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超級強化與無上智者
……
聽到馬修這話。
原本雍容端莊的蘇瑞爾竟是罕見地大笑出聲：
“很好！”
“你總算想明白了！”
馬修微笑道：
“您知道我借錢的目的了？”
蘇瑞爾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涌現出來：
“當然。”
“你到我這借錢，除了在我這裡消費，還能幹嘛？”
馬修苦笑一聲：
“您說得對。”
“所以，我大概可借多少金幣？”
他本想一碼歸一碼——
先和蘇瑞爾談好借錢的事情，隨後再進行消費項目。
然而這位和藹可親的神法師壓根沒打算和他詳談這些，只是將馬修之前見過的項目清單輕輕拍在了他的面前。
“你隨便挑！”
蘇瑞爾柔聲道：
“我親自給你沏壺茶。”
“這可是難得的大生意，不能用魔法飲料來糊弄了。”
說着。
她邁着愉悅的步伐，一扭一扭地去到了貴賓室側旁的茶室內。
馬修耳朵動了動。
儘管有隔音結界，但他似乎仍然聽到蘇瑞爾在隔壁笑出了聲——
“怎麼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馬修心頭苦笑。
蘇瑞爾的態度很明確了。
這次無論馬修借多少錢，她都會批准。
很顯然。
這是看中了馬修的潛力——也認可了他逐步將潛力兌現成實力的這一趨勢。
“來之前我給自己評估了一千萬金幣，其中光失樂園就值五百萬以上……”
“看來我還是低估自己了。”
“傳奇往上走，很多時候價格已經不能精準地反應價值了。”
“我自身的價值，其實也無法用金幣來衡量……難怪蘇瑞爾笑的那麼開心，我大概是她最渴望成爲債主的人選之一……”
馬修摸了摸鼻子。
這其中的關節他都一目瞭然。
只能說從他第一次來蘇瑞爾這裡進行強化開始，雙方的關係便已註定。
在如此亂世之局中。
馬修迫切地需要蘇瑞爾的能力來完善自身的缺陷。
而向來喜歡投資與借貸的蘇瑞爾顯然也需要馬修這樣的潛力股來進一步拓展她的傳奇之道！
“這可能是傳奇之前最後一次查漏補缺的機會了。”
“不管怎麼樣……”
“先把能力搞到手再說！”
當下。
馬修徹底冷靜下來。
他仔細地閱讀着蘇瑞爾的項目清單——
比前面兩次都要認真仔細！
時不時的。
他會停下來用手頭的魔法鵝毛筆勾選上那麼一兩個項目。
由於這個過程馬修實在太專注了。
以至於後來蘇瑞爾是什麼時候重返貴賓室的他都一無所知。
總的來說。
馬修將想要附魔的能力與法術分爲了三個組別——
第一組，考前惡補組，也可以稱之爲囫圇吞棗組。
這一部分主要是補全馬修因專精死靈法術與自然能力而忽視掉的其他領域的有用法術。
而在排除了死靈、預言、咒法以及變化這四個馬修不需要的領域之外。
還剩下塑能、附魔、幻術、防護以及異界魔法與羅南新創的奇術領域。
後面兩個領域蘇瑞爾這裡不提供強化服務。
馬修只能將前面四個全部勾選！
「通用法術速成（塑能/附魔/幻術/防護）：含9~12個同領域四階及四階以下的實用法術。
備註：恆定的通用法術在施法速度方面比常規施法要略慢一線，且不享受超魔能力的加成，但在強度上並不會打折扣」
而第二組。
則是馬修自己精挑細選能力或者法術——
「控制大師：你所掌握的所有控制或震懾類的法術或能力效果大幅度增強（包括但不限於攝心目光、巨龍之上、厲聲喝退、死神之觸等）。
備註：此能力可以享受名人領域的相關增幅」
「費資本鉑金盾（蘇瑞爾優化版）：可抵禦傳奇級別的法術或者物理的傷害，消耗的金幣也隨機提升至10~30萬不等。」
「真實變形術-赫迪斯跳蚤：可真實地變化爲赫迪斯跳蚤，後者體型雖小，但擁有超強的攻擊性以及肉搏能力，並掌握着一定的相位之力」
「嗜血/冷酷光環：可爲方圓30公里內的下屬增添嗜血/冷酷效果，前者可提升物理威能與抗性，後者能提升施法速度與專注」
「蜂羣思維：可爲非構裝、非死靈羣體提供集成式蜂羣思維網絡，使他們統一接受調度，變得更加訓練有素」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個法術，都能爲馬修提供更強的及時戰力！
至於最後一組，則是更爲特殊。
這一組的法術或能力每一個都價值連城，因爲他們來自於七聖聯盟的四方守護！
「陳的醉拳流」
「羅南的超級裂解術」
「幽若的重力空間」
除了「羅德里克的預言術」之外。
馬修可以說是把四方守護的小絕活都高仿了一遍。
以上三個傳奇法術，每一個單單恆定的價值就是200000聯盟金幣！
關鍵恆定完畢之後。
每個法術最多也能只能使用十次。
