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最怕什麼?
一怕心裡藏不住事的人。
二怕聽事情聽一半的主。
躲在雜物後面的劉嵐,無疑將這兩點全部佔齊了。
也怨易中海倒黴。
上趕着送談資給劉嵐。
詳細的內容。
劉嵐沒聽全面。
誰讓她旁邊還蹲着一個李副廠長。
某些你知我知的事實下。
分心二用的劉嵐,依稀聽了一個大概。什麼易中海要給傻柱介紹對象,介紹了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在傻柱不同意後,易中海又給傻柱介紹了一個帶着孩子的離婚女人,反正讓傻柱奔着拉幫套去了。
心裡泛起了幾分得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誰能想到與李副廠長在角落裡面廝混的劉嵐,卻能誤打誤撞的聽到易中海算計傻柱的秘密。
這讓綽號軋鋼廠宣傳科編外人士的劉嵐,由衷的愉悅了幾分。
整理了一下身上散亂的衣服。
撒丫子的朝着二食堂奔去。
這般天大喜訊。
要急切的跟某些人分享。
看着宛如孩童得了糖果般高興的劉嵐,李副廠長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發現自己好像失策了。
得虧傻柱和易中海兩人沒發現他們,要不然李副廠長還真沒有好果子吃。
下一次。
得換個陣地來進行戰鬥。
他確信易中海和傻柱沒發現自己,兩人言之鑿鑿的對話,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心裡泛起了幾分對易中海的好奇。
看樣子。
這位在九車間享有老好人之名的易中海,看上去也不像面上那麼老實,這般明目張膽的算計傻柱。
……
二食堂內。
完全不曉得已經被劉嵐抄了後路的傻柱,邁步來到馬華跟前,指點了一下馬華的刀工,又糾正了一下胖子切菜不規範的手法,正要去瞧瞧二合面的色澤,就聽得“咣鐺”一聲,劉嵐一頭撞開了二食堂的門簾子,整個人幾乎是從外面給飛了進來。
面面相覷的衆人。
傻了眼。
莫不是後面有狗在追劉嵐。
狗進食堂。
一準不要它的狗命了。
都不用叮囑,幫廚、雜工等人,順手抄起了跟前的傢伙,有擀麪杖的拎着擀麪杖,沒擀麪杖的人抓着燒火棍,切菜的馬華和胖子,牢牢的抓住了他們手中的菜刀。
唯有傻柱,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作爲四合院戰神。
他擁有一雙無敵的鐵拳。
諸天萬界,但凡穿越四合院的主角,第一時間便是強化他們的身體,繼而精通格鬥技能,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就誅仙劍陣都砍不死的盜聖白眼狼棒梗,比傻柱強一點。
有拳頭在。
傻柱諸事不怕。
他看着劉嵐。
猶豫着要不要開口的時候,劉嵐搶先朝着傻柱嚷嚷了一嗓子。
“傻柱,我告訴你,易中海那個老東西沒安好心,他給你介紹對象,純粹就是在糊弄伱,你可得多長個心眼。”
一句話。
瞬間讓二食堂變得靜寂起來。
馬華他們是震驚劉嵐講述的內容,易中海要給傻柱介紹對象,出發點是沒安好心。
傻柱發懵的原因,這麼隱秘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爲毛大喇叭劉嵐知道了。
就劉嵐這張藏不住一點事情的破嘴,她知道就等於全軋鋼廠的人都知道了!
剎那間。
劉嵐成了二食堂衆人的焦點人物,衆人一語不發的看着劉嵐,眼神中帶着一絲絲不明寓意的含義。
“你們看着我幹嘛呀?以爲我沒事瞎咧咧,給易中海頭上扣帽子?我告訴你,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你在哪聽到的呀?”
傻柱真是丈二的和尚。
摸不着頭腦了。
他記得易中海談話之前,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確定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說了這些所謂的虛情假意的話。
劉嵐不應該知道。
但是眼前言之鑿鑿說易中海要給傻柱介紹對象的劉嵐。
又該如何解釋?
傻柱腦海中,泛起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個劉嵐,跟自己擁有預知未來神書一樣,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也只有這麼解釋,才符合邏輯。
可以想象。
一旦劉嵐把事情宣傳的滿軋鋼廠人都知道,傻柱便會被易中海誤會,替劉嵐背了一個黑鍋。
辱沒易中海名聲的事情,易中海肯定不會做,易中海又自認爲現場只有他跟傻柱兩個人,他不說,那麼傳話的人便只能是傻柱了。
這不利於傻柱反套路易中海的計劃實施。
對易中海。
傻柱自始至終就一個方案。
標準的燈下黑。
就是傻柱反算計了易中海,易中海一不怨恨傻柱,二不懷疑傻柱,三把責任推到一些外人的頭上。
讓易中海懷疑自己,對傻柱來說,委實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傻柱故纔會急切的想要從劉嵐嘴裡獲知事情的來龍去脈,究竟哪裡出現了紕漏,怎麼就被劉嵐給知道了某些事情。
他看着劉嵐,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話。
“劉嵐,真是你親耳聽到的?我記得你不在現場啊?”
