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她沒有問當時那個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將天香殺死的,又是誰將陸子游他們重傷的,她都不想多打聽。
在那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裡,自己一直在門口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走出過這個房間。
那麼只能說,那個傷害他們的人在逃避什麼,而極有可能,自己只是與兇手擦肩而過而已。
想到這,菲菲便毛骨悚然。
難道,是在天花板上嗎?
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人都已經死了,自己追究下去,那個所謂的兇手也斷然不是自己能對抗的。
她總不能爲了調查所謂的真相而把子游他們的命一起搭進去。
罷了,他們也沒有提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可琳一走過來,就覺得他們的氣氛很奇怪。
她瞥了一眼菲菲手上的紅色小果子,莫名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什麼?”
不知不覺她竟然手已經伸向了它,還不等衆人阻止,她便迅速將果子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一行爲把菲菲和陳鋒嚇了一跳,菲菲立馬拍打她的背叫她吐出來。
“誒,你不要命啦,就算餓也不能吃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啊。”
陳鋒指着夏可琳說道。
本來這個人的加入就讓他覺得心裡面莫名的怪異,現在她做事情有這麼沒頭腦,他不禁有點怒氣。
“快來我身邊,我快不行了。”一陣聲音在夏可琳耳旁迴響。
夏可琳掙開菲菲的束縛,衝到了一棵樹面前,雙手捂着自己的頭顫抖。
“快來啊,我在這。”
那個聲音又開始催促了。
她蹲下身,拼命地晃動着腦袋,似乎是想要忘記什麼。
然而那個聲音顯然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一直重複着那句“快來”。
剛剛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手竟然不受控制,似乎是着了魔似的將那顆鮮紅的果子送進了自己的嘴巴,一入口,果子便融化成了液體,一陣血腥味在舌苔裡蔓延開,令人作嘔。
“住口,別再說了。”
那個聲音越來越大聲,也催促的越來越急,夏可琳這一聲幾乎是破口而出,隨之便“嘔”的一聲,一股鮮血從口中噴涌出來。
大家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了,難不成她是吃了這個東西瘋了?
菲菲這個時候也不敢靠近她,此時可琳的口中噴的鮮血將那件純白色的短袖背心染得鮮紅,地上也隨之出現一灘刺眼的鮮紅色。
在她吐血後將要倒下的一瞬間,陸子游來到她的身邊一把從背後將她抱住。
“還愣着幹什麼,幫忙扶到我背上。”
他看了看陳鋒,這個小子顯然現在也是嚇傻了。
剛剛握着果子的可是他,如果吃了這個果子的不是這個陌生女孩,而是自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陳鋒不禁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亂碰這個世界的東西,他趕忙將女孩扶起來靠在陸子游的身後。
雲煙城,一位身着豔麗紅色長裙的女子站在佈滿紫紅色幔布的樓上,眼神平視着前方,手裡捧着一顆用金絲線和佈滿水藍花的藤蔓編織而成的繡花球。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想和她比容顏的話,恐怕無論是誰,見到她都會覺得自己不配與她相比。
她的眼睛是那麼清澈動人,高挺的鼻樑下有着精巧宛如天工的鼻子,一隻小小的櫻桃小嘴此時是血紅色的,更襯得她肌膚雪白,眉清目秀。
她的一顰一笑,似乎都能勾走人的魂魄,可是她卻從來不輕易笑,因爲她此刻根本就笑不出來。
他究竟在哪裡呢?
夜嵐癡癡地想着。
樓下的人們高舉着雙手喊:“夜仙子!夜仙子!”
不知不覺,手中的繡花球竟然從手中滑落。她剛想抓住它,又嘆了一口氣。抓住了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重拋一次。她剛想轉頭就走,隨之,她看到接住繡花球的人,不由得心裡一震。
是他嗎,是他回來了嗎?
想都沒多想,她立馬提起長長的紅裙往樓下奔去。
“仙子,你不能......”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嵐推開摔了一個趔趄。
她剛打開大門,一羣人便蜂擁而上,她想在人羣中找到那個熟悉的面孔,卻被人羣擠到了房子裡面。
那些人剛想再靠近夜仙子一點,卻被一陣靈力給推開了。她熟練地操控着二階的技能,可是這點靈力還是不夠破開人羣找到那個人。情急之下,她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最高靈法:控欽無影。
瞬間,那些人全都飛了出去,連叫都沒叫一聲就昏倒了,然而此時卻有個人逆着人潮慢慢向她走過來。
此人便是陸子游。
陸子游舉起自己的手,將那顆金藍色的繡花球遞到她的面前。
“還給你。”
陸子游看到她的時候顯然楞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便恢復了神色。
“下次不要從樓下扔東西,會砸到路人。”
夜嵐還來不及多說一句,陸子游便已經轉身欲走了。
“等等”,夜嵐想了想,對着眼前停下腳步卻依然背對着自己的人說:“謝謝”。
某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聽完這句謝謝便離開。
此刻的一間陌生客房裡,牀榻上正躺着一位頭髮披散開來的少女,她臉色蒼白,嘴脣微張,閉着眼睛呼吸時而均勻時而急促,似乎是在做一個很遠很遠的夢。
牀邊的桌子上趴着一男一女,女的扎着高高的馬尾,額前有細碎的劉海,細細看女子的容顏也算是上等的長相了。
男子則是留着短短頭髮的寸頭,皮膚卻比女子的皮膚要白上許多,硬朗英俊的臉部線條和他本身的性格形成鮮明對比,也許他一開口說話,就與他形象極爲不符。
“吱呀”一聲,門開了。
二人被聲音吵醒,菲菲揉了揉眼睛,發現牀上的人還沒醒來,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陳鋒,都是你乾的好事,沒事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幹什麼?”
她指責旁邊那個也剛剛醒來不久還迷迷糊糊的男子。
陳鋒沒有搭她的話卻也沒有頂嘴。頂多就是不和女人計較就是了,他心裡想。
看到陸子游回來,神色異常,看來陸子游已經打聽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了。
“子游,都說說你剛剛打聽到什麼了?”
陸子游看到她還沒醒,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問了一句:“流光劍呢?”
看到陸子游遮遮掩掩的,他們立馬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菲菲將藏在牀底的流光劍拿起來交給陸子游,又拿來一塊毛巾給夏可琳擦了擦臉。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也是和我們從一個地方來的?”菲菲這麼一問,他們頓時心裡緊了一下。
是啊,他們本來是在地球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裡參加一個社團的納新而已,結果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本可以平平安安甚至什麼都不缺的過完這一生,可是顯然現在他們不能這麼做了。
在這個世界,沒有手機也沒有任何電子產品,甚至這裡的人穿着都和現代人有着十分大的差異,除了少部分人穿的比較現代化之外,其他人都有着自己的着裝特色,所以陸子游一行人的穿着纔沒有被懷疑。
就在他們想的這麼短短時間裡,門忽然間傳來“咚咚”的聲音。
“是誰?”
菲菲問了一句。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無奈,菲菲只好走過去開門。
“吱呀”一聲,木門就被緩緩打開了。
菲菲探出頭往外看,門外卻一個人也沒有。
她轉過頭,才發現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在夏可琳的那張牀面前,背對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