用完了還得找蘇瑞爾充能！
而後者顯然不會免費提供服務。
馬修在想到這一點後內心更爲肉痛，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多少退路了。
打贏接下來的星球保衛戰。
成爲傳奇。
只有這樣纔有資格繼續在艾恩多活躍下去！
否則。
他註定會像其他那些那物質界紅極一時的名字一樣，如流星般劃過夜空，最終悄無聲息地消逝無蹤。
“眼光不錯嘛。”
“總共的費用是略微超過了八百萬，要不再選幾個，乾脆湊着整好了？”
蘇瑞爾望着清單上的項目，極爲熟練地估算出了價格，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脣繼續慫恿。
馬修笑的有些勉強：
“湊個一千萬嗎？我看沒必要吧……”
誰知蘇瑞爾竟笑吟吟地說：
“那就湊個兩千萬好了！”
馬修聽得一激靈。
蘇瑞爾的眼中彷彿柔情無限：
“我都不擔心你會賴賬，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
馬修咳嗽了一聲，隨後平靜的說道：
“並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我的身體是否能承受這麼多的附魔強化。”
“自從經過負能量改造之後，我的身體強度的確比先前優越了不少，但一次性添加這麼多的法術和能力還是有點吃力。”
“這已經是我估算出來的極限數目了，再多可能會影響我自身的專注，甚至可能會導致我的認知出現紊亂——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些……”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
馬修的語氣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蘇瑞爾輕輕哼了一聲：
“我當然知道。”
“你可以先選了，等傳奇之後再來附魔嘛，我也沒打算一次性把兩千萬的貨都塞你身上啊！”
馬修心裡抹了一把汗：
“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吧。”
“我現在只想好好地應對面前的事情。”
蘇瑞爾又勸說了幾句。
見馬修意志堅定。
她也終於放棄。
隨後。
她將右手手指放在了那一張打滿了勾勾的項目清單上輕輕的敲打了起來：
“項目是確定了，但資金的來源，我可以用兩種方式提供給你。”
馬修精神一震。
他已經做好了債臺高築的準備。
但蘇瑞爾似乎爲他準備了其他的償還方案？
神法師慢條斯理的說道：
“第一種就是按照先前的模式，我借錢給你，你和我簽訂契約，隨後我們完成交易。”
“第二種模式，這八百萬可以算成我個人對於你的投資，當你成爲傳奇之後，我可以消耗一定的投資額度讓你爲我做一點事情，至於什麼樣的行爲對應多少額度，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一般而言，我會給出一個較爲公允的價值，至少不會讓你太吃虧，你覺得意下如何？”
馬修沉思起來。
第二種聽上去要比第一種輕鬆的多。
至少這八百萬聯盟金幣不需要直接償還了。
代價就是偶爾要替蘇瑞爾跑跑腿擦擦屁股什麼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甚至都不是什麼代價。
在這伊莎貝爾和林德都明確表達會離開的時期。
能和蘇瑞爾拉近距離本身甚至是一種值得爭取的機會。
但馬修僅僅是猶豫了幾秒鐘。
便堅定的回答到：
“我選第一種！”
蘇瑞爾眉頭一皺：
“你就這麼不願意聽我使喚？”
馬修不卑不亢的說道：
“如果您有什麼事情是我能派得上用場的，大可以直接吩咐，即便我沒有選擇第二種，我也很樂意爲您效勞。”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說更多。
大家都是聰明人，心裡的那些小算盤各自都是瞭然——
馬修知道。
所有沒有被標註價格的饋贈必然攜帶着更高的隱形門檻或者代價。
他可以聽蘇瑞爾使喚，爲她辦事。
但對方必須欠下人情或者報酬；
如果直接將這八百萬用人情計價，那可就不是馬修還不還的清的問題了。
他很可能一輩子都被蘇瑞爾牢牢掌握！
這是馬修必須要堤防的。
他對聯盟裡每一個神法師都很尊重。
