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鏞就把曾經跟張小剛講過的事情,全部都跟陳偉講了一遍。
張維鏞其實很清楚,張小剛的資質其實很一般,不要說跟他比了,就算跟那個從小就愚鈍的兒子張承志比,也差了很遠,好在張承志從小就勤奮,所以纔會有那樣的成就,但對於張維鏞來說,還是很不滿足。
張家祖宗留下來的這些東西,讓張家的人,能夠在醫學方面有所建樹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但對於張維鏞來說,他更想把他們家的絕學傳承下去,他想過傳給兒子,也想過傳給孫子,但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陳偉是他早就在心中內定的人選。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張維鏞也不例外。
現在,選擇陳偉,實在是無奈之舉,他已經在彌留之際,剩下的時光不多了,他能做的就是找一個可靠信任的人,而這個人,就是陳偉。
陳偉聽得雲裡霧裡的,他對醫學方面,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現在讓他傳承絕學,這不是開玩笑嗎?
“張爺爺,你有那麼多的高足,你告訴我聯繫方式,我現在就把他們給你找來,你面授機宜,我相信他們是比我更合適的人選。”陳偉這不是謙虛,而是確實對醫學方面沒有任何的涉足,張維鏞要把這些傳給他,這有點勉爲其難了。
“我不會看錯人的。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早就有所打算,你拿出手機來,接下來,我說的這些話,你要錄下來,以後慢慢的聽,一點點的消化。”
陳偉還想推辭,看到張維鏞已經說話都不連貫了,知道耽誤下去,張維鏞恐怕會死不瞑目,只得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把張維鏞說的話全部都錄了下來。
陳偉坐在一旁,是一個句話都聽不懂,說的好像跟以前他看過的武俠小說裡面的心法心訣一樣,晦澀難懂,他也難得去想了,反正都會錄下來。
張維鏞說的這些,錄了整整將近一個小時,陳偉聽得頭都大了。
張維鏞說完,臉上才慢慢的浮現出了笑容,好像了卻了一件心事,他用手指指旁邊的抽屜,陳偉拉開了。
“名片!”張維鏞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你去找她,只要告訴她,你是我的關門弟子,她,她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陳偉拿着那張燙金的名片,江城芝林製藥集團董事長趙欣,張維鏞讓他找這個人幹什麼?
陳偉心中正納悶,剛想開口問張維鏞,卻看到張維鏞已經不說話了,眼睛也閉上了。
陳偉一驚,伸手去摸張維鏞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張維鏞走了,陳偉的眼淚奪眶而出,悲傷的哭聲在房間裡迴盪。
張維鏞和張承志的後事,都是陳偉一手操辦的,徵求了媽媽的意見,得到了同意,他以孝子禮爲他們父子送終,安葬那天,披麻戴孝,他心中說不出來的悲涼,本來這些,應該是張小剛去做的,現在,作爲張小剛的朋友,作爲張維鏞的關門弟子,他只能代替張小剛去做這件事情。
那天來了很多人,張維鏞桃李滿天下,張承志也有很多徒弟,紛紛過來弔唁。
葬禮結束的時候,譚玲玲感激的看着陳偉,要不是陳偉,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陳偉,經常前幾天找過我了,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有關孩子爺爺的,他,他那天不是超速駕駛撞上了那輛大貨車嗎?警察說當時的速度可能查過了140碼,那附近沒有測速設備,這些都是根據事故現場的情況測算出來。還有,除了醉駕之外,他還在出事之前吸過毒,是毒駕。”
“這怎麼可能?張叔叔怎麼可能吸毒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剛走了以後,他一直接受不了這件事情。”譚玲玲擦了擦眼淚,“不過,昨天我在整理他遺物的時候,確實發現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是不是毒品?”
譚玲玲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袋子,放在了陳偉的手裡。
“我去找朋友幫忙看看,有消息了再告訴你。”
“陳偉,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一切。”譚玲玲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放下所有的仇恨,來面對陳偉,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原來恨一個人遠沒有愛一個人那麼容易。
“張爺爺一家人一直對我都很好,做這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譚玲玲輕輕的擁抱了一下陳偉:“過去的事情,讓我們好像粉筆字一樣都擦掉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我會永遠的把你藏在我的心底。”
譚玲玲走了,一笑泯恩仇,不是任何人都做得到。
陳偉看着譚玲玲離去的背影,笑了。
“陳偉!”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陳偉回頭,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年紀不大,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咖啡色的長卷發,一條短裙,性感的美腿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陳偉對這個女孩有點印象,弔唁的人裡面就有她。
女孩扭動着翹臀,朝着陳偉走了過來,“自我介紹一下,趙欣。”
“你,你就是趙欣?”陳偉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哦,不,叫女孩應該更加確切些。
陳偉一直忙着操辦張維鏞父子的後事,還沒有來得及查有關江城芝林製藥集團的事情,在他看來,像這種製藥集團,他們的董事長,最起碼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卻沒想到,董事長居然這麼年輕。
難道是保養的好?也不應該呀!這丫頭看着也就比陳雨大一點點,董事長,製藥集團,陳偉實在無法把她跟那樣的頭銜聯繫在一起。
“是呀!怎麼了?”趙欣似乎還沉浸在張爺爺去世的悲痛之中,臉上毫無表情,冷冰冰的看着陳偉,“我聽他們說,你是張爺爺的關門弟子?”
“是呀!”陳偉想起了名片,走到汽車跟前,把名片拿了過來,遞給了趙欣:“張爺爺臨終之前,把這張名片給了我,還說你會告訴我怎麼做的?”
趙欣接過了名片,那張美豔的臉上,猶如冰霜一般的寒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上滾落:“你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