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林家國回來後,李秀芝就將老太太今天跟她說的有關秦淮茹與傻柱的未來猜測說了出來,聽着,林家國對老太太佩服得不行。
原本的軌跡可不就是老太太今天預見的說法嗎,傻柱被一路吸血,到最後年紀大了,孩子也沒有,房子也成爲人家的,而被他養大的棒梗三人,在賈張氏與秦淮茹的影響下,都成了白眼狼,一個個什麼時候真心實意叫過傻柱一聲爸來着。
林家國不可憐傻柱,有句話不是說了嗎,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這個院裡對傻柱好的,也就一個聾老太太。
秦淮茹想要“吸血”傻柱養家,而一大爺易中海算計傻柱養老,偏偏聾老太太身體不好,真要那天去了,傻柱連一個能時不時敲打他的人都沒有。
小兩口正說着話的時候,中院,秦淮茹來到了一大爺易中海家。
“淮茹啊,你這是有什麼事嗎?”,一大爺易中海詢問出聲,看了看她的手,道:“廠裡已經決定讓你休息三個月養傷,傷養好後,再回去上班。”
秦淮茹聞言,臉色一苦,柔弱姿態盡顯,道:“一大爺,廠裡有關我這一次受傷有什麼說法嗎,三個月時間,我一家五口,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一大爺易中海反應很快,想了想便道:“你這是工傷,廠裡應該有養傷補助的。”
“這樣吧,明天我儘量求主任多給你爭取補助,我想領導考慮到你家的情況,會同意的。”
“多謝一大爺。”,秦淮茹感謝出聲,臉色還是苦着,道:“一大爺,按說我不該貪心的,可我這情況,得爲一家子考慮着。”
“我想請一大爺您幫個忙,帶着我去求求二大爺劉海中,傻柱還有林家國他們,請他們在廠裡也幫着開個口。”
聞言,一大爺易中海頓時有些不爽,這話說的,好像他易中海辦不成事似的。
可一看秦淮茹現在的情況,他想了想,便道:“這樣也好,多有幾人開個口,廠裡領導會更清楚你家的困難。”
“這樣吧,你先去找傻柱,讓他到我家做幾個菜,你去買一包煙一瓶酒,我去幫你請人,然後商量一下。”
“一大爺,謝謝您。”,秦淮茹臉上的苦色終於褪去,說了幾句後,就先去找傻柱了。
易中海也踹了一包煙,先去了後院二大爺劉海中家。
前院,一大爺易中海過來,說是請林家國去他家喝酒,至於事,他沒說,他明白得很,這小子一向不喜歡這些,真現在跟他說了,這小子一定會想着法回絕。
“請我喝酒?呵呵。”,林家國搖了搖頭,拿起一包煙後,對老太太與李秀芝說了一聲,就往中院去了。
他進了屋,就看到二大爺劉海中已經坐着抽菸,而傻柱正忙着炒菜,不一會兒,秦淮茹提着酒和煙來了,一看這情況,林家國心頭一動,這估計又是“鴻門宴”了。
傻柱很快將幾個菜端上桌,一大爺易中海,二大爺劉海中,傻柱,林家國四人圍坐。
一大爺拿起桌子上的煙,散給三人,笑道:“菸酒是淮茹買的,本應該是她來散一圈的,可她手傷了,我就代勞吧。”
散了煙,易中海便道:“今天請你們過來呢,還是因爲淮茹的事,她現在不是傷了手需要修養三個月嗎,考慮到她一家子的情況,我們得多幫襯一些。”
“所以啊,我想着請你們三個過來,明天都給廠裡領導說說秦淮茹一家子的情況,好多給秦淮茹爭取養傷補助。”
秦淮茹這個時候站出來,微微一禮,道:“一大爺,二大爺,傻柱,家國,這事勞煩你們,成與不成,這恩情我都銘記在心。”
“那你們就商量着,我和淮茹去看看愧花。”,一大媽出聲,便拉着秦淮茹先去了她家,作爲當事人在這,有些話人家不好說,是求人家,而不是逼人家。
