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國這般爽快讓南易有種很虧的感覺，看着他這反應，林家國笑了笑道:“南哥，其實你也不虧。”
“我一直都在培養他們這方面的能力的，你想一想，最多也就是他們三個的首月需要更多提點而已。”
“前三月你肯定費心，可以後他們熟悉了你還用費心嗎？”
聽着林家國這話，南易一想好像也是這樣，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堅持一下就好了。
“家國，你小子真是見縫就鑽，我是幫你白乾了。”，南易說着自己都笑了起來，林家國也哈哈一笑道:“行了，誰讓你徒弟少呢。”
“放心吧，以後那三個小子學有所成，怎麼着也得記着你的情不是。”
“就你能說。”，南易搖頭一笑，讓林家國拿煙給他，他沒煙了。
兩人點上以後，南易看着林家國，神色變得認真些道:“我們先說好，我會盡心提點，可要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這一點你放心。”，林家國嘿嘿一笑道:“錯了你就說，再錯你就罵，真要死不悔改你來跟我說，保證人不會出現在你眼皮底下。”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南易點了點頭，他既然需要人家幫着分擔幹活，自然也要有所教導，只佔便宜的人是走不遠的。
騎上自行車，兩人慢騎着回家，聊着一些事兒。
回到四合院，兩人各自回家，進了屋，看到老爸林大福還沒回來，林家國問了一聲。
“這段時間他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晚上都是一兩點才睡，估計今天又要回來晚了。”
佟麗說着，有些心疼道:“我說家國，你們軋鋼廠是把人一個當兩個用吧。”
“不光是你爸，就連院裡的一大爺易中海跟二大爺劉海中他們，最近這段時間都是來去匆匆的。”
“沒辦法，他們都是廠裡的骨幹。”，林家國搖了搖頭說着，隨後又道:“估計得理順了工作安排纔會輕鬆一些。”
“也就你們軋鋼廠動作連連了。”，佟麗笑了笑道:“我們廠的人說到你們軋鋼廠的大動作都羨慕得不行，也就是我們現在的生產總歸正常了一些，不然都得有人想辦法調到軋鋼廠去了。”
其實工作安穩纔是工人們想要的，沒有生產任務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就不怎麼日子該怎麼過活。
佟麗是跟林大福提過讓林小雅接她的班好留在城裡，可仔細考慮後，佟麗也怕自家閨女接了班後工作不穩定，也是害了閨女。
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她索性也熄了讓閨女接她班的心思，聽從丈夫林大福這個當爸的給閨女制定的一條路。
儘管那條路需要時間，也需要閨女自家去努力，不過佟麗更覺得安穩些。
“現在的軋鋼廠可不是什麼人都要了。”，林家國笑了笑道:“有能力的肯定受歡迎，至於其他的，現在軋鋼廠可沒有崗位空缺。”
“也對，你們軋鋼廠現在門檻越來越高了。”，佟麗說着搖頭一笑，補充道:“大廠中的大廠，聽着就覺得有名頭。”
兩人聊着的時候，李秀芝跟老太太一起回來，在屋裡都聽到幾個小子在院裡嚷嚷着了。
“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笑容滿面的。”，看到李秀芝跟老太太都挺高興的模樣，林家國問了起來。
“在衚衕口遇見大胖他們的老師了，老師說孩子在學校挺聽話的，也喜歡學習。”
李秀芝笑着說了起來，林家國聽着也是一笑道:“原來如此，我說你跟奶奶怎麼樂呵呵的呢。”
“當然得樂呵了。”，老太太笑眯眯道:“老師的肯定就是對孩子的認同，作爲大人，能不樂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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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國莞爾而笑，確實是這樣啊，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滋味。
正聊着呢，林大福從門外走進來，胳膊上還有一個林小妹掛着。
“自己玩去，別折騰你爺爺，上了一天班也累了。”，李秀芝跟閨女說了一聲，林小妹應了一聲，轉身跑到外面玩去了。
“累是真的累，待會兒還得寫一些東西。”，林大福坐下來，將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後，靠着椅子感覺舒服不少。
李秀芝跟佟麗去廚房做菜了，林家國拿出煙遞給老爸一根。
“爸，你們這是全力以赴了啊。”，林家國笑着說了一句，林大福點頭，笑道:“肯定得全力以赴啊，要是不幹出名堂來，軋鋼廠估計得被拖垮。”
“還是你們後勤的輕鬆點，沒多大變化。”
