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人是走了,可院子裡反而變得熱鬧非凡,這不,有人調侃賈東旭幾句,就引來不少笑聲。
秦淮茹現在又羞又恨,上一次賈東旭讓她燒了欠條的時候,她已經有一些猜測了。
可她沒有想到,賈東旭真的在外面找了人,而且還會被公開。
“閉嘴,都閉嘴,你們這些壞了心的,我家東旭沒有做過這種事。”
賈張氏罵了起來,見她又是要死要活的,圍觀的人中,有人譏諷道:“賈張氏,你就是說破了天,這事就是真的。”
“剛剛人家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都說了,這是警察查到的。”
“怎麼的,你覺得是警察同志冤枉了你家東旭不成。”
“哈哈哈……”
不少人哈哈大笑起來,賈張氏想用掩耳盜鈴的方式給自家兒子遮醜,都把大家當傻子了吧。
秦淮茹聽見這笑聲,感覺無比刺耳,她抱起小當,離開了這裡,去一大媽家了。
“你們……你們……”,賈張氏氣得顫抖,又看到兒媳婦秦淮茹抱着小當離開,她頓時沒了個主意。
一大爺易中海這個時候也頭疼了,這事他想壓下去,可壓不下去啊。
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減輕影響,時間久了,這事自然也就被淡忘了。
“我看這事要從重處理。”,二大爺劉海中悠悠出聲,官腔拿捏着,對衆人道:“不處理好,我們院就別想爭取先進大院的稱號了,我看啊,得讓賈東旭寫一張認罪書,好給街道辦事處那邊一個交代。”
“你敢。”,賈張氏張牙舞爪起來,恨不得撲上來給二大爺劉海中幾巴掌。
一大爺易中海與三大爺閻埠貴此時都對劉海中無語了,還特麼認罪書,寫了認罪書,沒罪都變得有罪了。
“行了,這事低調處理吧。”,一大爺易中海出聲,對衆人道:“賈東旭或許以前是犯了錯,可他現在這情況,哎……”
一聲嘆息,確實博得一些人的同情,可二大爺劉海中卻不幹了,他眼睛眯了眯,便哼哼道:“你這是袒護你的徒弟,易中海,作爲院裡的一大爺,你覺得你這樣做服衆嗎?”
這四合院裡就不缺起鬨拱火架秧子的人,有人同意一大爺易中海的說法,有人認同二大爺劉海中的道理,還有人是中間派,左右搖擺着。
眼看已經成了辯論會,林家國看得滿頭黑線,真特麼人才多多啊,就像是法庭陪審團一樣。
屋子裡,賈東旭剛開始還安靜聽着外面的爭辯,可聽着聽着,各種刺激性的話就來了,又羞,又怒,又恨的情況下,他呼吸越發粗重,這個時候,他反而感覺不到下半身的疼痛了。
“我看啊,還是從輕處理吧。”,許大茂的聲音傳來,只聽他嬉笑道:“畢竟東旭都變成這樣了,就是想犯錯,也沒機會了。”
衆人聽着,有人差點憋不住笑,這許大茂,嘴巴也毒啊。
屋子裡,賈東旭聽見這句話後,又聽着其他人的一些嬉笑聲,他血氣上涌,頓時,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沒人發現他吐血,就是賈張氏,也沒將注意力放在這邊。
吐了血後,渾身的疼痛感終於傳來,賈東旭哀嚎起來,聽見他的哀嚎,賈張氏走了進來,看到他吐血,她驚呼一聲。
“東旭,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感覺不對勁的一大爺易中海等人走進來,看到賈東旭在抽搐,幾人臉色一變。
“快,送醫院。”
擡人的擡人,找車的找車,很快將賈東旭送去醫院,秦淮茹將小當與愧花讓一大媽幫着照顧後,也去了醫院。
因爲有自行車,林家國也不得不騎車帶着一大爺易中海去了醫院。
來到醫院,賈東旭很快被送進搶救室,半個小時後,一個醫生走了出來,問道:“誰是家屬?”