但同時也對他們保持着必要的防範之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馬修認爲這纔是最大的尊重！
“好吧好吧，精明的小傢伙，看來成爲你的債主已經是極限，咱們倆的關係再想更進一步，怕是要我色誘你了……”
蘇瑞爾不無遺憾的說道。
說到最後一句時。
她還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望向馬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色彩。
這一幕嚇得馬修趕緊低眉順眼，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乖乖坐好。
好在蘇瑞爾也只是開個玩笑，沒有真的付諸行動。
隨後。
兩人簽訂了幾份借貸合同及其補充契約。
蘇瑞爾也是雷厲風行地推着馬修進了手術室。
考慮到馬修身體的承載能力。
這一次的超級強化斷斷續續地進行了三天。
這三天下來。
馬修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手術檯上睡大覺，除了偶爾癢癢的感覺外啥也不知道。
倒是蘇瑞爾累到不行。
最後一個法術恆定完畢之後。
馬修看到蘇瑞爾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就快連站都站不穩了！
最終。
她讓別人替馬修完成了術後與喚醒的工作。
身體裡一口氣被植入了這麼多的法術。
馬修在感覺擁擠之餘，更多的感受還是一個字——
爽！
“質疑瑪格麗特。”
“理解瑪格麗特……”
“現在，我成大號瑪格麗特了！”
馬修內心感慨萬千。
回想當初的瑪格麗特渾身上下不過也就兩百萬。
而現在的馬修。
總強化已經接近一千萬！
等於他一個人就有五瑪之力！
離開蘇瑞爾的水晶宮殿時。
馬修心中躊躇滿志——
這種能清晰感知到的強大提升給人帶來的愉悅感實在太猛烈了！
猛烈到他的太陽穴神經不斷地躍動着。
彷彿那幸福的小人就要從裡面跳出來似的！
“還是得節制一下。”
馬修揉了揉額頭：
“說到底，通過神法師的附魔來獲得的力量也是外力。”
“在使用方面總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還是得想辦法將這些外力徹底地收歸己用……”
當然。
關於這種狀況馬修也早有準備。
離開了蘇瑞爾的水晶宮殿。
下一步。
馬修便要緊急前往北地的奧術古堡。
在那裡。
他要進行一段時間的閉關法術訓練！
主要是法術升能訓練與招牌法術的拓展。
馬修早就聽說過奧術古堡的神奇，如今終於有機會親臨體驗了，這可是比蘇瑞爾的手活兒更值得期待的事情！
不過就在他通過白銀議會辦理前往奧術古堡最後的手續的時間裡。
蝴蝶那邊傳來了消息——
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外事主管馬丁邀請馬修去一趟賽博龍。
馬修返回物質界後。
最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林德的指示，使用「克隆術」，爲蝴蝶創造了一個人類的軀體。
那具軀體自然和之前的蝴蝶一模一樣。
隨後。
蝴蝶將一部分意識植入那具克隆體中，如此就獲得了繼續在人類社會活躍的能力。
他帶着縮小的機械蝴蝶返回坎寧城。
先前所有的謠言便不攻自破。
人們都以爲蝴蝶安然無恙。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眼前那個自稱蝴蝶城主的其實只是個克隆體，蝴蝶的真身已然蛻變成了一尊超級構裝生命！
馬修送蝴蝶回秩序之城。
一方面是爲了平復坎寧那場混亂風暴的後續餘波，另一方面也是讓蝴蝶歸還自己先前找賽博龍借的飛船和構裝體小地雷。
「……本次邀約，是來自‘無上智者’的意思，最多半天時間，不會耽擱您的行程，希望您能抽身前往，與‘無上智者’一晤……」
馬修大致看了一下，馬丁這封信寫的還是挺真誠的。
他略一沉吟——
自己雖然在趕時間，但半天時間硬擠還是能擠得出來。
更何況他對賽博龍好奇已久。
從馬丁的信中，他得知所謂的無上智者乃是賽博龍中最超然的存在。
這樣的人親自邀約。
他沒有不給面子的理由。
於是。
半個小時後。
他從坎寧搭上了前往賽博龍的飛船。
一路上。
馬丁興高采烈地爲馬修介紹賽博龍上的種種奇聞趣事。
飛船的速度很快。
沒多久就來到了賽博龍主島附近。
但令馬修感到奇怪的是。
