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半分鐘後,武俠電視劇中常見的一幕出現了。
老乞丐轉了個圈,周圍一圈人全都飛了出去……
“不是吧……”胡八揉着屁股叫道。
每個人都幻想過這種帥氣的畫面,但是幻想中自己都是把別人打飛的那個,而不是被打飛的那個……
在這短短半分鐘裡,能感到老乞丐的神色每一秒都在緩緩變化着,此時此刻,他眼中閃動着一絲淡淡的光暈,與剛纔那平凡灰暗的眼睛判若兩人。
“前輩,看來你想起來了。”王業興奮地站起身。
“嗯?”老乞丐歪着眼睛看了看王業,又斜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包租公和包租婆。
“一看就是你們帶來的,跟當年你們拜師的方式一樣無恥啊。”老乞丐衝着包租公包租婆地道。
轉過頭,卻見平日裡從容不迫的包租公包租婆二人一時間噤若寒蟬,站得闆闆的,陪着笑臉連連點頭。
“好吧好吧,這次是誰要學功夫啊?”老乞丐掃視過來問。
“前輩,是我……”王業連忙開口,可還沒等他吐出“們”字,就覺腹部一陣劇痛。
他口中“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低頭一看,卻見老乞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邊,一拳懟在了他肚子上。王業直直飛出十幾米“砰”的一聲撞在一面牆上,從牆面滑落下來。
“老大!”胡八幾人齊聲叫道。
“沒事。”王業卻是伸出手搖了搖,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雖然剛纔噴了一口血,但不知爲何那口血噴出之後,渾身反倒覺得舒適輕鬆了許多。
“有意思,小小年紀就有自創的武學,不錯,還有這太極功力,是小楊傳的吧。”老乞丐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似乎在品些什麼:“小夥子,你給你自創的這武學稱爲什麼?”
吳涯胡八幾人面面相覷,僅僅一拳下去,老乞丐居然探出了王業武學深淺。
“亂武。”王業立刻回答:“用變化之器,施變化之武。”
“亂武?”老者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亂武’,武學種類千奇百怪,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包羅萬象的。只是,包羅萬象固然又他的優點,但是缺點也突出的很,樣樣通便樣樣鬆,你應該懂得。”
“懂得,只是我所要面對的戰場變化莫測,有時候有更多可選擇的餘地比精通某個方面更有價值。”王業沉聲道。
“哈哈哈哈,好,有自己的想法才能創造武學。”老乞丐大笑道:“不過你的這幾個朋友招式門路清晰,我倒是可以教教,而你,既是你自己創造的武學流派,我只能給你引條路了。”
說着,他突然將手心一甩,就見一白紙書衝他飛了過來。
“喂……”王業還想說什麼,卻被那白紙書不偏不倚正砸中額頭,再一睜眼,卻見四周一片白花花的世界。
“喂!這是哪兒!?”王業當即大叫道。
“空白的世界,因爲一無所有,所以無限可能。”老乞丐的聲音從渺遠處傳來:“你可知古代所謂武功秘籍都是如何而來的?”
王業搖了搖頭。
“武學宗師將精神墜入一切皆空的空白世界,他在這空白世界所做的一切,便會在白紙上留下印記,從而成爲後人手中的秘籍。”老乞丐的聲音淡淡道:“事實上,每一種武學都並非莫須有,他們追根溯源都可以找到上古的根源,潛藏在武學宗師內心深處的,是他們也許早已忘記的記憶。所以……”
老乞丐拖了一個慢慢的長音:“你的亂武也並非是憑空產生的……”
話音方落,王業突然聽到四周一片喊殺聲此起彼伏,再一看,就見自己竟隻身於一片戰場之中。一些背生翅膀的魔物正與身邊的將士們廝殺着,鮮血染滿大地,綿延向無窮遠處。
“這是……”
王業自然認得這個世界,在他那些關於神氏的記憶裡,曾無數次看到類似的景象。只是那些夢境都被套上了一層油畫般的線條,而這一次,周圍的每一個人都無比清晰而真實。他們就在自己身邊,身穿鎧甲,手持神兵,與兇殘的魔氏浴血廝殺。
“嘶!”
沒等他思考,一個頭如蛇頭的魔氏已經撲將過來,長着利爪的雙臂直刺過來。
王業下意識的將手一揮。
“砰!”
一把形如丈八蛇矛的長矛直接將那魔氏切成兩半。
“漂亮,哥哥。”一陣女孩的笑聲傳來,就在他耳側,四下看去,卻見那武器上竟晃着一絲女子的虛影。
“神玥!”王業叫道。
又一隻魔族突然從背後撲來,猶如獅蠍般的大嘴“呼”的一口衝王業噴出一股黑炎。
王業近乎下意識的轉過身,手中神玥沒有任何指令便化爲一面冰藍色的盾牌。黑炎撲到盾牌之上,轉眼消於無形。
隱隱中,王業看到兩條纖細雪白的手臂正從後面親熱地環住她,伴着一張美麗的面容從他臉側伸過來:“加油……”
神玥的聲音幽幽道。
隨之她化爲虛影,又一次消失無蹤。
“殺!”
突然間,四面八方多個喊聲,放眼看去,四五個魔氏成合圍之勢圍撲過來。
“玥。”他輕輕伸出一隻手,手中武器驀然變回了一個金色鑰匙的形態,接着身形一晃,感覺心臟“咚咚”一聲。
再睜開眼,他看到四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出現在身旁,每人手裡都握着一種不同的武器,面向一隻撲來的魔氏。
“噌噌噌噌噌……”五人齊齊下手,一個又一個魔族的頭顱橫空飛起,變成一個個髒兮兮的血球落到地上。
下一秒,五人歸一,又回到了那個唯一的他。
“哥哥……”
一隻纖細的手臂輕輕撫摸上了他握着武器的胳膊。
“有了這柄無所不能的神兵,你一定能救回我們的氏族,對嗎?”神玥的聲音縈繞於耳。
“無所不能的神兵……”王業隱隱想起夢境中他和公主的對話,以及在婚禮大典上發生的一切。
他終於明白,當年四皇子的婚典被魔氏入侵,公主用自己的生命造出這柄千變萬化的神兵。如今他來到的地方,正是那件事之後的世界。
四皇子始終沒有認輸,帶着神氏的軍團征戰於沙場。神玥化爲的武器能夠變成他武器庫中任何一柄神兵。
而神玥的靈魂,最終化爲了他武器庫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