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黎明破曉時

經歷了十四個小時,圍困阿斯旺城的亡靈軍團終於將被守衛者騎兵摧毀的攻城器修理完畢。

站在阿斯旺土黃色的古老城牆上,看向城外,黃沙平原上是無邊無際的骸骨骷髏,直至望不見的地平線。

骸骨骷髏們不是靜止不動的死物,它們是站立着的朝着活人發出怒吼的復生亡靈。

守城軍籌足了四千把刀劍。面對骷髏亡靈,冷兵器顯然比火槍更具殺傷力。以防萬一亡靈登上城牆,應對可能會發生的白刃戰必須提前準備好。同時在城內準備的還有從市民中徵召的青壯年預備兵。以及大批的牧師和神父,在爲他們祈禱、佈施。

駐守在城門附近的英軍,不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軍容士氣,顯然都要比埃及的本土軍精銳許多,所以他們也成了絕對的防守主力和重要的火力輸出。

大戰開始前,英軍中尉例行公事的開始訓話,鼓舞士氣。

“你們這一幫蠢貨!”他咆哮着,“沒準兒你們都會死在這場莫名其毛的戰役中。但我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不然政府只好重新訓練另一撥廢物來頂替你們,花費大筆錢把他們塑造成守衛榮耀的真正士兵。但問題是,這個可能性到底有沒有,需要你們來決定,你們願意這樣嗎!瞧瞧你們這幅熊樣,你們真的想要死在這他媽的鬼地方嗎!”

他挺直身子,大聲吼道:“我只想提醒你們這幫混蛋,你們都是一羣沒錢沒勢的泥腿子。不然哪個倒黴鬼會自願來到這個鬼地方吃黃沙!你們生來如此,你們沒得選,但是現在,榮耀的道路就在你們自己腳下。你們是要像個懦夫一樣死在這裡,把屍體埋在黃沙之下,還是戰勝死人,活下去贏得勝利!回到不列顛成爲千百年來第一個將那些膽敢爬上人間的骷髏渣滓敢回地獄的英雄!接受凱旋的鮮花和姑娘們的青睞。”

中尉喘了口氣,依然瞪着兇狠的眼睛:“所以都他媽給我老老實實的活着!我可以親手給你們挖掘墳墓,但我捨不得埋了你們這身漂亮的軍裝!不要讓我看到臨陣而逃的懦夫,你們不是沒卵蛋的埃及人,你們是真正的不列顛勇士!我同樣不希望看到冒出個大英雄搞什麼個人英雄主義,我不喜歡,威廉·亨特少校也不會喜歡的。你們的工作就是開槍,裝彈,開炮,裝彈,同時給我豎起耳朵,注意聽好撤退信號,一給信號,立刻馬上,他媽的給我按順序撤退到碼頭,那裡有船等着你們。所以你們不會死在這,白刃戰交給那些埃及佬就好,我們的勝利就是堅持到亡靈撤軍,或者其他防區提前淪陷。聽明白了嗎?”

“明白!”

?中尉繼續咆哮着:“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在議論倫敦發來的軍令,但是現在都給我閉緊嘴巴,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討論這件事,除非他自願跳下城牆去和亡靈拼命。你們只需要服從少校的命令,其他不用你們管。我再提醒一次,你們的工作只是朝着城下傾瀉你們腳邊任何一顆能找到的子彈和炸藥。城牆淪陷後,我不希望看到哪個蠢貨還有彈藥剩下。”

中尉訓完話朝身後招了招手:“隨軍牧師,給你五分鐘。亡靈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你搞快一點,願上帝護佑!”

穿着牧師袍的牧師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城外那漫山遍野的復生死屍,嘴脣哆嗦,結結巴巴的唸誦着祈禱詞。

士兵們半跪在隨軍神父面前,亦如數百年前東征的十字軍,跪在天主神父面前,乞求聖靈的庇護。唯一不同的是十字軍拿的是盾劍,他們拿的是槍炮。但不管是否擁有信仰,在這樣的戰場上,牧師的祈禱和那灑在額頭上的水滴,總能讓他們心靈得到些許安慰。?

