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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看着阿霧,心裡思忖,她可真是夠在乎這個的,猶記得當初,阿霧也問過她和元蓉夢之間孰美。
不過這一次楚懋可不想再給阿霧漲性子了,典型的踩着人爬,此風不可長。
“她年紀輕些,正是好年華。”楚懋道。
阿霧一軲轆地爬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懋,他話後頭的意思是什麼?真是她想的那樣?阿霧呲溜溜就爬下了牀,想跑到鏡子跟前照一照,結果發現乾元殿沒有她的妝奩。然後楚懋就看着阿霧“叮叮咚咚”地跑到淨室,去浴池裡臨水爲鏡了。
楚懋走過去倚在門口道:“那邊不是有西洋鏡麼?”
阿霧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楚懋道:“哦,原來咱們家阿霧不僅是霧裡看花,而且現在只能水中望月,才能稍微安慰一下自己了。”
阿霧“唰”地就站了起來,氣憤地指着楚懋的鼻子,然後看他眼神往下沉,又孬種地收回了手,“楚景晦,你好樣的。”阿霧面紅脖子粗地從楚懋身邊走過,迅速地穿了衣裳就往外走。
哈,還真是以爲她,榮阿霧,沒有了他就活不了麼?阿霧一路往長樂宮狂奔。
阿霧回到長樂宮,坐在妝奩前,清清楚楚地在西洋鏡裡端詳自己,真是怎麼看怎麼美。明心她們幾個都以爲皇后娘娘又瘋魔了。面面相覷,卻不知道怎麼上前去勸。
楚懋不放心地追到長樂宮時,果然看到了他料想的一幕,他扶額嘆息,反正是理解不了阿霧的這種介意的,不過看她這樣失魂落魄,也不敢再逗她。
“行了行了,鏡子都說了,你是最美的。”楚懋從背後將阿霧抱起來。
阿霧冷着臉完全不搭理楚懋。
楚懋這回算是踩中了阿霧的龍鱗,只能嘆息,他揉了揉阿霧的頭髮,“容貌就這樣重要?”
阿霧看着楚懋不說話,過了良久才幽幽地來了一句,“怎麼不容易,都是同樣的我,上輩子皇上不就沒喜歡過我麼?”
楚懋愣了愣,這個問題還真噎住了他。如此說來,阿霧還是有點兒道理的。不過楚懋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上輩子你是我的表妹,咱們不是有血緣關係麼?”
“元蓉夢和鄭鸞娘還都是你的表妹呢!”吃醋的時候,阿霧的腦子轉得滴溜溜的快。
“所以你看我什麼時候對她們有過其他心思?”嘉和帝陛下也是很能撇清的。
阿霧直接翻身騎到了皇帝陛下的身上,“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她們不是表妹,你就有其他心思咯?”阿霧的口吻異常危險。
連楚懋這麼淡定的人小心肝都忍不住顫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賀年方不是說,朕要注意好生休息麼,天都這麼晚了,你看……”
阿霧擰住楚懋的耳朵道:“皇上要是睡着了,臣妾就睡不着了,臣妾還陰虛呢,皇上記得不記得?”
楚懋捂住耳朵嘆息道:“阿霧,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你的上輩子我根本什麼都記不得好嗎?不過依我看來,你上輩子是福惠的女兒,從一開始我就不會接近你,從而瞭解你。那一切自然就不會發生。何況你的這種假設,實在是無理取鬧,我無論如何回答,你總是要懷疑的。除非你能再換一張臉,試試看我能不能找到你並對你動心。”
楚懋說得很有道理,阿霧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了,不過她堅信容貌肯定是其中一個原因,“下輩子皇上會不會找到我?”阿霧看着楚懋問道。
“說實話嗎?”楚懋沒有直接回答阿霧的問題。
阿霧道:“假話和真話都說來聽聽。”
“假話自然是,我會在你小時候就找到你,一直把你養大。”楚懋擰了擰阿霧的寶貝。
阿霧一把打開楚懋的手,“真話呢?”
楚懋收回了手,認真地道:“我不知道下輩子還經不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阿霧心裡大罵楚懋狡猾,居然這樣回答,你叫她如何發飆?本身就是她錯在前頭。
阿霧果斷地決定略過這個話題,“那,如果皇上先遇到的是鸞孃的話,你會不會……”阿霧頓了頓,還是決定把話講完,“會不會喜歡上她?”
