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淮茹這麼一說,傻柱頓時冷靜了些,他臉色有些黑道:“是那個孫子這樣編排我,要是讓我親耳聽到,我非得打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聞言,秦淮茹臉色微微一紅,編排倒是沒人編排,是自己說的話而已。
“傻柱,秦姐接下來說的你要是覺得有理,你就聽一聽,你要是覺得沒有理,你就當秦姐說了醉話。”
傻柱愣了愣,隨即點頭,示意秦淮茹說說。
秦淮茹看了看傻柱,道:“聾老太太確實是將你當成了親孫子,所以爲了你能儘快結婚的事操勞着。”
“本來老太太幫你,別人就算羨慕嫉妒恨,也無可奈何,可傻柱,你也得反過來爲老太太想一想啊。”
“老太太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怎麼好,真要那天病了需要一筆錢你一下子拿不出來,這不是讓人罵你嗎。”
聞言,傻柱微微點頭,理確實是這個理,秦淮茹見他點頭,眼睛眯了眯,繼續道:“傻柱,你現在工資不低了,就算翻修房子,你也能自己存錢來辦。”
“而且,你那房子沒必要翻修啊,人家林家國當初翻修房子,是因爲他有他媽媽的撫卹金加上自己工作了幾年存了錢才翻修的。”
“老太太是好心,情你得承了,可錢最好不要用,給老太太留點家底吧,老太太這個年紀了,手裡有錢,她就心安一些。”
傻柱聽着,眉頭緊皺着,顯然,他被說動了。
換做昨天晚上之前,他到不覺得有什麼,可昨天晚上賈張氏那一番話後,他的心思又壓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還得經歷賈張氏的“考驗”,讓她看着自己能不能對棒梗好這事,他也沒心思去繼續相親了。
錢用了,事沒辦成,到時候真成笑話了。
見他越發意動,秦淮茹又道:“傻柱,說句難聽的,老太太這一次幫了你,她就得想着法幫一大爺家。”
“你別忘了,一大爺家也對老太太照顧着,就算一大爺家不需要老太太的幫忙,可幫一個不幫一個,老太太又怎麼會安心。”
“真到了那個時候,老太太的家底是真空了。”
“呼!”,傻柱長吐一口氣,點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錢我還真不能用了。”
“行了,我得先去給人家杜師傅道個歉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賈張氏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嘟囔道:“現在他已經被你拉回來,讓他用聾老太太繼續翻修房子多好,說不定將來房子還是棒梗的呢。”
聞言,秦淮茹翻白眼,這錢要真用了,以後纔是真的麻煩。
“媽,這話就別說了,趁着這個機會,我們將聾老太太給壓下去,讓她絕了心思。”
“只要她絕了心思,這筆錢,纔是最大的作用。”
賈張氏聽着,雖然有些不爽,可還是點頭了。
有了決定的傻柱看到杜勇正與院裡的一些人說着什麼,想着待會兒回房再說,畢竟這事,自己辦得有點不地道。
林家國看到傻柱沒走過來,頓時有些驚訝,剛剛他可是看到傻柱與秦淮茹嘀咕了好一會兒呢,這是,又好了?
