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看着眼前這個俏麗的女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着李楚和丁秋楠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表達我的歉意,真的沒想到我哥哥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實在是對不起你們,我替我哥哥給你們道個歉。”
說着姜莉又對着他們倆鞠了一躬。
“我沒想着你們能原諒他,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 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們的。哪怕是做牛做馬我都可以。”這個可憐的女人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可還是強忍着沒有讓淚水掉下來。
“唉”丁秋楠嘆了口氣,走過去把還彎着腰鞠躬的姜莉扶了起來。
“姜莉,先坐下吧。”
丁秋楠又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的手上。
這時李楚開口了:“姜莉,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幾天我哥一直沒有回家,我以爲他又是出公差了,就沒有在意。昨天晚上,他們單位來了兩個同事,過來就讓我和囡囡跟他們走,我當時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可是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說着姜莉終於哭了出來,可她還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丁秋楠見狀有些不忍,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姜莉身上發生的事情,李楚跟她說過,確實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現在好不容易跟着哥哥,離開那個傷心地,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結果沒想到哥哥又犯了罪,心裡邊的崩潰可想而知。
哭着哭着姜莉忽然沒了動靜,整個身體軟趴趴的往地上出溜。
嚇得丁秋楠一把抱住她:“李楚,你看看她怎麼了。”
李楚已經走了過來,幫着丁秋楠扶着姜莉的另外一隻胳膊, 倆人一起架着姜莉,把她放到了簾子後邊的牀上。
放到牀上躺好後, 李楚給她把了一下脈。
“沒事, 就是有些傷心過度,昨晚上估計一夜可能都沒睡,再加上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就暈了過去。
問題不大,我先給她扎兩針,然後去給她抓點藥煎好,你先在這兒陪着她吧。”
丁秋楠有些憐惜的看看躺在牀上的姜莉,剛纔扶她的時候就感覺到,衣服下面的瘦骨嶙峋。
李楚走過去從包裡拿出鍼灸針,消好毒之後又走了過來。
可是他看看牀上昏迷的姜莉,又看看自己媳婦兒,有些猶豫。
丁秋楠知道丈夫在猶豫什麼,有些好笑的說道:“好啦,別猶豫了,她現在就是一病人,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嘛。”
李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才讓媳婦兒幫着把姜莉的上衣解開。
衣服被解開之後,能更直觀的看到她現在到底有多瘦,肋骨一根根的太明顯了,估計全身都沒幾斤肉。
沒有多看,李楚直接上去紮了幾針,然後交代媳婦兒隔十分鐘捻一下,四十分鐘以後把針取下來就行。
說完這些李楚就走出了診室,去藥房那邊抓藥去了。
先去楊主任那裡幫媳婦兒請了個假,然後抓好藥之後又去給煎藥。
全部弄好回到診室的時候,姜莉已經醒來正在和丁秋楠說話。
看到李楚進來,姜莉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想必她已經知道剛纔是誰給她扎的針。
爲了不讓她太尷尬,李楚把煎好的藥遞給媳婦兒就去打飯了。
李楚現在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面對姜莉。
雖然說那些事兒都是姜誠做的,事先她並不清楚,可是李楚的心裡就是有那麼一個死疙瘩,還沒有解開。
算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媳婦兒處理吧。
沒有再去想這個讓他頭疼的事兒,李楚走到食堂門口,還有幾分鐘才下班,食堂的門還沒開。
“李大夫”
身後傳來叫他的聲音,李楚回頭一看是楊院長。
這就尷尬了,還沒到下班時間,你就積極的跑過來吃飯,還被領導撞了個正着,李楚恨不得地上有個縫他好鑽進去。
楊院長並沒有介意李楚提前跑過來吃飯,真正有本事的人,在領導那裡總會有一些特權的。
“李大夫,關於這週五評審的事兒,王主任已經給我做了彙報,我的意見是,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受那些謠言的影響。
同時,我也已經安排保衛科的同志,去調查這件事情,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誰傳出來的,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無組織無紀律。這種人一定要嚴肅處理。”
看得出來,楊院長確實很生氣。
當然會生氣,醫院裡高級職稱越多,說明這家醫院的醫生醫術水平越好。
這些對於楊院長來說就是政績,他是專門搞行政的,就指着政績升官呢。
傳謠言的人這樣一搞,萬一李楚因爲避嫌而給王主任不通過,那楊院長可就真的跟吃了蒼蠅一樣。
李楚笑着應道:“您放心楊院長,我不會受到謠言影響的。已王主任的水平,只要不是臨場發揮出問題,肯定能通過的。”
聽到李楚的話,楊院長徑直樂開了懷,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纔對嘛,既然部裡的領導都能放心讓你來參加這次評審,那就證明領導們都是認可你的,相信你不會徇私舞弊。李大夫,放心大膽的做事,我代表院委會做出承諾,這次的事情肯定會給你和王主任一個交代的。
行了,食堂門已經開了,快去吃飯吧。”
說完楊院長擺了擺手就走了。
看着楊院長的背影,李楚笑了笑,轉身走進食堂裡。
這個楊院長和之前那個老楊院長都一樣,對於他們不懂的業務能夠徹底放手,交給另外兩名業務副院長管理。
我可以放權,你們也必須給我幹出成績來,這就是楊院長的想法。
其實李楚還蠻喜歡這個這種人的,不會不懂裝懂,做出一些狗屁倒竈的事兒。
而且這種人,只要你不擋了他的仕途,還是很好說話的。
今天多了一個人,李楚特意從食堂借了兩個飯盒。
打好飯提着飯盒回到診室,姜莉已經把藥喝完了,她這次再看見李楚,已經比剛纔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