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與少女

中原大陸五分,北荒沙漠之地,茫茫一片荒漠。南域長河接深山老林。西疆爲異域民族之地。東山無數山嶺,令人望而止步。只有在中原處有着繁花似錦,安常處順。

東南山林一處小鎮-水琴鎮,陰雲聚集,天公不作美,集市上的人們心急的收拾東西,想在這大雨來臨之前早早回家。茶樓上一位黑衣少年左手託着下巴,右手敲打着桌子,看着下面不知在想些什麼。一陣微風吹過,少年兩道劍眉邊的長髮輕輕飄揚,像是發現了什麼,雙目一凝,嘴角一絲笑意浮起。

原來集市當中人來人往都急着回去,都沒注意到一位短髮,鵝蛋臉,身穿紅黃鑲邊的暗紅色緊身的衣服,腳步輕踏着火紅飛雲靴的少女輕快的穿梭於人羣之中。在忙碌的人羣中如此耀眼,輕佻的步伐襯托出了她的古靈精怪。

迎面快走來幾個貴公子打扮的人,邊走邊罵道:“什麼鬼天氣,說變就變,趕緊走,我這衣服的料子很貴的!”

少女快要與他們相擦而過,嘴角不禁上揚,嘴裡哼起了小曲,背後的雙手往前一伸,手裡卻是已經多出了幾個錢袋,只是這一切發生太快,根本沒有人注意。

黑衣少年在上面目睹這一切,好笑道:“好漂亮的姑娘,好快的手段,哈哈。”雖然如此,黑衣少年卻沒打算管閒事,只是一直目送少女離開。

“哎,你們說周家這次運回什麼東西啊,陣仗那麼大,看那護衛,七八個圍在一起。”陰雨當頭,平淡而枯燥的生活促使着人們三三兩兩的閒談。兩個六十有幾的老者在少年隔壁桌暢談,顯然,一天繁忙的勞作之餘,就剩下閒談了。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上次運回那個什麼千年不凋謝的花,還有什麼長着翅膀的蛇,那東西,可都不是簡單就能見到的啊。”

“噗!”聽到這,黑衣少年啞然,剛呡進嘴的水不禁咽出了。

那兩人轉頭看到少年這樣,其中一個不滿的說道:“你這個小夥,你這是什麼意思。笑話我兩老傢伙嗎?”

少年起身,笑眯眯的向他們走去。

那兩人畢竟只是平民市井,看少年一身黑衣勁裝,氣宇軒昂,打扮的是江湖混跡人士服裝,不是水琴鎮之人。他兩手無縛雞之力,害怕惹出什麼事故。說話都開始點中氣不足,“你,你想幹嘛,大叔我倆......”

少年看到如此,嘆息一下。活的越久越開始瞻前顧後。不想在嚇唬他們。雙手施禮,急忙表示沒有惡意:“兩位大叔,我沒有惡意,只是爲我剛剛的無禮道歉,對不起。”

“你在那邊道歉就行了啊,還走過來...”明顯想嚇唬我們,雖然知道如此,卻是不敢說出來。

少年看他們臉色便知道他們在心裡說閒話。只是不想點破了“兩位大爺,小子蕭別才,只是對剛剛兩位討論的周家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想多瞭解情況,所以纔想過來請教一下的。”

這位少年便是蕭別才,距離他離開家族已經有兩個月有餘,出來之後他倒是發現外面的生活跟在幻界差不多,倒省了不少麻煩,只不過調查蕭城之事他到不知道從何下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不知該說點什麼。

蕭別才笑着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這次周家僱來的護衛,也對那個的東西挺好奇的,只是我們不能詢問僱主的東西,聽說是個...”

人在不同環境生活,都會有所改變,蕭別才也不例外。

蕭別才故意吊足了胃口,“是個能令人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林丹妙藥。”說到最後,蕭別才臉色認真起來,像是煞有其事一樣。

兩個大叔聽他這麼一說,不禁大笑起來,“小夥子啊,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長生不老,我們活了大半輩子,強身健體活的久的老傢伙見了不少,就是沒見過不死的,哈哈哈哈。”

“說的也是,我們倒也希望有那些東西,這樣我們這些老傢伙還可以活的灑脫點,虧周老爺請了那麼多人來護衛,有這等錢財不如拿來做些善事。”