這段時間傻柱對賈家不理不睬的,他都是看到的,而今天,卻有相談甚歡了,稍微這麼一想,林家國就覺得有意思了。
過了好一會兒,杜勇這才理清院裡一些人需要的東西,畢竟見有人詢問,而有需要的人估計也忍不住,剛好趁着這個機會,讓杜勇等人幫着打造傢俱了。
“杜師傅!”,傻柱見杜勇忙好了,便問好一句,兩人說了兩句後,就去了屋裡,而林家國沒有跟過去,與院裡的人吹牛打屁着。
屋子裡,傻柱將自己的意思說清楚後,面帶尷尬道:“杜師傅,這事是我辦得不地道,等有時間,我擺酒賠罪,還望杜師傅也諒解一下,我得爲老太太考慮。”
杜勇聽着,嘴角抽了抽,最終沒說什麼,這事雖然讓他有些生氣,可不至於發火,畢竟還沒開工呢。
人家理由也說了,他杜勇總不能壓着人家翻修吧。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杜勇這才離開,林家國見他出來,便一起回到前院去了。
來到家裡,杜勇便道:“家國,本來我是想着分成兩撥人同時開工的,現在何師傅不翻修了,你這邊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完成了。”
“他不翻修了?”,林家國,李秀芝,老太太三人聽着這話都是一愣,杜勇點頭,便將傻柱跟他說的理由說了出來,說完以後,又與林家國說了兩句,這才離開。
“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李秀芝道了一聲,老太太聞言微微搖頭,道:“算了,不管了,這本來是幫着請一回人,人家事不辦了,杜師傅都沒想法,我們也不要去問了。”
林家國點頭,想到剛剛在中院見到秦淮茹與傻柱嘀咕了好一會兒的事,便說給了兩人聽。
老太太與李秀芝對視一眼,都微微搖頭,算了,這事,還是不摻合了。
後院,傻柱做了飯菜,端來聾老太太的房間。
聞着香味,聾老太太笑呵呵的,道:“房子翻修的事,什麼時候開工,確定了沒有?”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隨即一想秦姐說得也對,他不能用老太太的錢,不然老太太家底都空了,他自己也被人說閒話。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看清了“往前的路”。
“老太太,我……”,傻柱解釋起來,剛聽到他說房子不翻修以後,聾老太太的笑容就是一滯,等聽着傻柱說着爲她考慮的話,她心裡微微一嘆。
等傻柱說完,聾老太太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不說話了。
傻柱沒察覺老太太的心理變化,還以爲是她聽了欣慰着呢。
“行了,你今天累了一天,就不用伺候我這個老太婆吃飯了,先回去吧。”
聾老太太笑着揮手讓傻柱離開,等傻柱走後,她聞着飯菜的味道,頓時覺得不那麼香了。
“算嘍算嘍。”,聾老太太有些心灰意懶嘆息一聲,知道傻柱今天的變化肯定又是賈家的原因。
這一次,她是真的心灰意懶了,這樣的好機會,傻柱這小子都能被人家給拉回去,她一個老太太,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罷了罷了,既然敲不醒這小子,以後就當做看不見,聽不見吧,等他自然而然醒過來吧。
吃了幾口,感覺不是滋味,聾老太太索性上牀睡覺去了。
……
接下來幾天,前院的杜勇他們忙碌着,而傻柱,又開始“故態萌發”,繼續給秦淮茹一家人帶飯菜,每天都樂呵呵的。
聾老太太親眼確認以後,深深看了賈家一眼,這個時候,她是真的絕了心思了。
她回了後院,開始深居簡出的生活,又彷彿回到了從前。
似乎是感覺到了聾老太太的變化,一大爺易中海試探以後,心中頓時心生幾分喜悅,便讓一大媽多照顧老太太一些。
傻柱又對賈家熱乎起來的事,院裡的人衆說紛紜,一大爺易中海自然不會讓這些人帶節奏,一句人家傻柱總不能看着一家老小餓肚子吧,得好心幫襯着點。
