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的一聲咳簌讓二大爺還有三大爺反應過來,終於明白自己兩人說得有點嗨了,訕訕一笑的二大爺這才咳簌一聲,將話題引到今天晚上要處理的事情上來。
一大爺易中海臉色陰沉,心在滴血,剛剛兩人的指桑罵槐讓他都感覺到了院裡的人眼神怪異,只怕在有些人心中,賈張氏這樣鬧騰,也有他的支持吧。
二大爺與三大爺這兩個王八蛋估計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些話一說,大家都會亂想,誰讓賈張氏是他的人呢。
相比一大爺易中海的心煩意亂,賈張氏可就沒有什麼多想的了,她也聽出了二大爺還有三大爺剛剛的一些揶揄,可這種揶揄,剛剛是她現在需要的,只要讓劉桂蘭覺得這事背後有易中海,她肯定會低頭。
看着神色還有些激動的婆婆賈張氏,秦淮茹心中無比的苦澀,這個老虔婆,根本就不知道一大爺易中海在乎的是什麼啊。
這個時候,她就應該發揮她撒潑打滾的能力,將二大爺還有三大爺的指桑罵槐給打亂,如此一來,就算一大爺易中海在這事上惱羞成怒,也會因爲她的維護而有了一些感激。
“蠢貨!”,秦淮茹暗罵一聲,這個老虔婆太蠢了,目光盯着的,就是眼前的些許好處,根本不想到以後的事。
如果今天晚上的事無法收場,等聾老太太也出手了,她的這個婆婆賈張氏,有的是丟臉的地方。
真要聾老太太用些手段,只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就在秦淮茹目露擔憂的時候,一大媽終於走了過來,當着大家的面道:“還請大家做個見證,今天我會把欠條還給易中海,不是我心虛,而是不想有些人的下作手段讓我家小丫受到影響。”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傻了,一大媽居然要把欠條還給易中海?那可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啊。
“不好!”,秦淮茹臉色大變,這欠條一還,她的婆婆賈張氏,以後真的就成心腸爛透了的毒婦代表了。
感覺頭皮發麻的秦淮茹很想阻止這事,因爲她明白,後面的事情可能要麻煩了。
剛想出聲,就看到賈張氏歡天喜地幾步向前,接過了一大媽給二大爺還有三大爺見證的欠條,眉開眼笑起來。
“我……”,見她這樣,一大爺易中海差點吐血,臉色漲紅,青筋畢露,就想罵人。
話還沒說,一大媽就看着他道:“易中海,還請以後多管束一下,我們都是一個院的,總不能讓彼此臉面難看。”
話音落下,一大媽又感謝院裡的人,大家都出聲迴應着,可看着賈張氏還有一大爺易中海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鄙視。
不錯,大家雖然覺得這欠條的數目大了,可你易中海當初離婚的時候要是不給,人家一大媽能逼你不成。
現在可好,賈張氏這麼一鬧騰,他真的在背後沒有算計嗎?
