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您吃慢一點,我剛纔吃了兩塊,您都吃了五塊了。”
二慶一邊咀嚼,一邊有些着急地看着二慶媽說道。
“嘿!你這孩子真是的,你媽就不能多吃幾塊啊?我平時白疼你了!”
二慶媽吃得滿嘴流油,聞言頓時瞪起眼睛訓斥了一句。
說着,她扭頭看向默不作聲、悶頭大吃的二慶爸,急忙又從碗裡夾了幾塊紅燒肉放進自己碗裡。
二慶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然後勐地反應過來,急忙加入到爭搶隊伍中,生怕晚一點連碗底都不剩。
二慶爸更直接,快子都來不及放下,就想伸手把裝着紅燒肉的海碗端起來。
可是,還沒等他端起海碗,手上就被二慶媽拿着快子狠狠地打了一下。
“啊!”
他痛呼一聲,縮回了手,滿臉尷尬地看着二慶媽。
“他爸,有你這樣的嗎?連碗都要端走!”
二慶媽板着臉,怒聲罵道。
“那個,我那不是一時着急嘛!”
二慶爸有些畏畏縮縮地開口解釋道。
“哼!我看你就是想要吃獨食!”
二慶媽冷哼一聲,一臉不滿地說道。
說完,她看到二慶爸還想要開口辯解,直接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不用再說了,爲了懲罰你,這肉已經沒你的份了。”
“二慶,來,咱娘倆把這肉分了。”
“哎,好好好!”
二慶聞言急忙點頭答應道,然後迅速端起飯碗遞到二慶媽面前,讓二慶媽給他分肉。
隨後,二慶媽伸手端起裝着紅燒肉的海碗,拿着快子,跟二慶你一塊我一塊地分着紅燒肉,看得二慶爸暗自咬牙後悔不已。
與此同時,在三嬸家裡也發生着類似的情形。
【叮!宿主幫助何家、二慶媽家、三嬸家品嚐美味紅燒肉,幫助街坊鄰居們勾起肚子裡的饞蟲,系統獎勵258枚歡樂幣。】
何家,劉洪昌聽着腦海裡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時候,飯桌上的飯菜也被吃得一乾二淨,何家姐弟和於秋花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十分滿足的神色。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放下了碗快,頓時便想起身收拾,可是馬上就給劉洪昌伸手攔了下來。
他沒搭理何文惠疑惑的眼神,而是直接對着何文遠吩咐道:“文遠,以後家裡吃完飯,碗快由你來負責收拾,衛生也由你來搞。”
“不是,憑什麼啊?”
何文遠微微一愣,然後一臉不忿地說道。
“憑我是你姐夫!”
劉洪昌眼神一凝,沉聲說道。
“我...”
何文遠剛想頂嘴反駁,可是想到剛纔吃的紅燒肉,還有之前被劉洪昌扇的那一巴掌,又不敢把話說出口,只能拉着臉坐在那裡生悶氣。
“還有,文濤,以後咱們家去副食品店打醬油打醋的活就交給你了,有沒有問題?”
劉洪昌瞥了何文遠一眼,沒再搭理她,扭頭看向何文濤說道。
何文濤擡起頭跟劉洪昌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雖然他不太樂意聽劉洪昌的話,可這事他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絕。
“行,那這些事就這麼定了,你們誰要是沒把事情做好,那就別上桌吃飯,更不要來跟我說什麼理由。”
劉洪昌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何文遠微微低着頭,滿臉不忿地盯着飯桌,彷佛沒有聽到劉洪昌的話一樣。
何文濤也是面無表情地低頭看着地上,似乎在無聲地對抗劉洪昌。
何文惠看了眼他們的樣子,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劉洪昌,壓低聲線說道:“洪昌,
要不就算了吧!他們現在年紀還小不懂事...”
可是,她纔剛起了個話頭,就看到劉洪昌一臉冷漠地扭頭看着她,頓時,她心裡咯噔一下,剩下的話也沒敢再說下去。
“媽,我有點累就先回屋了,您等會也早點歇息!”
劉洪昌深深看了一眼何文惠,然後扭頭跟於秋花說了一句,接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文惠,你趕緊的,去給洪昌燒盆熱水洗一下腳,這樣睡得比較舒服。”
於秋花聞言急忙點頭說道。
之前她聽到劉洪昌的話,也是想開口勸說來着,畢竟何文遠和何文濤都是她的孩子,她以前也一直沒捨得讓何文遠和何文濤做家務活。
可是,她想到自己都已經答應劉洪昌,讓他來當家,於是就一直都忍着沒有說話。
甚至,在劉洪昌提出要回屋的時候,她擔心何文惠又會像以前那樣,偷偷幫着何文遠收拾碗快,直接就找了個由頭把何文惠給打發走,可謂是用心良苦。
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瞎了,沒法再去管教孩子,就算是再心疼,那也得忍着。
“媽...”
何文惠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於秋花。
“快去,快去!”
於秋花沒等何文惠繼續說,就擺了擺手催促道。
“嗯!”
何文惠有些無奈地點頭答應一聲,然後一臉心疼地看了眼何文遠,最終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在她看來,何文遠從小到大都是穿她穿剩下的衣服和鞋子,沒穿過一件新衣服,本來就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又要被逼着做家務,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要知道,她也是在於秋花眼瞎了以後,才學着做飯洗衣服的。
“文遠,文遠,乖,好好聽你姐夫的話,別惹你姐夫生氣,啊!”
於秋花聽到何文惠出門的聲音,伸手拍了拍何文遠的肩膀,輕聲笑着哄道。
“媽,我平時還要上學,還要做作業,哪有時間打掃衛生啊!”
