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孩子送到託兒所,丁秋楠來到診室這邊把布棉鞋換上,然後纔去藥房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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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把媳婦兒換下來的鞋,放到暖氣片下面烤着。
把衛生打掃乾淨,跑到開水房打了一壺開水,回來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拿起從孫主任那兒要來的報紙, 悠閒的看了起來。
年前就剩下今明兩天班了,這兩天醫院的病人少的可憐,大家也都沒啥心思工作。
報紙上的一篇報道引來了他的興趣。
嘿,話說四九城現在就有液化氣了?
報道上稱,國內首家液化氣灌瓶廠竣工投產。
看到這個新聞,李楚來了點興趣,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市部能建好,到時候肯定還需要辦氣證,希望這些趕緊弄好, 以後有液化氣,做飯可就方便多了。
看完報紙,李楚給孫主任還了回去,順便把初三值班的事說了一聲。
出來後看到後勤的那幫人,正在滿頭大汗的清理院內的積雪,反正這會兒閒的沒事,他也湊過去給幫忙。
沒想到楊院長也在這堆人裡。
“李大夫,你怎麼也過來了?”
楊院長看到李楚拿着一把鐵鍬過來幫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扶着鐵鍬問到。
“楊院長您都在這兒幹活呢,我一個年輕人怎麼還能坐的住。”
“哈哈,好。”接着楊院長提高聲音說道:“大家加把勁啊,早點清理乾淨早點休息,今天中午食堂有肉。”
“謝謝院長……”
幹活的這些人一聽中午有肉,立馬就來了精神。
李楚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笑了笑。
這個楊院長是時刻不忘籠絡人心,但是他有個優點就是,從來不空喊口號。
就像現在,甭管他是作秀也好還是怎麼樣,醫院裡一個院長,五個副院長,一個工會主任,這些都算是高層領導,就他一個人在這裡幹活,而且是真幹,不是站那兒指揮。
這些事情,醫院的幹部職工都能看到的,也不怪他在醫院裡的威望越來越高,人緣也特別好。
今年爲了給大家多發點過年的福利,他帶着辦公室主任到處求人,愣是給每個人多要來一斤肉,一瓶水果罐頭,一瓶魚罐頭。
好傢伙,發東西的時候,不管是醫生還是普通職工, 那樂的都能看見後槽牙。
而對於外邊的人來說, 那就是別人家的領導。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加入到掃雪大軍中,院裡的雪很快就被清理乾淨。
行政樓上除了兩名業務副院長在忙,剩下的幾位領導也終於坐不住了,趕在最後下來做做樣子。
把鐵鍬統一交給後勤的人員,大家說說笑笑的正準備散去,大門那邊一前一後的衝進來兩輛吉普車。
車還沒停穩,副駕駛的門就被打開跳下來一個人,嘴裡還大聲喊道:“大夫,大夫呢,快來救人啊!”
看他們穿着白上衣藍褲子的制服,是公安無疑了。
這邊立即就有幾個大夫跑了過去。
門診大廳裡邊,很快就有人推出來一張移動平板牀。
後邊那輛吉普車上也跟着下來好幾個人,有兩個人的身上還有血跡,圍到前邊那輛車跟前,拉開後車門,跟車上的人配合着就準備把傷員往出擡。
“慢點慢點,我們來。”正往過跑的幾個大夫裡有一個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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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了不少人幫忙,李楚就沒有往過湊,急診科跟外科不少大夫都在,他就是過去也沒什麼意義,說不定人家還他礙事。
楊院長倒是走了過去,受傷的是公安的同志,應該是抓捕罪犯的時候受的傷,一會兒上邊的領導可能就要過來,他必須在場。
離得有點遠,具體的也看不太清,李楚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診室。
沒多大會兒,就聽到外邊又傳來汽車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
等到快中午下班的時候,又是一陣兒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
李楚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很可能那人沒搶救過來。
和平年代,犧牲最多的就是這些公安的同志了。
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禁槍以後都是這樣,更別說現在這個年代了,很多人家中都有槍。
就連新華書店裡都有賣槍的,當然了,是那種獵槍,還有氣槍。
果然,中午吃飯的時候丁秋楠就告訴他,早上送來的那名公安同志已經犧牲了。
“聽急診科的護士說,那些公安的同志去罪犯家裡抓捕他的時候,沒想到那人拿出來了一把獵槍,直接就開槍,這名同志身上中了兩槍,送來的還是有點晚了。”
李楚擡頭看看窗外:“這麼大的雪,路上滑,車子根本沒辦法跑快。”
“唉,太可惜了,那個公安的同志好像才二十出頭,剛談了個對象還沒結婚呢,剛纔他家裡人還有對象都趕過來了,哭的可憐的,把人聽的能難過死。”
丁秋楠滿臉的不忍之色。
沒辦法啊,那些罪犯纔不會管你多大呢。
吃完飯,李楚正在水池臺那裡洗碗,沒想到何雨柱竟然冒着大雪,跑過來找他。
“小楚,吃過飯了?”
“柱子,這麼大的雪你怎麼過來了?”
診室裡媳婦兒已經睡下了,李楚也就沒請他進去,兩個人就站在屋檐下。
“嘿嘿”何雨柱傻傻的笑了笑,好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似的,兩隻手互相搓着,黑黢黢的臉上竟然冒出一絲紅暈。
李楚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這什麼情況?
“怎麼了你這是?”
“那啥……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半天都沒說出來。
“柱子,你到底想說什麼?”李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還是那個滿嘴放炮的何雨柱嗎?
咬了咬牙,何雨柱終於說出了他過來的目的。
“小楚,你能不能把姜莉介紹給我?”
“你說什麼?”李楚震驚的看着何雨柱。
“嘿嘿,楚哥,我知道你聽清楚了。”
嚯,還真是來求人了,都知道叫聲哥。
“不是,柱子,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什麼?”
“我說的話我當然知道了。”何雨柱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