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味道。黏在皮膚上,怎麼也洗不掉。
站軍姿也好,擠食堂也好,腳痛得呲牙咧嘴也好,被曬暈過去也好,如果有奶糖的話,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櫃子上擺着五包悠哈奶糖。高中養成的壞習慣,吃糖太多,每天要刷三四次牙。
奶味在嘴裡慢慢化開的感覺,甜的不可抗拒,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高中第一次吃到悠哈,是媽媽過年時候買回來的糖,太甜,粘膩的喉嚨發癢,女生只吃了一顆,就撇在了一旁。
後來和男朋友分手的時候,雖然在學校表現的大義凜然,回到家卻突然像泄了氣一樣癱軟下來,很恨自己。爲什麼和他講啊?自己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在男生問到自己爸爸的時候居然乾脆地說:“我媽媽是被強姦生下的我。”
明明不可以說的,對誰都一樣。
真愚蠢。
是自己毀了一切。哪怕是假象也好,可以維持下去的話。
可是希望你們認識的是真正的洛可兒。
但我錯了。
不可以相信。誰都不可以。因爲對於別人,永遠不可能真正意義的理解。
可是既然都不肯相信人們之間真誠的存在,爲什麼還要找人戀愛呢?
曾經我把你當作信仰和一切的支撐,爲了你拼命努力,那麼現在,是不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呢?
爲什麼呢?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你們竟然是這樣的呢?
女生擡起頭,天花板早被洗去顏色,就算陽光射進來,也是不可救藥的灰暗。我的未來,也是一樣的沒救麼?
女生倚坐在牆角,脊樑上隱隱透進來堅硬的涼意,隨着血液循環往復,手腳冰涼。
隨手拿起的奶糖,含在嘴裡,慢慢的化開來,甜到舌尖,甜到胃裡,甜到神經可以傳到的最遠的末端。
原來也有這樣的甜意,那麼生活的話,也是一樣吧。前面還有很多的希望,一定會好起來。
女生垂下頭去,眼淚砸在了地上。
媽,很甜,真的。
喜歡上奶糖,含在嘴裡,奶味像是融化到全身,讓人相信生命中美好和溫暖的存在,讓我的笑容不必太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