衆人的目光讓一大爺易中海恨不得鑽到地下去,他已經無法解釋了,因爲當這張欠條被賈張氏接過來的時候,褲襠裡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好了,張丫頭,欠條還給你了。”聾老太太站起來,目光冷冽看着賈張氏,一字一句道:“我這個老太婆把話放在這裡,你以後再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休怪我不客氣。”
此言一出,林家國幾人都瞪大了眼睛,聾老太太這話真的狠啊,簡直就是將賈張氏拉出來鞭屍的趕腳。
今天關於劉小丫的那些話肯定是賈張氏乾的,可真要放到明面上,那就不是一個事了。
秦淮茹此時也差點噴血,目光盯着聾老太太,彷彿能殺人。
婆婆賈張氏真要被拉到明面上來,到時候不光她會被人不待見,就是她秦淮茹還有棒梗幾個,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忍着心中的慌亂與心驚,秦淮茹就要出聲,她要提醒一下自家婆婆賈張氏,這事不能認,要是認了,那就真的影響大了。
可惜,她慢了一步,拿着欠條的賈張氏正沉浸在以後要怎麼打理易中海每個月工資的美夢中,聾老太太的話讓她在欣喜的情緒下,下意識點頭道:“不會了,不會了,欠條都拿回來了,我……”
“噗噗……”
“……”
秦淮茹差點吐血,只感覺自己腦海轟鳴一聲,差點暈厥。
一大爺易中海渾身發顫,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彷彿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愚蠢的人。
大家看着話沒說完卻已經反應過來的賈張氏,都是一臉譏諷,雖然知道事是她幹得,可這當面承認,呵呵……
此時,賈張氏終於知道自己失言,她看着聾老太太,彷彿要吃人。
聾老太太只是戲謔笑了笑,一點不在意她的這目光,真以爲她剛剛的話只是隨口一句嗎。
不,時機要剛剛好纔有這個效果,而賈張氏的貪婪,聾老太太是能夠抓住的,當她看着欠條笑得眉飛色舞的時候,就是她心理防備最弱的時候。
她這個老太婆成功了,今天這院大會是第一戰,而剛剛的話,就是第二擊。
論搞這些小手段,她這個老太婆是一點不慫,只是平時她不屑於去用而已。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怒了,劉小丫那小丫頭,已經在她這個老太婆的心中佔據了大半的感情,而賈張氏用小丫頭做筏子,簡直就是逼得她這個老太婆撕破臉皮。
“張丫頭,那麼這事就此了結。”,聾老太太雲淡風輕出聲,看了看一大爺易中海一眼,道:“蘭丫頭,雨水,扶我這個老太婆回屋。”
一大媽與何雨水都是一笑,扶着聾老太太就去了屋裡。
“呵呵,老易啊,多約束一下賈張氏,畢竟你們已經結婚了。”,二大爺劉海中悠悠說着,哼哼一聲道:“這樣下作的手段,噁心!”
話說完,二大爺帶着他一家子,也回屋去了,本來想在今天晚上將一大爺易中海給拉下來馬來的,可有了這事,他決定等一等,等着這事多發酵一些,到時候看他易中海怎麼好意思再當這個院裡的一大爺。
“老易,你是得多管管了。”,三大爺閻埠貴也假裝嘆息一聲,目光撇撇賈張氏,同樣哼哼一聲道:“也就人家一大媽好心,不然憑藉剛剛的話,都能報警處理了,一千多快錢,這簡直就是敲詐。”
三大爺閻埠貴也帶着一家子走了,衆人一看,紛紛出聲,都在指責賈張氏,然後不屑爲伍的模樣,轉身就走。
賈張氏傻了,真的傻了,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回去!”,易中海終於憋不住了,大聲咆哮一聲,黑着臉轉身離去,剛剛的事算是讓他明白了,必須想辦法跟賈張氏離婚了,就算不方便他辦事也要離,不然太特麼坑人了。
“我……我……”,賈張氏急了,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她看到秦淮茹,就想找個安慰,可秦淮茹根本不理她,也黑着臉離開了,今天晚上是一大媽還有聾老太太的反擊,狠辣得很!
