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帶着人去了中院,三大爺閻埠貴本來要騎車走人的,林家國也準備推着嬰兒車離開,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一笑,然後,都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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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預感,今天四合院,估計很熱鬧。
此時,三大媽帶着人來到中院,來到了一大爺易中海家,三大媽道:“一大爺,在家嗎?有人找你。”
“誰找我?”,一大爺易中海回了一句,走了出來,一大媽也將手中的髒衣服放下,跟着走了出來。
一看到一大爺易中海,這人就換了媳婦笑臉,往前一步道:“中海叔,我是黃芬啊,易大牛家的。”
看着人,一大爺易中海腦海裡回想着這人是誰,很快,他想起來了,一拍自己的腦袋,笑道:“你是我那遠房侄兒易大牛家的黃芬,想起來了。”
“快,進來坐!”
招呼着黃芬進屋,三大媽跟一大媽說了幾句後,就轉身離開。
黃芬進了屋,看着這家挺寬敞,她眼中就露出幾分憤憤之色,尤其是看向一大媽的眼神中,有着莫名的神色。
一大媽彷彿感知到了,偏頭看來,可黃芬已經沒看她。
“黃芬,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一大爺易中海讓她坐下後,就詢問出聲,一大媽也坐下來聽着,她都不記得易大牛是誰了,何況是這個黃芬。
這麼些年就沒有走動過,這突然上門,怎麼都感覺奇怪。
黃芬看着一大爺易中海,又看了看一大媽,便道:“中海叔,你還記得我那小叔子,大牛的弟弟易小敢嗎?”
“易小敢?”,一大爺易中海眉頭一皺,腦海裡又開始回想起來,可就是不記得易小敢是誰。
此時,一大媽也在回想,易小敢這個名字,她好像有些熟悉來着。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人影,一大媽記起來了,脫口而出道:“你說的是偷了你們村的小豬崽,被打瘸了腿的易小敢吧。”
一大媽這麼一說,一大爺易中海也有記憶了,回想起來的他看着黃芬,有着一些不好的預感。
“嬸子,那是以前,現在易小敢已經改好了。”,黃芬臉色一紅,很快掩飾過去。
一大媽與一大爺對視一眼,這黃芬突然上門,又提易小敢幹嘛?
“中海叔,我今天過來,就是商量這事的。”,黃芬臉不紅心不跳,看着一大爺易中海道:“家裡的叔伯阿爺們不是前段時間整理了家譜嗎,記到中海叔你這一脈的時候,纔想起你現在沒個後。”
“大家一商量,就想着讓我小叔子易小敢過繼給你,讓他給你和嬸子養老。”
此言一出,一大爺易中海有些懵,而一大媽則是看着黃芬,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巴巴上門說過繼的事,不是打她的臉,挖她的心嗎。
回了神的一大爺易中海看着黃芬,頓時笑容就不那麼多了,這幾年,他的那些遠房親戚,就沒少打這個主意。
如果是好心,他易中海也就認了,可那些人就沒安好心,這方式,不是特麼的給別人養兒子嗎。
偏偏要過繼給他的人選,就沒一個人品合格的。
他易中海在那些遠房親戚眼中,都成冤大頭了,也就是因爲這些事,雙方都少了很多人情走動。
“黃芬啊,過繼這事,我已經說了,不會做這事的。”,一大爺易中海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些,畢竟面前的是個女同志。
聞言,黃芬眼睛眯了眯,道:“中海叔,我說句難聽的,你也應該爲以後考慮了,老家那邊,有些話說出來都能讓中海叔你聽不過去。”
“什麼絕後,什麼沒人爲先人掃墓,這些話,我們這些人都快聽不下去了,中海叔,你是得真的好好考慮這件事了。”
聽着,一大爺易中海與一大媽臉色都難看下來,這些話,兩人不是沒有聽到過,可都儘量當沒聽見,現在黃芬這麼一說,兩人心中那些許悲涼與無奈,就冒出來了。
沉默着的兩人陰着臉,黃芬見狀,感覺心中的把握大了幾分。
“中海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的,公婆都不在了,而小叔子易小敢也已經二十八歲,只要你點頭,我和大牛都同意將易小敢過繼給你。”