劉嵐也是要臉的人。
不可能說出她與李副廠長天爲被地爲牀瞎鬼混的事情。
瞎編了一個理由出來。
“切菜的菜墩不是裂了嘛,我想着沒事幹,就去那塊翻翻,看看有沒有廢棄的菜墩,想辦法把它們裝一塊,替軋鋼廠節省經費。”
她高捧了一下自己。
尋了一個大義的名頭。
“正蹲着身子翻找舊物,你跟易中海兩人來了,我剛要出去,易中海說他要給你介紹帶着孩子的寡婦。”
話鋒一轉。
一副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無辜樣子。
“我擔心被你們誤會,大氣不敢喘息一下,想等你們談完話,走了,我再從裡面出來。結果沒想到易中海不是跟你談介紹帶孩子寡婦的事情,就是問你娶不娶談帶孩子的離婚女。真不是我故意偷聽,是這些聲音它們自己飛到了我的耳朵中。”
杵在二食堂門口。
靜聽了一會兒對話的李副廠長。
終於可以把心落地了。
有心想要進去。
想了想。
作罷了心思。
扭身朝着辦公室走去。
身後傳來了劉嵐勸解傻柱的聲音。
“傻柱,不是我說你,你真要多長一個心眼,有工作,有房子,這好的條件,放着黃花大閨女不娶,娶什麼帶着孩子的寡婦,就是帶着孩子的離婚女也不行啊,易中海給你介紹這些女人,明擺着沒安好心。”
用手一拍傻柱的肩膀。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你呀,得見見血!只有見了血,才能變成真正的鐵血男人!”
這話也對。
只不過這血。
它正經不正經。
你自己猜!
“劉嵐,啥見血啊?我師傅是廚子,那個廚子不見血?魚的血,雞鴨的血,我師傅見多了。”
胖子推了推說話的馬華。
一臉的嫌棄之色。
“馬華,別瞎說,劉嵐說的血,跟你說的血,它們不一樣,劉嵐說的血,是做血腸的那個血。”
劉嵐瞪了瞪胡亂搭話的馬華和胖子。
不知道還非要搭腔。
一句都不在點上。
“兩個毛都沒長齊的毛孩子,瞎咧咧什麼呀?”
“馬華和胖子就算瞎咧咧,劉嵐你也不能懟嗆人家啊,再說了,你說的不對,還不許人家反駁嗎?易師傅怎麼就沒按好心了?”
前三十分鐘還在懟嗆易中海的缺根弦,後三十分鐘開始力挺易中海。
包括傻柱在內的全部二食堂職工。
都傻了眼。
缺根弦這是跟他們二食堂槓上了嘛。
一天來三趟。
“你怎麼來了?”
“我前幾天不是端着煤油燈看賈東旭他們打了一晚上牌嘛,說我犯了舉煤油燈的忌諱,把我調到二食堂當一段時間的幫廚!”
真正的石破天驚。
都被嚇到了。
二食堂有了缺根弦。
說話、做事情都要提着小心。
當初賈東旭打牌事件,要不是缺根弦多嘴胡亂瞎咧咧,估摸着三毛驢、四迷糊他們也不能落個被開除出廠外加蹲號子的下場。
別的人什麼想法。
傻柱不知道。
反正他是犯了愁。
臥龍劉嵐。
鳳雛缺根弦。
人才濟濟。
“都注意點安全。”
傻柱的意思。
讓二食堂的這些人,說話做事情之前,最好過過腦子,有些事情,能瞞着缺根弦,就儘可能的瞞着。
缺根弦卻錯意會了傻柱言語中的那個意思。
順着話茬子。
硬生生把主題接到了之前的話題上。
“劉嵐,我覺得易師傅不錯,寡婦怎麼了?離婚女又怎麼了?帶兩個孩子有什麼不對的?爲母則剛,再說了,她們嫁給何師傅,何師傅不一定真吃虧,沒準佔了天大的便宜。”
人們看着缺根弦。
坐等着缺根弦給出下文。
“何師傅現在娶黃花大閨女,等孩子叫他爹,怎麼也得兩年後。娶帶着孩子的寡婦,或者帶着孩子的離婚女,當時就有人管何師傅叫爹。要是帶男娃,何師傅就有了兒子,帶女娃,何師傅就有了閨女。這就是一步到位!多好的事情,你們怎麼能這麼說易師傅?何師傅,現在講究新人新事新氣象,一切朝新看齊,某些老舊的東西,要不得,也不能要。”
尼瑪。
缺根弦這腦子。
怎麼長的。