飛船並沒有靠近那座主島，而是朝着旁邊一片漩渦中的雲層飛了過去，而且在飛行過程中飛船還主動降了速。
飛船的外圍更是出現了一道道黃金色的屏障。
這種屏障馬修也不陌生。
這是用來抵禦虛空亂流的防禦手段！
“這不是去賽博龍的船？”
馬修有些詫異。
馬丁立刻解釋說：
“對外開放的賽博龍主島雖然是奇械師們日常生活和居住的地方，但由於長期受到蘇瑞爾女士及聯盟法師的監視，許多高等級的奇械師早已偷偷撤離。”
“閣下剛剛從高空中看到的那些忙碌的場景，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通過奇械師的法術人工僞造出來的……”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一個特別神奇的空間，那裡，纔是奇械師們真正的居所！”
說話間。
飛船開啓了隱形模式，並緩緩地駛入那片漩渦雲中。
馬修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頓挫感。
緊接着。
飛船的外圍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虛空亂流。
在遠方。
目力窮極之地。
馬修看到了一個個散發着五顏六色的鑽石般的星雲體圍繞着一個邊緣不斷坍塌、又快速形成物質層的空間緩慢旋轉着！
那是一個極爲複雜的渦流狀的空間。
馬修瞪大了雙眼。
就連在星界。
他都沒有見過如此古怪又神秘的位面結構！
“這是一個像船錨一樣被永久恆定在虛空亂流中的半位面？”
馬修猶豫着問道。
馬丁笑着介紹說：
“差不多。”
“只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半位面，而是一個年輕的蟲洞。”
“歡迎來到「相容蟲洞」。”
“歡迎來到……真正的賽博龍！”
相容蟲洞是一片極爲神奇的空間。
它的周邊區域的物質層在不斷坍塌，但又會在眨眼間自動生成。
馬修察覺到這顆蟲洞每時每刻都在從虛空之中吞噬大量的要素。
這些要素被無休止地填入了中央空間之中。
這使得中間的區域不斷擴展之餘，其物質層也結實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地。
馬修此前以爲最堅石的自然物質就是宇宙基岩。
可來到相容蟲洞之中。
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蟲洞世界裡的每一樣物質都擁有堪比宇宙基岩的質地！
而在蟲洞的邊緣之外。
馬修看到了大量的半位面、其他宇宙！
這些世界的數目頗爲驚人，起碼超過了五百個！
它們受到蟲洞引力的吸引，以一種極爲特殊的錨定結構在相容蟲洞周邊旋轉。
馬修猜測。
這些世界大概就是瑪格麗特先前提到過的，奇械師們通過靈魂映射儀器投放靈魂的世界！
下船之後。
馬丁帶着馬修快速地穿越了高級奇械師居住的區域，來到了人跡罕至的智者區。
智者區一共有五座高塔，象徵着最受賽博龍羣衆愛戴的五名奇械師。
他們是公認的智者，被冠以不同的智者頭銜。
其中聲望最高的當屬無妄之塔的主人「博諾婆婆」。
她也被奇械師們冠以「無上智者」之名。
馬修依稀還記得。
蝴蝶的自我介紹是無妄之塔的榮譽首席，看來他和這位無上智者也有不淺的關係。
“婆婆已經在等您了。”
“您進去就行。”
在馬丁的指引下。
馬修獨自一人進入無妄之塔的大門。
在一名長得像螃蟹的構裝體的指引下。
他登上了魔法電梯，直接來到了無妄之塔的頂部。
在這裡有一座巨大的星象儀。
儀器上顯示的赫然是相容蟲洞與周邊諸多世界的運行軌跡！
“這座星象儀當初還是在蘇國的一位大星術師的幫助下建立的。”
“星象儀剛落地的時候，蘇國正春秋鼎盛，當時的那位皇帝甚至打算厲兵秣馬，踏平深淵。”
“而現在。”
“星象儀依舊在代替我們觀察着多元宇宙的諸多異動，曾經承載了蘇族億萬生靈的東大陸卻已經經歷了一輪毀滅、蟄伏的輪迴，即將進入萬物復甦的階段了……”
一個蒼老難聽的聲音從星象儀旁邊傳來。
也正是在這一刻。
馬修才突然注意到了對方——
沒辦法。
她的個子太矮小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多餘的氣息，就連構裝體標誌性的鐵鏽味都沒有，站在星象儀旁的確很難被人觀察到！
“您就是無上智者？”
馬修上前致意，卻也沒有掩蓋自己的驚訝。
“傳聞中的無上智者居然是一頭魚人，你的心裡一定充滿了疑問吧？”
名爲博諾的矮小魚人女性笑了笑。
