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錢老幺翻了翻秦淮茹經常放錢的地方沒找到錢後,撇撇嘴就開了門出了屋。
前院,錢老幺過來後笑着跟納涼的衆人打着招呼。
他進了林家國屋裡,看到林大福正給孫子孫女檢查作業,他問了好。
林大福也笑着招呼他坐,讓大胖幾個先去玩耍後,林大福拿出煙遞給錢老幺。
“林叔,現在身上方便不,方便的話先借我點錢唄。”
錢老幺笑着開口,上一次借錢林大福的爽快讓他現在有點念念不忘的意思,不說像上一次借幾十,就是能夠借個十來塊也是好的。
一聽錢老幺要借錢,林大福也有些無語,且不說秦淮茹已經暗示過不要借錢給錢老幺了,就是沒有暗示,林大福也不想搭理錢老幺了。
都說是救急不救窮,就錢老幺這擺爛的日子,林大福覺得借錢給他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老幺,我現在身上也不怎麼方便,你要是真的急用,我最多也就能借你五塊錢。”
林大福本來是不想借錢給錢老幺的,可一想這傢伙以後指不定會多來騷擾,索性借五塊錢給他,真要錢老幺以後再找他借,那就可以拿出“有借有還”的理來應付。
錢老幺一聽只能借到五塊錢,頓時有些不樂意,他也知道自己是一錘子買賣,上次借的錢是秦淮茹幫他還的,以後秦淮茹估計都不會幫他還了。
所以一錘子買賣得多借點,到時候就算還不了,他錢老幺臉都不要了還怕什麼呢。
“林叔,我真有急用,我知道您人脈好,幫我想想辦法,求你了。”
錢老幺請求起來,一副真的很急的模樣。
林大福被他這表演給搞得無語得不行,真特麼是把自己當傻子玩唄。
“老幺,你說這年頭誰手上又有多少富餘呢。”,林大福嘆息一聲,也故意感嘆一聲道:“就拿我自個兒來說,工資確實不算少,可一大家子要養啊。”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我要是不幫襯着家國兩口子,就我孫子孫女吃飯問題都會讓小兩口焦心。”
話說到這地步,錢老幺也知道他哄不住林大福了,索性順着話頭,就讓林大福先借給他五塊錢。
拿了錢,錢老幺就先離開了,林大福搖了搖頭,這五塊錢以後秦淮茹還他他也不會要,就留着讓錢老幺還好了。
林家國兩口子跟老太太提着一堆東西回來後,林大福說了錢老幺借錢的事。
“爸,你這個辦法好,真要錢老幺跟我開口,我也借個三兩塊的,就是不用秦淮茹還,到時候錢老幺要想再借也沒有由頭。”
李秀芝說了一句,一家子都笑了起來,要說借錢這事兒,有時候真是避不開的。
誰讓林大福的工資高,院裡兒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都得有個講究。
這事兒聊了兩句就不再提,李秀芝將買來的東西分給幾個小子,又讓林小妹去把四毛幾個叫來把東西給分了。
“你們是去掃貨了?”,樑拉娣走進來看着孩子們分着零嘴,笑着玩笑一句。
“覺得挺好吃的就買了,你也嚐嚐。”,李秀芝笑着遞給樑拉娣一份,樑拉娣接過來吃了一口,連連點頭,確實很好吃。
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樑拉娣坐下來才道:“剛纔錢老幺跟南易借錢,南易推脫不過借了他五塊錢來着,你說這事兒都不好跟秦淮茹說了,畢竟她可是暗示過的。”
幾人面面相覷,林大福搖了搖頭道:“那就不要說了,五塊錢就當擋住以後錢老幺的開口了。”
李秀芝這時也說了錢老幺剛剛跟公公林大福借了五塊錢的事兒,樑拉娣嘖嘖一聲,有些無語道:“真要是這樣,我估計院裡其他人還得有人會面對錢老幺的開口。”
幾人都搖了搖頭,有些事兒,只是沒辦法轉圜過去而已。
