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萬叔!再怎麼你也是個大隊長,整個村子都指望你的,現在出事了,就想置之度外,這算是個隊長的作爲嗎?”
聽了爺爺這句話,大隊長臉色有點燥紅,他連忙點頭道:“行,天明,咱就聽你的,就算海棠不肯,叔我親自做她的思想工作,行了吧?天明,你也別怪叔,叔真的沒有置身事外的意思,要是用得上我,我二話不說,只是閨女嘛,擔心也是人之常,是吧?”
聞言,爺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便對烏二萬說:“放心吧,叔,我會保護好海棠姐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大隊長賠笑着點頭,心下也放心了不小,這時候,爺爺又說話了:“叔你也不是沒事做的,你要也配合。”
“行!叔雖然是老骨頭了,但叔不怕危險!”
“暫時倒不會有什麼危險,至於晚上的事,我也不敢完全保證,不過今天烏山村要是死人,我烏天明絕對會是第一個!”
爺爺神色凝重地說着,給了烏二萬一顆“變質定心丸”,又接着走到院子的一個棚底,拿起紙筆寫了些東西,遞給烏二萬:“叔你現在先叫咱家三元叔到鄰村請一下扎紙陳過來,然後你去給準備一些東西。”
“叫三元去?怕是有點麻煩吧?”大隊長接過來一看,都是一些白事必須品,但卻又有一些紅事纔會有的東西,還有一些東西被圈住,不由有點奇怪,但他最奇怪的不是這紙上的內容。
這大隊長姓烏名二萬,而他的弟弟叫三元,爺爺說的“三元叔”就是烏大隊的三弟,而爺爺說的扎紙陳大隊長也認識,是個老實的手藝人,但是因爲當時宣揚破除迷信,他的手藝非但沒給他帶來什麼好的日子,反而讓他被批鬥了一次,所以這廝後來就沒碰過那手藝,隨着大夥加入了生產隊,有誰家辦白事想求他給弄點扎紙,都會被他一口回絕,所以,他覺得叫烏三元去請扎紙陳有點不靠譜。
爺爺“他會來的,跟三元叔說,見了扎紙陳就說是我找他,另外,一時半會的,要弄到這些東西整個村子也只有叔你有這能耐了。還有,圈住的那些東西送到曬穀場,其它都送我這來。”
“那行,我這就去!”烏大隊折起爺爺給他的紙條,告別了爺爺就往外走。
烏大隊走後,爺爺又想抽菸來着,但看了看地上已經碎成幾瓣的水煙筒,無言地搖了搖頭,接着便轉身向屋子裡走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色變得有點陰沉,明媚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躲進了雲層之中,像是在迴避着什麼,又像是在醞釀着什麼,沒有人看到,轉過身的爺爺那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
不得不說,在那個年代,生產隊大隊長是個大官,至少在一個村子裡是不可得罪的存在,沒過多久,烏大隊就將爺爺紙條上的東西收集齊了,提着一個沉沉的籃子再次拍響了爺爺家的院門。
爺爺走了出來,瞧了一眼依舊陰沉的天空,神有點凝重,他問烏大隊:“東西沒有遺漏吧?”
烏大隊連忙搖了搖頭,提了提手中的大籃子:“沒,全都找齊了。其它東西都按你的吩咐送到穀場那邊去了。”
說話間,他還喘着粗氣,看得出來,爲了找齊這些東西,他沒少費力氣。
爺爺點了點頭,道:“東西給我,我去準備一下,你公佈一下,今晚太陽下山的時候,村裡所有人要在祠堂,不然後果自負,另外,找上興業一家人,再找幾個小夥,叫他們來祠堂找我,越快越好。”
說完,爺爺已經轉過身,朝村子裡祠堂的方向走去,烏大隊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朝我爺爺的背景說了一聲“好。”,接着也轉頭跑開了,但才跑出兩步,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爺爺的背影。
這一個時候他才現,在自己去收集籃子裡的東西的時候,爺爺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這衣服跟爺爺平時穿的很不一樣,有點像戲子穿的戲服,又有點像道士的道服,是一件很長的袍子,穿在爺爺的身上,讓人感覺他有點神秘。
在那一瞬間,烏大隊突然生起了一種感覺,就是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平時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小夥子。
不過想起爺爺的吩咐,烏大隊也沒有久留,幾秒之後就轉過頭向烏興業的家裡跑去,當他到達烏興業的家裡時,烏興業正坐在院子裡呆,屋門沒關,從門外看去,烏大隊看到了烏興業的母親正在抹眼淚,他父親烏重林也坐在旁邊,沒有說話,但眼睛也是紅紅的。
這也難怪,一家人一天之內死了兩個,這事擱誰身上也開心不了啊。烏大隊暗歎了一聲,朝裡面叫了句:“重林哥,開下門?”
“啊?大隊長來了?”烏重林一見烏大隊在院子外,連忙站了起來:“快進來,門沒栓,大隊長,您這是.”
“重林哥,事有眉目了,咱們去一趟祠堂,天明在那等着呢。”烏大隊直入主題對烏重林說道。
烏重林一愣,問道:“這事關天明小子什麼事?”
“別問那麼多了,信我烏二萬的話,就跟我來,而且現在這樣,也沒有其它辦法了,不是嗎?”烏大隊也不好解釋,畢竟那是個崇尚科學的年代,而他的身份又格外的敏感,很多事他是不方便說明的。
烏重林一聽,覺得也是在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村子裡的死人事件是他們引起的,但他們家剛過門的媳婦卻是第一個死的人,在那時候,很多東西都不需要講證據,特別是這些純樸的村民,他們一向憑良心做人,三個擡棺者的離奇死亡已經讓烏重林心中十分自責,覺得是他們一家害死的這三個小夥,所以現在聽烏大隊這樣一說,也就同意了,一家人便跟着烏大隊往祠堂趕。
一路上,烏大隊又見到了幾個未成家的小夥,剛好逮住一起往祠堂送,那是用來給爺爺打下手的,但這些當事人都不知道,一看是生產隊長親自下令,就像拿了聖旨偷懶一樣,興奮異常地跟在後面走。
當一夥人來到村裡的祠堂的時候,不由有點呆了,因爲他們現祠堂裡不僅有我爺爺在那,在爺爺的旁邊,還有一具血紅色的棺材。……最新~章節..百渡搜:〃藍*色*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