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上半身往後,腰部折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簡遲淮兩手摟着她,嘴脣吻得輕柔,淺嘗輒止,褚桐側開臉,“讓我站好,累。”
簡遲淮雙手一提,讓她坐到浴室櫃上,“體力不行,要加強運動。”
“你進來做什麼?”
“不放心你,生怕你喝掛了。”
褚桐擦了下嘴角,“我酒量沒這麼差,只是聽到我姐姐那樣說,我不想當她的面哭而已。”
簡遲淮雙手捧住她的臉,“你姐姐說的沒錯,你是該好好聽着。”
褚桐撥開他的手,簡遲淮雙手撐在她身側,“跟我回半島豪門。”
她輕搖頭,男人手指擡起她的下巴,“給我個理由。”
“我覺得我緩不過神來了,今晚,我就想喝點酒,跟我姐說說話,不想談別的。”
簡遲淮湊上前吻住她的脣,她難得沒有推開,男人便得寸進尺,一點點深入,褚桐迷濛着雙眼,情難自禁,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簡遲淮渾身一震,抱住她的手越收越緊。他逐漸有些把持不住,手指挑開她的衣襬往裡鑽,掌心內觸摸到的肌膚如絲綢般柔滑,他全身繃緊,人越來越朝她的方向傾軋過去。
褚桐睜開眼,雙手在他胸前猛地一推,自己也醒了醒神,她壓低嗓音,“行了啊你,越來越過分了,這是在我家。”
“你沒聽你媽說嗎?讓我別拘謹,這兒也是我的家。”
褚桐整理下身上的毛衣,“再不出去,他們就得懷疑了。”
“懷疑什麼?”簡遲淮偏頭微笑,“他們想法挺簡單的,不會以爲我們在這能做什麼。”
“你終於承認你是個心思複雜、陰險的人了。”
簡遲淮不置可否,門外傳來李靜香的聲音,“桐桐啊,你沒事吧?”
“沒事!”褚桐應了聲,從浴室櫃上跳下去,她率先將門打開,一派從容地往外走,李靜香關切上前,“讓你別喝酒的。”
“媽,我真沒事。”
兩人回到餐桌前,簡遲淮繼續和褚吉鵬喝酒,褚玥晴回屋去接顧清回的電話,褚桐撐着側臉,見兩人越喝越起勁,第二瓶酒已經快見底了。“爸,別再喝了,身體要緊,再說簡遲淮待會還要回家的。”
“喝多了就住在這,這兒也是他的家。”
簡遲淮一聽,這個主意也不錯,他嘴中含了小半杯的酒,一飲而盡,李靜香也高興,“你們喝着,菜都涼了,我再去炒兩個。”
“媽,”褚桐去抓她的手,“你也跟着起勁,喝多了傷身,適可而止吧。”
“難得像今晚這樣,你爸都好久沒喝了。”
褚桐無奈地鬆手,筷子在碗裡輕戳,她這回聰明瞭,早早看出簡遲淮的意圖,“我有司機的電話,待會你喝醉了,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好,”簡遲淮面色自然,“你待會就打。”
褚吉鵬嫌褚桐掃興,把她趕走了,褚桐回房間先洗個澡,看會電視出來,簡遲淮都快掛了。褚吉鵬一張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他大着舌頭吩咐李靜香,“喊桐桐出來,把遲淮帶房間去休息。”
“不用!”褚桐忙出聲制止,“我這就給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人。”
“這是你老公!”褚吉鵬朝小女兒指了指,“哪有你這樣當老婆的?喝多了酒不照顧,還把他丟給司機。”
褚桐不反駁,褚吉鵬每回喝醉酒都囉嗦的要命,褚桐拿出手機,撥了司機的號碼出去。那邊很快傳來一陣機械的女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褚桐以爲自己聽錯了,簡遲淮的司機向來敬業,就算是凌晨兩三點,電話都會保持暢通,怎麼才十點不到,就關機了?
“杵着幹什麼啊?”褚吉鵬又來勁了,“快過來。”
褚桐將手機塞回兜內,她走到餐桌前,褚吉鵬朝她看眼,“要麼把遲淮弄你房間休息,要麼,你開車送他回去……”
“那我送吧。”
“行,讓你媽收拾行李,送回去後,你也住在那。”
褚桐上前拉起簡遲淮的手臂,“行行行,讓他住,可以了吧?”
李靜香過來幫忙,兩人合力將簡遲淮架進房間,褚桐讓他躺到牀上,餐廳內還有一個,李靜香還要回去照顧,褚桐替簡遲淮蓋好被子,臥室門沒有關好,褚玥晴推門進來。“桐桐。”
褚桐坐在牀沿,擡頭微笑,“姐。”
“喝醉了吧?”