“我公婆已經不在了,你認了小敢做兒子,以後他安心侍奉你和嬸子,給你們養老。”
“農村情況不好,小敢要是能夠進城,中海叔你給他找個路子,讓他能夠找個老婆,要不了一兩年,結了婚,生了孩子,你和嬸子可就連孫子都有了。”
黃芬巴拉巴拉說着,一大爺易中海與一大媽臉色就越發難看,這個時候,兩人總算知道這個黃芬的主意了。
深深呼吸,點燃一根菸後,一大爺易中海抽了幾口,才嘆息一聲對黃芬道:“這事多謝你們爲我跟你嬸子考慮,不過這事還是算了吧。”
聞言,黃芬眼睛眯了眯,見一大爺易中海是真的拒絕,她眉頭一皺,隨即,她看向一大媽,眼睛一轉,道:“嬸子,都說人這輩子就是爲了個後,中海叔有顧慮,你就該爲他考慮考慮吧。”
“人家對中海叔指指點點,其實說的是嬸子你,等以後老了,嬸子你也不想看到中海叔老無所依吧。”
“一筆寫不出兩個易字,嬸子,你應該考慮考慮的。”
說着,她的話變得有幾分陰陽怪氣,對一大媽道:“嬸子,說句難聽的,你和我叔這情況要是生活在農村,只怕都過不下去了,沒有一個娃,人家都不知道把嬸子你編排成什麼樣了。”
一大媽聽着,臉色陰沉中多了幾分灰暗,黃芬的話很難聽,可她知道,事實就是這樣。
別說在農村了,就是在這個院裡,一些話,她都能聽得出來。
“黃芬,別說了!”,一大爺易中海抽了一口煙,打斷了黃芬想要繼續說話,他臉色陰沉,道:“我和你嬸子過得很好,過繼的事,就不要說了。”
“老易,我……”,一大媽想說什麼,卻被一大爺易中海止住了,黃芬看着,就要說話,一大爺易中海卻對她道:“你能上門跟我們說這些,是爲我們考慮,我們謝謝了。”
“你難得來一趟,我讓你嬸子做點菜,我們吃一頓。”
言下之意,吃了一頓,你從哪裡來,回哪去。
黃芬也聽懂了,她的臉色難看一分,可沒有多說,只是看着一大媽,略有所思。
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卻說公園這邊,林家國帶着娃,吹着風,心情很好。
與熟絡的人打着招呼,說上幾句,林家國一臉笑呵呵的,推着嬰兒車,在公園裡溜達着。
溜達到路邊,大毛幾個孩子看到林家國,紛紛叫着林叔,然後,幾個孩子圍着嬰兒車,逗着大胖他們三個去了。
林家國見狀,搖頭一笑,等三孩子能走路了,這院裡估計會熱鬧許多。
看到路邊有兩個生面孔正半蹲着,林家國沒有在意,而是準備找一個位置坐一會兒,休息一下。
“哥,你說事能成嗎?”,稍微年輕的這人出聲,一臉期待與糾結,忍不住道:“以前中海叔都拒絕了幾次,嫂子上門去說,他能同意嗎。”
聽到“中海叔”這稱謂,林家國停下了腳步,看着這兩人,略有所思,索性,他就坐在這邊,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他必須同意。”,年長的這人臉上露出幾分陰沉,看着年輕這人,語氣堅決道:“爲了這事,我們家許諾了那些老不死的不少好處,他們會幫着說話的。”
“他易中海最好答應,若是不答應,有的是話跟他說。”
說着,他盯着這年輕點的,叮囑道:“易小敢,見到易中海的時候,你最好收起你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城裡是什麼日子你應該看到了,只要易中海點頭,好日子就來了,明白嗎!”
“明白,哥。”,易小敢眼中露出幾分期待與雀躍,想着自己要是能夠進城,那個中海叔的工資還有房子,嘖嘖嘖,多舒服的日子。
“你明白最好。”,易大牛呵呵一笑,拍了拍易小敢,道:“這事估計還有得折騰,但必須成功,記住,你要是見到了易中海和那個嬸子,有多恭敬就得多恭敬。”
“這是準備當兒子的,見了面,磕頭都沒有關係。”
易小敢連連點頭,磕頭這事,他沒覺得有什麼,目光看向林家國這邊,見他正抽着煙,他摸了摸口袋,沒摸到煙,便對易大牛道:“哥,我剛剛在那邊看到供銷社了,我先去買包煙。”
說着,起身輕微一瘸一拐走了過去,易大牛沒說什麼,看着易小敢的背影,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
林家國聽着這兩人的對話,又想到今天院門問易中海情況的那個女人,略有所思。
“呵呵,有意思了!”,呢喃一聲,林家國看了一眼易大牛與離開的易小敢,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一個老實的。
聽着剛剛兩人的對話,林家國嘴角上揚,一大爺易中海不是很擅長站在高處說話嗎,聽這兩人的意思,這事一大爺易中海的一些長輩也摻合進來了。
嘖嘖嘖,有好戲看了!