“……願聖父,聖子,聖靈,護佑諸位,阿門!”

“阿門。”

……

黎明破曉。

太陽升上地平線的一瞬間,亡靈們發起了海嘯般的衝鋒。

“開炮!”隨着一聲令下,連夜運上城樓的九門18磅野戰炮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直射的炮彈將密密麻麻的骷髏炸的粉碎,碎裂的骨頭濺射的到處都是,飛濺的骨頭又擊碎了其他骨質疏鬆骷髏的脊椎或者腿骨。就算僥倖沒死,只剩下上本身在地上爬的骷髏,又會被隨後衝上來裡的其他骷髏踩成碎骨渣。

但是亡靈們不會感到恐懼,被炮彈炸開的缺口很快又會被更多的復生骷髏填補上。

這些復生的低級骸骨亡靈實在太多,就像是海浪衝擊着海岸峭壁,不斷衝擊着阿斯旺的古老城牆。它們的主人一點都不心疼它們的死活,它們根本就是用來消耗的炮灰而已。

城牆上數百架威克斯重機槍發出撕裂的咆哮,傾瀉子彈,組成風暴一般的防禦網,中間間雜着密集的李-恩菲爾德步槍射擊的聲音。

伊芙琳把加隆給予的那段句神術咒語背熟,並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裡。她騎上一匹黑色的戰馬,身後跟隨着二十名守衛者騎士,朝着城門飛奔而去。

城樓上的擲彈兵丟出手榴彈,爲他們短暫的清空一片區域。

城門打開後,先是由一輛蘭切斯特裝甲車開道,隨後而出的騎士們衝撞踐踏着想要衝擊城門,零零散散的骷髏士兵。

伊芙琳一馬當先,她拿出從哥哥喬納森那拿來的八角銅盒,打開機關後,邊齒彈出,銅盒變成了太陽的形狀。這是古埃及重要的太陽神徽章,她本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骷髏們看到太陽神徽章後竟真的不敢上前。

蘭切斯特裝甲車出城後轉了一圈,壓碎數百骷髏才返回城中。而伊芙琳則舉着太陽神徽章,率領着那二十名騎士朝拉美西斯二世的黃金王駕奔去。騎士們這一去可能九死一生,但他們無怨無悔。

加隆身披黑袍蒙着面,混在騎士之中,他的懷裡揣着從喬納森那得來的,一柄至關重要的武器——審判之矛。

黎明破曉前,喬納森在臥室收拾行囊,他勸說妹妹和自己在天亮前溜走,伊芙琳也假意答應了哥哥。她讓喬納森先去船上等她,她去叫上歐康諾。

“速度快點。別太久,被發現就麻煩了。”喬納森提醒道。

伊芙琳點了點頭。乘喬納森不注意取走了代表太陽神徽章的八角銅盒。

伊芙琳其實早已下定了決心,阿斯旺二十萬人的性命就掌握在她手中,如果她逃走了,她這一輩子不會安心。但喬納森並不知曉妹妹的決定,所以他收拾行囊,打算在天亮之前混上市民撤離的輪渡,先佔兩個位子,等伊芙琳趕來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喬納森在往行李箱裡裝着從哈姆納塔帶回來的黃金時,加隆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喬納森心中有愧,被開門的動靜嚇得一哆嗦,一根黃金權杖一樣的東西從他手中掉落,滾到加隆腳邊。

加隆將黃金權杖撿起,發現這是一柄附魔武器。

隨後“學識”反饋來的信息,讓他知曉了這根黃金權杖的來歷。竟然是傳說中殺死過魔蠍大帝的審判之矛。

“你從哪得到的?”加隆問。

“之前在哈姆納塔的藏寶室啊,”喬納森說,“不還是你帶我們進去的嗎。”

這傢伙簡直是歐皇轉世。

“那怎麼好意思。咱倆誰和誰啊,不就一根破棍子嗎,你還和我什麼提錢。”喬納森嘴上雖這麼說,手腳卻麻利的把錢接了過去,快速數了一邊,確認無誤後才收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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