“可不是嗎?兩個人最起碼喝了兩斤多,瘋了。”
褚玥晴走到褚桐身旁,看眼躺在牀上的男人,“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只要身體沒事就好,喝就喝吧。”
“姐,和顧醫生打電話說些什麼啊?”
褚玥晴垂首,莞爾道,“不告訴你。”
“呦呦,還不好意思呢?”褚桐朝褚玥晴伸下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但褚玥晴還是站着,“要沒什麼事的話,早點休息吧。”
“姐,我今晚陪你睡吧?”
褚玥晴挑下眉頭,“他不用你照顧嗎?”
“都醉成這樣了,讓他卷着被子就好,我想和你好好說會話。”
褚玥晴輕笑,“那好吧,我先回房洗澡。”
“嗯。”
褚玥晴離開後,褚桐拿了手機和電腦就想過去,屋內沒有暖氣,也沒開空調,簡遲淮睡相不好,褚桐才走出去兩步,就看到他翻身將被子壓在身下,僅着一件白襯衣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似乎已經感覺到冷,他屈起雙腿,縮成一團。褚桐過去將空調打開,他拎起被子一角想給他蓋上,可整條被子都被簡遲淮壓住,她使勁拽了好幾下,紋絲不動,褚桐朝他肩頭拍幾下,“簡遲淮,動動,讓我把被子拉出來呀!”
男人好像已經睡死了,褚桐雙手抱住他的上半身,想將他推開,但他還真是重,她只好放棄,“算了,再給你拿牀被子吧。”
片刻後,褚桐抱着另一牀被子來到牀邊,她彎腰替他蓋好,卻不想男人伸出手猛地抓了她把,褚桐趔趄着沒站穩,一下栽進她懷裡,簡遲淮順勢將她死死抱着,“冷。”
“我已經給你拿被子了。”
“還是冷,”簡遲淮翻個身,等同於將褚桐拖上了牀,男人雙目緊閉,嘴裡吶吶說道,“暖和,像個火爐似的。”
“你別裝醉啊,我都差點忘記你簡遲淮酒量驚人,行了吧,鬆開。”
簡遲淮抱得越發緊些,褚桐雙肩掙扎,起也起不來,腿也被他固定在兩腿間,褚桐輕咬下脣瓣,眼睛輕眯後,有狡黠的笑意傳出來。“快放開我嘛,我還要給唐銘陸打電話呢。”
簡遲淮仍舊閉緊雙眼,唐銘陸?此情此景,風花雪月的,他摻和進來一腳做什麼?
褚桐見他呼吸沉穩,一副完全真正睡熟以後的模樣,她手朝他腹部輕推,“簡遲淮,你知道在我們假離婚後,我和唐銘陸進展到哪一步了嗎?”
她只是問他,卻並沒有立即往下說,簡遲淮原本早就將唐銘陸這個人拋之腦後,在他看來,他和褚桐一紙婚約還在,別人對他們構不成多大影響。可褚桐偏偏來這麼句話,勾起了他的癮,像有無數條小蟲子在他心坎上爬,不撓的他求饒不罷休。
褚桐擡起手指,勾了勾男人的下巴,她輕嘆口氣,嘴角卻是勾着的,“我當時差點就答應唐銘陸了,畢竟他家世好學歷好人品好,對我也百般照顧,最最重要的,我很看重顏值,他長得又那麼帥……”
簡遲淮指尖微動,褚桐想要側過身,無奈男人抱她太緊,她臉貼向簡遲淮,朝他頸間輕吹了口氣,“你知道嗎?唐銘陸一直還在等我的答覆,他倒是不在乎我和你的事。我也想過,如果跟他在一起的話,我日子肯定會過得挺好,他酒店那麼多,說不定隨便給我一個讓我打理,我賺了啊……”
“哎呀——”褚桐猛地尖叫,簡遲淮睜開眼,手指還用力掐着褚桐的腰,她又癢又痛,“快,鬆開啊。”
“用一個哪哪都不如我的人來刺激我,你就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唐銘陸比不上你嗎?”褚桐認真反問,“至少人家人品好。”
簡遲淮扶着前額,“我頭痛,別刺激我。”
“誰刺激你了?”
