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會的!”,秦淮茹強笑着,看着何雨水滿面笑容的模樣,就恨不得給她幾巴掌。
何雨水眼中露出幾分揶揄,也不跟她多說了,偏頭對賈張氏道:“張大媽,您也別怪我今天說估難聽,我哥都這年紀了,我這個當妹妹的也急不是。”
說着,何雨水拉了哥哥傻柱一下,道:“哥,走吧,先回家,準備一下,明天請假,把婚結了。”
一聽這話,傻柱咧嘴笑着,跟兩人說了幾句後,就跟何雨水離開了。
兩人一走,秦淮茹就感覺渾身乏力,賈張氏看着她,狠狠道:“別擔心,不是有辦法的嗎,這死丫頭真以爲如此容易成事嗎!”
“媽,不一樣的。”,秦淮茹苦笑起來,想着何雨水那死丫頭以前的僞裝與變化,她就明白,何雨水心計也不淺,同樣也是看明白的一個人之一。
以前,她可能因爲一些原因不想摻合,到沒感覺到她的威脅,可今天她出手後,秦淮茹才明白,這死丫頭絕對是個高手。
看看她剛剛說的話就知道了,又是威逼又是給個甜棗的,那種拿捏的絲滑,讓秦淮茹感到害怕。
“有什麼不一樣的。”,賈張氏哼哼一聲,道:“只要棒梗三個孩子咬死不同意,我看她怎麼辦?”
秦淮茹看着她,頓時不說話了,事情肯定不會這樣簡單的。
就在秦淮茹想着辦法的時候,另外一邊,回到屋裡的傻柱已經樂不可支。
看他興奮而又激動的模樣,何雨水直接給他到了一盆涼水,語氣悠悠道:“哥,記得我們的賭約!”
傻柱的笑容頓時滯住,看着何雨水,有些不解道:“雨水,賈張氏都爽快同意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是嗎?”,何雨水微微搖頭,道:“哥,那我們就走着瞧。”
話音落下,何雨水擡腳就走,邊走邊道:“哥,明天就去跟秦淮茹說領結婚證的事吧,現在賈張氏都點頭了,也沒有阻攔你們的人了。”
“但願我的想法是錯的,不然的話,呵呵!”
何雨水走了,門關上,傻柱此時臉上卻沒有了笑容,不解中帶着幾分思考模樣。
“雨水,你就真的不看好嗎?”,傻柱呢喃一聲,壓下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屋外,何雨水看着秦淮茹家,譏諷一笑,秦淮茹啊秦淮茹,我這邊已經將懷疑的種子給哥哥傻柱種下了,接下來,你該如何選擇呢!
夜深人靜,這一夜,秦淮茹睡不着,而傻柱,也同樣睡不着。
第二天,傻柱早起,去了前院等着,準備請林家國或者南易幫他請假。
來到前院,林家國與南易都出來了,自從南易調到軋鋼廠後,兩人早上幾乎都是一起去上班的。
傻柱走過來,遞了煙,說請假的事,林家國道:“何哥,你是有什麼事嗎?”
南易也好奇看着他,傻柱嘿嘿一笑,道:“就是有點事需要去辦。”
他本想說要跟秦淮茹結婚的事的,可一想到妹妹何雨水的賭約,心中有着膈應,便沒說出來。
“行!”,林家國點頭,也不問了,傻柱又謝了幾句後,這才返回中院。
中院,秦淮茹起來走出屋門的時候,下意識看向傻柱家,她倒是希望傻柱已經去上班了,這樣能給她更多的時間緩和一下。
而傻柱這邊,也關注着秦淮茹家的動靜呢,當他看到秦淮茹走出屋門,就開了門,走了出去。
看到傻柱,秦淮茹暗道不好,這傢伙,居然沒去上班,等着她呢。
“秦姐,我們今天先去把結婚證領了吧。”,傻柱走過來輕聲說着,何雨水的賭約讓他有些不安,他現在迫切想要看到秦淮茹點頭。
“傻柱,不差這一兩天吧。”,秦淮茹強笑起來,有些慌,壓着心中的慌亂,道:“傻柱,給姐幾天時間,我總得要說通棒梗幾個孩子吧。”
說着,秦淮茹又緊接着解釋道:“傻柱,你別多想,秦姐當然願意跟你把日子過起來,小當和愧花還好說,可棒梗也算懂事了,得把話跟他說明白,不然到時候會很鬧騰的。”
寒冷!無比的寒冷!
