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幾人顯然都心情很好,林家國情緒波動大,這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因爲,那邊的人再接觸林大福的時候,是哄騙林大福說現在林家國的日子過得很難,反正怎麼慘就怎麼說。
林大福被這些話哄騙後,顯然情緒波動也大,因爲妻子王梅去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一聽兒子林家國日子過得悽慘,只要是個正常的父親,情緒波動都很大。
本來他們這邊是想着接觸熟悉林家國後,也要想着法哄騙他的,畢竟林家國現在的日子是過得紅紅火火的,不哄騙他,怎麼能找到徹底擊穿林大福心理的利器呢。
可現在康五這麼一說,幾人就有些高興了,林家國對他母親去世的事情緒波動大,這其中,就有操作的了。
如果林家國心裡真的很恨林大福,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因爲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想着法哄騙林家國了,畢竟,事做多了,破綻就多,他們這樣的人,行事是不能有太多破綻的,不然就等着被抓吧。
“既然這樣,康五,找個機會,先點出林大福,看看林家國的反應。”
一人目光冷冽,語氣悠悠道:“唯有擊穿了林大福的心理,讓他愧疚,我們的人才能利用他做更多事。”
幾人點頭,利用林大福的愧疚,只要引誘並許諾他,自己這邊的人能夠安排好林家國,想必,林大福會有些想法的。
只要他有想法,自己這邊的人就能抓住突破口,從而拉他下水。
“好,我找個機會,去點點這事。”,康五點頭,幾人又說了一會兒後,這才各自離開。
……
與此同時,一處秘密的地方,與林家國差不多身高,只是比林家國瘦不少的林大福,也正在一個辦公室裡彙報着,房間裡還有幾人也坐着。
等林大福說完,一人露出幾分笑意,道:“看來我們安排這一出沒有白費,有了動靜,我們就有主動權了。”
其他幾人也點頭微笑起來,事關重大,他們不得不謹慎從事,隱藏不動的敵人是可怕的,可要動起來的敵人,對付起來就容易很多。
現在不光林大福這邊順利,其他安排的計劃,也很順利,敵人的一張網,已經隱約凸顯出來了。
“林大福同志,接下來還有計劃需要你繼續配合,你一定要穩住,不要被敵人發現破綻。”
一人收起笑容,神色肅穆出聲,林大福重重點頭,應了一聲。
這時,一人站起來,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袋,走過來遞給林大福,笑道:“林大福同志,你是知道這邊單位的保密工作的,我們與外界之間,基本沒有信件往來,就算是有,也要經過重重審覈,信件纔會被送出去。”
林大福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個,自己的妻子王梅去世的事,屬於特殊情況,還是領導告訴他的,外界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
看着領導手中提的文件袋,他一臉疑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拿着。”,領導笑着出聲,對林大福道:“因爲你參與了這個誘餌計劃,上級領導特意指示,讓我們的人,給你送來這一份禮物。”
林大福一聽這話,頓時好奇了,接過文件袋,打開後,拿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林大福看着手裡的相片,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因爲最上面的照片,是他的兒子林家國,雖然有些模糊,可他能認得出來。
隨即,他又看其他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就清晰很多了,一個年輕女的,三個一模一樣的孩子,還有一個老太太。
他先是疑惑,很快,他瞪大眼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道:“領導,是不是我兒子結婚了,這是他媳婦還有孩子嗎?”
幾人笑着點頭,一人道:“沒錯,你兒子結婚了,照片上年輕女的,是你的兒媳婦,她叫……”
這人語氣平靜說了起來,林大福聽着,已經笑得裂開了嘴,兒子已經結婚了不說,還給他生了三個孫子,好好好,太好了!
至於林老太太的事,林大福認爲兒子林家國這事做得很好,唯有經歷過,才知道爲了這個國家,不知道倒下了多少英烈,老太太這樣的人,得奉養着,而且得好好奉養着。
因爲,要讓她老人家用她的一雙眼睛,替她家人犧牲的英烈看着,看着這個國家,看着這個國家越來越好。
激動了好一會兒,林大福忍着心中的不捨,將相片裝回文件袋,然後將文件袋遞給領導。
幾人被這動作搞得一愣,一人道:“林大福同志,這是上級領導特批的,這些相片你可以留着,只要外出任務的時候不要攜帶就好。”
“相片留着,也能稍解你思念之情!”
聞言,林大福有些意動,可想了想,還是壓下心中的意動,神色堅定道:“領導,這些相片我不能帶出這個辦公室。”
“今天能看到,我已經能滿足了,將相片帶走,我怕會有意外。”
說着,他深深呼吸,神色肅穆對幾人道:“領導,任何一點意外對我們來說都是災難,如果因爲這事出了問題,我……”
他話沒繼續說下去,幾人已經聽懂了,紛紛起身,對林大福敬了一個禮。
手放下後,一人道:“林大福同志,你的意思我們知道了,相片,我們會收好。”
林大福聞言,呼出一口氣,笑道:“領導,我需要冷靜一下才能出去繼續工作。”
幾人聞言,頓時都笑了起來,他們理解林大福這激動的情緒,也更認可林大福的謹慎。
過了一會兒,林大福才離開辦公室,走在外面,他儘量壓制自己的激動情緒。
現在知道了兒子林家國的確切情況,他真的安心了。
得知老婆王梅去世的事後,他是忍着悲痛,將悲痛與愧疚死死壓在心底,因爲他知道,他現在是在做着什麼事。
那個時候,他心中就發誓,完成這邊的工作後,他會用自己的餘生來彌補兒子林家國。
國家,國家,國若安,家方能幸福,不光是他林大福,還有更多的人,現在都是做着先國後家的事。
“呼!”
