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走到櫃檯跟前,佯裝着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子錢,剛想數錢又問了一句:“田經理,這個冰箱如果我買回去後,發現有問題的話能退不?”
“李大夫您放心,當時我們收這個冰箱的時候當場就試過,後來我還專門把雪花廠的工作人員找過來看過,沒問題的。”
聽了田經理的話,李楚這纔開始數錢交給售貨員。
其實這個年代在信託商店裡賣的東西,基本都可以保證質量的,就像是另外一邊賣的那些古董一樣,閉着眼睛隨便買,最爛也是清末民初的,放到幾十年後照樣值錢。
可惜李楚對那些古董實在是不感興趣,剛纔轉的時候大概掃了眼,也沒見到有什麼特別好的。
等再過兩年大時代的時候,就會有人專門收繳這些東西,集中到街道辦統一銷燬,美其名曰破那啥。
等到那時候他會去街道辦挑一挑,見到好的自會想辦法保存下來。
交完錢開好票之後,李楚到門口找了個板爺,倆人一起把冰箱擡到板車上,跟田經理打了個招呼,就領着板爺往家走去。
到家的時候,王嬸帶着兩個孩子在院裡的樹下坐着呢,孩子在推車裡玩,小黑就坐在推車旁邊看着。
小黑對兩個小主人,感覺比他們幾個大人要上心多了,每天幾乎就是圍着小主人在轉。
那兩隻小黑帶回來的小狗,也緩過神了,從窩裡還爬不出來,就在窩裡打打鬧鬧的。
“小楚,你這買的啥啊?”王嬸看見李楚和板爺擡進來的東西,好奇的走過來問道。
“嬸,我剛纔沒事出來轉,在信託商店看到有冰箱,就買回來了。”
李楚和板爺一起把冰箱放到廚房裡,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兩毛錢遞過去,把板爺打發走了。
王嬸圍着冰箱轉着看了看:“我聽說過冰箱,你給家裡買這玩意幹啥,這不便宜吧。”
“家裡那些剩菜啥的都可以放裡邊,不容易壞,夏天還可以多買點冰棍凍裡邊,回家就能吃到,多方便。”
“你個敗家子啊,整天就光想着吃,這多少錢買的?”王嬸伸手點點李楚的額頭。
“嬸,不貴,才三百八。”
“才?還不貴?”王嬸瞪大眼睛看着李楚:“你這個臭小子現在口氣大的很啊。”
李楚訕笑着說道:“嬸,有這個東西方便啊,而且能用好多年呢。”
“行了,我不說你啦,等你叔知道以後,看他咋收拾你吧。”王嬸擺擺手,從廚房直接走了出去。
之前收拾房子的時候,李楚就專門找電工給這邊接的插座,這下剛好能用上,通上電之後冰箱的嗡嗡聲立馬就開始響起來,聲音還挺大,不過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如果是放到客廳那晚上睡覺肯定能聽見。
滿意的拍拍手,下午可以出去買點雪糕回來凍裡邊,想想就美滋滋。
把手洗乾淨,李楚這才走到推車跟前,把兩個孩子挨個抱起來親了一口。
親文軒的時候倒是沒啥,兒子笑得咯咯的。親文蕙的時候,被女兒一把掌給呼臉上了。
“pa……pa”文蕙邊拍他的臉,嘴上還叫着。
“嗯?”李楚有點發愣,緊跟着又激動起來:“嬸,蕙蕙這是叫爸爸呢是不?”
王嬸把手上正看的書放下:“會叫爸爸了?”
“嬸你聽啊”李楚又對着文蕙說道:“蕙蕙,叫爸——爸。”
“爸”文蕙很給面子的叫了一聲,而且發音比剛纔準確多了。
“嘿嘿”女兒的這一聲,把李楚叫的心都化了,傻笑的停不下來。
文軒坐在推車裡看沒有人理他,都圍着姐姐,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來。
王嬸趕快把他抱了起來,顛着哄他。
李楚把文蕙交到王嬸的手上,把文軒換過來抱,輕輕的拍了幾下哄着,文軒這才停下來不哭,眼眶上還掛着淚水,一抽一抽的,看着委屈的很。
文蕙在王嬸的懷裡吃着大拇指頭,靜靜的看着弟弟。
看文軒不哭了,李楚又開始教他叫爸爸,文軒就很不給面子,只是啊啊的叫着。
倒是文蕙在旁邊一會叫一聲,一會叫一聲的,李楚都樂的找不到北了。
又逗弄了一會兩個孩子,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把孩子放進推車裡,跟王嬸打了個招呼又回醫院去了。
今天中午可給丁秋楠氣壞了。
本來中午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裡多了一個冰箱,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可是隨着女兒開始叫爸爸,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谷底了,一中午都沒有給李楚好臉色看。
結果晚上吃完飯,就他們一家四口在家的時候,更大的打擊來了。
兒子竟然也開始叫爸爸,丁秋楠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她不服氣的叫兒子和女兒叫媽媽,結果兩個孩子就是不學,光叫爸爸。
倆孩子的爸算是遭大罪了,腰上的軟肉都能被媳婦掐下來。
兩個孩子睡着以後,丁秋楠氣呼呼的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
李楚乖乖的站在她旁邊,手上還不停的揉着被掐的發紫的腰部。
“說說吧,怎麼辦?兩個孩子爲什麼都不叫我。”丁秋楠面無表情的說道。
“媳婦,你等着,我去把他們倆給你抱出來,狠狠的打一頓給你出出氣,敢氣我媳婦,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誰纔是這個家裡的老大嗎。”說完李楚還裝着要往臥室裡走。
“撲哧”這句話直接就讓丁秋楠破防了,沒憋住笑出了聲。
“我看打你一頓纔是正經的,誰讓你不教他們叫媽媽的。”
“媳婦,我每天教沒教他們你還不知道嗎。”李楚陪笑着說道。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教他們叫爸爸的。”丁秋楠看他還在揉着腰,招招手:“過來讓我看看,有那麼疼嗎,揉這麼長時間。”
李楚真想告訴媳婦,可以把那個嗎字去掉。
他走到丁秋楠身邊,把衣服拉起來讓她看。
丁秋楠看着腰那塊被她剛纔掐紫的地方,吐了吐舌頭,伸出手幫他揉着:“你剛纔爲什麼不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