這一刻,傻柱彷彿從裡到外都被凍住了,許大茂的話,妹妹何雨水的賭約,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晚上,有些事情,他本來不願意去多想,可這一刻,秦淮茹這樣的解釋與推脫,讓他感到了害怕。
“秦姐,我對棒梗幾個不好嗎?”,傻柱死死盯着秦淮茹,此刻的他,還有最後一絲期待。
“你當然對三個孩子很好。”,秦淮茹根本沒注意到傻柱此時的變化,她現在心裡想着的就是拖着傻柱兩天,好讓婆婆賈張氏那邊將教給棒梗幾個孩子的話給記住了,到時候由孩子來反對。
只要棒梗反對,秦淮茹就有辦法來穩住傻柱。
深深呼吸,吐了一口氣後,秦淮茹道:“傻柱,你看看前院大毛幾個孩子都是叫着南易爸的,你也不想棒梗跟你鬧騰吧,等我說通了他,到時候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此言一出,傻柱最後一絲的期待被崩斷,勉強笑了笑道:“行,那我就等着你跟棒梗說好。”
話說完,傻柱轉身就走,直接回屋去了,看着他的背影,秦淮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她還是沒有多想,現在重心得棒梗那邊。
當然了,何雨水那邊也不能忘,得想辦法讓那死丫頭絕了心思。
收拾一番後,秦淮茹就去上班去了,而賈張氏,開始在屋裡對三個孩子進行教導,就連棒梗去上學的事,賈張氏都請三大爺閻埠貴幫着請假了。
屋裡,傻柱安靜坐着,臉色變換不已,儘管他不斷安慰自己,或許幾天後就能成事,可何雨水種下的“種子”已經發芽了,而且正在快速生長着。
坐了一會兒,傻柱神色複雜,起身往外走去,直接去軋鋼廠上班,他想用忙碌的方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傍晚,下了班,傻柱快步回家,他回來的時候,秦淮茹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裡教導着棒梗呢。
等看到傻柱回來,她深深呼吸,對棒梗道:“棒梗,記住你奶奶的話了嗎?”
“記住了,媽,我不要你嫁給傻柱!”,棒梗氣呼呼說着,在奶奶賈張氏的一直教育下,他對傻柱是沒有好感的。
奶奶不是說了嗎,傻柱本就應該對他好,他更不樂意叫傻柱“爸”。
看他這樣,秦淮茹也不知道對不對,可現在顧不得了,對賈張氏點點頭,就去廚房做飯了。
看着棒梗,賈張氏很得意,語氣惡狠狠道:“棒梗,我的乖孫子,你記住,你的爸只能是賈東旭,傻柱那個傻子,見他一聲叔都對得起他了。”
“你現在過去跟他說,你不同意你媽跟他結婚的事,去吧。”
棒梗點頭,擡腳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來到傻柱屋裡,看到傻柱正安靜坐着,棒梗氣呼呼道:“傻柱,你別想讓我媽嫁給你,我不願意。”
聞言,傻柱臉色變換,他吐了一口煙,道:“棒梗,我對你不夠好嗎?到現在連一聲“叔”都不肯叫一聲。”
“爲什麼要叫你叔,直接叫傻柱不好嗎!”,棒梗說着,露出不樂意的表情,傻柱看着他,心生幾分悲涼。
“傻柱,你別想娶我媽,不然,哼。”,棒梗哼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看着他的背影,傻柱突然很想笑,悲涼的笑。
沒了賈張氏的阻攔,現在又來了一個棒梗嗎!