秦淮茹站起來,賈張氏也起身,醫生看着兩人,微微嘆息道:“他的情況本來就不好,兩次大手術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差。”
“這一次是救不過來了,他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要見的人你們讓他見見吧,見完以後,你們準備後事吧。”
一聽這話,秦淮茹與賈張氏都感覺腦海轟鳴一聲,兩人下意識就想求醫生救命,可醫生已經走了。
確定了賈東旭救不過來後,一大爺易中海便讓林家國與傻柱騎車回四合院,將棒梗三人帶到醫院。
借了一個醫生的自行車,林家國與傻柱各自騎着自行車,返回四合院,將情況一說,一大媽就讓傻柱帶着棒梗先去,又讓李秀芝揹着愧花,抱起小當,與林家國一起去醫院。
一路氣喘吁吁返回醫院後,停好自行車,林家國抱起小當,與媳婦秀芝一起往賈東旭的病房快步走去。
此時,病房裡,賈東旭已經迴光返照了,他緊緊握着棒梗的手,眼中滿是不甘。
其他人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等着,房門打開,林家國抱着小當氣喘吁吁到來,然後又將媳婦背上的愧花抱下來,遞給秦淮茹。
看到林家國與李秀芝都氣喘着,賈東旭看向兩人的眼神中,有幾分怨,幾分無奈,還有幾分感謝。
“東旭,看看她們吧。”,秦淮茹讓小當靠近一些,又抱起愧花靠近賈東旭。
賈東旭看到這兩個小傢伙,心中最後一口氣終於泄了。
只見他開始說一些人們聽不懂的胡言亂語,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
秦淮茹想抓住他的手,可沒抓住,剛抓住,賈東旭已經一動不動了。
“東旭!”
“我的兒啊!”
“……”
……
四合院,賈東旭的屍體已經送回來,就算不少人與賈家有着矛盾,可都是一個院的,面上也得過得去,也都紛紛出力幫忙。
秦淮茹穿着白布孝衣不時垂淚哭着,而賈張氏,哭着的同時,也開始不講道理鬧騰起來。
自家兒子賈東旭爲什麼會死?都是因爲大家鬧的,賈張氏死死咬住這個由頭,不依不饒起來。
她的記性還好得很,今天白天那些說話難聽的,都被她指着破口大罵,尤其是許大茂,更是被賈張氏堵在家門口,哭喪着讓他負責。
“賈張氏,不要胡鬧了,東旭這屍骨未寒呢。”,一大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賈張氏也太過胡攪蠻纏了些,這事說來說去都是賈東旭自己搞出來的。
“胡鬧?我胡鬧?”,賈張氏的聲音嘶啞中帶着惡毒的尖銳,罵道:“要不是這些壞了心的胡言亂語,我家東旭怎麼會死。”
“他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就要鬧。”,說着,她一雙三角眼露出憤恨而又惡毒的神色,惡狠狠道:“是他們害了我兒東旭,我家不好過,他們也別想好過。”
聞言,一大媽無語至極,她知道自己也勸不住了。
“嘿,你這老虔婆又想訛人是吧。”,許大茂怒火上涌出聲,被賈張氏堵在家門口大鬧,他已經憋不住火了,也就是老婆婁曉娥死死勸住她,說現在賈東旭已經死了,忍忍吧。
他也是被勸住了,可現在賈張氏不依不饒,他再也忍不住,手一指賈張氏便怒道:“你還好意思遷怒我們,事是你家東旭做的,難不成是我們逼他乾的不成。”
“你若是再堵在我家門口不依不饒,別怪我不客氣,我許大茂不是脾氣好的,你應該清楚。”
說着話,他已經找來掃把,彷彿只要賈張氏再鬧,他就要像是打蒼蠅一樣打人了。
見許大茂不像是說假話,賈張氏也有些怕,都是一個院的,許大茂什麼人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大家只是安靜看着,沒有出聲,實在是賈張氏這樣鬧騰,太特麼讓人心累了,本來大年初一這喜慶日子被鬧得大家膈應得不行,現在賈張氏又要胡鬧,衆人當然更加不爽。
見沒人幫着說話,賈張氏眼睛眯了眯,隨即就坐到地上,開始哭天喊地起來。