“小夥子,我跟你說啊。周老爺請的護衛這麼多,以往都是七、八來個,這次裡裡外外包圍的密密麻麻的。要是藥材的話,他會運回來就服用了,這次怕是什麼稀奇珍寶啊。”

蕭別才眉頭一皺,心想“密密麻麻...看來人不少,難咯。”

蕭別纔不屑:“哼,人多有什麼用,要是以前就僱我們,兩三個就夠了。”

蕭別才這話說的自大無比,兩人心想“果然是個江湖上混的,幸好剛剛沒得罪。”想歸想,嘴上應答道:“小兄弟說的極是,那些武夫也就欺負下我們這些市井百姓。哪裡像小兄弟如此好說話。”

蕭別才若有所思,“普通武夫!...”

看到與兩人聊得差不多,便不客氣,在旁坐下,談談家常聊聊天,再慢慢套出周家的事宜。

不知不覺,雨也停了。

蕭別才三人從天談到地,從物談到人,一直在聽他倆述說流言,就連隔壁老母雞是如何死的都說了,再聽下去,怕是沒完沒了。

“兩位大哥,天色已晚,小弟要告辭了。如果有機會,下次我們在繼續。”說完便要掏出錢財準備付賬。

兩人連忙打斷:“蕭兄弟,要不得啊,今日認識你是我倆的榮幸啊,這酒水要不得你來付。”

不知道三人到底聊了什麼,那倆老者變得有點崇敬蕭別纔起來。

蕭別才裝腔作勢客氣一番,手慢慢收了回來:“既然如此,多謝了,以後有啥事儘管來找我,哈哈”

入夜。

送走了兩人,蕭別才站在空寂的街道邊沉思了一下,嘴角向上一揚,似乎下定了決心,便往周家莊走去。

周家莊是水琴鎮的大戶人家,平日裡就有幾人在護衛,如今不知從何處弄來至寶,更是加強了護衛,即便是夜已深,周家莊仍然是燈火通明。

蕭別才躲在莊外一顆高高的大樹上,看着裡面,眉頭皺起,一時不知怎麼辦。這時,走來兩個巡查護衛,看裝扮都只是普通家衛。“先打聽東西藏在何處好了。”蕭別才心想。掏出一塊黑布,矇住了臉龐。

待到那兩人走到樹下,蕭別才從樹下跳下,那兩人聽到聲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脖子已經被厚實的手掌掐住,呼氣都變的困難,發不出一點聲響,只能做些無用的掙扎。

“我只問你們一遍,今天運到周家莊的東西放在哪裡?”蕭別才說完鬆了鬆手掌。

那兩人大口的呼氣,兩人眼裡充滿了惶恐。顯然從來沒有遇到這種狀況,其中一人反應性的開口:“你是什麼...”話還沒說完,蕭別才用暗勁使他昏了過去,可是在另一個人看來,像是被蕭別才掐死了一樣。

蕭別才眼神充滿了嘻戲,望向另一人,那人也是機靈,不再遲疑:“東廂房,那東西在東廂房。”

“多謝了。”說完便掐暈了他。

蕭別纔看了看周圍,將他兩擡到了沒人發現的角落,便開始潛去東廂房。

在蕭別才走之後,暗處走出一道嬌小的身影,在月色照耀下,一身暗紅色衣裳的少女現出了身影,便是蕭別才今早在集市遇到的小偷少女,卻不知她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還是...

少女看着蕭別才遠去,咬了咬指甲,不禁嬉笑了起來。不再遲疑,也跟了上去。

周家莊東廂房

蕭別纔來到此處,四處查探了一下,發現只有一個房間戒備森嚴,不禁感慨“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東西就在這嘛。”只是想歸想,要想拿了東西全身而退是個大難題,看着前面來來回回巡查的守衛,蕭別才只能等待機會。

夜,只有風吹着樹葉的沙沙聲...