她的笑聲也很難聽。
但馬修能感受到她的善意與從容。
當下他正色說：
“沒有人規定無上智者不能是魚人。”
“雖然大衆對魚人懷有刻板印象，總覺得他們的智商不高，但作爲一名被誤解了很多年的死靈法師，我覺得這世上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都是合理的。”
“你好，我是馬修。”
博諾的臉上露出深深的讚許之色：
“你說的很好，最起碼免了我一番口舌功夫，不必要像接待其他人那樣解釋清楚許多來龍去脈，還要自證身份與智商，呵呵……”
馬修微笑說道：
“我想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那麼幹。”
博諾點了點頭：
“但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聰明。”
“我能理解他們的存在。”
“但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她毫不掩飾對馬修的認可，這讓後者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我破天荒的不需要闡述自己是如何從一個懵懂無知的深海漁人變成賽博龍的無上智者的故事了……”
“那我們就快點進入正題。”
博諾繼續扯着難聽的嗓音說道：
“你應當知道，賽博龍的宗旨是觀察，然後守護。”
“我們在儘可能保證不破壞世間平衡的情況下守護這個宇宙，同時也在探索其他宇宙。”
“這是外人所能理解的極限。”
“但我需要向你說明的是，對於賽博龍來說，觀察比守護更加重要。”
“觀察這個宇宙及周邊宇宙，纔是賽博龍這個組織存在的最大甚至是唯一的意義！”
馬修喃喃道：
“所以，觀察本身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博諾直白的說：
“存在。”
“如果沒有觀察與記錄，則存在毫無意義。”
“一個文明的興起與坍塌，倘若沒有被其他存在所觀察到，那麼終將徹底泯滅於無盡宇宙之中，成爲黑暗中不足爲道的小浪花。”
“賽博龍的使命就是遴選各個職業、各個團體中最尖端的人才，賦予他們觀察的任務，然後一代代的傳承下去。”
“至於奇械師……這個職業能在賽博龍如此大放異彩，其實完全是個意外。”
說到這裡。
博諾開門見山道：
“我這次邀請你過來，是想正式邀請閣下成爲外部觀察者隊伍中的一員。”
“你的任務是從自己的視角觀察這個宇宙及其周邊，並將其通過種種手段記錄下來。”
“這是一個極爲漫長的過程。”
“但相信我，你會在這個過程中收穫到許多旁人無法觸及的好處。”
“你也會因此成爲賽博龍核心隊伍中的一員。”
“再世俗一點的話……”
“你可以因爲這份兼職委託獲得一筆極爲豐厚的報酬，後續的觀察記錄也能換來源源不斷的收入。”
“閣下意下如何？”
馬修疑惑道：
“就這麼直接讓我加入了嗎？”
“沒有考覈什麼的？”
博諾笑了笑：
“或許你對我們很陌生，但我們對你卻已經很熟悉了。”
“至於考覈，更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還記得那隻知更鳥嗎？”
“它不僅是世界之殤的情報來源，同時也是我們的眼線。”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件，特別是登神事件與前陣子發生的黃金之環事件過後，我們一致認定，閣下擁有成爲觀察者的品德。”
“與其說是准許閣下加入。”
“倒不如說，有機會與你進行合作，也是賽博龍與觀察者們的榮幸。”
這番話說的馬修還是蠻舒服的。
但他生性謹慎。
在對觀察者和賽博龍有着更深入瞭解之前，他不會輕易許諾。
於是他悄然扯開了話題：
“所以這座蟲洞，還有那特殊的位面結構，就是你們觀察其他宇宙的渠道？”
博諾點了點頭：
“我們通常把環繞蟲洞的那些世界稱爲不同的「子域」。”
“先前你去過的飲血山，如今也成爲了相容蟲洞的子域之一。”
“數量豐富的子域能爲相容蟲洞提供更好的穩定性。”
“在觀察之餘，我們也在竭力對這些子域進行探索和開發，只不過614個子域裡，我們能涉足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她的話還沒說完。
星象儀突然響起了警報聲：
“有異常靈魂闖入子域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