兩人走後,四人都點了煙,動筷子吃菜,吃了幾口後,二大爺劉海中才道:“這事出了,又考慮到秦淮茹一家子的情況,這個忙,必須得幫着。”
林家國聞言,頓時有些意外,如果說三大爺閻埠貴是喜歡算計的話,那麼這個二大爺說的話大多數是假大空了。
能讓他當官的,他纔會動心去做,至於其他的,呵呵,別想讓他開口。
二大爺劉海中不知道林家國此時心中正評價着他,見傻柱倒好酒後,端起來一飲而盡,又吃了幾口菜,方纔繼續道:“這樣吧,明天我會將秦淮茹一家子的情況跟領導說清楚,到時候我再求個情,領導考慮後,會做出決斷的。”
話音剛落,林家國嘴角抽了抽,這話聽着是不是覺得人家幫你把事給辦了?可實際卻是廢話,什麼叫領導考慮後決斷,意思就是話幫着說了,至於能不能成,就是領導要考慮的事了。
一大爺易中海臉皮抽抽,看了二大爺劉海中一眼,讓傻柱倒酒。
“家國,二大爺這已經點頭了,這事你也得幫着開個口。”,易中海笑呵呵出聲,看着林家國道:“廠裡的領導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你開個口,讓你秦姐一家子這接下來的三個月日子好過些。”
林家國點頭,抽了一口煙,笑道:“一大爺,我們先說好,事辦不成您也別覺得我不用心。”
他手指了指傻柱,道:“我和何師傅都是廠裡後勤系統的,與你們車間的領導就不怎麼搭邊,我開了口,估計也影響不了你們那邊的領導。”
傻柱聞言點頭,他雖然很想幫助秦淮茹,可也知道林家國說的是實話,他們廠裡的後勤系統,本來就與車間裡的領導不搭邊。
聽着這話,易中海就感覺頭疼,再看到傻柱點頭後,他差點氣笑了。
你傻柱點頭個屁啊!現在人家林家國時不時幫着廠裡的領導開小竈招待客人,就這關係,說上一句話事就可以辦了,本來這事就沒有多大。
看着三人沉默喝酒吃菜,林家國也吃了幾口。
這件事,他根本不想幫,因爲今天上班的時候,工人們到三食堂吃飯,林家國聽到了秦淮茹那個組的幾個人的談話。
那個組的人因爲秦淮茹受傷,所以得加班趕趕工才能完成每天的工作量,所以來吃飯的時候都是最後一波了。
當時在食堂,那組人話裡話外都是抱怨着秦淮茹拖累了他們組,還說秦淮茹這一次受傷是心思不在上班上才導致的。
當時因爲好奇,林家國問了幾句,他們便將情況說了出來,聽完以後,林家國多少有些猜測了。
現在秦淮茹讓幫她開個口,林家國會拒絕,如果她是因爲其他原因受了傷,考慮到小當和愧花還小,他會開口。
可現在秦淮茹在他們組都不得人心,想着的都是磨洋工,他去開口求人,呵呵,想多了。
最關鍵的是,賈家現在的錢足夠一家人生活一年以上的時間,就這樣的條件下,秦淮茹的想法是要更多,呵呵,林家國可做不來這事。
二大爺劉海中與林家國已經說了客套話,一大爺易中海一看就剩下傻柱,頓時覺得今天這菸酒浪費了。
以前傻柱還能與楊廠長說得上話,可自從林家國佔據了廠裡開小竈的“權利”後,傻柱與楊廠長的關係沒以前那麼親密了,所以傻柱也辦不成事。
易中海現在很想直接點明林家國與廠裡領導關係不錯的話,可他知道話說出來就是逼而不是求了。
這小子對逼他的人一向不給臉的,自己已經試了幾次了。
“那就這樣吧,明天我們都去說一說,爭取給秦淮茹多爭取多一點養傷費。”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易中海索性散了這個局,林家國與二大爺劉海中離開後,傻柱也離開了。
“哎,你個混小子,剛剛若是你開口點一下林家國,我不就有話說了嗎。”,一大爺易中海看着傻柱離開的背影,呢喃一聲。