長吐一口氣後,林大福終於冷靜下來,然後,虎步生風去工作去了。
……
林家國可不知道父親林大福那邊的事,他下了班,半路上,因爲尿急找不到廁所,就找了一處稍微隱蔽的地方解決問題。
正鬆快着呢,眼睛下意識看向一邊的時候,就看到了棒梗正提着不少的零嘴靠在樹下津津有味吃着。
“這小子得了不少零花錢嘛!”,雖然沒看清有多少東西,可大概的量能看得出來,沒有六七毛錢,買不到這麼多東西。
他也沒去打擾那小子,轉身就往自己停自行車的地方過去,此時,棒梗也終於看到了林家國,他頓時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他就想跑,畢竟買這些零食的錢怎麼來的,他心裡清楚得很。
待看到林家國騎車走了,他才鬆一口氣,然後,繼續吃着他的零食。
林家國這邊,回到四合院後,正好遇上了秦淮茹。
“家國,你有沒有看到棒梗?”,秦淮茹詢問出聲,林家國剛要點頭,這時,秦淮茹又輕罵道:“一天天四處跑,都快跑野了,這才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我剛剛看到他在衚衕右邊那個林子裡。”,林家國說着,看着秦淮茹手中拿着的寶塔糖,笑道:“這是要給孩子打蛔蟲?”
“嗯。”,秦淮茹點頭,笑道:“棒梗這孩子這段時間不怎麼吃飯,也沒發燒什麼的,我就想着估計是肚子裡有蛔蟲了。”
聽着,林家國微微點頭,便說了一聲後,擡腳離開。
剛走幾步,林家國有些愣住,打蛔蟲?棒梗那小子不是吃着零食嗎,胃口大開得很。
下意識的就要提醒秦淮茹一句,待回頭,就看到秦淮茹已經走出院門一段距離,應該是去找棒梗去了。
林家國一看,也沒喊住秦淮茹,算了,不提醒也沒事,寶塔糖吃了也沒問題。
搖了搖頭,他就往家走去了,而秦淮茹這邊,快步來到林家國說的地方,沒看見棒梗,便喊了起來。
此時,林中樹下,正吃着歡樂的棒梗一聽喊他名字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是老媽的聲音嗎。
慌亂之下,他就想跑,可看着還剩下的零嘴,又有些捨不得,急忙先藏起來,然後再抹了抹嘴,跑過去應了聲。
“你這一天天的瘋玩,作業做了嗎?”,秦淮茹靠近棒梗,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訓斥起來。
棒梗疼得一咧嘴,急忙道:“媽,我這就回去做作業,別扯我的耳朵了。”
“哼”,秦淮茹哼哼一聲,放開了手,教訓道:“下次再瘋玩,我把你耳朵就揪下來。”
“走,回家!”
兩人走回四合院,回到家,秦淮茹就倒了水,將寶塔糖遞給棒梗,道:“吃了,你這一天天的飯不吃幾口,將你肚子裡的蛔蟲打出來。”
“我這……”,棒梗剛要說自己是吃了零嘴的原因,話到口中,急忙閉嘴,眼睛轉了轉後,就拿起寶塔糖吞了。
“吃了就去做作業,今天再出去瘋玩,我抽你。”,秦淮茹威脅了一聲,棒梗頭縮了縮,去做作業去了。
夜裡,後院許大茂家,房門關好後,許大茂這才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後,哼唱幾句,走到牀邊,彎腰低頭,將放在牀下的袋子拖了出來。
袋子裡,是這段時間棒梗從二食堂順來的,都被他許大茂用錢讓許三從棒梗手中花錢買來的。
每一次一點,存了這麼久,已經裝了不少了。
看着袋子裡的各種東西,許大茂就樂,這段時間,自己可是相當於白白拿錢給棒梗用,不過他許大茂也不心疼。
抽完了煙,又將袋子推回牀底,許大茂便走出來屋外,往前院走去。
出了大院,許大茂騎着自行車,來到許三的住處。
三人客套幾句後,許大茂給兩人遞了煙,房間裡煙霧繚繞。
“許三,明天你不用去那邊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到我們那片去耍。”
說着話,許大茂拿出二十塊錢,給許三與賴頭一人十塊。
“謝謝許哥。”,兩人樂呵呵將錢收下,這段時間又是吃又是喝都是許大茂給的錢,乾的活兒就像是玩耍,這日子,多好啊。
“許哥,你放心,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哥倆不會出現在你們四合院周邊的。”
許三笑着保證出聲,賴頭也附和出聲點頭,見兩人如此知趣,許大茂心情更好了,又給兩人遞煙,說着感謝的話。
聊了一會兒,幾根菸抽完,許大茂才離開,他一走,賴頭便道:“許三,許大茂這是要幹嘛,又是費錢又是費力的,就爲了讓棒梗那小子練膽子?”