機會來了!此刻,已經是半夜,來回巡查的間隔也越來越長,門口護衛也是疲倦了起來,或許連夜下來的平安無事早已讓他們放鬆了心。

蕭別才矯健的跳下檐壁,落到草叢中。等來回巡查的護衛離開,只有房門的兩個守衛時,正打算出去擊暈他們,意外卻發生了。

“啪”不知哪裡來的瓦片,被丟在的蕭別才藏身的地方,如此清脆鳴人的聲音在這深夜裡猶如轟天雷聲,吵醒遊離的護衛。“什麼人!”那幾人往聲響處看過去,發現了蕭別才拱起的身影,提起武器驚慌道。

“可惡”蕭別才咬牙低碎一聲,不再浪費時間,如獅子搏兔朝他們而去,只是那幾人非山村野夫,經驗老道,也或許是貪生怕死...看到蕭別才如此,不上前迎戰,而是兩邊散開來,大喊着“來人,有竊賊。”

蕭別才雖快,只是被突如其來的瓦片打亂了計劃,應變沒他們嘴快。四周腳步聲傳來,那兩個個護衛大喜,這才上前想纏住竊賊。只是...

“噗、噗、”蕭別才擋開他們的武器,轉身手刀打向他們後背,兩個護衛倒在了地上。見此情景,蕭別才更是大怒“如此草包,要是沒有那瓦片,本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可惡。”

四周火光大起,周圍護衛聽到呼喊,拿着火把將蕭別才圍了起來,卻沒有急着動手。

“把他抓起來。”人羣裡領頭喊了一句,護衛一擁而上。

蕭別才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泄,一個照面奪過其中打向他的木棍,順手將拿木棍那人按倒在地上,此時,頭上風聲大起,兩把凌厲的刀劍劈頭而來,蕭別才身軀往前一跨,刀劍砍刀了蕭別才後方,右手橫握木棍,力道一使,將兩人震開,衝散了人羣。

剩下的人,動作都停住了,望向蕭別才,心中膽怯,竟然退後了兩步,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手裡功夫不弱啊。平日裡,他們只是保護小鎮小村的東西,哪裡能遇到什麼高手,這下有點發蒙了。

“呼..呼..”衆人雖然看不到蕭別才的臉龐,卻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蕭別才吸了口氣,將心裡頭怒火消去,知道自己可能被人算計了,察覺到不妥,眼睛恢復一陣清明。雙手持棍舞了起來,衆人趕緊後退。

“喝!”“砰!”隨着蕭別才一聲,持棍打向地面,激盪起一陣灰塵。

待到灰塵散去,只留下龜裂的石板,竊賊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所以。

“不好,東西不見了。”驚喊聲在人羣中響起。衆人聞聲進去房間裡面,發現中間的箱子都被打開了,再看周圍也是如此,原來當他們在外面和蕭別才糾纏的時候,另一邊的窗戶沒人看管,被另外的人乘虛而入。

“哎啊啊,我的寶貝呢,我的寶貝呢?”伴隨着哭喊聲,身穿黃色綢褂,身材矮胖,大肚子,肥耳朵,雙手驚慌的在空中亂晃的老爺子一路小跑過來,只見那肥胖猶如裝了油水的皮袋,一晃一晃。

好一個靈活的胖子...

“周老爺,東西被那歹人偷走了,我...我們中了歹人的調虎離山。”幾個守衛趕緊把責任推到蕭別才身上。

周老爺看着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房子,張着嘴巴,瞪大了眼睛,默默無言,那些護衛的話都沒聽進去。

“爹!爹!那有翅膀的蛇還在嗎?是不是來偷蛇的?”一個十六七歲帶着稚氣的白麪小生,略帶一點嬰兒肥,穿着一身淺綠色綢褂急匆匆跑來向周老爺急急問道。

周老爺木訥的轉過來,哭喪着臉說:“沒了,少雲,寶貝都沒了...寶貝都沒了...”

被稱爲少雲的小生看到他這樣,不再詢問,着急的在房間尋找起來。

“啊!!!!!”只見周少雲手裡捧着一條長着一隻短小翅膀綠色的小蛇仰天喊叫着,小蛇在他手裡一動不動,怕是已經死透。

“天殺的小偷,偷東西可以,爲什麼要弄死我的蛇,我跟你們勢不兩立。”周少雲說完,臉色黑了下來沒有一絲猶豫,捧着小蛇往外跑去。

“爹,你等着,我現在去找他們,一定幫我的小蛇報仇,然後幫您把東西搶回來。”

只是周老爺看着眼前,雙目茫然,一點都沒聽到。旁邊的護衛周少雲跑出去消失在他們視線,不禁感到無奈,一個愛寶貝忘了兒子,一個愛蛇忘記危險,而且,竊賊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就胡亂追出去,能找到纔怪了。

水琴鎮郊外,紅衣少女坐在草地上,面前擺着各種各樣的寶貝,怕是有二十多件,不知道她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拿了那麼多東西。

少女兩眼放光着琢磨着眼前的東西,表情恨不得將這些東西吃了

“玉石做的杯子~蠶絲綢帶~哈哈。這個留着自己用。”

“黑色...的..兩個水泥人...這是什麼鬼..”