……
第二天,中午吃了飯後,易中海就去找了車間主任,傻柱也去找了他認識的人,二大爺劉海中也提了一句,而林家國,則沒有動作。
辦公室裡,聽完易中海的話,主任頓時有些惱了。
“易中海同志,你先看看這份事件報告總結。”
主任將一份文件遞給易中海,語氣有些冷,道:“這是秦淮茹的組長寫的報告,你看完後,我們再說。”
易中海此時感覺有些不對勁,拿起報告就看了起來,看着看着,他臉色開始不好看了,報告上寫的不是胡言亂語,而是事實。
可也就是事實,他才覺得心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淮茹磨洋工能到這種地步。
看完報告,他臉色發紅,主任看着他,語氣悠悠道:“易中海同志,你也是廠裡的老師傅了,廠裡對受了工傷的同志都會有一個評斷標準。”
“秦淮茹這一次受傷,廠裡能按照她的工資的三分之一作爲養傷補助,已經是考慮到她家裡的情況了。”
“你這一次開口,我若是點頭了,那以後誰起了心思,都鬧着要增加養傷補助,你說,我的工作還幹不幹?”
易中海能說什麼呢,只能“狼狽奔逃”,他走後,主任搖頭嘆息一聲,如果秦淮茹努力工作,受了傷,是可以提出申請增加養傷補助的,可關鍵她不努力啊。
這一次真要開了口子,一些起了壞心的會不會學着呢,到時候麻煩大了去了。
若不是考慮到她秦淮茹一家的情況,養傷補助別說她每個月的三分之一了,五分之一都夠嗆。
易中海灰溜溜返回,還沒緩過氣呢,二大爺劉海中就黑着臉來找他。
“老易,你可真行啊,害我捱了一頓批。”
二大爺劉海中現在是真的氣,他就提了一句而已,可他們的主任就噼裡啪啦一頓罵,還說這事廠裡領導已經定性了。
被罵了以後,劉海中終於反應過來了,源頭估計還是秦淮茹,所以他來到秦淮茹工作的車間問一問情況,等問清楚後,他臉黑了。
不是說易中海這個八級鉗工親自教秦淮茹本事嗎,他一直以爲秦淮茹學有所成了,可現實給他一巴掌。
也難怪他不清楚,秦淮茹在鉗工車間,他劉海中可是在鍛工車間呢。
一大爺易中海想着法安撫二大爺劉海中的時候,傻柱這邊倒是沒捱罵,只得到了“知道了”這個回答。
傍晚,下了班的林家國先去了菜場買了一隻雞,回到四合院後,就開始收拾起來。
中院,已經等了一天的秦淮茹來到一大爺易中海家,詢問情況。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想要說上兩句,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火。
“淮茹啊,以後上班的時候多努力一些吧。”,易中海想到今天看到的報告,他的臉就有些疼,怎麼說秦淮茹也算他徒弟了。
爲了避嫌,自己在廠裡的時候沒怎麼詢問秦淮茹的情況,可今天看完那一份報告後,他心累。
秦淮茹聽着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她如此神情,易中海想了想,索性將情況大概說了出來。
聽着聽着,秦淮茹臉色紅透了,她很想現在就離開,可還是壓下心思聽完。
“一大爺,我……我……”,她很想爭辯兩句,可一想到自己上班以後的狀況,讓她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
“以後好好努力工作吧,這一次養傷補助的事,不要提了。”
秦淮茹能說什麼呢,她現在得回家緩一緩。
她一走,一大媽表情就有些不對勁道:“老易,淮茹在廠裡真經常磨洋工?”
