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正在觀察監護儀的護士,看到進來的劉院長立刻站起來敬禮,並彙報道:“院長好,病人目前一切正常。”
劉院長點點頭沒有說話。
楊醫生走到一旁的桌子邊開始整理病歷。
這時去樓下取包的戰士也把李楚的包拿了進來,李楚接過來後把包斜挎在身上,從裡邊拿出了鍼灸針。
劉院長這時對着李楚說道:“小李,那你就開始吧。”
李楚把針遞給病牀邊的護士,請她幫忙給針消毒。
之前搶救完以後病人並沒有穿上衣,也省得現在再脫一次了。
等護士給針消完毒以後,李楚就給病人紮上了針,目前只是第一步,把病人從昏迷中喚醒。
針紮上之後需要半個小時病人才能甦醒,病房是個套間,除了護士留下繼續觀察,他們幾個人都來到了外間。
來到外間後,劉院長問道:“小李,我看你剛纔的表情,你是不是認出了病人?”
李楚想了一下道:“對,我以前在一個叔叔家見過張政委。”
張副院長聽罷看了一眼李楚,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醫院的大夫,平時竟然能接觸到這樣的部隊首長,看來他那個叔叔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劉院長沒有說什麼,和張副院長小聲聊了起來。
通過兩個人的聊天李楚才知道,劉院長和張副院長一樣,都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只是劉院長早去了兩年。
這時裡間的護士走了出來:“院長,病人有甦醒的跡象了。”
三個人都站起身走了進去。李楚直接來到病牀前給病人開始把脈,放下手後又把病人身上扎的針都取了下來。
沒多久病人就慢慢睜開了眼睛,劉院長走到了病牀前叫了一聲:“張政委”
病牀上的張政委聽到有人叫他,緩緩的轉頭看向叫他的人,半天才認出來:“是老劉啊,我這是在哪啊?”聲音沙啞,顯得有氣無力。
徐主任走到李楚身邊小聲問道:“小李,張政委現在能不能喝水?”
“當然可以。”
聽到李楚肯定的答覆,徐主任示意護士給張政委餵了幾口水。
等張政委喝完水以後,劉院長才說道:“張政委,你昨晚突發心絞痛,是玉珍打電話找人把你送到我們醫院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進來了一箇中年女人,正是劉院長提到的玉珍,也是張政委的妻子。她看到病牀上的人已經醒過來的時候,衝到了牀邊,抓住張政委的手,哭着說道:“老張,你終於醒來了,你嚇死我了,55555……”
張政委擡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妻子的手:“好了,不要哭了,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旁邊還有人呢。”
張政委的妻子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擦了擦眼淚。
張政委又看着劉院長說道:“老劉,我這是老毛病了,不好意思啊,又給你添麻煩了。”
劉院長笑了笑:“我這裡是醫院,就是給病人治病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停了一下劉院長又繼續說道:“我這裡現在有一個新的治療方案,有很大可能治好你的病,你要不要聽聽?”
張政委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說道:“能治好我當然高興了,你說吧。”
張政委的妻子也擡起了頭,滿懷希望的看着劉院長。
劉院長看向李楚對他說道:“小李,你來給張政委說說。”
張政委和他的妻子隨着劉院長的話音也看向了牀腳那邊。
李楚聽到劉院長叫他,往前走了兩步:“張政委,您好!我叫李楚,是協和醫院中醫科大夫。”
張政委的妻子看着李楚,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懷疑之色,這個大夫太年輕了,能治好自己的丈夫嗎?剛想開口說話,張政委就拍了拍她的手打斷了。她有點奇怪爲什麼自己的丈夫打斷了她的話,轉頭看向張政委。
張政委並沒有看自己的妻子,而是看着李楚開口問道:“你是小楚?我們是不是在老旅長那裡見過?”
李楚笑着點了點頭:“張政委好記性,兩年了您還能記得我。”
張政委也笑了起來:“既然是你小子,那就不用介紹什麼方案了,該怎麼治怎麼治,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我給您開了副藥,您現在身體太虛,先吃兩天藥,等第四天的時候我過來,咱們在開始治療。”李楚說道。
“行,我現在是病人,聽你這個大夫的。”
李楚來到桌子前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紙和筆開起藥方來。
張政委看着妻子眼中的詢問之色,低聲說了句:“等會再說。”
李楚開完藥方就遞給了楊醫生,楊醫生接過藥方後看向劉院長。
劉院長點了點頭,楊醫生纔拿着藥方去抓藥煎藥了。
徐主任這時也上前跟張政委和他妻子打了個招呼。而張副院長則是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劉院長又跟張政委還有他妻子交待了幾句,就帶着李楚還有張副院長告辭離開。
等三個人走後,徐主任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張政委,您就這麼相信那個李楚,他雖然是楊老的弟子,但畢竟太年輕了啊。”
張政委的妻子點了點頭也說道:“是啊,太年輕了,放在過去他這個年紀還是個學徒呢。”
張政委看着徐主任說道:“小徐,不用他的方案,你們能治好我的病嗎?”
這一問直接就讓徐主任尷尬了,是啊,他們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只能選擇相信李楚了。
張政委接着說道:“我其實是相信老旅長,老旅長都是吃他開的藥,我爲什麼就不能吃?不能讓他給我治病?”
又對妻子說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會沒事的。”
聽了他的話,房子裡安靜了下來。
這邊李楚他們三個出去以後,就跟劉院長道別,坐上了來接他們的車。
李楚看看錶,已經七點多了,秋楠肯定已經在家等着急了。
張副院長回頭看着李楚說道:“放輕鬆,不要有壓力,有什麼事我在呢。”
“謝謝張院長,我會認真治療的。”
遠遠的李楚就看見丁秋楠站在衚衕口,身邊還跟着小黑,不停的瞅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李楚瞬間就感覺到心中暖暖的。男人嘛,不就是盼着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有盞燈能爲他亮着,有口熱乎飯能吃到嘴裡,這樣的話,再苦再累他也能堅持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