楚懋“哼哼”冷笑了兩聲,“這個可沒準兒,畢竟鸞娘人可愛又活潑,模樣也生得好,也不會動不動就擰人耳朵。”
阿霧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千萬不要把皇帝陛下踢下牀去。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在楚懋的腰上擰了一把。
“阿霧,男人的腎可動不得。”楚懋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到嘴邊,細細地親吻阿霧的手指。
“其實皇上現在變心也還來得及,臣妾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人。”阿霧一副賢后的大方模樣。
“這樣小氣?”楚懋點了點阿霧的鼻尖,“即使先遇到鸞娘,我也不會動心,她纔多大點兒一個小姑娘。”楚懋成人時,鸞娘這小丫頭還在流鼻涕呢。
阿霧的眼睛已經不爭氣的溼潤了,因爲楚懋一直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楚懋嘆息一聲,替阿霧將眼角的淚吻去,“在你心裡,我就是那樣的人,隨便見着個好看的,就會動心?那說實話,相思長得難道就差了?”
阿霧自己先“哇哇”地哭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可是我就是難受,聽你這樣說。”
阿霧趴在被子上哭,楚懋輕輕地摩挲着阿霧的背:“你跟鸞娘有什麼好比的,在我心裡,我們家阿霧一直都是獨一無二,也是最好的。美人分兩種,一種是初看驚豔,漸漸也就平常了,另一種是,初時就讓人挪不開眼睛,越看越美,越品越有滋味。”
阿霧淚眼朦朧地看着楚懋,“鸞娘是第一種?”阿霧要看着楚懋點頭。
楚懋果然點了點頭,世上的美人何其多,但是經久不衰,讓人屢見驚豔的確實不多。
阿霧又問,“我是第二種?”
楚懋笑道:“你還真是不害臊啊。”
阿霧自己破涕而笑,抱住楚懋的脖子,“吧唧吧唧吧唧”,親了三口。這下她的心氣兒可就平了,這輩子和上輩子的自己比,好歹是內部矛盾,但是鸞娘是外部矛盾,阿霧可受不了楚懋認爲鸞娘好。
楚懋側了側臉,將另一邊遞到阿霧嘴邊,阿霧很識趣地又“吧唧”了三下。然後心滿意足地抱着楚懋的脖子躺下,接着又問:“我是問,如果哦,只是如果哦。”
阿霧的“如果”讓楚懋直覺就抖了一下。
“如果皇上先遇到鸞娘又喜歡上了她,然後再遇到我,還會喜歡我嗎?”阿霧問。
楚懋此刻真心是覺得女人們的思維都如此奇葩如此曲折,但是他還是得打疊起精神應付,“我有說過喜歡你嗎?”
阿霧愣了愣,“讓我想想。”但真是一時想不起來,阿霧便猴着挨上去道:“要不你現在說一句?而且你不要想轉換話題,楚景晦。”
楚懋就知道阿霧是這種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性子,“誰許你直呼朕的字了,這可是大不敬。”
阿霧笑道:“那你殺了我吧。”
楚懋作出咬牙切齒的模樣道:“你過來,看我弄不死你。”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阿霧又鬧着楚懋回答她的問題,她有一個超級大的缺點,那就是記性特別好,誰也別想繞開她的問題。
楚懋親了親阿霧的額頭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娘娘能不能賜給我免死鐵券?”
阿霧高傲地點了點頭,“本宮準了。”
“朕可以三宮六院,見到你時,肯定要封個皇貴妃給你過過癮。”楚懋道。
“那我就可以滿足地睡覺了。”阿霧喟嘆一聲,“本朝可沒有皇后在的時候,就封皇貴妃的先例。”
“可是朕被你鬧得睡不着了,怎麼辦?”楚懋翻身覆在阿霧身上。
阿霧的“養精蓄銳”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楚懋給吞了。
次日一大早,皇帝陛下照舊天沒亮就起牀了,阿霧一直睡到半下午,還是餓醒的。阿霧忽然有些懷疑,賀年方是不是逗着她玩兒呢,什麼固本培元,自己才該固本培元吶。
到晚上,楚懋過來長樂宮用飯,嫌棄了一番長樂宮的淨室,吩咐了李德順明日將阿霧的東西都搬去乾元殿。
“我不去,那池子大得怪嚇人的。”阿霧對水池子的容忍度雖然增加了不少,但是也不願意天天看着。
“怕什麼,我每天都陪着你用。”楚懋捧着阿霧的臉又密密麻麻地親了下去。
阿霧急得左扭右扭。
楚懋冷笑道:“得,這是又寵出怪脾氣了?”
阿霧不理會楚懋的陰陽怪氣,淡淡地道:“我可不想又陰虛。”
楚懋想起當年的藥丸子,心裡也有愧,“你就翻來覆去地拿這個唸叨朕。”
但到底阿霧還是答應了楚懋,搬去了乾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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