有他時不時的引導,一些容易忽略事的人,也紛紛改變想法了,至於看得明白的人,也就暗中笑呵呵看着,說話提醒什麼的,還是算了吧,這人啊,都有自己的活法,活得如何,就自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秦淮茹絕對是個擅長“交際”的高手,有了傻柱的幫着,加上一大爺易中海的話術引導,她又開始在院裡忙裡忙外,慢慢的,院裡的人都快忘了她上一次的事了。
感受到這樣的變化,秦淮茹當然也不願意錯過機會,用自己的辦法拉進與院裡人的關係。
而傻柱呢,面對的“考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賈張氏雖然態度對他好了一些,可那種防備的態度,傻柱又感覺到了。
爲此,他對棒梗幾人更好了,小當與愧花還小,被人關心心理上還有着一些感情依賴,可棒梗就不行了,賈張氏每一次對他的教育,都是教給他一個認知,那就是傻柱對他棒梗好是應該的。
有着這種認知,棒梗就變得理所當然,傻柱有時候也會生氣,可這個時候秦淮茹就會出馬,幾句話,幾滴眼淚,直接讓傻柱又放下了心中的氣。
傻柱也是個不會教育孩子的,他對棒梗的縱容,在秦淮茹與賈張氏的理解中是關切與關愛有加,可能明白點的,已經有所發現了。
夜裡,前院,房間裡,林家國抱着累得不行的李秀芝躺着。
房子翻修好後,他與李秀芝每一次親熱都會在這個屋,方便不少。
“家國,爸媽說今年我們不用年三十去陪他們吃飯了,讓我們好好給老太太過一個一家人的年。”
李秀芝此時渾身癱軟如泥,媚眼如絲,說着話的時候靠着林家國的胸膛,一臉滿足與幸福。
“行吧。”,林家國被子裡的手捏了捏李秀芝,李秀芝哼哼一聲,讓他不要再動。
兩人溫存一會兒,這才擦拭了身子,李秀芝回那邊的屋去帶着三個娃睡覺,而林家國沒有過去,他早上早起,動靜一大,容易吵醒孩子。
眼看軋鋼廠又快要放假,林家國與徐大虎又開始接單,雖然累,可兩人都樂在其中。
林家國是樂有這樣的機會,他自然能夠順帶着將空間裡的東西又拿出來,帶回家後,分成三份,一份留家,一份給師傅王大發送去,剩下一份送去岳父岳母家。
徐大虎也樂,跟着林家國去,每一次林家國都能趁機指點他,這讓他收穫很大。
院裡的人看到每一次林家國與傻柱這兩個廚師都提着不少東西回來,眼睛都紅了,平時到沒感覺,可一到婚宴之類的多了的時間段,他們就感覺到廚師師傅的好處了。
有着傻柱“大力輸血”,賈張氏又變得白白胖胖的,而棒梗幾人,明顯比院裡大部分孩子活得滋潤多了。
這樣的變化,秦淮茹與賈張氏都是一個念頭,那就是傻柱不能飛。
沒了聾老太太想着法敲醒傻柱,再加上何雨水回家後,看到自家哥哥這模樣,又推了一把,這下子,傻柱是真樂在其中了。
妹妹支持,一大爺易中海支持,聾老太太也“默認”了,院裡的人也說着好話,這樣的環境下,傻柱沉迷其中。
這天,軋鋼廠終於放假,回到四合院後,林家國就抱着穿着厚實衣服的三胖逗着。
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大胖與二胖,林家國想着抱着三胖去買點零食。
買零食不是關鍵,畢竟三胖還吃不了,關鍵的是能炫娃啊。
有一次經歷後,林家國總算知道老太太每一次聽着人家說着她重孫子的好聽話,她就樂呵呵的了。
“家國,別帶三胖出去,這天冷得。”,李秀芝走過來,白了自家老公一眼,林家國什麼打算她能不知道,老夫老妻了,一些細微的動作與表情,彼此都熟悉了。
林家國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些可惜,見他嘟囔着嘴的模樣,李秀芝咯咯笑了起來,道:“怎麼的,人家誇你兩句你就飄了?哼哼,這可不是你的本事,而是我家三胖真的可愛。”
伸手抱起三胖,李秀芝給他理了理帽子,笑道:“三胖,別理你爸,我們陪哥哥睡覺好不好。”
好吧,自己今天想要炫娃的目的頓時破滅。
帶着些許鬱悶,林家國就走出來抽菸,煙才抽了一半,就看到石頭像是小牛犢子一樣跑過來。
“石頭,你幹嘛呢。”,林家國見這小子彷彿後面有人追着,笑呵呵詢問出聲。