不得不說,樑拉娣是真的猜準了錢老幺的心態,這個時候,錢老幺是在院裡串門呢,就是開口借錢。
他也知道基本上是一錘子買賣,但他更希望秦淮茹知道後會幫他還錢,這樣一來,以後他還有機會開口借錢。
礙於是一個院的,院裡借給錢老幺三兩塊的也有幾個,不過錢老幺在許大茂這邊吃了憋。
對於錢老幺是什麼情況,許大茂清楚得很,他是不會借錢給錢老幺的,儘管有秦淮茹那邊託底。
中院,秦淮茹這個時候終於知道錢老幺又在院裡借錢了,借了錢給錢老幺的一個人可是直接詢問秦淮茹什麼事。
礙於一個院的面子他可以借一點給錢老幺,但也知道錢老幺估計難還,所以必須讓秦淮茹知道。
心裡頭發顫着,秦淮茹是又怒又肝疼,去後院找到錢老幺後,她深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把錢老幺給叫回中院屋裡後關上門,才終於繃不住了。
“錢老幺,你到底什麼意思?”,秦淮茹恨不得錢老幺立即死了算了,還有,這院裡怎麼還有人借錢給錢老幺,她不是暗示過了嗎?
“我沒錢用,所以就去借嘍。”,錢老幺一副理所當然說着,秦淮茹見狀真想給他幾巴掌。
“借了多少?”,秦淮茹冷着臉問了起來,錢老幺抽着煙,眼睛眯了眯道:“你急什麼,秦淮茹,我記得前幾年我給你的錢可不少來着。”
“相比來說,我借錢你還錢是理所應當的。”
秦淮茹怒火涌動着,卻有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出來。
“錢老幺,你以爲這樣搞我就會幫你還錢了嗎,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秦淮茹說得擲地有聲,她可不想這樣被錢老幺給拿捏住,不然以錢老幺的性子,以後只會繼續這樣做。
“秦淮茹,我們可是一家人,我的賬可就是你的賬。”,錢老幺笑嘻嘻的,能夠借到這麼一筆錢,又夠他悠哉一段時間了,至於這筆錢用完了該怎麼辦,錢老幺不會去考慮,到時候再說唄。
秦淮茹氣笑了,轉而冷冷道:“你行,我就不還,我看人家追債的時候你能怎麼辦。”
這個時候,秦淮茹反而冷靜一些了,她發現院裡的人借錢給錢老幺,或許就是因爲都是一個院的,總得有個講究。
既然如此,她索性就不去還,她倒要看看,以後錢老幺再開口借錢還會不會借得到。
這般想着,秦淮茹安心一些的同時,也莫名的覺得有些悲哀。
這一次院裡的人能夠借錢給錢老幺,又何嘗不是一種無視的推脫呢。
想想人家都用這種辦法來擋住以後錢老幺開口了,可見是多麼不相信錢老幺了。
對於這種敗人品的事情,秦淮茹除了苦澀以外,更多的反而是要擺脫錢老幺“吸血”的堅決了。
如果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秦淮茹一想到將來在錢老幺的各種敗人品舉動下,對棒梗的影響肯定很大。
棒梗年紀到了總要結婚吧,人家姑娘也得打聽這個家庭什麼情況,到時候錢老幺一定會成爲棒梗的阻礙的。
一想到棒梗以後相親不順利的場景,秦淮茹都是一哆嗦,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壓下心中的思緒,秦淮茹看着錢老幺,也不跟他掰扯了,冷哼一聲道:“我不會幫你還的,真要人家上門催債,我秦淮茹就當沒臉了。”
“我倒要看看,你自己不還錢,以後還能不能再借得到。”
錢老幺聞言,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他也不在乎,到時候會有辦法的,反正現在錢在手,他就能過上一段時間悠哉日子。
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錢老幺起身離開,出了門就往院外走去。
