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學生,有的會駐足看看這一幕,有的卻躲得遠遠的,怕招惹是非。
在華賦學院,貴族欺負平民,這是人人盡知、無人不曉的。更何況,指使動手的人,還是五大家族裡排名第二,銀月家族的大小姐莫利亞。
“剛剛還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怎麼,現在看到自己的實力了?”雅雅朝地上的女孩翻了個白眼,捂着小嘴輕笑兩聲,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
靜凌也跟着她走到夏可的琳身邊,俯下身一把捏住夏可琳的下巴,直接將她下巴周圍的肉掐得發白。
“真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可惜,得罪了我們利亞姐。”她惋惜地說着,還嘆了口氣。
夏可琳狠狠地盯着靜凌,雙眼發紅,心裡泛起層層酸楚。她恨,恨自己爲什麼只是個零級的廢柴,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卑賤地位,恨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
閉上眼,她平復住內心的激動,那種壓抑着的情緒讓她很不好受,但她還是選擇將那口氣狠狠地給壓下去。連帶着眼淚,也跟着拼命不讓它滾上眼眶。
我,要強大,比任何人都強大!
我要活的自在而瀟灑,縱然我這一生浪費了不少年華。
但是,我絕對,不會成爲她們口中的笑話!
老天爺,你讓我來到此地,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少潛力麼?
女孩擡起頭,遙遙望着遠處的藍天白雲,一股堅定地信念早就深深埋在心底,慢慢抽枝發芽。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靜凌捏着她下巴的手。躺在地上,她將目光移向高高掛在天一角的太陽,陽光刺痛着她的眼睛,但她卻沒有因此而流淚。
莫利亞踏着小步子優雅踱步而來,纖纖細腰一搖一擺,盡顯風姿綽綽。
望着走過來的人影,夏可琳扭過頭去,瞥了她一眼,嘴角卻勾起一股陰冷的笑。
“要我說,就把她的衣服給扒了,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見夏可琳還有臉笑,雅雅立馬湊到走過來的莫利亞身邊,一臉期待地說着,彷彿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你們看着辦。”
莫利亞雖然臉上掛着笑,心裡早就怒火沖天。
當衆扒自己的衣服?夏可琳沒想到她們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一股緊張頓時蔓延全身。眼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難道說就算是這樣,依舊沒人出來伸張正義?
原來這個世界不僅弱肉強食,而且還殘忍無情到了這種地步。
靜凌和雅雅一人從一邊制住了夏可琳,莫利亞笑着蹲下身,朝夏可琳點了個頭,慢慢將手伸向夏可琳。
她很享受這種折磨夏可琳的方式,看着她眼裡的驚恐,她感到歡呼而愉悅,甚至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
夏可琳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角,靜凌和雅雅立馬捆住她,使其動彈不得。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誰都沒有出聲,只得靜靜盯着這一幕,沒人敢招惹莫利亞。
有的男的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搖搖頭就走了。至於那些衣着鮮麗的貴族少女,全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恨不得莫利亞趕快將她的衣服掀開。
“放開我!”夏可琳絕望地叫道。
就在莫利亞快要碰到她衣角的那一刻,夏可琳面如死灰,絕望之際,誰知眼前突然閃現一道黑影。那人三下兩下就將她身旁的兩人擊倒在地。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夏可琳的整個身體便被他拉離地面,緊接着,便是一個溫暖而又有力度的擁抱。
一股熟悉的淡淡薄荷香,灑滿她的鼻腔,驚得她小鹿亂撞。
是他,是他,是他回來了......
“謝謝,謝謝你又救了我。”女孩放心地閉上雙眼,她似乎是累極了,就這樣沉沉睡去。
溫甘靈望了望懷裡躺着的女孩,滿臉怒氣,朝着莫利亞呵斥道:“我的學生,你也敢動?”
華賦學院,衆人皆知,溫甘靈雖是十班現在的靈師,但他的身份遠遠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五大家族之首,羽懿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是他。
他的父親溫華致,經營着異靈大陸大部分的丹藥買賣生意。就連天下第一煉丹宗門:羽靈宗,現任執掌者也是他的父親。
得罪了溫甘靈,便是得罪了整個羽懿家族。如此一來,誰還敢在異靈大陸混下去?
雖說溫華致表面上是個肥頭圓耳的商賈,但是他做起生意來倒是一套一套的。溫華致的等級如今還是個迷,沒人知道他究竟到了哪個階層。總之,沒有人願意招惹溫家。非但不能招惹,還要好好供着,好好巴結,如果能在溫家謀個差職,可以說整個下半輩子都不用擔憂。
溫甘靈長得像母親,棕褐色的頭髮,清澈深邃的眼眸,五官精緻,儒雅俊美,氣宇不凡。不驕不躁的外表之下,又帶着些邪魅和不羈。
單憑實力,十八級的莫利亞也絕不是溫甘靈的對手。只見她狠狠的瞥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子,冷哼一聲,轉過身便不甘心地走了。
小時候,莫利亞曾經跑去溫甘靈的府邸,大聲告訴全世界,溫甘靈是她一個人的。可是她沒想到,溫甘靈就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拒絕了她,毫不留情。
她喜歡他的容貌,他的聲音,與他有關的一切東西。
但他不喜歡她的狂妄,她的自負,和一切與她有關的東西。
溫甘靈打橫抱着虛弱至極的女孩,望着女孩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內心竟然泛起幾分同情與不忍。
“你長得真像她,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望着懷裡呼吸微弱的女孩,溫甘靈不禁想起了幾年前,在自己心裡深深留下印記的那個人。
見這齣戲就此畫上句號,衆人一鬨而散,有人望着溫甘靈慢慢消失的身影,暗自傷神。
出事的地方里溫甘靈的住所並不遠。溫甘靈一路抱着昏迷不醒的夏可琳,緩緩踱步走進自己的住所。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軟塌上,替她蓋好被子,拂開了她額前的碎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盯着眼前的人,呆呆望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