見秦淮茹也不理她,賈張氏心裡發慌,腳步有些踉蹌往前院走去,她沒敢去易中海的屋,因爲她這個時候終於怕了。
後院,回屋坐在火爐邊的許大茂正抽着煙,眼中精光閃爍,今天晚上的事,好像又是一個機會啊。
棒梗那小子現在雖然往那條路上走,可效果還不明顯,這讓許大茂心中都憋着氣的,尤其是領了工資又被秦淮茹拿去十五塊錢後,許大茂就很不爽呢。
“嘿嘿,你讓老子不好過,老子也要讓你們家倒黴。”,許大茂呢喃一聲,眼中寒光凜凜。
前院,林家國一家子回來後,都忍不住討論這事。
這一夜,院裡的人都在說着這事,因爲能說的太多了。
中院,賈張氏回到屋裡後,想要跟秦淮茹說兩句話,可秦淮茹根本不理她。
而在一大爺易中海的屋裡,他是一根菸接一根菸抽着,今天晚上,他算是臉面丟盡了,而這種日子,估計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混蛋!”,又忍不住罵了一聲,易中海眼睛都是紅的,罵着賈張氏的同時,又對聾老太太心生幾分怨念,今天晚上,都是聾老太太在設局啊。
這一夜,院裡睡不着的只有幾個,其他人倒是睡得很香,第二天,院裡的人出去閒逛的時候,直接把院裡的人給說出去了。
短短半天,賈張氏就在這片出名了。
中午,不好意思出門的一大爺易中海纔起來,剛洗漱好,就想着去搞一個下酒菜喝酒,這時,就聽見棒梗的哭腔。
他眉頭一皺,沒走出去,不過剛過一會兒,賈張氏與秦淮茹的吵架聲就大了起來,中院的人都紛紛走出來,看着賈家。
“怎麼又吵起來了,這院裡就她家屁事多!”,一人悠悠出聲,其他人一聽,頓時都點頭,要說這院裡雞飛狗跳的事不少,可賈家的事,要佔據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大家聽着婆媳兩人吵着,沒人過去勸架,衆人都有點不樂意摻合這事。
正聽着呢,許大茂悠哉悠哉走了進來,聽到吵架聲,他呵呵一笑,道:“這算是報應了。”
他這麼一說,聽到他這話的人頓時好奇了,許大茂笑呵呵的,就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歸功於院裡的人傳播,這才一個早上,關於賈張氏的事,這片的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大人一知道後,就對賈張氏的印象很不好了,紛紛叮囑自家孩子不要跟棒梗一塊玩耍,實在是他們也怕被賈張氏訛詐啊。
這不,棒梗剛跑出去玩耍,見到棒梗,幾個孩子就說了他奶奶是壞人的話,話一說,就打了起來,結果就是棒梗哭着回來。
聽到這裡,衆人總算明白秦淮茹爲什麼要跟賈張氏吵架了,呵呵,只怕不止是今天哦。
許大茂說了一會兒,樂呵呵去後院去了,今天這事,他也是助攻一把的,他沒辦法對付秦淮茹,可不代表他不能抓住機會。
當然了,這只是開胃菜而已,接下來,先等賈張氏的名聲再壞一點再說。
過了一會兒,吵架聲終於停了,賈張氏輸了,因爲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後患無窮了。
秦淮茹贏了,可她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這才一早上啊,要是再過幾天,等越傳越離譜的時候,她們一家子在估計都不太好意思見人了。
婆媳兩人冷戰的時候,一大爺易中海這邊,只想自己好好醉上一次,因爲越想他越頭疼。
紛紛揚揚的事過去兩天,賈張氏的名聲,在這片是真的壞了,秦淮茹想過辦法想要洗白一下,可一點作用都沒有,因爲聾老太太這兩天也沒有閒着,親自出馬找這片的老太太聊天呢。
這樣一來,想帶節奏的秦淮茹只能無奈敗退,因爲她還沒有聾老太太這年齡優勢。
“嘖嘖嘖,易中海這是娶了一個活祖宗回家啊。”,前院,林大福搖頭一笑,感嘆出聲,這兩天,他帶着三個孫子出去玩耍的時候,都聽到不少關於這事的版本了。