秦淮茹隨他去了,出了屋後,面對詢問她也開始賣慘起來,反正就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院裡的人知道,借錢給錢老幺是不靠譜的。
沒借錢給錢老幺的聽着秦淮茹的話中之意,有一種慶幸的感覺,而借錢給錢老幺的,也沒多大反應,大部分的都跟林大福類似的想法,那就是借出點錢好堵錢老幺的嘴。
“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一大爺易中海無語得不行,他相信,以後錢老幺在這個四合院估計真的沒有信用了,除非他能夠還錢。
不過轉而一想他給秦淮茹出的主意,好像錢老幺這般自己敗人品也是好事來着。
錢老幺越是敗人品,大家以後就越煩他,等次數多了,大家以後估計下意識的都會偏向於秦淮茹那邊了。
這般想着,一大爺易中海倒是覺得舒心一些。
……
錢老幺有了錢後一般是不着家的,院裡的人也沒太關注他,除了他回來跟賈張氏鬧騰的時候,大家看看熱鬧而已。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流逝着,就感覺炎炎夏日還在昨天呢,秋天的日子卻已經過了大半。
北方的秋天尾巴尾已經是有些涼嗖嗖的了,人們又換上了相對保暖的衣服。
推着自行車,林家國腳步加快往四合院這邊走,衚衕口,碰上了許大茂兩口子抱着孩子,林家國打了招呼。
“家國,今天又是大豐收啊。”,看着林家國自行車上掛的東西,許大茂笑着說了一句,將孩子遞給陶小菊後,他拿出煙遞給林家國。
“什麼大豐收,就只能吃這門飯了,那像你這種有能力的,日子過得悠哉啊。”,接過煙,林家國也捧了許大茂一句,許大茂哈哈一笑道:“你這傢伙挺能說。”
兩人點了煙後,許大茂才道:“這眼看冬天就要來了,正是存膘的時候,你今年多幫我搞點好食材,讓我媳婦兒吃好點,好在喂孩子奶的時候多給孩子補充營養。”
此時,陶小菊一聽這話,白了許大茂一眼,林家國也莞爾一笑,點頭答應道:“這沒問題,只要量不大,我是能夠搞到的。”
許大茂對這一點沒有懷疑,各有各路,他也不會去打聽林家國的路子。
“那我們可就說好了。”,許大茂笑着從兜裡拿出十塊錢來遞給林家國,笑道:“這當是定金,到時候不夠了你跟我提一句,我再給你錢。”
林家國接過錢點頭表示明白,又聊了兩句後,許大茂跟陶小菊抱着孩子先離開。
回到四合院,停好車,閨女林小妹聽見動靜跑出來幫老爸拿東西,父女兩人提着東西就進了屋。
“今兒個你們都挺有收穫的啊,南易剛纔回來我看着也是提了不少東西。”
李秀芝接過東西笑着說了一句,林家國坐下來,搓了搓手笑道:“主家有講究的,我們也不會拒絕,反正菜是好好給人家做了,我們也不虧心不是。”
說着,將紅包拿出來遞給老婆李秀芝,笑道:“以我現在的廚藝,說句狂妄點話,還真是給主家長面子的。”
李秀芝笑了笑打開紅包,將錢收好後,給林家國泡了茶,這才道:“就是辛苦了些,不過誰讓你吃的就是這門手藝呢。”
累歸累,林家國到沒有覺得厭煩,廚藝到了他這地步,就越發有一種探究的心思了。
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精神境界了,這一點林家國覺得挺不錯的。
給人做菜,看人家吃得開心,聽着誇獎聲也讓他挺樂呵的。
他始終記得師傅王大發的一句話:廚藝再好,都是要做菜給別人吃的。
林家國知道師傅王大發是要告訴他廚師最本質的道理,莫要自認廚藝夠好就端着身份覺得自己的菜得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吃到。