林家國莞爾，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老爸抱怨不輕鬆。
“多注意點身體，身體垮了，其他的都沒有用。”，老太太關心着說了一句，林大福笑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我注意着呢。”
“也就是再忙碌一段時間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就輕鬆了。”
三人這邊聊着，等晚飯做好後，把在外面玩耍的幾個小子叫回來吃飯。
吃了晚飯，林大福休息一會兒也去忙着他的事了，林家國看到老太太督促着幾個小傢伙做作業，笑了笑也回屋去整理自己的廚藝筆記。
一夜過去，第二天，來到軋鋼廠上班的林家國跟三個徒弟說了昨天跟南易商談的事兒。
看着三個徒弟，林家國道:“雖然都都會去輪換着，不過爲了公平起見，你們三個抽籤，決定由誰先過去。”
三人一聽，也按照師傅的辦法來，找了三小根長短不一的木條子握在手裡，林正看着李雲峰跟李雲勝笑道:“抽到長的一根先去，短的最後，你們抽吧。”
李雲峰先抽，然後又是李雲勝，林正鬆開自己的手。
“看來是我先”，李雲峰呵呵一笑說着，林正跟李雲勝點頭，第二個是林正，第三個是李雲勝。
“過去後好好跟南師傅學學怎麼處理一些事情的，他要是願意教你們一些廚藝也去學。”
林家國說到這裡，神色認真叮囑道:“小峰，還有你們兩個也記住，沒得到允許別去偷師，有些規矩你們要是自己打破了，以後在這行很難混的。”
“師傅，我們明白。”，三人異口同聲點頭應是，他們是不會壞規矩的，南易師傅的廚藝確實挺好，可自家師傅的本事更不差。
自家師傅林家國教他們的時候可都沒有留一手，學到現在連自家師傅教的都沒學完呢，何必去偷師壞了規矩呢。
見三人記在了心裡，林家國微微點頭，有些事情是必須注意的，儘管南易跟他的關係非常要好。
“小峰，那你就過去吧。”，林家國讓李雲峰自己一人去南易負責的食堂，李雲峰應了一聲後，收拾好自己的廚具就先離開。
“接下來一個月你們兩個分擔小峰原本的工作，有時間就多交流交流。”
林家國說着又是一笑道:“你們三個各學一路，不用擔心以後會搶飯吃，多交流交流，等到你們年紀再大些，就讓你們出師。”
“師傅，我們明白着呢。”，李雲勝嘿嘿一笑，他們三個雖然有競爭，不過那是比試廚藝的良性競爭。
至於彼此提防的事兒，在他們這裡不存在，畢竟自家師傅廚藝太牛了些，讓他們各走一路，隨着以後廚藝越好，他們之間更沒有惡性競爭的可能。
交代完成後，林家國就讓他們去忙了。
少了一個不影響三食堂的運轉，而一食堂這邊，南易看着已經忙碌起來的李雲峰，微微一笑，他倒要看看，這小子現在有幾分本事。
待看到李雲峰客氣着跟一食堂的人交流，並沒有高傲自大的模樣，南易微微點頭，最起碼這一步是走穩了的。
一個廚師長除了廚藝的條件，其他的就是要能讓人服氣。
對廚藝的服氣，對品行的認可，纔會讓一羣人扭成一股繩跟着廚師長走。
南易並沒有一開始就指指點點，他倒要看看林家國把這徒弟培養到什麼地步了。
……
一天下來，南易樂呵着下班了，回到四合院，吃了晚飯後就來到林家國這屋。
“你小子是真的有一手。”，南易坐下來，感嘆一聲道:“就你那個徒弟，已經很熟悉後廚的運轉了。”
林家國拿出煙遞給南易，又去拿了一罈酒跟下酒菜，坐下來給南易倒酒，這才笑道:“還差得遠呢，現在就是看貓畫虎而已。”
南易嘴角一扯，頗爲無語道:“就他那年紀，已經夠厲害了。”
“要說你這小子挑徒弟是真的非常有一手，一個個的都成才了，這眼看着以後估計又是一方名廚了。”
“呵呵，那就寫你吉言了。”，林家國笑得挺開心，畢竟是自家徒弟被誇，他這個當師傅的肯定高興。
兩人喝了一杯，南易才道:“我都有些期待另外兩個小子了，另外兩個成色如何？”
他好奇問了起來，林家國呵呵一笑道:“小峰跟小勝相對來說要跳脫些，至於林正，要穩當些。”
“也就是說林正要超出點了？”，南易嘖嘖一聲，這尼瑪怎麼感覺有點泛酸呢。
“這倒是沒有。”，林家國搖了搖頭，又給南易倒酒，笑道:“說他穩當，那是性格原因。”
“你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等他們各自找準了自己的脈絡後，估計才能看出誰會先行一步。”
“至於廚藝嘛，目前進度都差不多。”
“有理！”，南易點了點頭，個人風格問題確實是需要自身去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
“不過我還是泛酸。”，南易端起酒杯喝了後，語氣悠悠道:“都知道你這三個徒弟學得不錯，可真正瞭解後，是挺讓人惦記的。”
“你就別惦記了。”，林家國白了南易一眼，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對南易道:“要是你真覺得泛酸，等以後大胖他們幾個長大了，你找一個去當你徒弟。”
“你教好了我兒子，就不會泛酸了。”
“屁，你小子又坑人。”，南易搖頭失笑起來，林家國這小子還真是見縫插針啊，這以後的事兒都開始算計了。
“我坑你幹嘛。”，林家國笑道:“你教我兒子，你家的大毛他們誰要是想學，也可以讓我教啊，不會留一手的那種。”