老太太聽着,搖頭失笑,道:“不說他了,大福,你這邊是怎麼考慮的,我看你跟佟麗之間有點事啊。”
說着,老太太警告道:“你可別因爲一些事壞了名聲,到時候不光你跟佟麗被人說,還會連累家國跟秀芝。”
聞言,林大福臉色一紅,道:“老太太,我有分寸的。”
跟佟麗的相處讓他感覺到不屬於親情的異樣情緒,終究是過來人,他知道這感覺是什麼。
這段時間,他也不斷正視自己,對於亡妻的愧疚與思念是無法避開的,因爲已經刻入他的靈魂。
可他也清楚,他需要開啓一段新的人生了,不管是生理需求還是情感需求,那種隱約的空虛感,都需要有人填補。
“你有分寸就好。”,老太太看着他,笑道:“都是過來人了,如果感覺合適,那就直接講開。”
“佟麗那丫頭是個能當家的,林小雅那丫頭我這個老太婆也喜歡得很。”
林大福聽着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後,有些尷尬道:“老太太,這事還是等等吧。”
“你自己考慮就好。”,老太太聽着也不多說什麼,有些事她可以提點幾句,但不代表她要爲林大福做主。
兩人說着話的時候,李秀芝提着買來的年貨回來,看到她買了不少東西,老太太笑道:“也就我的幾個重孫還小,等明年,年貨都多得備一些了。”
李秀芝聽着也笑了起來,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老太太,您這話說到點上了。”
林大福看兩人說着話,伸手抱起大胖,就走了出去,就要過年了,天雖然冷,可外面熱鬧得很。
傍晚,衚衕口,林家國又讓胡奎提一些東西回家。
“師傅,這天冷得,總算能夠休息幾天了。”,胡奎笑呵呵的,臨近年三十,婚宴什麼的今年算是結束了,等過了年,或許能有幾天,到時候又正視上班了。
“行了,你小子好好陪你媳婦。”,林家國抽着煙,呵呵說着,道:“現在你情況雖然還難,可該生孩子的就生孩子,你的天賦讓你的基礎打穩了,以後進步會很快。”
“要不了幾年你就能夠出師,到時候日子會輕鬆不少。”
“嘿嘿,師傅,我也是這樣想的。”,胡奎咧嘴笑着,他也希望老婆秦京茹懷孕來着,奶奶都在念叨重孫呢。
現在這個家讓一家人都有了盼頭,不擔心以後會把日子過差了。
“你小子!”,林家國搖頭失笑,道:“有時間多琢磨那菜譜,你小子是個有主意的,我倒是希望你越早出師越好。”
“是,師傅。”,胡奎收斂笑容,重重點頭,師徒兩人說了兩句後,就各自回家。
騎上車,回到四合院,凍得臉色通紅的林家國停好車,門打開,李秀芝走了出來。
“東西給我,你先回屋暖暖。”,看着林家國凍得臉色通紅,李秀芝心疼起來。
“明天后天我都沒事了,我準備去看看爸,給他提幾罈好酒。”,林家國走進屋,笑呵呵說着,李秀芝把東西提到廚房,走出來一臉笑容道:“你就慣着爸吧,他那邊是不缺酒了。”
“爸雖然好那口,不過挺剋制的。”,林家國坐下來,感覺暖和不少,笑道:“他要是不剋制,我倒是不敢供應他那些酒了,不然媽非得罵我不可。”
李秀芝搖頭失笑,老爸李朋生確實好酒,不過確實能剋制,不會成爲爛酒鬼。
“老太太又出去了?”,林家國沒看到人,詢問起來,李秀芝給他泡了茶,道:“帶着三孩子去後院找聾老太太聊天去了,爸好像是去了師傅家。”
兩口子說着話,林家國坐了一會兒,感覺舒服一些,就準備去廚房做菜。
這時,門外響起了三大爺閻埠貴的聲音,房門打開,三大爺閻埠貴看着小兩口,道:“家國,去中院,街道的人正問詢一些事呢,賈張氏被舉報了。”
還沒等兩口子詢問,三大爺閻埠貴就去了下一家,林家國與李秀芝面面相覷,賈張氏被舉報了?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賈張氏又搞事了?”,林家國一頭霧水,李秀芝眉頭一皺,搖頭道:“沒聽說啊,這幾天她只是跟秦淮茹吵架,其他事都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