“刺激了我,當心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褚桐撥開他放在自己腰際的手,“剛纔,我和我姐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沒聽見,”簡遲淮將頭靠向褚桐的肩膀,“我頭疼的厲害。”
“頭疼你就睡覺。”
簡遲淮輕笑,“沒理由夫妻倆要分牀睡。”
褚桐朝他睨了眼,還說沒聽見,“我想跟我姐姐好好聊會天。”
簡遲淮雙臂抱緊她,“你的力氣比不過我,聊天,明早也行,什麼時候都行,你要強行走,你就試試。”
褚桐盯看着天花板,她的牀並不大,才一米五,平時一個人睡挺寬敞的,如今多了個手長腳長的大男人,她連手腳都伸展不開。簡遲淮側過身,將她摟在懷裡,褚桐警覺性提高,“這可是在我家,你別胡來!”
“胡來?對你做什麼?”簡遲淮話語中有不屑,“放心吧,我要想做,還要注重舒適度,就你這張牀?”他話語裡的嫌棄越發重了,“施展不開的地方,我從來不浪費時間。”
褚桐真是第一次領教這樣的人物,她指了指牀頭,“關燈吧。”
簡遲淮一伸手,燈就滅了。
翌日,兩人起了牀,李靜香給簡遲淮買好了洗漱用品,一家人坐在桌前吃早餐,褚桐拿起筷子看眼對面的褚玥晴,“姐,對不起啊,昨晚說好和你睡的。”
褚玥晴臉皮比較薄,原本想當做褚桐沒說過要跟她一起睡的話,沒想到她居然在餐桌上提起了,褚玥晴垂着頭,“沒,沒事,我都忘了,洗過澡我自己睡着了。”
褚桐笑了下,旁邊的簡遲淮插進去一句話,“家裡就三個房間,那你昨晚睡哪的?”
褚桐臉頰緋紅,朝他瞪眼,這人什麼意思?原本是隨口一提的事,卻被簡遲淮這個反問給刻意強調出來了。簡遲淮吃着清粥,“我昨晚喝醉了,真不知道。”
褚桐乾脆閉緊嘴巴,李靜香也笑着,招呼着簡遲淮多吃。
兩人吃過早飯出門,剛進電梯,褚桐就毫不客氣道,“簡遲淮,你什麼意思啊?幼稚!”
“情趣,不懂麼?”男人伸手按向一樓,“想想,其實你應該覺得悲哀。”
“爲什麼?”
電梯門叮的打開,簡遲淮腳步邁出去,“夫妻同牀,就像你天天要吃飯一樣,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你卻說幼稚,說明你太久缺乏滋潤。”
“混蛋!”
一座公寓下方,女人裹着圍巾,臉上一副黑超遮面,她按了半天的鈴,上面的人才接通電話,“喂。”
“鷺鷺,是我,開門。”
單元門嘀地打開,女人進去後上了樓,走進屋內,陳鷺倒在沙發上,艾因朝四周看眼,“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什麼模樣?不是挺好的嗎?”陳鷺披頭散髮,身上的睡衣皺皺巴巴,艾因坐到她旁邊,“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誰能想到褚桐和四哥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我現在演戲也演不成了,得罪褚桐,她怎麼可能放過我。”
艾因腳往前伸,踢到了旁邊的飲料瓶,“鷺鷺,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有蹊蹺嗎?我們懷疑四哥,也不是憑空捏造的,是他言語間有過暗示,曝光出來後,你的行爲舉止也讓人挑不出刺,可褚桐卻質問你,說你到處在說四哥不行。我怎麼覺得,這是褚桐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呢?你看,她輕輕鬆鬆就公佈了和四哥的關係,而你呢,輕輕鬆鬆被踢出局。依我看,四哥是真有病,如今褚桐以賢妻的身份回到他身邊,他心裡感激,就接受了。”
“是嗎?”陳鷺坐起身,“對,真是這樣的,我被褚桐給陰了。”
“你啊,就是太單純,”艾因摘下臉上的圍巾,“潑酒那次事情的教訓還不夠。”
“但我沒辦法啊,現在這樣,我更拿她沒轍。”
艾因摩挲着自己手上的傷疤,“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
“你先告訴我,跟四哥接觸這麼久下來,你覺得他對褚桐的感情怎樣?”
陳鷺搖着頭,眼裡滿含不屑,“應該不怎麼樣,他跟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對我非常非常好,我從他的眼裡能看出來,他對我是有喜歡的。而且他從不多提褚桐,只是我和褚桐爭執的時候,他卻是幫着她的。”
“這一點放到現在,也好理解,他們畢竟是夫妻,慈善晚會那樣大的場面,保不齊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畢竟褚桐纔是名正言順的,四哥不能落人把柄……”
“對對,”經過艾因這麼一分析,陳鷺瞬時覺得茅塞頓開,“事後他讓司機給我送禮服,就是最好的證明,是不是?”