這些年,林家國一直銘記着這個理兒,廚師嘛,就是做飯菜給人吃的。
所以有人請他做宴席的時候,只要有時間,他都會答應的。
雖然說這樣做體現不了他大廚的價值,可林家國卻覺得挺樂呵的,千好萬好不如口碑好。
或許將來他會因爲廚藝能夠做一些高端大氣的廚宴,但他不會丟棄平常的煙火氣息的。
思緒翻飛的林家國微微笑了笑,纔對老婆李秀芝道:“趁着年輕多做菜,不然等以後老了臂力不再,老眼昏花後,就是再想做菜估計也不行了。”
李秀芝被這話逗得直笑,樂呵道:“看來你就是個勞碌命了。”
說了幾句後,李秀芝想到了什麼,這才道:“對了,小雅那丫頭寫信回來說今年會回來過年,也不知道那丫頭變成什麼樣了。”
“又不是多年不見,會變成什麼樣。”,林家國笑道:“回來過年也好,好讓大家安心些。”
兩口子說着這事兒,等到林大福幾人回來,一家人準備吃晚飯。
“爸,要喝兩杯嗎?”,林家國問了一句,林大福點頭,林家國給他拿了酒後道:“我今兒個喝了一些,就不陪你了。,”
林大福點頭表示明白,自顧自倒酒後,纔對兒子道:“我幾個朋友今年年末孩子結婚,知道你是大廚,就想着到時候婚宴都交給你主廚了。”
“行啊,先確定日子,我好有一個安排。”,林家國對於這種請託已經習慣了,林大福喝了一口酒後,又吃了一口菜後才笑道:“在軋鋼廠這片我名號比你響,可要是出了這片,你名號可就比我響多了。”
“這倒是沒假。”,佟麗笑道:“有時候去吃席的時候,討論的都是做菜的大廚手藝如何,反正總有人知道家國的。”
“這就是大廚的影響力。”,老太太笑呵呵說着,誇獎道:“人嘛,吃喝二字就是大部分人生了。”
一頓飯在一家子言笑晏晏中結束,已經做完作業的大胖幾個吃飽喝足後,撒歡兒的玩去了。
林家國跟閨女林小妹剛要去供銷社那邊一趟兒,人剛出屋門呢,就聽到一聲驚呼,隨後動靜就大了起來。
前院的人聽見動靜紛紛出了屋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中院那邊。”,三大爺閻埠貴做出了判斷,衆人紛紛往中院那邊過去。
來到中院,就看到錢老幺坐在地上被人扶着,頭上的血還在往外冒。
再看看明顯心虛着而又手足無措的賈張氏,衆人面面相覷。
“愣着幹嘛,快點送去醫院。”,林大福看着錢老幺不叫疼也不嚷嚷,腦袋一攏一攏的,生怕他就這樣沒了。
“對對對,快送醫院,快。”
一陣慌亂,有人去借三輪車,有人擡着錢老幺往外走。
“秦淮茹,你還愣着幹嘛,一起走,快點的。”,看到秦淮茹沒跟着一起,林大福滿頭黑線,好傢伙,這個時候發什麼愣啊,真要人沒了,那就是殺人罪了。
被林大福夠了一聲,秦淮茹才從剛纔的恍忽中清醒着,“哦哦哦”的應了幾聲後,才快步往前院走。
看到人被送走了,留在院裡的人紛紛將目光放在賈張氏身上。
“張大媽,這有矛盾歸有矛盾,人要是沒了,那就是罪過了。”
一人忍不住說了一句,賈張氏聽着這話明顯心虛着,不過還是強撐道:“是他自己摔倒的,我要是不推他一把,他又要打我了。”
聽着這話,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的有些無語,只得問起了知道具體情況的人。
在中院一個目擊者的述說下,大家總算知道了始末。
原來是錢老幺帶着幾分醉意回來後跟賈張氏又發生矛盾,這一次兩人倒是沒吵了,幾句話後就動了手。
這一次還是賈張氏先動的手,趁着錢老幺一個不注意,用力推了一把。
錢老幺本就醉意上頭,根本就站不穩,被賈張氏那麼一推,人就直接倒地,然後腦袋就直接到地上的石塊了。
衆人看着地上有些尖銳的石塊上還有血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