宗族勢力這種情況,城市相對淡化了不少,可在農村,在某些時候,能壓得你低頭。
就算你讓警察同志摻合進來也沒用,因爲根深蒂固的思維方式,有些事情處理起來,麻煩得很。
想着這些,林家國眼睛眯了眯,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也許,會讓一大爺易中海的一些秘密暴露出來呢。
不一會兒,易小敢買菸回來了,遞給易大牛一根菸後,兩人就一邊抽一邊說了起來,林家國聽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
卻說四合院這邊,一大媽做好了飯菜後,就讓黃芬上了桌,吃着飯菜,黃芬眼中更是多了幾分堅定。
吃了飯,聽着一大爺易中海話裡話外的意思,黃芬也起身告辭離開。
她一走,一大媽看了一大爺易中海一眼,眼中多了幾分灰暗,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就去後院看望聾老太太去了。
她一走,一大爺易中海就點燃一根菸,露出幾分愁眉苦臉之色,今天黃芬上門說這事,他知道,麻煩估計要來了。
以前,都是他回去掃墓的時候,那些人跟他提這事的,現在,都找到他這邊了。
一大爺易中海考慮着要如何應對的時候,黃芬這邊,出了四合院後,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四合院這邊,冷哼一聲後,才快步離開。
她來到公園這邊,易大牛與易小敢看到她後,都起身走過來,急忙詢問情況。
“他沒有點頭。”,黃芬這話一說,易小敢頓時露出失望之色,所謂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了。
相對易小敢的失望,易大牛卻是眼睛眯了眯,道:“預料之中,這事要真這麼容易,就不用我們耗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說着,他呵呵一笑,對自家老婆道:“現在大爺與六爺應該到嬸子的婆家了,我們先等着吧,我們的許諾,那兩個老不死的心裡想着呢,先等他們鬧一鬧再說。”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黃芬眉頭一皺,道:“總不能在這裡等着吧。”
“等着。”,易大牛咬了咬牙,看着兩人道:“這事必須辦成,不然我們的損失大了去了。”
黃芬與易小敢對視一眼,也點頭同意,公村是吃工分的飯,現在都出來了,事要是沒辦成,損失當然大。
三人這邊商議着的時候,另外一邊,一大媽的孃家,當兩個老頭上門的時候,一家人都是一頭霧水。
等兩個老頭自我介紹以後,一大媽的孃家人就一個感覺,這兩人,來者不善。
請人進家,坐下以後,客套幾句後,易大爺與易六爺對視一眼,易大爺便咳簌一聲,對一大媽的媽道:“老太太,按說我們兩個不應該來這一趟的,你家閨女,也上了我易家的家譜,我們這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老太太,你也知道你家閨女與易中海的情況,兩人都這個年紀了,一些事情,總得有個考慮吧。”
這話一出,一大媽的孃家人聽着,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易大爺可不管這些人臉色好看不好看,而是嘆息一聲,繼續道:“易中海的情況,你們是清楚的,那孩子的那一支,也就剩下他一個了。”
“現在他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了,等日子再長些,要是沒個法,他那一支可就絕了。”
此話一出,一大媽的娘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當然知道自家閨女與女婿的情況,有句話不是說嗎,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自家女婿的老人是去世了,可就是因爲去世了,這話才難以張口,總得留個後不是。
她說不出話來,一大媽的哥哥卻有話說,看着兩人,他的臉色有些黑道:“易大爺,易六爺,你兩這話,是易中海請你們來說的嗎?”
他現在就是這樣懷疑的,妹夫易中海的情況,他不是不知道,這幾年,也不是沒勸過他收養一個。
可妹夫易中海每一次提到這事都扯開了話題,見他沒有這心思,索性也不再提。
然而今天是怎麼回事,易中海的長輩親自上門了,還說了這樣的話。
話裡話外的,就差指着自家妹子罵了,這讓他如何能忍,你易中海有什麼想法,可以過來說,他那情況,有什麼不能說開的。
見一大媽的哥哥臉色不好看,易六爺嘆息一聲,道:“話是不是易中海說的重要嗎,有些事,有些話,他易中海能跟你們說嗎。”
聞言,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緒翻飛,一大媽的娘看着兩人,苦着臉道:“兩位老哥,我知道是我家閨女對不住中海,既然你們上門提了這事,那就直接說開了吧。”
易六爺與易大爺對視一眼,臉上多出了幾分喜色,易大爺也嘆息一聲道:“妹子,我們的意思就一個,那就是給易中海留個後,他那一脈的先人墳頭,每年總得有個人回去清理清理吧。”
“易中海顧及你家閨女的感受,可你家閨女,也得爲易中海考慮考慮,等到以後老了甚至是人沒了,你們也希望看到老易家那邊,有人能夠記住你家閨女和易中海這一脈吧。”
聞言,一大媽的哥哥看着兩人,眼睛眯了眯道:“你們的意思,是過繼?”
兩人點頭,抽了一口煙,易六爺看着他,道:“讓易中海過繼一個吧,過繼總比收養的好,過繼過來的孩子,都是易家的血脈。”
“收養的孩子以後若是不孝,我們那邊想出個聲,幫個手,都縮手縮腳。”
話說到這裡,易六爺看着這一家人,眼中多了幾分銳利,語氣堅決道:“過繼就不同,孩子過繼過來,他以後若是敢對你家閨女和易中海不好,我們這些人,說教訓就可以教訓,說打就可以打。”
“他若是不好好奉養我那侄兒媳和侄兒易中海,村裡的長輩,打不死他。”
話說到這裡,一大媽的娘就很意動了,自家閨女與女婿現在生孩子這事,是不可能了,她也擔心自家閨女以後的情況啊。
人老了,要是沒個孩子看管着,那日子,不知道該怎麼過。
病了得有人照顧着吧,有個孩子奉養着,對自家閨女以後的日子是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