煙是一根接一根,傻柱的思緒越發混亂,而在賈家,棒梗跑回來後,說了他去傻柱那邊說的話,聽完,賈張氏樂呵呵的,廚房裡,秦淮茹苦澀一笑,今天晚上,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將傻柱的情緒安撫下來了。
何雨水回來的時候,傻柱的屋裡已經是煙霧繚繞,打開門吹了一會兒,何雨水才把門關上。
“雨水,哥是不是真的錯了?”,傻柱無比的頹廢,棒梗剛剛過來的一句話,徹底壓垮了他的最後一絲念想。
聞言,何雨水悵然一嘆,坐了下來,看着自家的哥哥,道:“哥,其實你跟秦淮茹睡在一起的事我是知道的。”
傻柱張大了嘴巴,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何雨水搖頭一笑,道:“哥,你好好想想吧,有些事,你就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好好想想聾老太太跟你說的話,幫你做的事,好好想想南易哥跟樑姐結婚後秦淮茹對你的態度變化,想想樑姐懷孕後秦淮茹對你的態度變化。”
“哥,你真的以爲只是我一個人看得出來嗎?”
何雨水搖頭嘆息,語氣唏噓道:“這院裡看出來的人可不少,只是你自己拎不清而已,人家就是想提醒,都怕你翻臉。”
“聾老太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多次幫了你,可你兜兜轉轉就是走不出來,只怕你心裡,也有着埋怨老太太的一些意思吧。”
傻柱沉默了,何雨水的話,又一次戳破了他一直不願意去想的事。
“好好想想吧哥。”,何雨水站起來,道:“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去問問聾老太太,去前院問問南易跟林家國。”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在這事上幫你,你要是再拎不清,我也無話可說。”
話音落下,何雨水走了出去,現在的情況,只有哥哥傻柱自己理清了纔有用,自己就算給他好好解釋,只能起一時的作用,他自己想不明白,秦淮茹有的是辦法讓這種情況死灰復燃。
房門再一次關上,傻柱又陷入了沉默,他點燃一根菸,從頭開始想,就從他對秦淮茹起心思的那個時候開始。
一件件事都出現在腦海,當他以現在理智的態度去回想這些事的時候,他的臉色,來回變換着。
四合院的夜,慢慢變得靜謐下來,屋裡,秦淮茹還沒有睡,等棒梗幾個睡了以後,她悄悄起來,往外走去。
賈張氏聽到了動靜,沒有去阻止,她知道秦淮茹要去幹嘛,她無法阻止,因爲這就是代價。
來到屋外,秦淮茹輕手輕腳來到傻柱屋門前,輕輕敲了門。
房門打開了,秦淮茹差點被嗆住,煙霧繚繞的。
進了屋,看到傻柱根本沒有睡覺的樣子,她心裡頓時一咯噔。
傻柱有所反應,她是有預想的,可現在傻柱的反應,也太大了些。
“傻柱,我們的事可能還得等等,棒梗那……”
秦淮茹想要解釋出聲,可當看到傻柱此時看着他神色複雜的表情,她感覺頭皮發麻,似乎,很不對勁了。
“秦姐,真的是棒梗的原因嗎?”,煙抽多了,傻柱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的目光,審視着秦淮茹,當他站在理智的角度好好想着這些事的時候,他無比的悲涼。
他傻嗎?他不傻,當他想明白以後,就發現原來從頭到尾,自己就特麼是一個傻子。
“傻柱,我……我……”,秦淮茹很想解釋,可現在傻柱如此的目光下,她彷彿感覺到自己“現形”了,這種感覺讓她恐懼。
恐懼之下,不知怎麼的,她下意識的選擇了逃跑,當她踉蹌的腳步跑出去後,傻柱沒有挽留,只是向前幾步,默默將房門關上。
秦淮茹跑回了屋,依然心亂如麻,沒個主意的她,選擇去找了婆婆賈張氏。
“不會吧!”,賈張氏也臉色變換不已,目光緊緊盯着秦淮茹,問道:“你是不是多想了?”
賈張氏不覺得傻柱能夠想明白一些事,他要是真能想明白,這些年,也不會迷迷糊糊到現在了。
“媽,我相信我的感覺。”,秦淮茹苦澀說着,傻柱剛剛那眼神,就彷彿將她秦淮茹的所有僞裝都剝開了一般,她不會感覺錯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傻柱是傻子,當他精明起來的時候,有些事不用多說。
“那現在怎麼辦?”,賈張氏也傻眼了,真要傻柱看明白了一些事,還有挽救的餘地嗎?
