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想什麼，今早沈老說的那件事兒唄。”
提起這個，丁秋楠立馬就來精神了，她拿着毛巾邊擦頭髮，邊走了過來。
李楚很自然的站起來從她手上拿過毛巾，幫她擦頭髮。
“親愛的，沈老的提議你是怎麼想的？”
背對着丈夫的丁秋楠抿嘴一笑：“我聽你的。”
“哎，這麼大的事兒，你好歹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啊。”
“這不像你啊，我記得那次王叔幫人保媒，你可是一口就拒絕了，怎麼今天你猶豫了呢？”
媳婦兒的話讓李楚也愣住了，是啊，同樣的事情上次那麼幹脆的拒絕，爲什麼這次自己會猶豫呢？
那是不是說明，其實自己內心裡還是想同意的，現在猶豫只是再給自己找藉口而已。
感覺到給自己擦頭髮的手停住了，丁秋楠轉過頭，看到自己男人，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
“怎麼了？”
她的一句問話，驚醒了沉思中的李楚，他把她的頭扳過去，繼續開始擦頭髮。
“我剛纔在想，我這次之所以猶豫，是不是其實內心裡已經是願意了。”
“我知道。”
“啊？你知道什麼？”媳婦兒沒頭沒尾的三個字把他給說懵了。
“我知道你其實已經同意了，現在猶豫不決的，就是在給自己找個藉口，好說服自己同意這門婚事。”
“呵呵”李楚輕笑一聲，然後說道：“媳婦兒啊，咱倆在這裡說什麼都是白搭，你忘了，我早就答應過文蕙，她的婚事自己做主。”
“唰”的一下，丁秋楠把頭又一次轉了過來，神情中略微有些吃驚的看着自己男人。
“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當然是認真的。”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不是正常的嗎？咱們給她訂下一門婚事，還能是害她嗎？”
“咱們認爲是好的，也許孩子不這樣想呢，咱們總覺得要給孩子把後路鋪好，可是咱們鋪的路，真的就是適合孩子的嗎？”
說完他又把丁秋楠的頭給扳了過去。
“可是，你真的同意她以後自由戀愛？”
“沒錯，我確實會同意她自由戀愛，但是今天的事兒我也會告訴她，讓她自己選擇，她如果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強求她的。”
這下丁秋楠沒有在接他的話，而是安靜的等着丈夫給她把頭髮擦乾淨，然後她才轉過身子開口說話。
“你和沈老的那個孫子沈逸，接觸過沒有？”
“三十那天，就是他跟他媽媽一起過來送禮的，之前沒有見過，不過那天交談了兩句，總體感覺還行。”
丁秋楠點了點頭：“好吧，那就等你和女兒談完了之後再說吧。快去洗澡，時間不早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鍛鍊完之後，李楚特意叫上女兒，跟自己一起出去買早飯。
“爸，你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吧？”
剛走出大門，文蕙就開口問到。
“沒錯，是有點事兒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呃……什麼事兒啊，爸。”
“昨天咱們去的那個沈爺爺家，帶你們出去轉的那個沈逸，你覺得怎麼樣？”
“不是吧！”李文蕙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爸爸，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爸，你答應過我的，不干涉我的婚姻問題，再說了，我還不到二十呢。”
“我沒打算干涉你的婚姻問題，昨天沈逸他爺爺確實跟我提了這事兒，但是我並沒有答應下來，我就是準備徵求你的意見。”
沒等文蕙說什麼，他緊跟着繼續說道：“你也不要着急的拒絕，你如果連考慮都不考慮就否掉，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不負責任，因爲你對那個沈逸根本就不瞭解，你現在做的任何決定，都是頭腦一熱而做出來的。
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很有可能來約你上街逛逛，你也可以試着接觸一下。
如果接觸之後你仍然覺得這個人不適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那麼好，這時候你就可以拒絕了，不管是當面跟他說，還是告訴我都可以。”
說完之後，李楚偏過頭，很真誠的看着自己女兒。
李文蕙在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爸，他如果來約我，我會試試看的。”
“很好，偉人不是都說過，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接觸過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交往下去。”
“爸，謝謝你！”
“傻丫頭，你是我女兒，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你記住，我和你媽媽，我們都是愛你的，或許我們也有可能會好心辦壞事，但是我們的出發點都是想讓你好。”
“嗯”李文蕙笑着點了點頭：“我記住了爸。”
在衚衕口外邊的早餐店，父女二人買的油條和豆漿。
同一時間在沈家，餐桌上，沈老也對自己的孫子沈逸，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小逸，昨天李家那個丫頭，你覺得怎麼樣？”
“呃……”剛吃了一口包子的沈逸，被爺爺一句話問的給噎住了，努力嚥下去後，才急忙回話。
“爺爺，您說的李家丫頭，是那個個子高的是吧？”
“廢話，另外一個丫頭，人家跟李家那小子是一對，打生下來就訂過婚的。”
“爺爺您怎麼知道的？”
“四九城就這麼大點，有點風吹草動的，誰能不知道啊！”
“小逸，你昨天也和那三個孩子接觸過了，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沈逸偏過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媽媽，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纔開口說到。
“說話得體，落落大方，不嬌柔不做作，最關鍵的是他們好像都很有自信。”
聽了兒子的評價，潘娟微微一笑，沒有做什麼迴應，而是對着公公問道：“爸，那王叔爲什麼對李楚他們家那麼照顧？就好像是跟自己孩子一樣。”
“照顧？他怎麼照顧也不爲過，當年如果不是李楚的父母，他這會兒早就成灰了，當然了，可能我也成灰了，很多人都成灰了。”
？？？
潘娟和兒子對視了一眼，他們有些聽不懂老爺子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