既增加了節目趣味性也解決了有時節目時長不夠的問題。
“寶貝你很上相啊。”顧謹臣把容柏往懷裡帶了帶,讓他靠的更舒服。
容柏一臉得意。蹭了蹭身後那人,略微皺眉道:“你太硬了。”
顧總被噎了下。怪他咯?不過媳婦緊接着的話讓顧總喜笑顏開。
“不過我喜歡。”說罷就安安分分靠在他身上看電視。
顧總看着媳婦的頭頂和發紅的耳朵無聲地笑了。
容柏也顧不得去害羞。看到他和女主持的互動少的可憐,而通過女主持所表達出來的囂張更是讓人皺眉。他到底是哪兒得罪這個女人了?想不明白。
身後顧謹臣盯着電視裡使絆子的女人眯了眯眼。隨手拿着手機發了條短信後,有抱着媳婦各種騷/擾,甚至還企圖撩起媳婦衣服摸一摸未成形的那一塊腹肌。
神煩!
容柏不堪騷/擾,肚子上有一隻熱乎乎的爪子還蠻舒服的,就隨他去了。誰料那爪子不老實,這兒摸摸,那兒碰碰。一會兒戳戳腰眼兒,一會兒摸摸小紅果。大腦袋也湊熱鬧的從臉側輕舔着,沿着脖頸往下,在鎖骨上流連忘返。
容柏被弄的哼哼唧唧地,終於功虧一簣,被壓倒在沙發上。
顧謹臣對於愛人的耐心程度簡直爆表。單單就一句“我還沒準備好”(注:施展者一定且必須是容蠢受,同時需要具備淚眼朦朧,臉泛紅暈兩項技能),顧總就壓下對那個小洞口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旖旎,改用手來讓媳婦繼續哼哼唧唧地撒嬌。
大臣臣和小容容第二次會面又是抱在一起痛哭,最後還涕泗橫流。只不過大臣臣忍得更久一點。這就體現了小容容的嬌柔可推性。
……
蔣安琪接到電話,那個前一天還摸着她胸的肥碩男人今天居然告訴她不用再去新聞部了。
無論蔣安琪怎麼發問,怎麼請求,到最後終於答應了之前男人所提的要求才被透露出一點,說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電話掛了。
蔣安琪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她想不出自己究竟得罪了誰?從新聞部到採集部。看着在一層樓,可實際情況大相庭徑。
她所學專業是播音主持,因爲長得好,聲音好,甚至潛規則上位,她奮鬥很久纔到新聞部現在的位置。只是一個莫名的人就把她一切的努力都打到了底層。
採集部忙不說,工資少的可憐,她親眼看到一個同期的女孩兒在採集部工作年復一年變成現在面容粗糙的樣子!
原本高傲如她,而現在卻爲了出路不得已答應了那個胖子的要求……那是之前的她從來不會沾染的party。
但是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女人又有哪個是傻子。很快,蔣安琪就冷靜下來,細想和自己有染的內室很強大的男人。依然毫無頭緒。之前保她上位的可是電視臺一把手。她的那些助力都要讓三分。
蔣安琪神經質地咬着指甲。她不想坐以待斃,真等到到採集部就永無出頭之日了。到時候成了黃臉婆,誰還記的她蔣安琪?
過了很久,她纔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那個電話她從來不敢打,只和那男人過了一夜,得到她想要的就再也不曾聯繫。
第二天,電視臺臺長的辦公桌上,出現一封辭職信。
剩下的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容溪見到哥哥,還見到帥帥的臣叔叔!簡直不能更棒!
容柏嚶嚶嚶。之前溪溪都顧着數獨板不記得他這個哥哥了!現在顧謹臣來了數獨板都靠邊站了qaq。
不過在聽到容溪叫完哥哥後,叫顧謹臣時,容柏不厚道地噴了。
“噗~橙子叔叔!什麼鬼?哈哈哈哈哈哈。”【姚明笑】(並不)。
不過他好像的確不知道金主,不對,現在是男票的年齡啊。趁着橙子叔叔被溪溪小盆友纏着玩各種稀奇古怪的玩具。容柏暗搓搓地掏出手機查男票的資料。
度爺百科上顧謹臣的資料不是很多,包括個人姓名簡介之類的在內寥寥十幾行而已。旁邊的圖片明顯是某歪國雜誌的封面,如果容柏熟悉那些金融雜誌,就會知道,這家雜誌社在金融界相當有影響力,而能刊登在封面上的人,基本都是大拿中的大拿。
不過容柏不需要了解那些。他看完這些字,只覺得他家男票就是個大金人兒,還不是鍍金的!是臺印鈔機,還是分分鐘以箱計算啊!
當然也瞭解到他最初的目的。
明晃晃的二十四歲閃瞎眼。瞅瞅四歲之間的差距。容柏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完容溪。容柏做到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孫定被放了一天假(其實是不想被打擾二人世界),顧總親自駕車。看着蔫蔫的容柏,摸上他柔軟的頭髮。“又在想什麼?”
容柏抓下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問:“你很有錢,對吧?”
顧謹臣顯然沒跟上媳婦的跳躍式思路,片刻才答道:“不知道你說有錢的標準是什麼……不過應該算吧。”
容柏嘟嘟嚷嚷的自說自話,也就顧謹臣耳朵好,聽得到。
“那麼有錢做咩啊,我又掙不了那麼多。果然註定做下面那個嗎?都是命……balabala……”
“噗。”媳婦太逗了腫麼破。顧謹臣現在萬般慶幸自己早早發現自己的心意,把媳婦定下來。早從媳婦的態度知道媳婦是個忠貞的人。爬牆?怎麼可能?捆着呢。
_(:3」∠)_話索,顧總你一口一個媳婦,容蠢受他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