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
爲什麼又是王翔?
整件事裡,王翔彷彿纔是個解不開的迷!
王翔的破事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最讓我驚訝的是:他曾經在說漏了嘴的時候稱呼劉卓爲‘劉爺爺’。
當時他說這個稱呼的時候,無意中帶出了一種非常親密的感覺:劉卓聽起來就像是和他非常親密的長輩的感覺?
而現在又……
看着李才遠去的背影,我暗暗思考着。
王翔這傢伙!我一定要想辦法挖出這傢伙的背景。
接下來的兩天,清理處並沒有接到什麼心的指示:除了李才之外。清理處可謂是傷兵滿營。
而李才的死而復活也給很多人帶來了困擾。
首先是常廠長。
發現李才居然活着回來了之後,常廠長差點沒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下面去!李纔好說歹說才把事情基本說清楚,而常廠長還是難以相信……最後還是趙志剛他們這些警察幫李才解釋了半天,常廠長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火葬場別的員工感覺也差不多:對於一個已經宣佈死掉的傢伙又回來了,很多人都是不敢相信,其中那個經營科科長孫周居然被嚇的腿都軟了!
最後的結果是李才恢復了清理處處長的職務。我和李悠成爲了清理處的正式員工。
而李可則取消了在清理處的臨時掛職,回到了廠辦繼續當主任。
當然,她本人還在醫院躺着,估計還需要幾天才能回來上班。
裡裡外外的議論在這兩天之內先是沸沸揚揚,後來隨着李才四處解釋之後,也就基本上消失了。
而在第三天中午,一部車來到了清理處,從上面下來的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女找到我,說有人請我吃飯。希望我務必賞光。
那個請我吃飯的人叫做劉卓。
帶着一種好奇的心情,我去赴了這個飯局。
本來我以爲劉卓會在什麼好地方和我吃飯,結果車一直把我拉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小飯館附近,車上的一個似乎是秘書一類的告訴我:“董事長在飯館裡面等你。你進去就能看到他了。”
看着不遠處那個秘書指着的小飯館:門面上連個招牌都沒有,門口有一個粗壯的中年婦女正用一個大盆子在水裡刷洗着無數的碗筷,另外一邊是一個男人正在洗成筐的菜葉子的那個地方,我有一種‘我被人玩了’的感覺。
看到我疑惑的面孔,那個秘書很理解的點了點頭:“莫城先生,請不要見怪,董事長沒有任何怠慢您的意思,他只是想把他真實的一面呈現在你眼前而已。
我點了點頭,下了車向着那家小飯館走去。
走到了門口我往裡面看了看。發現這館子雖然小,但是裡面卻挺深的:有十幾個桌子,並且還幾乎都坐滿了。
在最裡面的一張小桌子上,一個穿着背心,大褲子的老頭面前擺着四個菜和一瓶酒,一個人自酌自飲着,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看着那個老頭的模樣我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誰能想到,天暢集團的董事長穿着背心和大褲子在這麼個地方獨自喝酒?
這是玩的哪一齣啊?什麼格調?
帶着疑惑,我直接走了上去。
穿過了幾桌吃飯的人,我走到了劉卓身邊。
近處看,劉卓更像是一個混的並不如意的老頭子:穿着背心看着他全身的肉都已經完全的鬆弛了下來,身體上的皺紋和臉上也差不了多少,全身都是精瘦無比。
“坐吧。”
劉卓掃了我一眼,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個凳子。
我點了點頭,直接坐了上去。
眼前的四碟菜:醬牛肉、花生米、炒白菜和回鍋肉。看起來搭配的奇奇怪怪的。
“別的先別說:吃點菜。然後再喝點酒。”
看到我似乎想說什麼,劉卓卻搖了搖頭先說道。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玩的什麼格調還是有錢人現在都流行那麼玩了?不過也只好點點頭,每一樣菜都吃了一點。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從小我就挺喜歡喝酒。雖然因爲家裡的情況,我很少能喝到酒:但是酒這個東西就因爲很少能喝到纔會顯得很珍貴。天天喝反而沒啥意思了。
而那幾樣菜從賣相上來看是完完全全的大排檔感覺。味道卻非常的正宗。
“你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在這麼個地方請你吃飯是吧?並不是我玩什麼格調。在別人都以爲我死去的這段日子,我天天都在這個小館子裡吃飯,而我兒子。孫女的車天天都會經過這裡的門口,有幾次我甚至就坐在門口吃飯,他們都沒有發現我。”
“沒有發現我不是他們認不出我了。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會往這裡看:他們家那個一擲千金的死老頭子。怎麼會在一個路邊攤吃飯呢?你說對不對?”
我也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只好愣在哪裡。
“老闆,再炒兩個菜過來。”
劉卓對着門口的老闆喊了一句之後。看着我笑道:“我來這裡請你吃飯,你小子爲什麼不動筷子?嫌這裡檔次低了麼?”
“劉爺爺,我沒這個意思。”我拿起筷子夾起菜吃了起來:“我只是不明白你找我吃飯究竟有什麼……”
“呵呵,首先是道歉:我和李才一樣利用了你當靶子吸引我孫女的注意,我才能悄悄的幹自己的事情,成功的讓這件事完成了過度,把天成內部的不和諧因素給全部趕了出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無論酬謝你多少錢,都不夠。”
說着。他舉起酒瓶子再給我倒上了一杯酒。
我默默的喝了下去:這酒還真是香,並且越喝越給人一種舒爽的感覺。
“您在這裡吃飯,我可以理解爲一種情懷。這酒應該是你自己帶的好酒吧?”我指着那個沒有任何標示的玻璃酒瓶問道。
“好酒?呵呵,這是在隔壁那家打的酒,一斤酒15塊錢的貨色。喝起來是不是很不錯?”劉卓笑的更開心了。
現在有錢人都是那麼玩的?
我無語了,默默的又喝了一口。
“莫城,我們兩個人其實沒什麼接觸,不過我挺想知道:那天你清理我的辦公室的時候,在黑暗中我把那張紙條塞到你手裡,你看到來拿四個字的內容時候當時是什麼感覺?”“真是你塞到我手上的?”我嘆了口氣說道:“那張‘雅婷害我’的字條?”
“當然是我。不然是誰?”劉卓笑道。
“……第一反應是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第二反應是想:這關我什麼事。”
想了半天,我還是很老實的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恩恩,正常人都會那麼想。那麼我問你:你爲什麼不把紙條交給雅婷:這樣你絕對能得到一大筆錢,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機會多了去了,我不想用這種辦法來獲得。”我老實回答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名堂。”
劉卓點了點頭,又給我和自己倒上了酒。
“這件事,雅婷的計劃給破壞掉了,但是其實對我來說,除了收穫了一身的傷疤,什麼也沒有。本來我是真想確認雅婷爲我的唯一繼承人的,而現在……我唯一的繼承人都已經不存在了。”
喝了一口酒。他看着我,猛的把酒嚥了下去。
“莫城,你是個好孩子:面對着利益和美色。你都沒有動心……或者說你動心了也沒有真的那麼做。我老爺子怎麼謝你都是不夠的,但是對你,我還有一個請求。你願意幫助我一個老頭子麼?”
“您要求我什麼事?”我疑惑的問道。
劉卓看着我,用一種極其認真的態度說道:“你想不想要我孫女劉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