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成掃了我一眼,目光中帶着疑‘惑’,‘毛’易亙適到時機地對他說:“這是我的徒弟,剛準備帶回‘陰’司殿授職。.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接着,‘毛’易亙又對我說:“小封,快見過李道長。”
不等我開口,李志成十分傳統地對着我拱手道:“原來是新晉‘陰’司,失敬失敬。。”
“失敬失敬。。”
我只好裝出一幅跟他相差無幾的肅穆表情,對他一邊拱手一邊說:“李道長,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富商之子,叫什麼名字呢?”
“他的名字叫什麼我倒是不知道,但是他父親是我們龍虎山的貴賓,叫趙長生,怎麼?你認識趙長生的兒子?”李志成疑‘惑’地問道。
“呵呵,應該不認識。”
我訕訕笑道,心下自然一鬆,宋‘春’明姓宋,這個什麼富商卻姓趙,顯然不是父子關係了,也就是說,出事的不是宋‘春’明瞭。
轉頭一想,我還真是太敏感了,龍虎山在江西,但我們學校就在廣州的範圍內軍訓,顯然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的。
見我這樣說,李志成倒也沒繼續說什麼,只是對‘毛’易亙說:“兩位‘陰’司大人,既然都是去地府,不如一道吧?”
“也好!”
‘毛’易亙很乾脆地同意了,而我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特別是因爲這李志成對我的稱呼,“‘陰’司大人”,呵呵,聽起來倍有範兒啊!
於是,我們三人一起往前面走去,因爲我們不是領了鬼心的鬼魂,是不需要排隊的,直接就往裡面走去,這讓我感覺,無論是陽間還是‘陰’間,有關係就是不一樣!
剛進“一步少”的大‘門’,就看到幾個身穿着黑‘色’長袍但臉‘色’卻異常蒼白的傢伙,‘毛’易亙告訴我說,這幾位是守在“一步少”當中的鬼差,以防有惡鬼擾‘亂’這裡的秩序,算是爲地府把守第一關的小卒。
見到我們,先是一愣,然後就十恭敬地向‘毛’易亙行了一禮:“參見‘陰’司大人!”
‘毛’易亙點了點頭,對他們道:“我要帶他們到地府中辦事,給我們準備車位吧。”
“遵命!”
幾個鬼差領命道,其中一個就跑去張羅了,看得出來,‘毛’易亙這‘陰’司的身份遠比他們要高。
“原來‘陰’司的地位這麼高啊?”我喃喃自語道,心裡有點小得意,畢竟,我也將成爲其中一員了。
聽了我的話,‘毛’易亙不由一笑,我愣道:“難道不是嗎?”
‘毛’易亙頗爲自傲地對我說:“還真不是!”
但說完之後,他卻不給我解釋,爲什麼不是,倒是李志成他爲我解起了疑‘惑’:“是這樣的,無論是什麼類型的地府工作人員,都是有級別的,比如這些鬼差,你看到沒,他們的身上是一把叉子,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李志成應該是知道我還沒成爲‘陰’司,什麼都不懂,就耐心地給我解釋道:“這叉子是有意義的,代表了鬼差的等級,最低級的鬼差也就是這些小卒,就是叉子,再高級一點的就是長矛,再往上就是刀劍,最高級是金銀雙鐗。”
“原來是這樣啊?”
我終於明白,眼前這些鬼差,原來就是地府裡最低級的跑‘腿’,好奇心一起, 就想看看我師父‘毛’易亙的級別,但卻什麼都看不到,於是就問道:“師父,爲什麼你的袍子上沒有啊?”
“是嗎?你再認真看看?”‘毛’易亙笑着對我說。
“嗯?”我集中‘精’神再往他的身上看去,果然看到了與衆不同的東西,雖然比較晦暗,但我還是看清了,不過,師父的長袍上鏽的,竟然不是李志成剛剛說的那四樣東西,而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猛獸。
“這是什麼?像獅子,又好像不是?”
‘毛’易亙笑道:“這是麒麟!”
原來,‘陰’司殿的服飾是地府裡最特別的,因爲無論是‘陰’律司還是生死司的‘陰’司,都是常在陽間行走的,所以他們長袍上鏽着的圖騰,是用九幽鬼蛛絲鏽成的,如果不是有特殊本領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而我之所以一開始看不到,後來卻能看清,那是因爲我的兩儀之眼沒有完全開啓,需要很集中‘精’神才能看到。
另外,因爲‘陰’司兩殿的特殊‘性’,他們的服飾跟普通鬼差還有其它分別,比如生死司的長袍全是白‘色’的(只有一個例外,稍後會提到),由低到高也是四個級別,最低的是鏽着鐮刀的勾魂袍,往上是鏽着鬼爪的奪魄袍,再往上是鏽着稱杆的善惡袍,而最高級別的則爲賞罰袍,白袍爲賞,黑袍爲罰。
而‘陰’律司的‘陰’司袍,上面所繡的圖騰則全是動物,由低到高分別是鬥牛袍,飛魚袍,麒麟袍,還有龍袞袍,我的師父‘毛’易亙他身上的那一件,正正是僅次於最高級別的龍袞袍一層的麒麟袍!