南易聽着也樂了，想想也覺得挺有趣的。
“行，那等以後看他們各自的意思。”，南易點頭答應了，這人生嘛，就是要做點有趣的事情。
兩人小酌幾杯後，談性就更濃了，等到李秀芝她們回來，就看到兩個已經有些酒意上頭的傢伙吹噓着什麼廚藝多好，自家徒弟以後比對方厲害什麼的。
李秀芝跟樑拉娣見狀已經習慣了，兩人有些醉意的時候就喜歡吹這方面的事兒，好像非要分個高下似的。
兩人吹着吹着又喝了幾杯，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開始比較誰最會教徒弟。
在這事兒上林家國表示當仁不讓，他都五個徒弟了。
“那是你運氣好遇見了正合適的。”，南易不服氣了，他要是收到有天賦的徒弟，也能教好。
“幼呵，你還不服氣。”，林家國下意識的瞄了瞄屋裡，正好看到大毛走進來，林家國眼睛一亮，叫了大毛一聲。
大毛應了一聲走過來，給林家國跟老爸南易打了招呼。
“大毛，你說說，是你林叔我教徒弟厲害，還是你爸教徒弟厲害？”
大毛這個時候整個人都麻了，偏偏這個時候南易也道:“對，大毛，你說說是你爸我厲害，還是你林叔厲害。”
看着這兩人較勁的模樣，大毛只好笑了笑道:“爸，林叔，我覺得你們都厲害。”
聽着大毛這般一個不得罪的滑頭回答，李秀芝幾人樂呵呵笑了起來。
“滑頭！”，林家國哼哼一聲，看了看南易後，對大毛道:“以後想學廚了，跟你林叔學。”
“你爸廚藝是好，可教徒弟的能力差了點。”
大毛聽着這話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眼睛一轉後，對兩人道:“爸，林叔，我覺得你們現在較勁分不清高下的，這種事兒怎麼着也得你們五六十歲的時候纔能有個準確的比較。”
“對的對的。”，南易連連點頭，懟着林家國道:“也就是你小子現在有了五個徒弟才吆五喝六的，這以後的日子長着呢，到時候我徒弟一堆看你怎麼牛。”
“屁，就你那教徒弟的本事，教一個馬華都費力得夠嗆，還一堆徒弟，唬誰呢。”，林家國也懟了起來。
眼看兩人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大毛說了兩句後，撒丫子跑出屋去了。
見大毛跑了，林家國跟南易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得了，今天就喝到這兒吧，再聽你吹牛下去，牛都在天上飛了。”
南易說着拿出煙遞給林家國，點上後起身有些搖晃回家準備睡覺去了。
他一走，感覺有些暈乎乎的林家國也洗了腳後，回屋往牀上一躺，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過去。
“嘖嘖嘖，看看人家這日子，喝好了就去睡。”，樑拉娣調侃起來，李秀芝也笑了笑道:“難得見他們兩個醉一次，今兒個估計心情挺好才喝成這樣的。”
兩人也不聊這兩個傢伙了，知道林家國跟南易都是難得一次才稍微放縱的人，也不會去埋怨什麼。
日子過的就是家長裡短，真要什麼事兒都細緻盯着，估計就是天天吵架的份兒了。
……
日子平穩的過是樸實的幸福，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一個月。
軋鋼廠，三食堂裡，李雲峰迴來，換林正去南易那邊。
中午，空當的休息時間，林家國來到改造車間這邊轉了一圈。
自從林風堂出事後，李副廠長分管這邊的工作，說是分管，其實就不怎麼管事兒。
如此一來，林家國來這邊熘達也更加自由了些。
改造車間的這些人正休息着，看到林家國過來，都笑着打招呼。
這幾年來，他們都承林家國在廚藝上的照顧了，都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他們到現在身體依然倍兒棒就少不了林家國的用心，食補這種方式他們是知道的。
“家國，等以後有機會讓你家那小懶給配個種，有了狗娃子我要是能夠養着，都是一種念想。”
一人笑呵呵說着，其他人也笑了起來，這些年，那條叫小懶的狗已經被他們視爲另類的“親人”了。
林家國莞爾一笑，拿出煙給大傢伙散了起來。
抽着煙，大家繼續聊着，聊到軋鋼廠的擴大，大家都挺高興的，畢竟這其中，也有他們一份功勞。
聊了一會兒，林家國先離開，看到大家精神頭都不錯，他微微一笑。
快了，今年就要結束了，這些人中，以後估計能留在軋鋼廠的最多五個。
他們大部分人，都會去合適他們的地方，畢竟學識淵博的他們，全部留在軋鋼廠就太浪費了。
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吳成軍不斷收攏過來的。
雖然擔着風險，可吳成軍也不虧，就是有這幫人幫着，軋鋼廠的技術突破纔會那麼快。
林家國可是知道，就連自家老爸林大福，這幾年可都是得到這些人中一部分人的指點教學的。
收斂了思緒，林家國回到食堂後廚，開始忙碌起來。
下午，到了下班時間，林家國剛要離開，卻被迎面而來的王秘書給叫住了。
“林師傅，待會兒下了班還得請你做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