“屁的練膽子。”,許三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賴頭,哼哼一聲道:“我估摸着他要搞事,別忘了,剛剛他特意叮囑我們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要出現在他住的那片兒。”
“哼,那傢伙估計是怕棒梗那小子把我們兩人認出來,畢竟這段時間我們跟那小子可沒少接觸。”
賴頭一聽,頓時眼睛眯了眯,頓時點頭,許三看着他,頓時呵呵一笑,將手中的十塊錢揚了揚,目露貪婪道:“不管許大茂要幹嘛,只要他怕,這就是個機會。”
“賴頭,明天我們兩個就將重點放在許大茂居住的四合院那邊,關注一下那邊發生的事。”
說着,許三嘿嘿一笑,目光滿是期待道:“要是運氣好,讓我們搞清楚了緣由,他許大茂不出一回大血,老子就特麼不信許。”
聞言,賴頭也是眼睛放光,連連點頭,兩人這段時間乾的事,就特麼不是正經事,若真抓住了許大茂的把柄,錢不就來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起來,許三起身,拍了拍賴頭道:“走,買酒去,今天晚上,我們喝個痛快。”
許大茂可不知道許三兩人已經起了要抓到他把柄的心思,騎着自行車回到大院後,樂呵呵將自行車推到了後院自己屋子前。
回到屋裡,他並沒有睡去,而是坐着抽菸,心裡想着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深人靜,許大茂煙都抽了大半包,看了鬧鐘的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他起身,拿起手電筒,用手捂着光,只露出些許亮光,輕手輕腳來到牀邊,將牀底下的袋子拖出來,扛在肩上後,小心翼翼開門。
扛着袋子,走出屋外,來到中院傻柱的地窖門前,彎腰伸手輕輕推開地窖的門,然後,輕手輕腳扛着袋子,走進地窖。
手不在捂着手電筒的光,這讓許大茂看得更清楚,下了地窖,他將袋子放在地窖的角落,又撿起一些東西蓋住袋子部分地方,讓人一眼即能發現,而熟悉地窖的人又會下意識忽略。
做好以後,許大茂出了地窖,將門輕輕關上,用手捂住手電筒的光,輕手輕腳返回後院家裡。
房門一關上,許大茂頓時長吐一口氣,點燃一根菸,舒緩心中的情緒。
抽了兩根菸,放鬆下來,他就覺得困,便直接上牀睡覺去了。
第二天,許大茂雖然昨晚睡得晚,可起得比往常更早一些。
“呦,許大茂,你今天怎麼去得那麼早?”,看到許大茂,正去上班的一人詢問出聲。
這院裡,以前去上班最早的是林家國與傻柱,後來秦淮茹工作調動到食堂後,也去的早,再加上前院搬過來的南易,院裡也就這四個人去得最早。
而許大茂,是上班時間最不規律的那個,一般情況下,這傢伙都去得最晚。
“今天要清理器材。”,許大茂笑着出聲,忽悠過去,一看這人,也許是心情好,許大茂便道:“走吧,今天我帶你一路。”
“那敢情好。”,這人也是一樂,有車坐,自然不願意走路。
來到軋鋼廠後,許大茂先將車放好,這纔去了上班的地方,今天他不用去放電影,就沒什麼要乾的。
坐着悠哉悠哉想着事,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中午,去食堂吃了飯,又回來繼續坐着。
坐了好一會兒,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往外走去,抽着煙,一路來到軋鋼廠南邊這邊,晃晃悠悠走了過去。
到了軋鋼廠劃定的地界,看到外面正有不少孩子在玩鬧,許大茂呵呵一笑,目光瞄了瞄,找了一個個頭大,看着又機靈的孩子,走過去,拿出一塊錢遞給這孩子,道:“去,給叔叔買一包煙,剩下的錢買零食,我們兩個一起吃。”
這孩子看到是陌生人,有些怕,可一聽這話,又看着錢,頓時就不怕了,接過錢,一溜煙跑去買菸去了。
許大茂呵呵一笑,就在這位置坐下,哼唱着幾聲京劇。
沒過一會兒,去買菸的孩子返回,先將煙遞給許大茂,又將剩下的錢給了許大茂,他只買了一毛錢的零嘴。
見狀,許大茂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你還挺講究,再跑一趟,這錢都買了,我們兩個一起吃。”
這孩子一聽,頓時樂了,道了一聲謝後,又拿起錢又一溜煙跑回去。
等這孩子回來的時候,提着不少零食,坐下以後,便跟許大茂吃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已經差不多到了學生放學時間,許大茂一邊跟這孩子說話,一邊目光盯着路,等待棒梗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