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在外面聽到了,也大笑了起來,邁步走了進去,一把把二魁撂倒在牀上,笑道:“你這小子,蔫壞蔫壞的,這種笑話,也就只有你講得出來。”
張峰鬆開二魁,到了葉風跟前。
葉風趕忙湊了過來:“兄弟,沒事吧!”
“沒事,就是協助警方調查,那個跟我們一起喝酒的一個日本人,被人給廢了。”張峰簡單把事情陳述了一遍,葉風聽了,直呼過癮,壓低了聲音,湊到張峰的耳邊:“兄弟,跟我說老實話,是不是你做的。”
張峰聽了直點頭:“我也捐!”心裡卻在想:打下了日本,老子娶美穗做老婆。
見過美穗之後,直到現在,張峰依然念念不忘,尤其是她的姐妹情深,更加讓張峰感動,多好一日本娘們,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亮,又開始了苦逼的生活。
在工地上,搬磚頭,運泥沙,張峰累得直冒汗,歇息的時候,端起跟水壺一般大小的水瓶,跟牛一樣咕嘟嘟的灌着。
這一上午的時間,過的真慢,看看時間,纔是十點不到。
太陽每天都掛在頭頂,火辣辣的烤着這些出賣的苦力的人,絲毫不憐憫他們,恨不得把他們烤得脫皮。
“二魁,二魁,你怎麼了?”
張峰聽到呼喝聲,趕忙放下水杯,衝了過去,只見大家圍着二魁,二魁已經暈死過去了。
“中暑了!”有人喊道。
在工地上,中暑是常有的事情。
有人趕忙給把二魁擡到了一邊的陰涼處,平躺在地上,張浩軍聽到動靜,已經跑了過來了,他帶來了酒精,讓人給二魁擦了擦,過了一會兒,二魁才悠悠醒轉過來,葉風讓人扶着二魁,他從張浩軍的手裡拿過了一瓶藿香正氣水,用嘴巴一咬口子,讓人準備好水,看着二魁;“兄弟,頂住了,嚥下去,就沒事了。”說着,把一瓶藿香正氣水,整個灌進了二魁的嘴裡,藿香正氣水的那股味道,只讓人反胃,二魁想吐,葉風在一旁喊道:“兄弟,喝了它,喝了就沒事了。”
二魁緊閉着嘴巴,心一橫,嚥了下去,有人趕忙把水遞過去,二魁咕嘟咕嘟喝了一通,身體被藥味刺激得打了兩個激靈,還別說,這藿香
正氣水還真管用,二魁臉上的氣色慢慢的好了起來。
葉風在工地上多年,什麼樣的場面他沒有見過,他拿着藿香正氣水說道:“兄弟們都給我聽着,這東西,是好東西,你們誰要是感到暈乎了,就灌上一瓶,我保準你們一喝下去,馬上整個人就舒服了。”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都圍在這裡幹什麼?不用幹活嗎?老子叫你們是幹活的,不是在這裡來喝茶聊天的,都給老子起來。”一個粗得跟豬叫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浩軍一看,趕忙站了起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工地,最大的老大馮波,其實也就是個包工頭,只不過他是大包工頭,張浩軍是個小包工頭而已。
“波哥,有個工人暈倒了,大家在搶救他,可能是中暑了,你看,要不要送去醫院?”
馮波一聽,白眼一翻:“一個人暈倒了,需要這麼多人在這裡嗎?留下一個人,其他人都給老子幹活去。”大家一聽,只得離去,留下葉風一個陪着二魁。
馮波一轉身,用手在張浩軍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不就是中暑暈倒嗎?去什麼醫院,每年夏天,這工地上得暈倒多少人,老子都把他們送去醫院?去醫院不要錢嗎?老子的錢不是錢嗎?”
張峰已經要離去了,聽到了馮波的話,火冒三丈,過去就要揍這王八蛋,被幾個兄弟給拉住了。
“你冷靜點,你打了他,你是解氣了,葉風卻要跟着你遭殃。這瘋狗亂咬人,說不定把我們這些人全開除了都不一定,現在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好找嗎?你可不要連累大家呀!”
張峰聽大柱這麼說,緊握的拳頭慢慢的鬆開了,大柱五十多歲,是個他們這個工棚裡年紀最大的一個,去年他家小子考上了大學,需要一大筆學費,大柱爲了供兒子讀書,年紀不小了,還要來這裡打工,他跟張峰一樣,沒有什麼技術,乾的是最苦最累的小工。可能因爲年紀大,他是這羣人裡面最有威信的一個人,張峰一直都很尊重他。他說的對,自己是解氣了,可這些人怎麼辦?自己不能連累他們。
忍,只能忍,可他的脾氣,如何忍得了,一團團火苗在胸口燒着,張峰強壓着。
“你們兩個怎麼還不去幹活?
把老子的話當放屁呀!”馮波看到張峰跟大柱站着沒動,大吼道。
大柱趕忙低頭哈腰:“這就去,這就去!”
大柱拉着張峰要走,張峰卻好像定在了那裡一樣,怎麼也拉不動。
馮波一看,冷笑起來,圓球一樣肥胖的身體滾到了張峰他們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峰,用手指着張峰的臉,輕蔑的說道:“你叫張峰,我認得你,有幾下子,不要以爲你幹過光頭,就有多了不起,光頭只是個小角色,老子混到今天這位子,黑道白道都通着,要弄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瞪什麼瞪?想打人是不是?來呀,你打我一下試試,你打我一下,老子讓你們這幫孫子,全給老子滾蛋,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張峰氣得肺都快炸了,臉上的肌肉突突,拳頭緊握,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一樣,衝過去就要幹馮波。
張浩軍他們一看,嚇壞了。
葉風,大柱,馮浩軍過來緊緊的抱住張峰:“兄弟,千萬不要,你動手了,兄弟們的辛苦錢就都沒了!”
馮波一看,大笑了起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用手指指張峰:“在我的工地上,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着,否則,沒你好日子過。”
馮波走了,張峰氣得都快吐血了:“你們放開我!”張峰怒吼着。
張浩軍死也不放手:“兄弟,你冷靜點,警察局的局長是他堂哥,豹哥是他拜把子兄弟,他,我們得罪不起。”
“那又怎樣?老子不怕,老子照樣**!”
“你是不怕,我怕呀!葉風也怕,大柱也怕,還有二魁也怕!我們都怕!你打了他,解氣了,屁股一拍,走人了,我們怎麼辦?”
張峰聽張浩軍這麼說着,慢慢的軟了下來,看看葉風,又看看大柱,他們對着他點點頭,他們很怕,他們如何能不怕,馮波不是吹牛,他真的想弄死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他手眼通天,黑白道通吃,誰敢惹他。
張峰氣得蹲在了地上,葉風輕輕的拍拍肩膀:“兄弟,不要這樣,有些人,我們惹得起,有些人,我們惹不起呀!我們都是社會最底層的打工者,大家都不容易,忍氣吞聲的在這裡,爲什麼?還不是被生活所迫,要不是爲了錢,誰願意在這裡受這鳥氣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