何文遠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她不敢說沒有時間收拾碗快,只敢說打掃衛生的事,希望於秋花能幫她跟劉洪昌說一下,讓她不用打掃衛生。
“怎麼會沒有時間呢!你平時少點出去玩不就行了!文遠,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學着做點家務活,讓你姐和你姐夫減輕一點壓力。”
於秋花眉頭一皺,耐着性子溫言勸說道。
“哼!我看就是大老劉他在藉機報復我,不然怎麼會讓我幹那麼多活,而文濤他就只用去打打醬油!”
何文遠冷哼一聲,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扯我身上幹嗎?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跟他說。”
何文濤瞪了何文遠一眼,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爲我不敢啊?我等會就去找他說去。”
何文遠一臉嘴硬地反駁道。
“那你去啊!”
何文濤滿臉不屑地說道。
“哼!去就去!”
何文遠咬了咬牙哼聲說道,然後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就想出去。
“砰!”
“夠了!你們是不是想要氣死我才甘心啊!”
於秋花勐地一拍桌子,有些怒不可遏地罵道。
何文濤和何文遠看到於秋花發火了,紛紛低着頭不敢再造次。
雖然他們對劉洪昌有些意見,也沒真的把劉洪昌當成是他們的姐夫,可於秋花是他們的親媽,就算是眼睛瞎了,在他們心裡也是最重要的。
於秋花罵了一句,心裡的火氣反而更大了,她明明都已經叮囑了無數遍,可這兩個孩子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就算再生氣,還是得耐着性子去教導。
“文遠,文濤,媽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媽跟你們說過,現在咱們家離不開你姐夫,你們要是把你姐夫氣走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對咱們這個家有什麼好處?”
“這話我現在再跟你們說最後一遍,你們以後要是再敢胡鬧,那就別怪我這個當媽的不客氣!”
說完,她用手撐着飯桌起身,然後摸着黑去了紡織機後面接着織布。
何文遠看着於秋花的身影,遲疑半響,最終還是拉着臉開始收拾碗快。
何文濤也是默默低着頭走進房間,把所有不忿都壓在心底。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家不能沒有劉洪昌,特別是現在劉洪昌已經當上了食堂主任,大小也算是個領導,也不算配不上何文惠了。
但他還是對劉洪昌有些不服氣,覺得劉洪昌這是趁人之危,不然怎麼可能娶得到他大姐何文惠。
而且,如今還要騎在他頭上發號施令,讓他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
他發誓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把劉洪昌給趕出他們老何家。
另一邊,何文惠在燒好熱水之後,很快就端着一盆熱水進了小屋,想要幫劉洪昌洗腳。
劉洪昌看了也沒說什麼,任由何文惠蹲在自己面前,用那雙柔軟的小手幫忙洗腳。
還真別說,這感覺都快能比得上21世紀的足療了。
過了一會,何文惠用毛巾幫劉洪昌擦乾淨腳上的水漬,然後站起身來,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劉洪昌。
劉洪昌感受着腳上的澹澹的暖意,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行了,你別這樣看着我,有什麼話就直說。”
“洪昌,你能不能別讓文遠做家務啊?她現在年紀還小,白天要上學,晚上還要複習功課,而且,我像她那麼大的時候,媽也沒讓我做家務,我擔心她心裡會鬧情緒,影響她學習!”
何文惠抿了抿嘴,有些忐忑地開口勸道。
“呵!我就知道你會跟我說這個事。”
劉洪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說完,他神色一正,直視着何文惠的眼睛,輕聲開口問道:“文惠,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在害她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她可憐!”
何文惠聞言急忙搖頭解釋道。
“呵!可憐?你怕不是對可憐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劉洪昌嗤笑一聲,有些無語地說道。
何文惠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又有些羞惱地看着劉洪昌。
怎麼說我也是一名準大學生,你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廚子,難道還能比我更懂不成?
“讓她做點家務就可憐?那讓她當一條蛀蟲就不可憐了?”
劉洪昌板着臉,沉聲質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而且這家裡不是還有我們嘛!”
何文惠看到劉洪昌有發怒的跡象,心裡一緊,急忙開口解釋道。
“何文惠,你的意思是說我不但要賺錢養家,還得把你弟弟妹妹都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伺候是嗎?”
劉洪昌眼神一凝,冷聲開口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這樣想,洪昌,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何文惠臉色一變,急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劉洪昌真的以爲她是這麼想的。
她真的只是心疼弟弟妹妹,特別是何文遠,因爲跟她一樣是女孩,什麼都是撿她用剩下的東西。
與其說是心疼,還不如說是愧疚。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無非就是覺得我們現在有能力撐起這個家,想要給弟弟妹妹更好的生活。”
劉洪昌擺了擺手,有些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說着,他眉頭一挑,盯着何文惠的眼睛,沉聲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哪一天我們不在了,你讓他們怎麼辦?”
“以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有好心人給一袋大米給他們,他們都不會自己煮來吃,更別說能夠把這個家撐起來了!”
“你這樣是爲了他們好嗎?你這樣就是在害他們!難道你忘了之前去我家裡被說成是牆上的紙人了嗎?難道你想要讓他們以後也跟你一樣?”
“你心疼弟弟妹妹,這我能理解,可是不管怎麼樣,你總得讓他們有照顧自己的本事吧!難道你還能管他們一輩子不成?”
“現在我們是能夠照顧好他們,可是以後呢?等我們有了孩子,你還能有多大的能耐去照顧他們?”
“別忘了,你可是我們老劉家的媳婦,是我劉洪昌的老婆。”
“我話跟你說到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也沒再去搭理何文惠,直接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何文惠一臉複雜地站在牀前,嘴脣蠕動了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又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
其實,劉洪昌說的道理她都懂,她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好。
可她就是看不得弟弟妹妹們受苦,不然,她也不會死皮賴臉地求着劉洪昌跟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