“當然是。”
“那我應該怎麼辦?”陳鷺追着問道。
“挑撥離間。”這個詞雖然是貶義,但亙古至今,這一招不論對於男女來說,都是屢試不爽的。
褚桐回到易搜上班後,同事們對她客氣那是不用說的,她坐在電腦跟前整理資料,卻有些心不在焉。
陳鷺來到易搜,她以爲會花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上樓,卻沒想到前臺給她放了行。她徑自來到頂層的辦公室,誰也沒攔她,只是看見簡遲淮的秘書站在門口,陳鷺放下姿態,“你好,請問四哥在嗎?”
“簡先生正在裡面辦公。”
陳鷺微喜,“我想見他。”
“好,您稍等。”秘書打開門進去,沒過多久就出來了,“您請。”
陳鷺跟着秘書進入辦公室,偌大的地方,也就只有簡遲淮一個人在裡面。秘書隨手關上門,陳鷺醞釀着情緒,她來到辦公桌前,“四哥。”
“這風口浪尖的,你來做什麼?”簡遲淮擡下頭。
陳鷺眼眶微紅,她雙手撐住辦公桌沿,“四哥,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想見到我了?”
簡遲淮放下手中的筆,目光緊緊盯着陳鷺,“那篇報道,是你發的?”
“不,不是,”陳鷺當然不能承認,“我就是爲了這件事而來的。”
“噢?”簡遲淮提起些興致,“你想解釋什麼?”
“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是個陰謀。”
男人靠進椅背內,兩人視線相觸,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目光難免有高有低,可即便陳鷺居高,這樣的場合下,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安全感,“四哥,新聞是褚桐曝出去的,那晚慈善晚宴她也說了,她要回到你身邊,哪怕不擇手段,她讓我自行讓路,後來,就出了這樣的新聞。還有,她說我一直在跟媒體說你得病的事,天地良心,那純粹造謠污衊,您可以看看這幾日的新聞,她真是太缺德了!”
簡遲淮眉心微跳,陳鷺並不知道這幕後的事,簡遲淮輕抿嘴角,她真是膽大包天,敢當面罵他缺德。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陳鷺聽聞,越發放軟姿態,“四哥,我跟在您身邊,從未做過出格的事,現在知道您是有家室的人,我更不會糾纏您。只是我怕您模糊了雙眼,看不清楚身邊人的真面目。”
“你的意思,是褚桐處心積慮,不惜損壞我名譽,然後再裝作護我愛我的樣子,願意回到我身邊,讓我心存感激是嗎?”
陳鷺本來還有很多彎彎繞繞的話要和簡遲淮說,沒想到這個男人太聰明,三言兩語就揪住了重點,害得陳鷺不能發揮原本精心準備好的臺詞。她只能點頭,“對。”
簡遲淮沉默不語,看在陳鷺眼中,只以爲他在沉思,她緊接着又道,“四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想看到你被她這樣欺騙。”
簡遲淮手指放到脣邊輕撫,然後傾起身拿起電話,撥通個號碼出去。
褚桐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她隨手接通,“喂,您好,我是民生部褚桐。”
“來我辦公室一趟。”
褚桐沒想到是他,她壓低嗓音,“你搞什麼,我在上班。”
“這兒有你最想見的人,不來的話,你會後悔。”簡遲淮說完,掛斷電話。
褚桐盯着話筒看了半晌,她最想見到的人?那是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推開椅子,打算過去瞅瞅。
陳鷺聽他打完電話,不由攥着手掌心,心倒是一點不虛,“四哥,您叫她過來,是要對峙嗎?”
“我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詞,對不對?”
陳鷺心裡微定,“是,只要您願意相信我,我一定讓她露出真面目。”
褚桐來到易搜頂層,秘書看到她,嚴肅的面上浮起一抹笑意,“簡太太。”
“簡遲淮在裡面?”她直呼大名。
秘書有些爲難,“在是在……”但畢竟還有別人,“要不我給您通報聲。”
“我進去還用通報嗎?刷臉就行。”褚桐推開門,本來就是簡遲淮打電話讓她上來的。
走進辦公室,褚桐一眼就看到陳鷺,她擰緊眉頭,簡遲淮居然說,她是她最想見的人?腦子秀逗了吧。
男人視線越過陳鷺,似笑非笑盯着褚桐看,陳鷺已經擺好一副準備戰鬥的姿態來,褚桐踱着悠閒的步子上前,“讓我過來,幹嘛?”
陳鷺冷笑下,剛要開口,褚桐看到簡遲淮朝陳鷺指了指,“人就在這,之前得罪你的地方,你一一列舉出來,想要怎麼收拾,隨你的便。”
由於陳鷺是背對着簡遲淮的,並沒意識到這話是衝着褚桐說的,她第一反應就是高興,喜上眉梢,簡遲淮居然說讓她收拾褚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