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阿裳捧着新買的嫁衣,愛不釋手,“雖然我答應嫁給你,但是咱兩這叫私定終身,沒有父母親人的祝福,是不會幸福的。”她看着敖夏義正言辭,“你還需到我雷音寺下帖,向佛祖……”
“慢着。”敖夏寵溺地看着她,“你怎麼會對神界的嫁娶之事如此熟悉,莫不是早就盤算着嫁人了?”
“哪有~這些都是我從書上學來的。”
“你還會看書?”敖夏滿臉寫滿了不相信,“是戲本摺子吧?”
阿裳冷哼一聲,“我好歹也是橦裳仙子,掌管的是六界藏書最多的藏經閣,我平時也是會看一些正緊書的,我不止有戲本摺子!”
看阿裳急了眼,他也只好順着她的話說下去,“那我的橦裳仙子,你又是從哪本書裡看到的呢?”
她把嫁衣藏入袖中,雙手背後,氣定神閒地說道:“戲本摺子。”
“噗嗤~”敖夏無奈,欲言又止,想必已經有很多人向他一樣勸過阿裳了吧,“以後,少和文殊來往,他的戲本摺子你也不要看。”看多了,對腦子不好,世人只知道文殊菩薩喜歡多管閒事,喜歡打聽六界的八卦,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文殊菩薩還有寫戲本摺子的愛好。
阿裳點頭答應。雖然大家都叫她離文殊遠一點,但是,她知道文殊確實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阿裳就不會來到人間,也不會遇見敖夏。他只知道,叫阿裳離文殊遠一點,卻不知道,文殊摺子裡的故事,仙子下凡一定會愛上那個她第一眼見到的人。她看着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雖然她當時害怕極了,但是一想到他會成爲自己的真命天子,她就有勇氣跟着他上路,有勇氣和他浪跡天涯,像阿紫一樣, 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看我做什麼?”他含笑問她。
“我沒看你。”她狡辯。
“那你在看什麼?”
“看我未來的夫君。”
敖夏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體驗了一把紅了老臉的感覺,他顧不了這許多,一手攬住阿裳的要,兩人面對面,阿裳吐氣如蘭,“你幹什麼?這麼多人看着呢。”
“誰看啊。”他的聲音在阿裳的耳邊響起,酥**麻,她便渾身沒了力氣,動彈不得。
“咳!”感受到旁人注視的目光兩人連忙鬆開了對方,“好巧。”澤允用扇子擋着臉,不好意思去看兩人。
阿裳狠狠白了敖夏一眼,“確實巧。”
“既然咱們有緣相遇,那不如請澤允兄來做個見證。”敖夏牽起阿裳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小綠已經答應要嫁給我了,作爲朋友,你會祝福我們的吧?”
“那是自然。”澤允嘴上說着自然,卻不自然的笑了,“子夏兄名中有夏,夏中有綠,你兩人也是郎才女貌,無比相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便多謝了。”敖夏向澤允作揖,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這個男人以禮相待,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澤允是故意守在燈會上等阿裳的,如今阿裳有了婚約,他也該死心了。
“應該的。”澤允點點頭向前走去,發紅的眼眶映襯的嘴角的笑無比勉強,路過敖夏身邊的時候刻意放緩腳步,“好好對她。”一定要好好對她,否則他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他賠罪!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目之所及的每一個姑娘都有她的影子,他翻身躺在橋上的石椅上,手中的酒壺早已空空如也。一旁的侍衛看不下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他,“殿下,回宮吧。”
“告訴那個裁縫,衣服不用做了。”他面無表情的吩咐,心裡卻痛如刀絞,如果她要嫁給別人,那他辛苦趕製的嫁衣誰來穿呢?
“是。”侍衛點頭答應。
想不到他堂堂太子殿下,喜歡一個人,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殿下!”陳管家將他扶起,“咱家找了你許久,你怎麼在這睡了?”
“陳公公。”他抱着眼前的人痛哭流涕,終於發泄了出來,“她愛上別人了!她要嫁給子夏了!”
“好好好,不哭。”陳公公掏出帕子來幫他擦乾眼淚,太子殿下就是平日裡壓抑得太久了,哭起來如此灑脫,鼻涕眼淚齊流,比正緊的時候不知道醜了多少,“世間女子那麼多,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您是太子殿下,何愁覓不到良人呢?”
“可是本宮真正喜歡的只有小綠!”他撒潑似的坐在地上,胡鬧。
“您想想小花?多漂亮呀,美貌不在小綠姑娘之下嘛。還有小桃,新入宮,跟花兒一樣嬌豔,您還沒寵幸過呢……”陳公公試探性的看着自家主子,“要不咱先回宮?”
澤允抽了抽鼻子,扶着陳公公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滿臉委屈,“還有小粉,昨天剛納的妾。我也沒寵幸過。”
“那麼多妾,難爲您還記得。”陳公公扶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馬車。
“那我今晚要小粉和小桃一塊兒~”
“得嘞,您說是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