剛剛她聽着就覺得有一股火冒出來,怎麼說呢,就感覺自己這些人,被當成傻子一樣糊弄了。
她家有什麼情況不是讓院裡的人捐,就是借,可她自己呢,做着工作居然不想着進步,這不是將幫她的人都當做傻子嗎。
見自家老婆子神情不對,易中海頓時眉頭一跳,反應過來,他便道:“她也不容易,賈張氏不管事,她只能一個人顧着這個家。”
“每天心裡想着的都是家長裡短,工作方面顯然就沒多少精力顧及。”
一大媽顯然沒有被這個理由說服,她深深看了一眼易中海,道:“老易,你沒說實話。”
易中海聞言,苦笑起來,知道瞞不過自己這多年的枕邊人,索性,他就將他今天的遭遇都說了出來,聽完,一大媽黑了臉。
“現在我有些明白林家國一家子爲什麼躲着她們家了。”,一大媽真想說幾句難聽的話,可話到口中,她還是嚥了回去。
聽着這話,易中海心裡一咯噔,真要自己這個枕邊人也“離心離德”,自己以後想要幫襯賈家也不會那麼順利了。
“老婆子啊,秦淮茹就不是個幹鉗工的料。”,易中海說着,嘆息一聲道:“她本就做不來,不磨洋工能怎麼辦,真要每天搞出大部分不合格的零件,會被處罰的。”
“你想想,一旦被處罰,工資就要被扣,工資被扣,她怎麼養這個家。”
易中海這麼一解釋,一大媽想了想,臉色好看不少,隨即,她眉頭一皺道:“難道她要這樣繼續磨洋工下去?時間久了,對她不滿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工作都有可能丟了。”
感覺到自己的枕邊人緩和了不少,易中海才眼睛眯了眯道:“再說吧,要是實在不行,就想辦法給她換一個適合的崗位,工資低一點沒有關係,總比時間久了被人指着罵的好。”
“哎!”,一大媽嘆息一聲,不再繼續說了。
秦淮茹可不知道一大爺易中海與一大媽因爲她的原因已經上演了一次“鬥智鬥勇”的較量,回到家後,她想起一大爺易中海剛剛的話,頓時感覺羞愧不已。
羞愧的同時,她心中更多的是無奈,那工作又累又難學,她真的能避就避。
每當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的時候,一想到傻柱能幫到自己,她就沒了那個動力。
能輕鬆一點爲什麼不輕鬆一點呢,她操勞這個家已經夠辛苦了!
“呼”
長呼一口氣,秦淮茹壓下了心中的羞愧,自己的想法沒有錯,能夠撐起這個家就好,路,不止一條!
再一次感覺想通了以後,她現在又覺得頭疼,雖然養傷補助是自己工資的三分一,可太少了,她工資本來就不高,再沒了三分之二,這不是爲難她嗎。
她臉色變換的時候,賈張氏這個時候說話了,問道:“是不是事辦成了?”
沒錯,賈張氏也惦記着秦淮茹的養傷補助,在她看來,秦淮茹三個月不上班,這錢就不能由她保管,得交給她這個掌管家裡財產大權的人手上。
“沒有。”,秦淮茹搖頭,現在她也不想着這事了,說出來太過丟人。
“沒有?”,賈張氏的聲音尖銳幾分,臉有些黑道:“你的意思你說,菸酒給人買去,人家吃吃喝喝後,事沒給你辦成!”
自己家的錢,只進不出,難道被人下了套?
心中起了懷疑心思的賈張氏越想火越大,站起來怒罵道:“我看他們就是不安好心,好啊,騙吃騙喝居然騙到我們孤兒寡母身上,一羣不要臉的壞種。”
“不行,我要找他們問問,天底下那有那麼好的事,張嘴吃吃喝喝,事沒辦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