見到是林家國,石頭停下腳步,喘了一口氣道:“家國哥,棒梗要被人沉湖了。”
“咳咳咳……”
正抽着煙呢,林家國被石頭這一句給說得嗆住。
沉湖?還特麼殺人呢,石頭這小子語文學習得努力啊。
“你小子別亂說,還沉湖呢?”,林家國瞪了他一眼,石頭此時面露焦急,道:“哥,是真的,我們正玩着呢,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傢伙過來找正和我們玩的棒梗,說棒梗得罪他們了,帶着棒梗,就說要拉去沉湖呢。”
聞言,林家國眉頭一跳,小孩子之間玩鬧倒是無所謂,可這天冷得,真要落了水,一場感冒是不可避免的。
又問清幾句後,林家國帶着石頭,去了中院。
不一會兒,秦淮茹與傻柱就跟着石頭,去找棒梗。
林家國沒有去,三大爺閻埠貴找他呢,眼看都放假了,又恰好閻解成與於莉已經談成了,眼看日子已經定好,三大爺閻埠貴開始安排事了。
一聽三大爺閻埠貴找他幫着做婚宴主廚,林家國沒有拒絕,見他沒有拒絕,三大爺閻埠貴自然也樂呵,林家國的手藝他是知道的。
“家國,這還有點事請你幫忙。”,閻解成遞煙,笑呵呵道:“這不想着你有着自行車嗎,我想借來用一用,接親那天也長長面,大茂哥那邊我也跟他說好了。”
林家國接過煙,點燃以後,吐了一口煙,方纔笑道:“行啊,你小子結婚這動靜可真不小,三輛自行車,嘖嘖嘖……”
見林家國點頭同意,三大爺閻埠貴與閻解成都都喜上心頭,兩人都是能算計的,能借用一下長長面,自然是最好的了。
三人正抽着煙說着話呢,外面動靜傳來,聽到石頭的哭聲,林家國眼睛眯了眯,起身往外走去。
來到外面,見到石頭還哭着,林家國走了過去,問道:“石頭,怎麼了?”
問着話,林家國目光看向正渾身髒兮兮的棒梗,待看到正訕訕笑的傻柱還有一臉歉意的秦淮茹,他眼睛眯了眯。
“家國哥,棒梗冤枉我,他打我。”,石頭伸手指着傻柱,連哥都不叫了,顯然是氣得不輕啊。
這個時候,石頭的老爸李二猛也走過來,一聽這話,他眉頭一皺,對石頭問道:“怎麼回事?”
“李哥,我這……”,傻柱尷尬一笑,想要解釋,李二猛看了他一眼,準備先聽石頭說是怎麼回事再說。
秦淮茹這個時候也尷尬得不行,想要解釋幾句,可都被林家國給瞪回去了。
石頭這個時候不哭了,右邊的臉紅紅的,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他開始說起事情的始末來,卻說他跑回四合院,帶着秦淮茹與傻柱一路去找傻柱的後,三人來到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
人到來,遠遠的就看到幾個孩子將棒梗按在地上打,傻柱大聲呵斥一聲就跑了過去,幾個孩子一看有大人來了,也紛紛跑了。
等來到棒梗面前,見這小子被打得不輕,傻柱頓時冒火了,這要是賈張氏看見棒梗這模樣,他傻柱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嗎。
拉起棒梗,正要詢問原因,這個時候,秦淮茹與石頭也終於跑了過來。
棒梗本來被打,心裡就不爽,想到石頭自己跑了沒義氣,又想到事是自己惹的,總得有個交代,不然只怕又要被老媽秦淮茹教訓一頓,反正大人們不會真去找那幾個傢伙。
腦海靈光一閃的他,手指着石頭就來了一句:“事是他惹的,可他卻跑了,還讓我挨一頓揍。”
石頭被這麼一指,頓時懵逼,而傻柱呢,心頭正冒火不爽呢,一看棒梗這髒兮兮的模樣,心頭火一起,就控制不住怒道:“好啊,你小子是真有本事,惹了事卻讓人幫你抗,你還自己跑了。”
“我沒有,事是他自己惹的。”,石頭回了神,一聽棒梗與傻柱的話,他就反駁出聲。
“還說不是你惹的,人家都說了,是你小子惹到他們,今天就是過來找你算賬的。”,棒梗謊話張口就來,一副氣呼呼的模樣道:“你倒是跑了,我可就被人家圍着打,說你既然跑了,打我也一樣,誰讓我們是一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