“老賈啊,你死得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啊。”
“東旭,我的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這些壞了心的,欺負你媽了。”
“我的兒啊,你這一死,我怎麼辦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
許大茂提着掃把,臉色鐵青,腳步一擡,就要打人,婁曉娥急忙拉住他。
見婁曉娥拉住了許大茂,賈張氏就更加得勢不饒人了。
“你放開我。”,許大茂眼睛一瞪,他現在是氣得不行,賈張氏這樣鬧騰,他真的覺得很晦氣。
“大茂,你別胡來。”,一大媽也過來拉住他,急道:“她鬧是她沒道理,你要是打人,沒道理的就是你了。”
“我還能讓她堵在家門口不成。”,許大茂氣笑了,手一指賈張氏,怒道:“這老虔婆不講道理,我爲什麼要講道理。”
“賈張氏,不要鬧了。”,一大爺易中海黑着臉走過來,怒道:“東旭現在屍骨未寒,你非要鬧得雞飛狗跳的,你不要臉,你家兒媳婦秦淮茹要臉,你家孫子棒梗也要臉吧。”
“你若是想讓你們一家人以後被人指指點點,你就鬧。”
聽到一大爺易中海提到孫子棒梗,賈張氏臉色變了變,可心中實在是不甘心,見她依然不走,易中海暗罵一聲,剛要說話,這個時候,聾老太太拄着柺杖走了過來。
“張丫頭,你這事做得過分了。”,聾老太太看着賈張氏,哼哼一聲道:“你這樣鬧騰,是不是非要學着評書上說的,讓你家東旭停棺申冤呢?。”
“好,你只要有這個心,我老太婆幫你,只要你覺得冤,我老太婆就親自去街道辦事處找林主任,親自去找警察同志,讓他們幫着做個評斷。”
“怎麼樣,張丫頭,你是要回家給你家東旭辦好身後事,還是跟着我去街道辦事處那邊?”
賈張氏聞言,瞪大眼睛,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講不出話,她下意識就要撒潑打滾,這方式,她熟練。
可她還沒個動作呢,聾老太太彷彿已經預料到了,手一指正圍觀的一大媽還有三大媽,道:“看來張丫頭是覺得冤,你們兩個丫頭,去扶起她,我們去街道那邊。”
隨後,她又對站在她旁邊的何雨水道:“孫女兒,扶着奶奶,我們去街道那邊找人。”
何雨水也是個心思剔透的,點了點頭,伸手扶着聾老太太就要走。
而一大媽與三大媽,也過來準備扶起賈張氏,準備跟着老太太去街道那邊。
見聾老太太是來真的,賈張氏心裡一咯噔,去街道?去找警察同志?她頓時一哆嗦,自家東旭什麼事她還不知道嗎,真要過去,事情又翻過來,等事情定了性,她家東旭就算是死了也翻不了身啊。
越想就越怕,她以不合自身年齡的矯捷動作,罵罵咧咧嘟囔着,然後一步一步往自己家走過去了。
“奶奶,還是您厲害。”,旁邊的何雨水輕聲說着,聾老太太看着賈張氏的背影,嘆息一聲道:“這張丫頭啊,哎……”
“散了吧,都散了吧,該幫忙的幫忙,該做事的做事。”,一大爺易中海出聲,許大茂聞言冷哼一聲,幫忙?他幫個屁!
婁曉娥見他這樣,也不多勸,她自己跟着一大媽,去幫着做一些事,面上過得去就行。
賈張氏不鬧騰了,大家終於覺得舒心不少,不得不說,秦淮茹在這個院還是很得人心的,儘管大部分人都厭煩賈張氏,可看在秦淮茹的面上,都過來幫忙了。
後半夜,忙碌得有些累的林家國與李秀芝回家睡覺去了。
“家國,以賈張氏的鬧騰性子,這事還不算完啊。”
李秀芝輕聲說着,林家國微微點頭,搖頭嘆道:“她就是想趁機訛錢,這事怎麼可能算完,等着吧,還有她鬧騰的。”
熱了一盆溫水給老婆秀芝洗漱,李秀芝洗漱以後,躺在牀上,微微嘆息道:“她這樣鬧,大家都怕了,以後誰敢幫她們家呢。”
林家國輕輕擁抱着秀芝,輕聲道:“不管了,她想鬧就鬧吧,說句難聽點的,賈東旭這個時候死了,她家的負擔反而減輕不少。”
李秀芝微微點頭,這話雖然難聽而又絕情,可現實就是這個現實,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幫個手呢!”
