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遲淮看到個黑影朝着自己撲來,下意識接了下,但對方衝擊力太大,他倒退兩步後才完全接住。
褚桐一看,趕緊跑過去。
全場的學生都沸騰了,金教授從後臺快步過來,“怎麼會這樣?”
鄭念抱緊雙臂,如今簡遲淮成了她唯一的遮羞布,她當然不能放開,她邊哭邊垂着頭,“我還想問爲什麼,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褚桐看到她一個勁朝簡遲淮的懷裡鑽,男人順手從椅背上拿起件外套給她披上,鄭念順勢抓住西服,將自己包裹進去,助理帶了人飛快過來,嘴裡滿滿都是質問,“究竟怎麼回事!”
褚桐壓着相機,沒有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簡遲淮湊到金教授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金教授走到鄭念跟前,“先跟我去休息間吧,這件事,會查清楚的。”
“還查什麼查,”鄭念丟了這麼大的臉,兩眼冒火,“我的衣服一直在01號房放着,肯定有人動了手腳。”
“金教授,我一會還要去劇組,你這秀還要不要繼續了?”江意唯不知何時站在了臺上,亮金色的禮服閃閃發光,頭頂的花環更加令她豔冠全場,她目光睥睨,嘴角帶着不明含義的笑。
鄭念聽到這話,狠狠咬了咬牙,“江意唯,你害我!”
臺上的女人輕皺眉,只是個小小的不悅的動作,都能令她美得驚人,“鄭念,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講。”
金教授右手放向鄭念肩頭,“鄭念,衣服的事,我稍後會給你個交代,這次不是我的主場,臺下都是我帶的學生,你好歹給我個面子,讓她們把秀走完。”
鄭念心裡儘管有氣,但也不敢發作,金教授是圈裡有名的設計師,得罪她沒好處。
助理帶着鄭念離開,簡遲淮擡起眼簾,目光接觸到江意唯,女人只是聳了聳肩,眉眼未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簡遲淮狹長的眸子淺眯,暗涌流動。
江意唯回後場去準備,簡遲淮站在學生席前,他伸手從褚桐那兒奪過相機,看了眼裡面的照片,然後還給她。
“方纔凡是拍了照的,都自行刪除,我不希望有些照片從我們學校流出去。”
學生們一個個垂首不語,簡遲淮也不和他們多說,轉身離開。
褚桐聽到有人開口說道,“你們拍了嗎?”
“我拍了!”
“我也拍了!”
她坐到簡遲淮的座位上,秀場很快繼續,旁邊的學生掏出手機,翻開相冊,“啊,怎麼回事!”
褚桐湊過去看眼,看到學生的手機已經黑屏,耳邊接二連三有抱怨聲響起,“怎麼會這樣,死機了!”
“靠!”
“一定又是那個變態,上回期末考試,我們班不肯交出手機,他就把我們手機全黑了!”
褚桐後知後覺,那個變態,說的不會是她老公吧?
“簡教授不是人啊!”
“那你能用你的腦子去虐他嗎?”有女生不滿開口。
不遠處,有人推門進來,褚桐笑了兩聲,原來被簡遲淮虐的,從來就不是她一個人啊!隨着男人的走近,那些議論聲逐漸平息,學生們的手機已經恢復正常,只是拍的照片和視頻全沒了。
簡遲淮走到褚桐跟前,“你坐了我的位子。”
褚桐拿着相機起身,她聽到旁邊的女生弱弱開口,“簡教授,您刪的也太乾淨利落了,把我相冊裡的照片刪的一張不剩,裡面還有我美美的自拍啊。”
簡遲淮笑意溫柔,只是說話卻毒死人不償命,“不把智者的警告聽在耳朵裡,我就教你們得不償失四個字怎麼寫。”
女生快被虐哭了,“您侵犯隱私。”
“你能找出我刪照片的證據嗎?”簡遲淮坐到她身側,擡起長腿,見褚桐還站在這,他朝她擺擺手,“拍你的照去。”
褚桐也是醉了,走完秀後,回到休息間,江意唯正在卸妝,而鄭念換好了衣服坐在不遠處。金教授拿着鄭念先前穿的那件禮服進來,“我仔細檢查過,拉鍊的勾頭被人爲破壞了。”
“我就說我被人害了,江意唯,你太狠毒了!”
江意唯坐在梳妝鏡前,自在地摘下假睫毛,“金教授,查出是誰做的了嗎?”
“這件禮服,先前也給你試過。”
江意唯看都沒看,“對,送到我休息間了,但我選了另一件,這件我就讓那個小記者原封不動掛回去了。”
“哪個記者?”鄭念激動道。
江意唯取過溼巾,擦了擦修長白皙的手指,她轉過座椅,面向鄭念,“你別總想着有人害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可能是報應吧。”
“江意唯!”
“禮服是我選剩下後給你的,尺碼也是以我爲準,你還要跟我爭什麼?”
褚桐站在校園門外,給簡遲淮發了個短信,“鄭唸的事怎麼樣了?”
手機很快收到回覆,“沒事,等我,一起回。”
簡遲淮將手機放入兜內,推門進入休息間,金教授皺着眉頭,看到他時不由開口,“監控看下來怎樣?”
“金教授,您先回去,這件事我來解決。”
江意唯不由看向他,金教授也樂得自在,“那就辛苦你了。”臨走時,她將那件晚禮服交到簡遲淮手裡。
男人將禮服朝梳妝檯上丟去,“現場的照片和錄像已經全部被刪除,保證不會流出。”
“你們想這樣就算了?”鄭念話語尖利,“跟着江意唯的那名記者在哪?”
簡遲淮頎長的身子斜倚向旁邊的臺子,“這件事,與她無關。”
“誰信?”
“我改變主意了,說不定我的技術有所紕漏,學生手裡還有你的照片也不一定。”
“你——”
簡遲淮擡起手,意思明朗,他從不與人廢話,點到即止就好,“那邊的監控壞了,你要查的話,報警吧。”
江意唯輕笑出聲,拿了包起身,簡遲淮沒在這個時候與她算賬,兜裡的手機響了幾遍,他知道是褚桐在催他。
校園外,蔥鬱的綠色掩映在黑暗中,如墨濃重的枝影落在褚桐的腳下,她不知道她被人無端陷害,也不知道她的教授老公三言兩語替她化解了怎樣的一場危機。
她懵懵懂懂站在那,等着她的老公一起回家。
褚桐遠遠擡起頭,總算看到簡遲淮的車子從校園內駛出來,她微笑展顏,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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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真好,是不,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