少女看着眼前兩個小泥人,不禁好笑,“我爲什麼要拿這個東西,不對,錯不在我,爲什麼周家人要收藏這東西!”

“咦”少女放下手中的泥人,不禁被贓物裡的一本書籍吸引住了目光,拿了起來。

“回魂...秘典?”這個就是今天周家剛弄回來的寶貝?看名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會是什麼厲害的武功秘籍吧。”

“不是武功秘籍,是一種修氣養體之法,算是一些病理雜症的東西吧,不過你用不到了,它是我的。”

蕭別才從暗處走出,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禁感嘆世事無常,今早不想搭理的人被她壞了事情,弄的如此麻煩。

“啊,是你啊!”少女看到蕭別才,一點都不驚訝,拍拍身上的草葉,站了起來。

“盜亦有道,公子這樣過來撿便宜不太好吧。”少女說着,右手放到後處,不知道在摸些什麼東西。

蕭別才搖了搖頭,“撿便宜的不是我,是你,本來我以爲很輕鬆的事情,放鬆了警惕,沒想到被你這小賊乘虛而入了。”

“咻”一聲破空聲,兩把小刀迎面向蕭別才而去。

蕭別才早已戒備,看着她手摸向後面的時候已經知道她想動手,提起心神,不想在少女身上栽倒兩次。

蕭別才身體往旁邊一側,帶着凌厲的風聲,兩把小刀射向身後的黑暗中。

少女看到蕭別才躲過暗器,似乎在意料之內,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嬉笑說道:“不要你啊你啊稱呼人家,人家有名字的~呂柔,怎麼樣,好聽吧。”

“蕭別才。”自報了家門,繼續說道:“東西給我,我們兩個各走各的,互不相干。”說完伸出手,等着呂柔交出東西。

“好啊,給你,接好”呂柔說完將地上東西抱起拋給蕭別才。

蕭別才驚訝,心想“那麼好說話?”

只是看到呂柔身影也隨包袱一起過來,果然不會如此簡單,右腳往後撤了下,做好應變。

呂柔本想利用包袱遮住蕭別才視線,或者藉助蕭別才怕弄壞裡面寶貝的心思,本想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誰知道蕭別才居然無視包袱,防備了起來。

不在多想,呂柔拿出兩把短刺,躍起向蕭別才斬去。

蕭別才向旁邊蹬去,雙手準備打掉她武器,沒想到呂柔更快一步,發現斬空之後,繼續向蕭別才胸口橫掃而去,下手當真不留一點情面。

蕭別才眉宇微皺,往後一倒低腰,再次躲過,順勢向後翻了幾個筋斗,拉開距離。

呂柔不甘,從懷裡再掏出暗器小刀,再次丟向蕭別才。

蕭別才心裡憋屈,卻是慢慢沉住氣,聽到聲響,連忙站好身姿,隨手接過暗器,淡淡的看着呂柔。

呂柔看到蕭別才應對的如此輕鬆,臉色慢慢認真起來,不過從始至終,蕭別才都是一副淡然臭屁的樣子,讓呂柔看着有些胸口發堵,暗道:“裝什麼裝,武功好了不起啊。”

“你功夫不弱,可不是我對手,你再逼我動手,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哦。”蕭別纔看着面前的呂柔好心勸解道。

“哼。裝腔作勢,再來過。”呂柔不甘,再次向蕭別才衝了上去。

蕭別纔不想再與她纏鬥,側身抓過她手腕,往身後繞去,只是沒想到呂柔反應誇張,另外隻手抓住短刺向蕭別纔要害處刺去。

蕭別才一驚,“這下要是讓她刺中還得了!”不在留手,迅速抓住那隻手腕,用上的力氣也不禁大了些。

呂柔只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大叫了下,手中的短刺情不自禁掉落了下去。

此時此刻,夜色灑落下來,風吹動草林的沙沙聲,一對男女如此緊貼着,當真是曖昧至極。

而且,少女眼中泛起了閃閃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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