第二天,兩人起了個早,洗漱以後,這纔來到中院,林家國與傻柱兩個廚師忙碌着吃飯方面的事,院裡三位大爺作爲管事的,將賈東旭的身後事安排得妥妥當當。
此時,看着手中的錢,林家國與傻柱也有些傻眼了,這年頭雖說不搞什麼大辦,可該有的儀式還得有着,就算簡單點,也得過得去。
可賈張氏給兩人這五塊錢,能辦什麼事呢?
五塊錢確實能夠買不少東西來着,可這特麼不是一桌兩桌啊,院裡的人不說,就賈家與秦淮茹的孃家來人,應該也有一些,就算一桌一菜一湯,這五塊錢也辦不成事吧。
你要是不辦這事,索性就直接說清楚得了,這年頭困難,事不辦,人家也不能說什麼。
可你賈張氏一邊要大辦這事的舉動,一邊又只給他們兩人五塊錢,真特麼讓人無語了。
兩人無奈,只得去找三位大爺,一聽賈張氏只給兩人五塊錢,三位大爺也是嘴角抽搐。
“我去找她。”,一大爺易中海哼哼一聲,這賈張氏,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着佔便宜,也真是夠了。
房間裡,一大爺易中海將事說開,一大媽與秦淮茹幾人也有些傻眼了,你說不辦也可以理解,可你賈張氏一邊“大張旗鼓”請院裡的三位大爺請人去幫着通知親朋故舊,一邊又只拿出五塊錢,這是要幹嘛呢!
“媽,你就不要鬧了,讓東旭走得安心一點吧。”,秦淮茹直掉淚,想想賈張氏這操作,她就知道自家婆婆的打算了。
這明顯是想借着這事收禮金呢,這年頭,人家過來弔唁,手上寬鬆的送點錢,手頭緊的,也會帶來些東西,給主人家幫襯着把這事辦好。
被自家兒媳婦看穿了心思又點了出來,賈張氏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下,隨即又不滿嘟囔道:“這事不是讓林家國與傻柱做主嗎,這事都辦不好,枉我還相信他們。”
幾人聞言嘴角抽搐,這話說的,人家兩人只是廚師,而不是神仙,難不成兩人還能變出飯菜來不成。
“一大爺,東旭沒了,我家也難過了,你看讓林家國幫着借點錢吧,等這事辦完,我家會慢慢還他的。”
賈張氏話鋒一轉說着,幾人瞬間無語,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明白爲什麼賈張氏一定要拉着林家國與傻柱一起忙着這事了,原來,心裡頭還有着這個計較。
他們現在誰都不服,就服賈張氏,這操作,這算計,黑了心了。
“媽,不要鬧了。”,秦淮茹此時真的有些怒了,想跟林家國借錢,可不應該是這個時候,也不應該用這事來操作。
或許這事說開,林家國會逼於無奈答應借錢,可她們家,以後就真的難了,畢竟藉着這事都能搞出這種騷操作,誰不怕被惦記上,他們只怕會躲得遠遠的。
還有,婆婆存款的事,大家還記在心裡呢,人家一算就能算明白,到時候,憑什麼藉着這事逼人家林家國借錢。
•тт kΛn •Сo 一大爺易中海幾人此時也有些怒了,三大爺閻埠貴知道自己能算計,可今天看透賈張氏的打算後,他都得說一個服字。
想到林家國的脾氣,三大爺閻埠貴哼哼一聲,悠悠出聲道:“賈張氏,別忘了悠悠衆口,你讓我們幫着請的你家的親朋故舊可不少,事鬧出笑話,受害的是你家,而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