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成功將兄妹軍的裝備再翻一倍,視死如歸踏上擂臺。
與女子動手畢竟不甚光彩,魔尊君棠立規矩:“僅過十招,如果你能夠躲得開,傷景家子嗣這筆仇怨就可一筆勾銷。”
“魔尊大人大量,在下甚爲佩服”,楚靈犀皮笑肉不笑地假客氣,心底卻暴躁咆哮着:“裝什麼善心大尾巴狼,你明知道姑奶奶既躲不開又不能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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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出招”,魔尊極有風度地謙讓。
“您先請”,楚靈犀承不起這份人情,並且很難把握尺度,出手過輕顯得做作,出手過重又會被立刻反殺。
“等等!”,看到魔尊擡手轉指,似乎要放大招,生死麪前,酷帥吊炸天的妖女戰神也不禁心慌慌,萬一魔尊是惹事不怕事大的主,她恐怕真得英年早逝,此時下場已來不及,多講幾句好話或許能夠增大生還概率:“那什麼…有幾句心裡話,本不大好意思說,可萬一帶進墳墓又很遺憾…”
魔尊君棠剛剛凝聚的真氣被她一嗓子吼散了,不耐煩地說道:“省去廢話,直接講重點!”
“其實…”,楚靈犀豁出臉面以求保命,信口開河道:“小女子是魔尊的迷妹,對您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如江海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優秀如您,定然不缺迷妹,不過迷妹多多益善,就算損失小小的一個,總歸是遺憾,對不對?”
魔界與妖界分立擂臺兩邊,眼見她無底線地胡鬧耍寶,妖界十州國主齊齊羞愧遮面,而魔界兵將噓聲一片,連連喝倒彩。
景宇帶頭高聲喊道:“妖女戰神,原來你也有慫的時候,丟不丟人?”
楚靈犀慫的理直氣壯:“對戰魔尊誰能不慫,誰不慫誰就是我祖宗!”
魔尊君棠的耐性所剩無幾,盛怒間一字一頓道:“你的鬧劇還要繼續嗎!?”
楚靈犀拱手道:“不敢不敢,請魔尊動手,千萬不要因爲我是您的迷妹而心慈手軟,只要能讓景老將消氣,小女子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本尊成全你!”
話雖如此,但面對油滑嘴甜的女子,魔尊難免嘴硬心軟,並未使用兵器,僅以掌力出招,狂龍逐日加雲鶴伏虎,怒涌狂潮接翻江倒海,驚雷劈再萬箭穿雲,六月飛霜又寒冰霹靂,緊接着以日曜長空閃瞎圍觀者的雙眼。
行雲流水的狠戾招式均是名號響噹噹的掌術拳法經典,恰恰因爲是經典,故而閃避難度並不大。
楚靈犀掐指而算,了不起的自己已躲過九劫,仍毫髮無損。
當然自戀的她還未徹底喪失自知之明,魔尊顯然在暗戳戳地放水。
成敗就在最後一招,非得掛點彩才能夠順利擺平麻煩,楚靈犀狠心一跺腳,在心底吶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魔尊君棠掌中燃起無量冥火,暗赤烈焰,幽幽閃動,儼然是大殺招十方俱滅。
楚靈犀從頭頂涼涼到腳底,心底謾罵言語似波濤暗涌起伏:“我靠,老天爺你不是在玩我吧,這哪裡是暴風雨,明明是龍捲風!喪盡天良的魔尊,敢情你用的是九顆蜜糖搭配一包砒霜的詭奇套路!虧得姑奶奶還考慮過給你和厲國主保媒拉縴,這紅娘老子不幹了,中心祝願你鰥寡孤獨一輩子!”
她在凡間聽過俗語,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正巧與她的處境不謀而合,反正伸頭縮頭都得挨刀。
忍得魔尊一掌,便可快刀了仇怨,不忍此時痛,日後將與魔界有無休無止的爭端,猶如被鈍刀子凌遲,痛苦增百倍。
楚靈犀將周身靈力匯聚於心脈,咬牙閉眼,不閃亦不避。
一向出招穩準狠的魔尊被妖女帶跑偏,心理活動莫名多了起來,隨着距離的拉進,他的眉頭越蹙越緊:
“這丫頭真的有膽量不躲嗎?”
“她竟然還不閃?”
“她再不躲開就來不及了,以她的功力,不似也得重殘。”
“該不會我傷了她的腦袋,把她打傻了吧?”
“據說女子狠起來不要命,果然不假。”
“這是本尊第一次與女子交手,也是最後一次,我與雌性物種氣場不和,除了摯愛柳芽,絕不會再和任何女子有任何形式的接觸。”
楚靈犀就這樣捱了一掌,生生被打下擂臺,倒在哥哥懷中,接連吐血不止,鮮豔張揚的紅衣剎那斑駁駭人,勉力撐着真氣起身,可惜最終未能成功,虛弱暈了過去。
其實她是裝的。
魔尊既給她一個舞臺,她便順勢演繹絕代影后。
在傷到她的那一刻,魔尊掌中的五成殺氣已轉換爲純粹推力,使她狼狽摔下擂臺,好在不損性命與功力,就是被震斷三根肋骨。
她是浴血沙場的真漢子,再提刀殺百八十個尋常兵將不成問題。
可是女人如水,即便她是鋼如堅鐵的女漢子,在魔尊面前也得被迫化成水。
此刻不暈,更待何時,將這副半死不活的柔弱模樣送給景家,算是一份沒有系蝴蝶結的血色賠罪大禮。
楚靈犀丟了面子,贏了性命。
更何況以她目前的功力段位,本就沒臉向魔尊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