當我‘弄’明白這些之後,不由得感嘆道:“我滴乖乖,原來師父你這麼牛‘逼’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毛’易亙很謙虛地擺了擺手,對我說:“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在律‘陰’司,能跟我平起平坐的就不下於百人,在整個地府,我更是排不上半點號。”
“那也很厲害了啊!”我捉住機會拍馬道,心想,這傢伙這麼厲害,那以後我在律‘陰’司還有誰敢欺負我?我師父可是身披麒麟袍的人!
就在我爲自己勾畫着平步青雲的夢想時,那個先前跑出去的鬼差跑了回來,對我們說:“諸位大人,車位已經安排好了。”
“走吧!”‘毛’易亙對我跟李志成說道,接着就轉頭往後面的一個出口走去。
我們來到了一個像是月臺的地方,很多鬼魂都正有序地上車,而這車,竟然是一輛火車,但與陽間的火車不同的是,這火車,是紙紮的!
看到這一切,我心裡面的感覺,還真是難以形容。
接着,我們被帶到了所謂的貴賓車廂中,那是車頭旁邊的一個車廂,上面只有我們三個人,鬼差對‘毛’易亙說了句:“大人請稍候片刻,很快就開車了。”
‘毛’易亙淡然地點了點頭,那鬼差就告辭而去了,而我就跟李志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龍虎山弟子還真是見多識廣,至少,比我這個還沒有入職的‘陰’司懂得多。
彷彿在地府中,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從鬼差聊出了‘陰’帥,又從‘陰’帥聊到了鬼王,再從鬼王聊到地府前身。
李志成說,地府以前是沒有兩司的,只有“十殿一司”,一司就是生死司,是後來經地改革纔有了兩司,並取消了判官制。
說起改革,就不得不要提到十大‘陰’帥了,自古以來能人輩出,這些人死後,來到地府之中,大多沒有選擇投胎,而是留在地府中任職。
正所謂:“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這些人大多是了不得的存在,很快就在地府中嶄‘露’頭角,成爲了地府中的十大‘陰’帥。
他們分別是鬼王、日遊、夜遊、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等十一人,由於他們的地位提升,地府纔不得不重新改制,將他們投放到各個崗位之中。
可能說到這裡,大家就疑‘惑’了,不是十大‘陰’帥嗎?怎麼成十一個了?
不是我說錯了,還真是十一個,因爲十大‘陰’帥當中,無常指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分別是“白無常”謝必安和“黑無常”名爲範無救。
之前說的生死司中的賞罰雙袍,就是這兩廝了,賞袍上鏽着“一見四財”四個大字,而罰袍上則‘誘’着“天下太平”,這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了。
關於這兩個傢伙,陽間還有流傳着一段十分感人的典故:據說,謝範二人自幼結義,情同手足。
有一天,兩人相偕走至南臺橋下,天將下雨,七爺要八爺稍待,回家拿傘,豈料七爺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八爺不願失約,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
不久七爺取傘趕來,八爺已失蹤,七爺痛不‘欲’生,吊死在橋柱,這也是爲什麼那白無常的形象是伸著長長的紅舌的吊死鬼的原因。
十大閻王嘉勳其信義深重,命他們在城隍爺前捉拿不法之徒。
這傳說也倒不全是不盡不實,只是他們當時不是在城隍爺前捉拿不法之徒,而是被閻王調入了賞罰司。
這賞罰司就是舊制中的一司,是現在兩司的前身。
鍾馗道人身死後,化爲鬼魂來到地府屢立奇功,爲地府捉下惡鬼無數,十大閻王爲了嘉獎他,將其策封爲日遊,也就是傳說中的日遊神(又稱日遊巡)。
恰好在這個時候,原先的掌管賞罰司的崔大判官心生厭煩,竟然辭職不幹,跑去了投胎。
於是,十大閻王乾脆就將賞罰司拆分成生死司和‘陰’律司,兩位無常爺統一被調去生死司爲主管,而鍾魁則與夜遊神一同掌管‘陰’律司。
而發展到後來,兩司的分命就更加清晰了,生死司主要負責勾魂工作,也就是一個人死去,就要生死司的勾魂使者將其帶回地府,生活或者投胎。
而我即將要去的‘陰’律司,則又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