“我不知道。”,秦淮茹搖頭,她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恐懼感讓她彷彿是沉入無底的深淵一般,不知所措。
她慌,賈張氏更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想着法的時候,傻柱這邊,兩碗酒喝下去後,已經睡了,只有這樣,才讓他能夠睡得着。
第二天,傻柱起來,冷着臉去上班,而秦淮茹呢,根本沒心思繼續上班,請了假後,直接來到軋鋼廠找傻柱。
二食堂,秦淮茹過來的時候,傻柱還在忙碌着,秦淮茹沒讓人去找,而是直接走了進去。
“傻柱,我有點事找你,我們出去說。”,秦淮茹看着對她態度冷冽的傻柱,心生哀怨,只能用着自己習慣性的動作,想要挽回一下傻柱的想法。
“秦淮茹,我現在正忙着呢,你先出去等着吧。”,傻柱冷冷出聲,揮了揮手讓秦淮茹出去,有些事,當想明白後,才知道有多麼讓人憤怒。
“傻柱,你……”,秦淮茹此時急得直掉淚,果不其然,她昨天的預感沒有錯,現在傻柱的生分感跟以前不一樣了。
見她哭了,二食堂的人都面色怪異,紛紛看着傻柱。
換做是平時,傻柱早就有所動作了,可今天的他,彷彿沒看到秦淮茹傷心欲絕的模樣一樣,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
看他這樣,秦淮茹捂住嘴,一邊掉淚一邊往外走,她又是恐懼又是傷心,傻柱的變化已經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他已經明白過來了。
走出軋鋼廠的秦淮茹感覺渾身乏力,她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茫然之中,她下意識的往四合院那邊回去。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四合院,秦淮茹回了屋,賈張氏看到她這模樣,頓時嚇了一跳。
“淮茹,你沒事吧?”,賈張氏詢問出聲,秦淮茹沒有回答她,嗚咽一聲,直接哭了起來。
傍晚,院裡下班的人紛紛回家,屋裡,躺在牀上木然的秦淮茹聽見外面的動靜,終於有了動作。
她起來,走出屋外,看到傻柱正好關門,她走了過去。
來到屋裡,關上房門,秦淮茹看着傻柱,就走過來想要抱住她,她想要挽回傻柱,不顧一切挽回他。
傻柱伸手推開了她,看着她直掉淚的模樣,神色複雜,終究還是嘆道:“秦姐,算了吧,我已經死心了,以後,我們就當普通的鄰居。”
秦淮茹急了,柔弱姿態盡顯,道:“傻柱,秦姐儘快說服棒梗,不,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我跟你結婚,傻柱,我們結婚。”
她噼裡啪啦說着,彷彿能用這種方式將傻柱給拉回來,傻柱看着她,神色變換,最終悲涼一笑道:“秦姐,我現在心裡扎着一根深深的刺,它啊,在流血。”
“秦姐,給我傻柱還有你自己一份體面吧。”
聞言,秦淮茹只感覺腦海轟鳴一聲,身體發軟,連連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傻柱沒有再多說,去廚房做飯去了,就像他說的,給彼此最後一份體面吧!
秦淮茹離開的時候,是失魂落魄的,再一次回到屋裡,她一動不動躺在牀上,不知道再想什麼。
何雨水回來的時候,傻柱已經做好了飯,見到何雨水,傻柱招呼她吃飯。
“哥,你沒事吧?”,何雨水感覺哥哥傻柱渾身散發的悲涼感覺,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沒事。”,傻柱搖了搖頭,走了出去找一大爺易中海過來吃飯。
“傻柱,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一大爺易中海也感覺傻柱的情況不對,詢問出聲。
傻柱看着他,神色複雜,當一些事情明白過來後,他才發現,一直撮合他跟秦淮茹的一大爺易中海,也是個有想法的人。
一大爺易中海能看不到一些東西嗎?傻柱表示懷疑,因爲妹妹何雨水都能看得出來,那麼以一大爺易中海的精明,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一些東西呢。
可從始自終,他就沒有提醒過自己這方面的事,反而一有機會就撮合着,他到底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